44 可惜我不能擁有你

美好寒假早晨的開始，不，還沒開始，就被美麗的周梓*，也就是尹梓的媽媽扼殺在搖籃裏了。

“尹梓，尹梓，尹梓。”

“媽，怎麽了。”尹梓閉着眼含糊的問着。

“起來陪你媽去買菜啊。”

買菜？不，買菜絕對是苦力活。

“媽，爸呢。”尹梓只能把可憐的尹中正先生拖下水了。

“你爸，他還在呼呼大睡呢，那呼嚕聲都要震破耳膜了。”

“媽，我還想再眯一會，就一會。”尹梓說完就一頭栽在了枕頭上。

最後尹梓還是被她的母親拖出來一起買菜，在人頭攢動的菜市場裏穿梭着，摩肩擦踵。

“中午想吃點什麽？”

“都可以。”尹梓看着觸目驚心的殺魚過程，不禁咽下一口口水。

尹梓兩手拎着重重的袋子，笨重的走着，好像一個不平衡的秤在左搖右擺。

“沒事吧。”熟悉的聲音響起來，卻讓尹梓覺得身子都顯得有些僵硬。

“俞美琳。”

“尹梓。”

“你怎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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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當然是買菜，不然你以為？”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尹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她母親的聲音。

等尹梓再次轉頭的時候，已經很難在人群中覓到俞美琳的身影。

有些時候，命運就是在牽着對方的鼻子，直至把對方惹惱，有時都不會善罷甘休，只會糾纏不休。

尹梓總能在小區裏看見閑晃的佟凡年，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在閑晃還是真的在閑晃呢。

終于，尹梓忍不住了，直接上門敲開佟凡年家的門，打開門的他穿着家具休閑服，嘴裏還叼着一根，*糖。

“幹嘛，敲了門，不說話，不進來，是想幹什麽。”佟凡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佟凡年。”

“嗯，我聽着呢。”

“你，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我面前晃。”

“小區只有這麽大，再說，我也不想的。”

尹梓站着，突然聞到什麽味道，“佟凡年，什麽味啊。”

佟凡年咒罵一聲，丢掉嘴裏的*糖，“該死！”

尹梓跟随佟凡年去倒廚房，發現鍋裏糊了一堆黑的不知名的東西，也許是土豆……

“哎，我的魚……”尹梓躲在門邊看着佟凡年暗自懊惱着。

尹梓本想偷偷溜掉的，可是卻被佟凡年扣住了手腕。

“佟凡年，你幹什麽啊。”

“你要賠我魚。”

“什麽魚？”

“少裝蒜，你毀了，所以你賠。”

尹梓實在是不能理解佟凡年，但是對于佟凡年的欺身靠近，尹梓也只能乖乖投降。

“我不會。”

“我教你。”

“那你不如自己來好了。”

佟凡年又再一次的靠近，害的尹梓頻頻後退，結果後腦門就遭了殃。

死佟凡年，尹梓在心裏憤憤的念着。

尹梓最後妥協的穿上圍裙，眼神空洞的看着水池的魚。

“怎麽不動手啊。”

“怎麽是魚呢。”尹梓皺着眉自言自語着。

“好了，快動手吧。”

“其實，我覺得這魚可以先養着，等肥了再說。”

佟凡年笑着按住尹梓的肩膀，“我現在就要吃，吃，吃。”

“那你來啊！”

“你忘了是你害的我的魚糊了。”佟凡年靠在邊上，“這是我的那個新年願望。”

尹梓突然眼冒光，“真的？”

“嗯，怎麽樣？”

“那就這麽說定了。”尹梓在心裏偷笑着，這樣就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奇怪的願望了。

“那你動手啊，我等着呢。”

尹梓抽出刀，“呃，你把魚拿出來，看什麽啦，快點啦。”

“啊——”一聲大叫，刀起刀落……

尹梓手忙腳亂的完成了一道不像魚的魚料理。

佟凡年嫌棄的板着臉，“這是什麽？黑焦糖啊。”

“這是糖醋魚。”尹梓興奮的介紹着。

“這也叫魚？”

“是啊。”尹梓放下盤子，“愛吃不吃，賠也賠了，願望也完成了，我也該功成身退了。”

“時間還早，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吧。”佟凡年看着時間。

“你……”尹梓脫下圍裙，“不行，我要回去了。”

“尹梓……”佟凡年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手機的一串鈴聲打斷，趁機讓尹梓溜了。

看着來電顯示，佟凡年随手把手機扔在沙發上，雙手憤怒的揉搓着他的臉，亂糟糟的頭發好像被鳥啄過一樣，現在真是名副其實的雞窩頭了。

尹梓旋轉在陽光下，不時的擡頭看向佟凡年在的那個方向，可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佟凡年，佟凡年，我該怎麽辦好呢。”尹梓喃喃的低頭看着她的影子，可是什麽回應都沒有得到。

尹梓又一整夜無眠。

因為她昨晚收到了衛祁的短信。

尹梓看着鏡子裏的她，是變了，少了曾經跟在他後面，只是看着他的影子都能感到的那份悸動。

是的，她騙不了她，更騙不了他。

尹梓乖乖地坐在路邊等着衛祁，他很準時，穿的依舊帥氣，雖然是件普通的外套。

“尹梓，是不是等久了？”衛祁笑着走過來，摸摸尹梓的臉，“你的臉都冰了？”

“沒事。”尹梓有意的避開了衛祁的手，指着光芒四射的太陽，“挺暖和的。”

衛祁笑而不語，徑直牽過尹梓的手放進口袋，“先捂着，到時再放你的手出來。”

尹梓靜靜地不說話。

“要不我們先去看場電影吧，我記得最近部電影正上映，還挺好看的。”

“嗯。”

衛祁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和兩杯飲料走過來，“我買了兩杯飲料，一杯檸檬汁和一杯奶茶，你喝哪個？”

尹梓愣了愣，卻不知道該接哪個。

衛祁笑着遞過奶茶，“看電影喝奶茶才有氣氛啊。”

“哦。”尹梓有些尴尬的看着衛祁。

裏面的人不多，因為首映已經過了幾天，衛祁和尹梓找到一個靠前的位置坐下來。

長久的沉默，尹梓只好開始吃起爆米花。

“你見到俞美琳了？”突然地一句讓尹梓毫無招架之力。

“因為美琳說她碰到了你，你心裏肯定想問吧，如果你想知道，都可以問我，我一定毫無保留的告訴你。”衛祁偏着頭看着尹梓。

突然燈光變暗，尹梓借機轉移話題，“我們看電影吧。”

尹梓一直僵硬的看着電影，都不覺得背部酸痛，尹梓慶幸電影開始，要不然，該怎麽繼續這個話題？

可是電影終有散場的時候，望着人潮漸漸退去，尹梓有絲絲的膽怯，起身，卻被衛祁拉住。

“先坐會吧。”

尹梓靜靜地坐下來，眼神漂浮的望着某一點。

“尹梓，你知道嗎？美琳她現在在一間私立的幼稚園當幼師，最近剛考上幼師執照，她開心的不得了。”

“幼師？挺好的，真替她開心。可是那個人……”

“那個人也就是一股的熱勁，時間久了，他就沒有勁頭來追任何一個人了，我了解他。”

“那就好。”那天的一幕幕，尹梓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可是那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善罷甘休的人。

“那衛祁，你不準備繼續讀書了嗎？”

“不知道，看以後吧。”衛祁閉上眼睛，“當初選擇不讀，那現在想選擇讀其實也很難的。”

“我只希望你快樂就好。”

衛祁坐起來，揉着尹梓的頭發，“這也是我對你的願望，尹梓，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快樂。”不論是誰帶給你快樂。

“嗯。”

衛祁抓住尹梓的手，“如果這次我再問一遍上次的問題，你還會回答一樣的嗎？”

尹梓顯得有些措不及手，“衛祁，我……”

當然，話又是生生的咽回肚子裏，因為正當尹梓決定好說出來的時候，有人要清場了……

“來，棉花糖。”衛祁舉着一大團的棉花糖出現在尹梓的視線裏，“棉花糖可以讓你忘記不愉快的事。”

“謝謝。”

衛祁擡頭看着前方，“還記得那個書店嗎？”

“書店？嗯，記得。”

“我記得我們還在那遇到了佟凡年，他那個人挺逗的。”

尹梓想想，撲哧一聲。

“他還能讓你笑，所以，他逗的值了。”

尹梓抿着嘴，低着頭。可是衛祁心裏卻不是滋味。

如果愛你，放了你，未必也不是不愛你。

尹梓，其實我也希望我能做到，我也必須做到，因為我知道我已經留不住你了，我好想告訴你，我好羨慕在你心裏的那個他，至少他可以擁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