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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夏初沖孔宣背影後, “你總得說那只雞讀的幼兒園在哪好嗎!”
孔宣遠遠的回了句:“星星幼兒園,我家附近, 自己百度導航。”
夏初:“……”
冬末走到灰衣人跟前, 灰衣人雖然還沒死,但離死也差不多了。露出的那張臉, 與張守軍有八分相像。
夏初向紀飛遠池業二人說了他們剛才發生的事,紀飛遠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眼中怒氣上湧, 對着灰衣人憤憤道:“你和張守軍什麽關系?”
灰衣人不回答他,只看着冬末, 嘶啞出聲:“能不能……給個痛快。”
冬末神色無波的看着他, 不說話, 也沒有其他動作。
灰衣人明白了, 忽然大笑出聲:“我張守業一生四十九載,獲得金錢無數,手中三十三條人命, 值了!”
話落,周圍黑氣更為濃郁,肉眼可見,他身上的血肉迅速消失,十秒後,化為一具枯骨。
然那團百鬼凝成的黑氣仍然不甘心, 圍着枯骨繼續噬咬,不一會兒, 連枯骨都沒了。
真正的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
“阿彌佗佛。”冬末信手一揮,金光籠罩着那團黑氣,嘴裏輕喃經文,不過片刻,黑氣消散,屋內重新恢複平靜明亮。
咕咚一聲,池業咽了口唾沫,一個大活人生生補咬的沒了血肉,最後連骨頭都沒有,這一幕實在太過驚悚,弄的他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顫顫巍巍的去看夏初,發現後者一臉興奮,回頭對紀飛遠道:“也算是方便你了,不然一具死人骨頭留在這兒,處理起來還挺麻煩。”
紀飛遠不像池業,畢竟被害兩次了,也不怎麽害了,他點頭,很是贊同。
灰衣人叫張守業,又和張守軍長得如此相像,兩人多半是兄弟。想來是張守業讓張守軍想法子拖住夏初和冬末,給他時間殺紀飛遠,如果不是孔宣突然出現,紀飛明只怕已經沒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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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不是紀飛遠的繼母和大哥請人害他,便不關夏初和冬末的事了,兩人準備前往星星幼兒園去給那只母雞精冬妍小朋友開家長會。
臨走時,冬末給紀飛遠和池業各畫一張平安符,兩人身上沾了陰氣,若不佩戴平安符,容易招引邪祟。
池業和紀飛遠自是感激不已,知道他們要去星星幼兒園,池業主動請纓,送二人前去。
紀飛遠表示他也要跟着去。
夏初有點納悶,瞅着紀飛遠:“知道你繼媽和大哥要殺你,現在危機解除,還不趕緊算賬去。”居然想跟着他們屁股後面轉,也是心大。
“算賬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紀飛遠眼底滑過一道陰狠,“我會讓他們嘗嘗我的手段。”
池業開車,他一肚子疑惑,想了又想,終于還是問了:“夏哥,剛才那位先生是你父親嗎?”
看着不像啊。
主要是太年輕了,看起來不超過三十,哪能有夏哥這麽大的兒子。
“小爺我哪點長得像他兒子?”夏初那叫個氣,“能不能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池業被怼了也不生氣,但他還是沒搞清楚關系,又小心翼翼的問:“那你現在要去開家長會的那個小姑娘,是你女兒嗎?”
夏初額角青筋開始抽動,池業立刻住嘴,專心開車。
“誰取的名字就是誰女兒,關我什麽事。”夏初推了把身邊的冬末,“和尚,聽到沒!等會兒的家長會你自己進去,我才不進去!”
冬末無奈,糾正他:“冬妍最初是你養的。”
“我就養了她一周,還是當儲備糧。”夏初不服,“她自己運氣好,遇到花孔雀,被他點化,成了……”忽然想起車上還有兩個正常人類,他只得含糊而過,“反正跟我沒關系。”
都怪那只花孔雀,事兒多,居然把母雞精送去幼兒園,轉念一想,當初伏照不也讓他去念書嘛。
冬末一針見血:“既如此,你又何必答應孔施主前去參加家長會。”
夏初:“……”
前排的池業和紀飛遠心照不宣的看了眼,又慢慢挪開。
四十分鐘後,星星幼兒園。
夏初最終決定和冬末一起去星星幼兒園,因為他想到,冬末一個出家人都能淡定的去參加小朋友的家長會,他一個活了百年的僵屍難道還要怕?
不就是個家長會嘛。
孔宣帶冬妍上幼兒園報名的時候,給冬妍報的年齡是四歲,所以冬妍被安排在中班,冬末和夏初都不知道冬妍在哪間教室,只得随便拉了個老師詢問。
“你們是冬妍的家長?”那老師一聽他們詢問冬妍,臉色變得古怪,“她爺爺不來嗎?”
夏初腦補孔宣對着所有人介紹冬妍是他孫女兒的畫面,腦殼疼。
見兩人不說話,那老師又道:“作為老師,希望你們家長能對孩子的教育上點心。”她似乎還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指了個方向,“冬妍在那間教室。”
兩人過去,透過窗戶看到,屋子很寬敞,大概有三十個小朋友,家長摟着小朋友坐在臺下,老師在臺上說話。
所有小朋友都有家長摟着,有的還是父母爺爺奶奶一起來的,唯獨角落裏,冬妍小姑娘孤零零的背對着人站在那兒,垂着頭,用手指攪動裙子上的花邊邊。
教室裏除了老師,其他人都坐着,冬妍卻這般面對牆壁而站,典型的面壁思過。
“冬妍!”臺上老師突然喊,“十分鐘到,轉過身來,告訴老師,你知道錯了嗎。”
冬妍轉身,圓圓的臉蛋氣鼓鼓的,聲音嘹亮:“我沒有錯!”
老師頓住,兩位女家長一前一後的出聲嚷嚷:
“李老師,你聽聽,這小姑娘把我家可心的手臂惡意抓破,居然沒有絲毫悔改之心。她的家長今天要是不來,這事兒沒完!”
“我們梓玉手上的紅痕也還沒消,本想着這小姑娘要是知錯,我們也不追究了。你看她這模樣……我們也不跟個小姑娘計較,李老師,你就說怎麽辦吧。”
兩位女家長懷裏的小朋友眼圈紅紅的,很明顯哭過。
李老師也很苦惱,家長會開始之前她給冬妍的家長打電話,對方說會來,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影子。偏偏冬妍無緣無故打傷兩位小朋友,她給冬妍家長打電話,直接打不通了。
“我沒有錯!”冬妍握緊拳頭,再一次重申,“是張可心和劉梓玉先用針紮我,我還手才打他們的。”
可這話在場的人哪裏會信,兩個四歲的小朋友,怎麽會用針去紮別的小朋友,明顯是為自己打了人不承認而撒謊。
張可心的家長除了她媽媽來,還有她爺爺也來了,老頭突然起身,一臉戾氣,怒朝冬妍走去,二話不說,朝冬妍臉上狠狠扇去!
操!
夏初在窗外看的清清楚楚,臉色冷了下去,朝教室緊關的後門用力一踹!
砰的一聲巨響,夏初整個人如同風一般的卷了進去,在老頭的手即将觸到冬妍臉時,截住對方的手腕,微一用力,将老頭往旁邊甩了出去。
冬末緊随其後,蹙着眉将即将摔倒的老頭扶住了。
老頭驚魂未定,擡頭看向夏初,破口大罵:“你是什麽東西!你……嘶……”
肩上一緊,老頭吃疼,轉頭看向冬末,冬末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老頭愣住,要說的話莫名咽了回去。
“想問老子是什麽東西,”夏初開始挽袖子,“來,老子慢慢告訴你。”
“夏初。”冬末放開老頭,走向夏初。
兩人目光對視,夏初悻悻然的把袖子放回去,嘀咕:“沒想真的動手,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你們是什麽人!”李老師跑過來,目光警惕又畏懼的看着夏初,她剛剛瞄了眼後門,防盜鎖直接震壞了。
夏初撈過冬妍:“我是她爸爸,你說我是誰?”
冬妍抱着夏初大腿,擡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他,夏初恨鐵不成鋼的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蠢死了!”
冬妍臉頰頓時又鼓成青蛙。
李老師頓了好一會兒,才遲疑道:“你真是冬妍的爸爸?”
看起來十八九歲,會有冬妍這麽大的女兒?
“冬妍的家長是吧,你們這一家子的家教可真是好啊,小的小的打我女兒,大的大的打我爸,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有你這樣的家長,才教得出冬妍這種不要臉的撒謊精!”
女人尖利的聲音響起,張可心的媽媽抱着張可心和老頭彙合,齊齊瞪向夏初,目光裏射出無數刀子。
劉梓玉的媽媽也牽着小朋友走過來,憤怒的指責,還把小朋友手上抓破的傷口拿給夏初看。
其他家長抱着孩子圍在旁邊看戲。
夏初不理會那兩個女人的叫嚣,低頭問冬妍:“紮你哪了?”
冬妍指背和肚子,又是氣又是委屈:“我懶的和他們計較,但他們一點都不收斂,在我身邊過一次就紮一次,我氣不過,揍他們了。”
她動作快,等家長反應過來時,那倆孩子已經倒地哇哇大哭了。
夏初二話不說把冬妍的小裙子脫了,露出冬妍白生生嫩乎乎的小身子,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背部和腹部好幾個鮮紅的血點,合在一起,起碼有十多處。
女人尖利的聲音如同公雞掐住脖子般,沒聲兒了。
夏初把冬妍扔給冬末,冬末接過,目光在那些血點上滑過,眉心淺淺一蹙,爾後慢慢給冬妍把裙子穿上。
“怎麽可能,我女兒這麽小,哪會用針紮人!”張可心媽媽聲音比之前還高,“肯定是冬妍這個撒謊精故意的,她故意在自己身上紮出印,誣賴在我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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