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當然。”薇薇安很肯定地說， 她平靜了下情緒，打給了漢斯。阿克曼。

“你好，阿克曼先生。”

漢斯聽出她的聲音差點沒把桌上的咖啡碰翻了， 他正在聯系編劇想給小會計換個職業換個異能， 模仿出個類似的劇本來， 接到正主的電話， 他當然心慌。

“楊小姐，你居然會打給我， 真是想不到。”

薇薇安自己也想不到會打給他，“阿克曼先生，請問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考慮得怎樣？這話應該問你吧？我的出價不會變，二百五十萬，一次性付清。楊小姐， 我很清楚你網站的現狀，這對你來說真的是個很合适的價碼。”

薇薇安嘆口氣， “抱歉，我沒法接受。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有人出價四百萬，我現在正好缺錢本想答應下來，但德裏克說你公司現在正急着在找劇本， 我覺得賣給你能快點拍出來， 所以想來問一下，五百萬買嗎？”

漢斯聽到她說急着找劇本，吓了一跳，還以為她知道了自己的計劃， 聽到最後又有點惱火， “為什麽賣給別人是四百萬？賣給我就要五百萬？”

“因為我知道你看到了這本書的價值，對方壓價也是因為我的小說世界被封了， 不瞞你說這案子馬上要開庭，小說世界馬上會被更多人發現，那本書也一樣。你要等到小說世界火起來後再跟我談價嗎？恐怕那時候就需要排隊了。漢斯，有時候機會來了一定要抓住，就像那個假人公司一樣。如果當初你領先他們一步，現在也沒他們什麽事了對吧。”

漢斯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楊小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還有，你這口氣也太大了，我覺得不管是現在還是開庭後，你的小說都賣不了五百萬。”

“好吧，那打擾了，再見。”

漢斯聽着那邊傳來的嘟嘟聲，差點把手機摔了，什麽情況，我的天哪，這女孩就不懂什麽叫讨價還價嗎？

那邊德裏克見薇薇安挂了電話，忙遞上一杯冰果汁，“薇，總會有辦法的，別急。”

薇薇安靠在老板椅上，心情看起來還不錯，“沒錯，總會有辦法的。”她一邊喝着果汁一邊盯着手機，冰涼的果汁讓她煩躁的情緒慢慢平息，她嘆口氣，換了個姿勢看着手機，現在她真的需要點運氣。

歡快的手機鈴聲響起時，她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拜托拜托，一定要是那個冤大頭啊。

電話那邊還真是漢斯，這次他直呼其名了，“薇薇安，四百萬，一口價，這次別再給我耍花樣兒了，我可不是非你不可。”

薇薇安挑眉，哈哈，這家夥還真是沉不住氣，看來他真的急需要一個好劇本。

“一次性付清？”

“沒錯，一次付清。”

薇薇安松了口氣，四百萬，房子問題解決了，也可以讓馬丁他們安下心來，對外宣傳也可以更給力一點。

“好，四百萬，但我們對外要說八百萬。”

漢斯無語道：“八百萬？別人會笑我是冤大頭的。”

“說句實話，四百萬買一本沒完本的連載小說，那些人也會笑你的。你既然這麽喜歡這本書，為什麽不像那個小會計一樣打他們臉呢？把劇拍好，一鳴驚人，他們還會誇你有眼光。”

漢斯嘆口氣，他知道這女孩是在激他，可為什麽心裏還是莫名地激動呢？他是個生意人，雖然手裏有點錢，可也從來不敢冒險，這次買版權簡直就像是賭博一樣。網絡小說改編還沒有成功的先例，他能成功嗎？

漢斯想到那個把自己頂得混不下去的假人公司，決定賭了。

“把你另一本小說也給我，兩本打包六百萬。”

薇薇安一愣，“那本的內容你看了嗎？”

“當然看了。”漢斯笑了起來，“不是我說你，你那個男頻女頻是不靠譜，放在女頻的書我們男士還不能看了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沒想到你會看。”

薇薇安雖然跟他接觸的不算多，但也有點了解這人了，多多少少有點大男子主義，不然的話也不會對最強盧瑟感興趣。他這樣的人居然會去看一本以女性為主角的小說，确實有點不可思議。

只是那本書薇薇安還不打算賣。

漢斯也沒強求，“好吧，那我就賭小一點。四百萬，對外說六百萬，怎麽樣？”

薇薇安嘆口氣，對外的價格還要糾結，這人真是不大氣。

“其實不管是八百萬還是六百萬，就算我們說是二百萬成交的，他們也還是會笑你的。”

漢斯不是賭徒，但這次他不再猶豫了，很堅定地道：“現在他們也在笑我，所以無所謂，希望他們笑得開心一點，不久之後我會像傑克一樣打他們臉的。”

薇薇安痛苦地憋着笑，我的天哪，這家夥也中毒太深了吧。很好，非常好。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請先付定金兩百萬，簽約事宜等我上完庭再細談。”

漢斯一聽不禁哈哈大笑，“薇薇安，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居然能憋到現在才說？你遇到事了，就差這兩百萬對不對？”

“我遇到的事可不是兩百萬就能解決的。”

漢斯叫得越來越親熱，“薇，我現在就給你打定金，不需要你寫任何收據，但你要保證女頻那個小明星的第一優選權要給我。”

薇薇安很幹脆地答應下來，等挂了電話，馬上把銀行卡號發了過去。

漢斯這人一旦決定了行動起來還是很快的，兩百萬很快到賬。網站不需要抵押，事情就解決了，薇薇安感嘆完天無絕人之路後又熬夜碼出了不少存稿，她這兩本書現在算是網站主打，就算現在上傳不了，也得多多存稿才行。

很快就到了開庭的日子，此時男頻女頻的讨論已經在熱搜上挂了兩天，有一多半是反對的聲音，馬丁和尼爾只有開始發了幾個貼子，後來他們就發現根本不需要，那些人自己就吵了起來。所有支持男頻女頻分類的人都會被打成歧視女性，還有小說世界以前的讀者在詳細描述男頻小說和女頻小說的不同之處。

開庭那天，薇薇安起了個大早，化個淡妝，穿上正裝，把長發梳了起來。穿襯衫和西裝外套真的是要靠臉靠身材的，一不小心就會穿成售樓小姐。還好薇薇安有張漂亮的臉蛋，身材比她剛來時還瘦了那麽一圈，穿上這身衣服更顯氣質。

她一出來，尼爾就打個響指，“天哪，天天在一起我都沒發現薇薇安居然這麽漂亮。”

德裏克看着她有幾分失神，“薇，你真像你母親。”

他那糾結的表情，薇薇安都有點懷疑他跟自己老媽有一腿了。

路上萊昂納多居然又打來電話，“薇，不管你勝訴還是敗訴，小說世界的名氣算是起來了，只是我擔心你堅持分頻的話會被他們罵。”

薇薇安沒想到他居然看透了自己，只好道：“放心吧，我沒那麽傻。”

“有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薇薇安聽到這句話有點愣神，萊昂納多跟她已經這麽熟了嗎？薩米一見她就撒嬌，可是出了事她都沒打過慰問電話。萊昂納多卻第一時間打來，這時知道她要上庭了，又打來電話提醒她，真怪不得她多想。

車子很快到了曼哈頓最高法院，薇薇安看着窗外的記者，沒心思再去研究萊昂納多的心思，她把散落下來的幾縷碎發掖到耳後，又整整衣領準備下車。面對記者，上法庭，這些對她來說都是頭一次，但她并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