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地底空間很暗,謝千鈞又多拿出來幾盞孔明燈,分散到四個角落。
昏暗的光芒裏,兩口石棺靜靜地躺在最中間。
謝千鈞謹慎地邁步上前,仔細地觀察起那兩口石棺來,試圖找出這兩口石棺的主人的信息。
但可惜的是,那石棺的表面光滑如新,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刻字痕跡,謝千鈞用手指在棺壁上擦了一下,仍舊沒有什麽收獲,于是他轉過身,準備去檢查四壁。
“咦?”
突然,阿壤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響起,聲音裏帶着些許詫異,“這兩個棺材裏是空的。”
謝千鈞邁步的動作頓住了。
卧-槽槽?阿壤該不會真的去掀別人的棺材了吧?!
謝千鈞猛地轉身,撲了過來——
突然,他身形一頓,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停在了原地。
原來,阿壤只是将手按在了棺材上,棺材蓋子還好好地放在棺材上呢!
謝千鈞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只是,他停頓的姿勢實在是太扭曲,驟然間放松,一不小心給……岔氣兒了。
岔氣兒了。
謝千鈞默默地咽下了一口老血,在腦海內想道,古往今來,他怕是第一個岔氣兒的修士。
“哥哥,你怎麽了?”雖然謝千鈞臉上的扭曲之色只是一閃而過,但阿壤仍舊跑了過來。
“沒事,我就是扭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謝千鈞硬生生地将那個腰字給消音了。
“扭了什麽?”阿壤扶了他一下,順便把他的後半句給補上了,“腰扭了?”
謝千鈞:……我不是,我沒有。
在岔氣兒了和腰扭了之間二選一,謝千鈞果斷地選擇了岔氣兒。
“哦。”不過很顯然,阿壤對于這個詞兒的意思仍舊茫然,他伸出手摸.上了謝千鈞的上半身某處,“是這裏痛嗎?”
“不是。”謝千鈞抓起他的手,放到了右下肋部,嘴角抽了抽,“是這裏,不過已經……”
阿壤彎下腰,輕輕地揉了揉謝千鈞說岔氣兒的地方,“還疼嗎?”
“不……”
“痛痛飛走哦~”
看着阿壤一邊吹氣一邊嘟囔的模樣,謝千鈞的心裏莫名一軟,将阿壤拉起來,“沒事了,已經不痛了。”
“真的嗎?”阿壤睜大了眼睛,“你可不要騙我!”
“嗯,就剛才的那一小會兒。”謝千鈞眸子裏滿是溫柔,語氣也十分緩和,“讓阿壤擔心了,是我的錯。”
“而且,”謝千鈞唇角勾起,擡手揉了揉阿壤的腦袋,聲音近乎寵溺,“我怎麽會騙你。”
阿壤咬了咬唇,手仍舊蓋在謝千鈞的右下肋處不肯挪開。
謝千鈞心裏無奈,只好握住了阿壤的手,将話題轉向了別處,“阿壤,你怎會知道那兩具石棺裏無人?”
又想起先前阿壤說可不可以當肥料的問題,謝千鈞其實也有些糾結。
修真界可沒有什麽死者為大的傳統,那些小秘境之類,有很大一部分是流傳下來的……前人墳墓,還有一些秘境是自然形成的,不過數量比較少,所藏之物也比較神奇,當然,也更加吸引人,只不過更加難找罷了。
只是,謝千鈞畢竟是活了二十幾歲才穿越過來的,心裏還殘留着不少前世的印記。
所以,究竟要不要和阿壤說這個?
還不等謝千鈞琢磨出個妥善的法子來,阿壤用手隔空按了按那兩口石棺,“就是這樣,按上去就知道了。”
謝千鈞捏着阿壤的另一只手心,猜
測,或許是因為這石頭……也歸阿壤管?
只是若要這樣算的話,為什麽阿壤在地面上的時候沒有察覺到這兩口石棺?
難道說……
謝千鈞看向了那兩口石棺的底部。
那兩口石棺似乎并不是直接放在地面上的,和地面接觸的地方有——
謝千鈞走上前,湊近了仔細觀察了一番,不是很确定地道,“這是……藤蔓?”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可能會以為這纏繞交織的底托是用墨玉雕刻而成。
“這是已經成熟的嗜血藤。”阿壤蹲下來,解釋道,“嗜血藤徹底成熟之後,顏色會變成墨色,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鮮血太濃才變成了黑色,還是因為太綠。”
“那這些嗜血藤,是已經死了?”謝千鈞不是很确定地問道。
“死了。”阿壤說得十分肯定,“哥哥,你幫我把石棺挪開,這嗜血藤的藤蔓還是很有用的。”
***
将那兩口石棺穩穩地放在一側之後,謝千鈞側頭,看見阿壤正小心翼翼地将那扭曲纏繞的嗜血藤枝條分開。
原本質地堅硬的嗜血藤在阿壤的手下莫名變得柔弱無骨,乖順地很。
阿壤将那一堆藤條分成了兩堆,“這些藤條比較嫩,可以用來煉丹,”他指的是最左邊的那一堆。
說完,他又指了指右邊,“這些是非常成熟的藤條,用來煉器很不錯。”
謝千鈞随手拿起了一根,随手往牆壁上一敲,聽着那清脆的敲擊聲,以及撞擊時擦出來的點點火花,評價道,“質地堅硬。”
“嗜血藤成熟之後水火不侵,想要傷到它,只能用各種異火和異金,普通的火焰和武器是不成的。”
異火和異金?
那是否還有異木、異水或者是異土?
“如果要這樣說的話,”阿壤歪着腦袋,“我其實也可以算在異土裏?”
“或許,你的位格,比它們更高。”謝千鈞突然道。
“咦?”阿壤疑惑地看向了他。
“我方才仔細想了想。”謝千鈞伸出手,握住了阿壤的手指,觸手溫熱,“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離不開土。”
“啊?”阿壤眉心皺起了一個川字,好像想得很用力,“可我還是不太明白。”
謝千鈞幹脆席地而坐,将手中的琴放到了膝上,一手握住阿壤,一手在地面上輕輕地敲了敲,解釋道,“我方才剛剛想明白的。阿壤,你能夠感受到一個人當時最本真的那種情緒,是因為對方踩在了地面上,對嗎?”
阿壤點了點頭。
“而現在,”謝千鈞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兩口石棺,“在上面的時候,阿壤不曾感知到,是因為這石棺被這些嗜血藤枝條托起,相當于是淩空,對麽?”
“對!如果這些嗜血藤枝條是活的,我也能感知到,但是它已經死了。”阿壤抓緊了謝千鈞的手,“哥哥好聰明!”
謝千鈞灑然一笑,捏了捏阿壤的臉頰,笑着道,“因為阿壤對我從無隐瞞,所以我才能猜測出這許多。”
“唔——鍋鍋,”因為腮幫子被捏住了,阿壤說話的時候含混不清,“疼!”
“我看看。”謝千鈞嘴角擒着一絲笑意,手指在阿壤的臉頰上碰了碰,“還好,沒紅。”
***
将嗜血藤收好,兩人又走到了那兩口石棺的前面。
他正想着要不要開棺看一看,雖然這兩口石棺是空的,但他仍舊有些不自在。
不過,現在也用不着他糾結自在不自在了。
阿壤已經用力将棺蓋給推開了。
那一個瞬間,謝千鈞的腦海裏閃過了前世看過的各種盜墓小說打開棺蓋後出現的各種狀況,各種粽子……
然而……事實上卻根本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裏面有土。”阿壤扒在棺壁上,盯了一會兒後伸出了手——
“別亂碰!”謝千鈞頭痛地抓住了阿壤的手。
“沒關系。”阿壤低頭看着石棺中的沙土,“我剛才摸石棺的時候已經感受到了,這其實都是很普通的泥土……嗯,也不對,這裏面還有一塊息壤呢!”
“什麽?”謝千鈞一驚,忙追問道,“可你不是在這裏麽?”
“是啊,我在這裏。”阿壤以手為梳,插~進了棺材底部的沙土裏,緩緩劃過,片刻後抓起了一捧沙土,手掌朝天,細細的沙子從他的指縫間落下,緩緩露出了他掌心裏的一物。
那是一塊深黑色的土壤,看着平平無奇,如果不是阿壤專門将它取出,謝千鈞也不會想到這居然就是傳說中的息壤,只會以為那是随着時間,由沙土緩慢凝結成的土塊。
***
那一小塊息壤只有大拇指的一節左右大小,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
“你要不要捏一捏?”阿壤将手心裏的息壤扔到了謝千鈞的手裏。
“小心一些!”在那枚息壤落到了手心後,謝千鈞才放下了心,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小塊息壤,終于還是下手捏了一下。
“好軟。”謝千鈞有些驚奇的道,“很像……
思來想去,謝千鈞還是覺得像軟糖的手感。
“軟糖?那是什麽?”聽了謝千鈞的話之後,阿壤湊了過來,追問起來,“帶着個糖字,是好吃的嗎?甜嗎?軟嗎?”
“嗯,是一種糖,”看着阿壤那期待的模樣,原本到嘴邊的“可惜這裏沒有”被謝千鈞咽了下去,轉而道,“不過,制作工藝已經失傳了,等我研究出來,就做給你吃。”
“哥哥最好了!”阿壤歡呼。
謝千鈞揉了揉他的腦袋,“乖。”同時,将那一小塊兒息壤還給了阿壤,問出了自己先前因為阿壤打岔而忘記了的一個問題,“為什麽這裏還會有一小塊息壤?”
你不是已經……成精了麽?
“該怎麽說呢?”阿壤歪了歪腦袋,“息壤自出世之後,就被人為地分成了很多塊,其實其中最大的一塊,”阿壤伸出了手掌,“有整個掌心那麽大呢!”
謝千鈞嘴角抽了抽,“嗯,和這一小塊比較起來,那還真的是挺大的了。”
停頓了一瞬間後,謝千鈞又問道,“所以,你的本體就是最大的那一塊息壤?”他伸出手掌,輕輕地扣在了阿壤伸出的手掌上,而那一小塊息壤就在兩人的手心。
阿壤點了點頭,“沒錯。”
“那……”謝千鈞問道,“這種被分割出去的息壤,你要怎麽融合?”
“應該……”阿壤用兩根手指拈着那一小塊息壤,盯着看了一會兒後,道,“吃掉就好了吧?”
話音剛落,他就将那一小塊息壤給扔進了嘴裏,嚼了嚼後就咽了下去。
謝千鈞:……???
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
緊張地等了半柱香的時間,謝千鈞不知道多少次地開口,“有感覺到不适嗎?”
阿壤也不厭其煩地回答,“沒有不适。”
為了顯示自己真的沒問題,阿壤趁着謝千鈞開口之前跳起來,打開了另外一口棺材,“這一口是真的空的。”
“先前那一口你也
說是空的?”謝千鈞道。
結果另外一口棺材裏有細沙和另外一小塊息壤呢。
“這一次是真的空的,什麽都沒有。”阿壤沖着謝千鈞招了招手,“不信你來看。”
謝千鈞站到了阿壤的身邊,看向了棺材的內部。
确實是空空如也。
就像是剛剛制作好的石棺,就連另外一具裏的細沙都沒有。
兩人彼此面面相觑了一會兒後,又默契地将棺材蓋子給蓋回去了。
現在的情況,要麽這兩口石棺是小秘境主人故布的疑陣,要麽就是……這兩口石棺的主人自己離開了。
***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可能,他們都該離開了。
他們在這個秘境中逗留了太久的時間,不過收獲還算是豐厚,謝千鈞拉着阿壤的手沖着那兩口棺材微微鞠躬,道,“我們就此離開吧。”
“嗯!”阿壤點頭。
退出了地底空間,謝千鈞和阿壤彼此對視了一眼後,最終決定,還是帶着那一株提燈藓離開。
當那一株提燈藓被阿壤取出來後,山壁上的凹陷和向下的通道頓時消失無蹤。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沉悶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地面和山壁上開始緩緩出現裂紋。
“咔擦——”
“咔擦擦——”
崩裂的聲音越來越大,謝千鈞拎起阿壤,在空中輾轉騰挪,避開了無數崩落的山石。
謝千鈞抽空打開了地圖,此時的地圖和之前被雲霧遮掩的模樣完全不同。
整個小秘境的小路、山川、河流皆羅列其上,甚至還有一個……人。
此人也不知為何,一動不動的,恰好卡在了離開的唯一一條道路上。
謝千鈞一邊帶着阿壤飛馳在離開的道路上,一邊做好了遭遇戰的準備。
然而,真正遇上的時候,謝千鈞只遲疑了一瞬就決定出手相助。
他認識這個人。
“阿壤,帶上他。”謝千鈞施展大輕功的時候,最多也就是帶上一個人,畢竟長歌門有雙人輕功。
不過,先前青霄飛羽對于系統禁锢的掙脫,讓謝千鈞有了一些底氣。
如果不嘗試,一切都不會有所改變。
阿壤十分聽話,謝千鈞一吩咐,他直接甩出了之前的嗜血藤,将人給捆了起來。
嗜血藤水火不侵,利刃難傷,所以那個人被捆綁了個結結實實。
而被捆綁的那個瞬間,像是打破了某個平衡,對方仿佛終于能從之前的呆滞狀态中掙脫出來。
“你們是誰?”看清楚秘境崩塌的情況後,被救出來的那人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想要掙紮,然而捆綁住他的嗜血藤可不是那麽好掙脫的。
就這麽短短片刻的時間,對方已經衡量出了自己的立場。
“多謝兩位……相救……”雖然無法掙動,但是那人仍舊努力扭頭,試圖看清楚救了自己的人是誰,将來好報恩。
畢竟對于修士而言,因果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想要徹底飛升還需要了結因果。
謝千鈞和阿壤暫時沒工夫去回應,謝千鈞奔逃的時候,阿壤也沒有閑着,他正用自己的能力幫忙穩定住周圍,好讓三人能夠真正地逃脫出去。
***
等三人終于離開那個小秘境後,謝千鈞發現,事情還遠遠沒有算完。
那個被層層雲霧遮蓋的山谷也在崩塌。
好在被救下來的那人十分上道
,“兩位道友可以将在下放開,還能減輕一些負擔。”
下一瞬,阿壤就動作十分利落地将人給松開了。
對方:…………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直直地往下落去,不過對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禦劍而行,直接沖了上來。
幾人停在高處,遠遠地看着崩塌的裂隙,謝千鈞眉頭緊鎖,動靜有些太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引來別人的好奇。
不過,現在就算是好奇也沒用了,除非能夠将已經被徹底填埋的裂隙徹底清理幹淨。
嘆了一口氣,謝千鈞看向了被自己和阿壤救下的那個人。
此人相貌不俗,眸如點漆,鼻若懸膽,長眉入鬓,整個人看着剛硬無比。
“在下于硯叢,筆墨紙硯之硯,叢蘭欲秀之從。多謝兩位救命之恩。”那男子拱手行禮。
謝千鈞只是輕輕地擡了擡手,推辭道,“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對道友而言是舉手之勞,對在下而言卻是救命之恩。”于硯叢誠懇地道。
小秘境中的那種情況,自顧尚且不暇,如何能夠兼顧他人?一個不慎,甚至會連累到自己。
所以,雖然謝千鈞謙虛,于硯叢可不會如此不要臉面。
“不知兩位道友可否告知名姓?”他又問道。若是日後想要報恩,總是知曉對方姓甚名誰才好。
“姓謝,名千鈞。千鈞一發之千鈞。”不是重如千鈞的千鈞。
謝千鈞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指着阿壤道,“此為家弟,喚做阿壤。”
他沒有再說阿壤姓奚,畢竟奚和壤連在一起有些容易讓人聯想,尤其是在得到了那一小塊息壤之後。
至于阿壤以後姓什麽,謝千鈞決定等于硯叢離開後和阿壤商量一番。
不過,阿壤對此的反應十分尋常,“那我以後就叫做謝壤好了,還真的挺好聽的!”
謝千鈞:……
***
再次回到玄蒼門的時候,看着那一幢幢的小木屋,謝千鈞和阿壤一瞬間有恍如隔世之感。
玄蒼門的大門處沒有做過多的裝飾,僅僅是樹立起了一塊巨石,巨石上用蒼勁的筆跡雕刻出了玄蒼門三個字。
“吱吱吱!”
一連串的猴子叫聲從遠處傳來。
沒一會兒,謝千鈞和阿壤前面的樹上就倒吊下來一只猴子,正是先前帶路的那一只陣猴兒。
此時它正手舞足蹈,吱哇亂叫個不停。
謝千鈞被它吵得皺眉,不等他開口,那只陣猴兒的身側出現了一只肥了一圈兒的黃鼠狼,顫顫巍巍地擡起一只爪子打招呼,“謝……謝長老,你們終于回來了。”
“你會說話了?”阿壤驚呼。
“剛學會。”黃鼠用爪子刨了刨自己的腦袋,嘿嘿笑着道,“還要謝謝壤公子留下的那些靈植,不然我怕是還得再修煉個三四年的時間才能人言。”
一般而言,獸類分為三種。
一為野獸,體內沒有靈氣,和最普通的凡人相對應;
二為靈獸,體內有靈氣,但是還沒有開啓靈智,适合修士食用,皮毛骨骼也可以作為煉丹以及煉器的材料;
三為妖獸,開啓了靈智,可口吐人言,卻還沒有修成人身。而開啓靈智這一步也是最為艱難的,很多靈獸活了幾千萬上千年,卻仍舊只能是靈獸。
而等妖獸修成了人身,其實也就和普通的人修沒有什麽差別了,除非修煉的功法特殊,抑或是本身有什麽奇遇,不然的話,絕大部分的修士是無法看出他們原身是何物的。
而這只黃鼠狼,在他們進入那個小秘境之前還只不過是一只靈獸,等他們歸來的時候卻已經成為了一只妖獸。
很顯然,在這段時間裏它有奇遇。
至于奇遇為何……那自然是因為阿壤之前随手塞給他們的微荩草。
微荩草此物,對于妖修而言,和十全大補丹也沒有什麽區別了,不過能夠開啓靈智,到底還是因為這只黃鼠狼有一份兒機緣和悟性。
沒看那只猴子就還只能是吱吱叫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開竅。
“謝長老,壤公子,掌門他們可擔心你們了!”一邊走着,那只黃鼠狼一邊說着,“之前那個叫做寧尋的,還有那個阿蓼的姑娘,現在還被關着呢!”
“哦?”謝千鈞微微挑眉,轉念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在最初進入那個小秘境的時候,他最終選擇了掙脫寧尋抓着自己的手,卻始終不曾放開阿壤。
當時他也沒有別的心思去關心寧尋那一行人的安危,只能先顧好自己和阿壤。
現在看來,寧尋與阿蓼,還有那只小猴子,也安全地回來了。
想來,大約是因為寧尋和阿蓼比自己和阿壤出來的早,雲林擔憂自己和阿壤的安危,所以“強行”将人給扣下了。
萬一自己和阿壤确實是真的回不來了,那雲林這一手,很得罪人啊,尤其得罪的還是一個煉丹師。
思及此,謝千鈞的心裏也泛起了微微的暖意,雲林此人,他果然不曾看錯。
“我和阿壤無事。”謝千鈞笑着道,“雲林此時還在門內?”
“在的!”
謝千鈞微微颔首,“既如此,你在前面帶路。”
沿着巨石後的青石小徑走上一段後,眼前驟然間出現了流水淙淙,水中還載着幾只小舟,而小舟坐着……小人兒?
看清楚了謝千鈞和阿壤之後,原本還在叽叽喳喳的一群小人突然撲棱棱地全都跳進了水裏,化作了一株株的長柄蘑菇,在清澈見底的水中搖晃。
謝千鈞:……這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像是生活在水裏的金針菇。
“是水魈。”阿壤蹲下來,用手指在水裏劃了幾下,“在哪裏發現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感謝還沒有放棄阿壤的小可愛們!
還沒V,沒法随心所欲爆更,不過我會盡快更夠免費章~V後就可以随意爆更啦~
麽麽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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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