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誰是老大
“姑娘,哎,哎,姑娘,你怎麽了這是?”棗紅大嬸不過是讓人借過個路,卻看見擋在自己小推車前面的小姑娘轉過臉,臉兒蒼白搖搖欲墜的,看自己像看見鬼。大嬸熱心人,忙松開推車吆喝上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武媚迷迷瞪瞪的,感覺到自己一只胳膊被大嬸攥住,然後被大嬸吆喝的另一個人也過來抓住她另一只手,“哎,哎!”那大嬸叫喚,“快,叫保安,叫保安哪!”
兩個人半拖半拽得将她帶到保安室,一路上依舊是明晃晃,鬧哄哄。
“喲,怎麽了這是?”
“要不要叫救護車?”
什麽保安、救護車,武媚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她頭痛的厲害,自己也八十多了好不好,這一天,死去活來的,還到了這麽個不知道是啥地境的地方,本能地,卻沒什麽危險感,終于躺到一個硬木椅子上的時候,我們的女皇陛下,放心地暈了過去。
“這姑娘是不是病了?臉這麽白。”
“哈喲,可真夠沉的。”跟棗紅大嬸一起拖武媚來的小夥子捶腰。
“這小夥,年紀輕輕的,還不如我。”大嬸格格笑。
“那是,我們現在,那可真不如您!”小夥嘴挺油,“阿姨您是廣場舞高手吧?”
大嬸笑的更豪放了。
保安斜了一眼躺在凳子上的武媚,衣着普通,頭發簡單的綁了一個馬尾,亂糟糟的,一看就是混在金字塔底層的土妹一個。向閑扯上的棗紅大嬸道,“阿姨,您幫個忙,翻翻她有身份證沒?”
大嬸正眉飛色舞顯擺自己廣場舞領舞的事跡呢,一聽不幹,“你是保安,你咋不翻?”
保安又斜了武媚一眼,“俺是男的,不方便。”就這土樣,揩油不值當的。
大嬸也不幹,“我不拿,萬一是碰瓷的呢。”小夥一豎大拇哥,“阿姨英明。”
保安道,“得,那沒辦法了,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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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一會來了,武媚睜開眼,那兩個警察一老一少進來,跟保安問了幾句話,年輕的看過來,突然驚呼道,“小湄?”
小妹?武媚愣愣地想,難不成我在這還有親人?擡眼看過去,中等個頭的一個男子,穿一身黑衣,頭上戴着一頂形狀奇怪的冠帽,眉眼普通。
還沒打量完呢,那保安谄笑着說,“方警官?是您熟人啊?她沒有身份證。”
“誰說她沒有身份證。”方正乜了他一眼,指着武媚身上挎着的一個小包,“小湄,把身份證拿出來。”
武媚低頭看看自己的包,她不會開。
大嬸再次幫忙,來開包包拉鏈,找到一個錢包,打開一翻,果然一張身份證在裏面。大嬸一瞄:武湄,1994年9月10日出生。笑着對方正道,“這姑娘怕是受什麽刺激了,剛才暈倒了呢。”
方正謝過大嬸,老警察對他道,“得,小方你送她回家吧。”
方正領着武湄走出超市,将自行車開了鎖,一輛汽車駛過來,遠光燈亮亮的,身後忽然一聲低呼,只見武湄緊緊抓着自己的自行車,一臉驚吓。
方正知道她素來膽小,溫和笑道,“沒事,我也吓了一跳。”
兩個人一前一後得往前走。
武媚看見一路上許多剛才那樣的小屋子在路上以極快的速度行來駛去。跟他們一個方向的,後面閃爍着一串串整齊的紅色,對面開過來的,則都是明晃晃黃亮的光。馬路很寬,也很吵,這種機器工業社會的噪音對武媚這樣的古人來說着實是一時很難适應。
終于拐到一個胡同,稍稍安靜了下來。武媚擡頭看看夜空,沒有星,只一輪彎月在上,她這才覺到,這個世界,除卻腳下的大地和天上的明月,一切都和從前不同。
“你還年輕,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學歷不高可以考,別那麽脆弱,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方正在前面開解着說。想想這小姑娘也不容易,北漂一個,無親無故,也沒什麽特長,但戰友臨終前将她托付給自己,再難自己也要罩着她。遂又道,“這房子你就安心住着,我媽就是嘴不好,她說漲房租就是瞎嚷嚷,有你方哥在呢,昂?”
後面沒說話。
兩個人繼續默默地走,好一會兒,聽到後面問,“你知道大唐嗎?”
武湄是福建人,方正習慣了她口音裏的閩南腔,笑道,“知道啊,唐明皇,楊貴妃,武則天。”
唐明皇,楊貴妃?武——則天!武媚站住了。
方正回頭,“怎麽了?突然對歷史感興趣了?”
武媚壓抑住心中的翻滾與激動,“我想看史書。”
“史書?”方正有點摸不着頭腦。
“唔。”武媚定定神,越過方正走到前頭,“快走吧。給我拿幾本史書來。”她已經等不及知道,她死以後,發生了什麽。這裏是何時,這裏是哪裏。
方正牽着車子跟上,這姑娘,今天怎麽怪怪的。
合上方正拿來的《上下五千年》最後一頁,三天了,武媚不吃不睡,眼睛熬的像兔子。
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一千三百年之後的時代,中國,北京,魂魄穿到了一個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叫做武湄的女人身上。
武媚不知道這個武湄是從哪兒來的,如今又去了哪兒,或者是閻君特意弄的一個人偶兒,只為了承接她的魂魄。她只知道,在閻王殿裏發生的一切并非虛設,她,武則天,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當真重生到了現代,只為與蕭淑妃的一個賭約。
這好像很荒謬,但武媚知道自己必須得贏,因為她是則天皇帝,從沒有輸過。
看完書的時候已又是夜深,武媚不禁看向窗外,依舊是一輪彎月高懸,和在長安城裏大明宮檐角上挂着的一樣。
一時間,仿佛回到了過去。
掖庭裏等待太宗召寝時,宮人們的搖鈴由遠及近,小小的才人武氏豎着耳朵聽那鈴聲到了哪個房前,窗外一輪明月。感業寺中年輕女子在房中踱步,固守着高宗會來的期望,屋外明月高懸。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離為憶君。
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二十幾歲的情懷啊,是那麽得清透凄豔,武媚此刻心中,感覺到屬于一千多年前自己的微微的波瀾,還有千年以後此際的深深的孤寂。
陡然間一個激靈,現下這皇宮在哪兒?她必須得回去!
武媚聰慧、好學,幾天的時間,趁着方正每天來看她,她很快學會了使用家裏簡單的電器。
方家的這間小屋子不大,只有三十平米,是六十年代的老房,但因着地界好,在城中心,臨近又有幾所很好的學校,所以按市價很能租個好價錢。
方正幾乎是打半價租給武湄的。他媽媽對此很不高興,因此也不再給屋裏添什麽家什,但冰箱、電視、爐竈、熱水器都是有的,武湄很快學會了操作。
這天方正搬來了一臺舊電腦。武媚對這個很感興趣,方正看她一步一步跟自己學的樣子,尋思怪不得這姑娘找不到工作,合着連電腦都不會用呢。
自從那天在超市暈倒,方正覺得,武湄最近對他的态度很奇怪。以前,小姑娘臉嫩、膽小、軟趴趴迷糊的性子,總怕給他添麻煩,好像很自卑自己是從福建農村出來的。
這幾天卻很不同。雖然還是傻乎乎什麽都不懂,甚至連煤氣竈怎麽用都要跟他學,但她不懂知道問了,眼睛裏有光,學什麽也快,一副倍兒有主意的樣子。
更奇怪是她的态度,說話用句很短,不容置疑的語氣,問什麽也不像是請教,反而像是命令,倒像是他的上級。
不禁啞然失笑,這小姑娘,倒是有意思。
“現在誰是老大?”武媚問,用一指禪在鍵盤上敲字,剛學會上網,聚精會神。
幾天相處,方正知道她正對歷史政治感興趣,剛才還問了鴉片戰争、民主政治、國民黨共ch黨什麽的一大通。
“美國。不過咱中國正在追趕,習大大了不起,咱們再追幾十年,一定能追上美國!”
美國?武媚想了想,想到書上講八國聯軍、世界大戰時提到過這個國家。
在網上敲:美國、老大。搜索。
奧巴馬的圖片出現在網頁上。
武媚皺了皺眉,美國的老大是個昆侖奴。
昆侖奴強過唐人,這是個什麽世界!
她又輸:中國,習大大。
唔,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身材健壯厚實,頭發黝黑濃密。
這才是老大的樣子嘛!武媚的眼睛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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