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g市

這天, 趙石準點上班, 打開郵件, 發現有一封匿名郵件。本來以為是誰無聊發的, 也沒放在心上，關了頁面就去進行彙報工作。

到了下午, 他又無意間看見，幹脆點開來看, 發現上面只有一個地址。

——g市c區港口貨倉255號 ××收

“這是誰的快遞地址？”趙石問了同事, 發現不是大家的惡作劇。

想了想, 謹慎起見，他還是将這件事告訴自己隊長。

“隊長, 我這裏收到了一個匿名的地址, 而且還說那裏有我們想抓的人。”

“哪裏？”

“c區港口的一個貨倉。”

g市c區港口早就廢棄幾十年了，以前還是警匪交戰的地方，現在幾乎是乞丐或者農民工的聚集地, 烏煙瘴氣的，鮮少有人過去那邊。

被叫做隊長的人十分年輕, 大概三十不到, 濃眉大眼, 國字臉，胸口名牌寫着“趙國鋒”三個字。

“前不久出了一個搶劫案。”趙國鋒右手彎曲，敲了敲桌面，“有線人說那群人隐藏在c區，還沒出去。”

“是**銀行那個？”趙石也反應過來, “難道這個是搶劫犯的地址？”

“去看看就知道。”趙國鋒起身，“将弟兄們叫過來，找齊人手。”

“是。”

清漪等人離了村子，但也沒走遠，在附近找了一家賓館，租了幾天。

趙先鋼不大放心清漪，或者說擔心關晴幾人會逃跑，為了好盯着人，他也在隔壁要了間房間。

“咚咚咚——”

商長琦聽見敲門聲，起身開門，見是趙先鋼，說了聲“關門”就直接回原來的位置，趴在清晰大腿上。

“清漪大師，您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想法？”趙先鋼在這旅館一天了，也沒見着清漪有什麽行動，已經有些急了。走近了看，發現清漪還有心情看新聞，頓時有些無奈，怎麽就能這麽淡定呢？

“別吵。”商長琦抿着嘴，一臉不爽地看着趙先鋼。

趙先鋼讪笑，在旁邊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兩人看得津津有味，他順着視線看了過去，是一個新聞節目，說的是g市前不久一重大搶劫案的作案人員已經落入法網，現在正在對勘破這案件的負責人進行采訪。

他對這案件有點印象，因為丢失的金額高達上億，還有人員傷亡，他給家裏打電話的時候聽他爸媽說過來着。

采訪完就進入廣告時間，電視屏幕一瞬間就變黑了。

“咻——”

清漪将遙控器放在一邊，打了個哈欠，“你過來做什麽？”

“我就是有些好奇你想做什麽。”趙先鋼這一天已經被清漪神神秘秘的舉動弄得心癢癢，“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麽破案。”

“你是白問了，因為我什麽都沒做。”清漪攤手。除了讓關晴給了機會給山神逼走她之外，她還真不需要做什麽，因為幕後黑手一定會先控制不住對村民下手，到時候那群愚昧無知的村民自食惡果，哪還需要她做什麽讓幕後黑手出現？

趙先鋼皺眉。

“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幫我盯着齊山跟村民。”清漪壓低了聲音，“我直覺有大事發生了。”

趙先鋼眼前一亮，“好。”

“你最好現在就去，可別漏了我的消息。對了，給你點“定屍符”備用。”清漪笑了笑，掏出一沓符紙放在一邊。

趙先鋼道了聲謝。

“你可以去村子，但千萬別上山，最好別太靠近齊山。”

“嗯嗯，還有其他叮囑嗎？”确保沒有其他問題，趙先鋼急急忙忙就走了。

清漪搖頭。

“主子。”因為趙先鋼到來而躲起來的老大等人紛紛從被子裏鑽出來，“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嗎？”

“嗯。”清漪點頭，拍了拍商長琦後背，示意對方起來，然後起身穿了拖鞋。

“什麽事情？”老大最喜歡湊熱鬧，笑嘻嘻地湊了過去。

“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麽就讓——”

“給他找點事，他就不會閑的蛋疼來找我問來問去。”清漪倒了杯兩杯水，順手遞給一邊的商長琦。

老大：心疼剛剛那個傻大個。

清漪想起來一件事，問：“讓你把錢捐出去捐了沒？”

“捐了。”老大想起剛剛的新聞，“老大，你早就猜到那些人是搶劫犯？”

清漪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老大有些敬佩，但旋即又擔憂起來：“那是他們搶劫的錢我們捐出去會不會有問題？”

“不說提供線索會給獎金嗎？”清漪笑了笑，“正好那主犯賬號裏有三十萬，可以自己把空口給補了。”

“那要是查到我們這裏怎麽辦？”

清漪喝水的動作停了下來。

老大注意到，有些惶恐：“主子你該不會沒想過這件事吧？”

“嗯。”

老大吐血：主子這麽任性可怎麽辦？

“好了，我們一不犯法而不害人，有什麽好怕的。”清漪彈了彈老大腦門，“玩你電腦去吧。”

老大嘆了口氣。

趙先鋼換了身便服進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很快就引起村民的注意力。

“你誰啊？做什麽鬼鬼祟祟的？”

趙先鋼見被人發現，想起之前村民們那些武器追到度假村的畫面，一個抖擻，撒腿就跑。

他越跑，村民就越覺得不對，拿起鏟子就追上來。但趙先鋼好歹是個警察，身強體壯，很快就将人給甩了。沒辦法，他只能等入了夜，然後跑面店大叔家裏去。

面店大叔對他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将人拉進來就給關門。

“趙警官你怎麽過來了？村民們現在不知道中了什麽邪，非要說是清漪大師跟你弄了僵屍過來，然後說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面店大叔倒了杯水給趙先鋼，在一邊坐了下來。

“謝謝，我過來是想看看具體什麽情況。”趙先鋼灌了杯水，突然聽見咳嗽聲，問：“李老怎樣了？”

“老樣子。”面店大叔嘆了口氣，沒了兒子以後，李老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

“你們村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喝完水唠完嗑，趙先鋼終于想起來正事，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比如湊一起有什麽活動之類的？”

“湊一起？”面店大叔思索了下，“今天好像沒有，昨天有人說山神顯靈讓村名們上山，我要照顧李老就沒去，這算嗎？”

趙先鋼：“什麽時候？”

“三四點吧。”

“那就是在追殺我們之前。”趙先鋼覺得自己快摸到真相，“我去齊山看看。”

“你可能上不去了。”面店大叔解釋道，“好像是因為山神顯靈的緣故，時不時就有村民巡邏，以防有賊、不是，有人上山搞破壞。”

面店大叔不大自然的轉折讓趙先鋼反應過來，這些村民估計是擔心他們幾個上山。不過越是這樣，趙先鋼就越好奇，當下就決定上山看一下究竟。

夜深人靜的時候，趙先鋼便按捺不住，拉開門縫看附近都緊閉着大門，連忙側身出去。

然而沒走兩步，一道尖銳的慘叫聲回響在村子中。

“怎麽回事？”面店大叔也被驚醒，匆忙套了雙拖鞋就出來，跟門口的趙先鋼二人四目相對。

“好像是出了什麽事。”趙先鋼想過去幫忙，但想到村民們對自己現在是恨不得拆了入腹，又退了回來。

面店大叔想起來趙先鋼的處境，将人推回屋子，“我去看看，你先躲屋裏頭。”

趙先鋼點頭，有些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沒兩分鐘他就聽見腳步聲響了起來，連忙過去開門。

“吓死我了。”面店大叔穿着的白大褂沾了灰，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後怕地說，“四喜一家變成僵屍了，逮着人就抓，就咬。”想起來那尖銳的爪子，一抓一塊肉就下來了，他臉蛋一陣陣抽搐。

“那你沒事吧？”趙先鋼打量了下，“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生糯米？”

“我沒事，我距離遠，一看不對我就跑了。”面店大叔想起來那畫面還是心有餘悸。四喜一家老老小小，面青眼紅，“那爪子，跟狼爪子一樣，在燈光下铮亮铮亮的。我看見好幾個村民都被抓傷了。”

趙先鋼皺眉：“那将僵屍制住了嗎？”

面店大叔僵了下，吶吶道：“給打碎了腦袋，應該死了。”

趙先鋼了然。村民因為将污水潑在清漪身上，所以将清漪贈送的紙符也給清理掉了，沒了符紙，只能敲碎腦袋，才能讓僵屍停下來。

“還有一件事，山神不是已經治好他們了嗎？怎麽會變成僵屍？”趙先鋼突然想起來山上起争執時清漪的反應，對方是不是早就猜到會有這個結果？

“我聽村民們說，好像是說清漪在暗地裏動了手腳。”面店大叔有些遲疑。

趙先鋼譏諷地笑了出來，“在這個時候還在污蔑清漪大師，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對了，你們為什麽不将人綁起來去找山神治療？”

“可能忘了吧。”面店大叔也不知道怎麽一回事，“我到的時候，四喜他們已經被打死了。”

趙先鋼沒說話，畢竟他對四喜他們也沒什麽好感，就是覺得四喜有些可憐罷了，攤上這些個家人長輩。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外面又響了起來，腳步聲跟叫喊聲混雜在一起。

“怎麽回事？”兩人對視一眼，拉開門縫，發現村民都從各家跑了出來，并且哭哭鬧鬧的，顯得有些驚悚。

再往後看，竟然看見一排排東西蹦蹦跳跳，月光傾灑下來，趙先鋼看見了發着青光的指甲！

“怎麽這麽多僵屍？”一滴冷汗從趙先鋼額角滴落，他也顧不上擦掉，連忙縮回腦袋，把門關緊了，“你趕緊把李老背着，我們也趕緊逃跑。”

趙先鋼摸了摸口袋，掏出清漪臨走前給他的符紙，再次對清漪的未蔔先知感到佩服，“你還有其他符紙嗎？”

“在櫃子裏還有點，不過不多了，之前村民來搜刮過，我還是偷偷藏的。”面店大叔将李老背在身後，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櫃子。

趙先鋼找到了十來張符紙，發現旁邊有糯米，更是驚喜，連忙拿起來抱在懷裏，“我們趕緊走吧。”

“我們去哪裏？”面店大叔見趙先鋼這麽冷靜，他也冷靜下來了。

“跟着村民走。”趙先鋼拉開門，示意大叔先走，然後自己也跟上，混跡在人群之中。

人群中不僅僅面店大叔背着人，有些長輩大了，也是由自家後輩背着，所以面店大叔也不顯得突出。

跟了會兒，趙先鋼才察覺不對，這是上齊山的路。

回想着清漪的叮囑，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下，發現衆人已經到了山腳，後面都是密密麻麻僵屍，他只能咬牙，不輕舉妄動，跟在人群中上到山頂。

結果到山頂的時候，包括趙先鋼在內，所有人都驚到了。因為山神廟居然燈火通明，而且四周還挂着畫着動物圖案的帆布。而在正中心，站着一個一米五高的黑袍人。

黑袍人？趙先鋼心底一個咯噔，拉着旁邊的人，問：“山神這是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驅逐那些僵屍？”

這話無疑是承認面前黑袍人就是山神。趙先鋼抱着糯米隐入人群，讓自己別那麽引人注目。

“山神大人，求您救救我們。”村長看見黑袍人像是看見了神明一樣，頓時一喜，直接跪了下來，高聲哭訴，“那清漪居然又派僵屍來咬我們，還請山神大人救救我們。”

村長一跪下，其餘村民也紛紛跪下。趙先鋼則是躲在柱子身後，遮掩住身形，卡了山神的視角。

如果清漪在這裏，那麽就可以看見衆人山上的透明的信仰之力在緩緩飄向山神廟裏面的雕像，然後消失不見。

黑袍人擡頭，村長後面的話瞬間說不下去，面露惶恐地往後推退。不單單是村長，其餘村民看見山神的樣子，也吓得齊齊後退。

無他，黑袍人雖是山神模樣，卻沒有眼白，眼睛只有漫無邊際的黑色。

“你不是山神，你是誰？”村長撐着膝蓋站了起來，聲音顫抖地問，“你究竟是誰？為什麽長着山神的模樣？”

“我确實不是山神。”黑袍人扯了扯嘴角，只是被白色的胡須遮擋住，并沒人看見，“山神那種慈悲到可以犧牲自己的生物，我可沒有當的興趣。”

說着，黑袍人從臺子旁邊走了過來。他走一步，村民們齊齊退一步。

“你把山神怎麽了？”村長讓自己別害怕，“山神會保護我們的。”

“啧，難道不應該問問你們做了什麽嗎？”黑袍人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要知道我可是很感謝你們耗費了他最後一點信仰之力讓我鑽了空子。”

村長等人臉色大變，隐隐約約察覺到不好，一時之間不敢再說話。

而在另一邊，僵屍在山腳下徘徊，并沒有跟随上去。而且神奇的是，那些僵屍在山腳徘徊了一會兒之後，像是聽見召喚一樣，開始往山腰上跳。

僵屍大約有幾十具，有兩道身影跟随其後，時不時就拽住最後一只，動作麻利地貼上符紙。每走幾步，兩人就合理幹倒一具僵屍，等到了洞穴之後，只剩下最前面一排的五個僵屍。

“叮鈴鈴鈴——”鈴铛一抖，五個僵屍齊齊站在一邊停住，黑袍人拿着符紙貼上僵屍眉心，五個僵屍就将手放下來到兩側。

“怎麽少了這麽多？”黑袍人百思不得其解，從一邊木桌上掏出一張符紙，在蠟燭上點燃，然後拿起旁邊的酒水喝了口，對着香燭一噴。

“噗——”

一陣陣火光出現在山洞裏，黑袍人看向洞口，拿起旁邊的桃木劍，轉身就跑。

“抓住他。”在洞口偷窺的清漪自然不會讓人逃走，踩着一邊的石頭跳起，迅速跳到桌子上，然後再一個後空翻跳到黑袍人逃跑的線路前面。

黑袍人及時止住身形，剛轉身就被清漪按住肩膀。他停了一下，肩膀往上提起，然後轉身将手中桃木劍插過去。

清漪腰往後拉開距離，從兜中掏出一張符紙貼在對方的身上，将人定住。

黑袍人心中大駭，“你是茅山道士？”

“不是。”清漪這才有時間打量周圍，簡單的木桌上面擺滿了香爐以及豬血一類的東西，而且這洞穴就是之前發現的墓穴。

“你叫什麽？師承哪個門派？”清漪拿過對方的桃木劍，發現劍柄上面有一個梅花的形狀，她頓了下，好像在她師傅的書籍裏看見過這個圖案。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說的。”

清漪上前，将對方的帽子摘了下來，雖然長了白色胡須，但面上的皮膚卻十分緊致，看起來就三四十歲一樣，“你是趙總請來将村民吓跑的吧？”

之前她就懷疑有人在趕屍，畢竟那些屍體不是這邊村子的人，而且還是有目的地追着村民，也沒去度假村咬人。只是外來趕屍人做這些事情并沒什麽利益，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別人找來的趕屍人。而村民出事，最大的獲利者那就是開發商趙總。

“不過你還挺大膽的，居然敢到千年僵屍的墓穴裏來。”清漪勾了勾嘴角，眼睛直盯着對方，“是不是有高人相助？”

“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哪來的千年僵屍？哪來的高人？”黑袍人白色的胡須直抖，“要是我撞見千年僵屍，還能見到你，我早就淪為僵屍的一員了。”

清漪嘆了口氣，“為什麽總是要逼我呢？”

她擡手點了點黑袍人的眉心，一縷縷白色煙霧滲進去。黑袍人終于露出惶恐之色，眼底露出掙紮的神色，但沒一會兒，終究變得呆愣起來。

“是不是趙總請的你？”清漪抓緊時間詢問，畢竟也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掙紮開她的控制。

“是。”黑袍人呆愣地開口。

“你是不是跟千年僵屍王合作？誰幫你制服千年僵屍王？”

黑袍人眼底的掙紮更深，但在清漪又輸入一層白色煙霧之後，黑袍人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原來，開發商為了低價收購土地加上報複村民們對他的傷害，所以花了高價拜托關系找到他這個趕屍人。他不用做什麽，只需要時不時弄點僵屍吓人就行。但是到了後面，事情有些脫離控制，一個黑袍人找上他，說可以送他幾具千年僵屍士兵，他一時心動，就答應了合作。

“那些年輕人是不是你殺的？”

“都是另一個黑袍人殺的，他不讓我動手。”黑袍人眼底露出痛苦之色，“就連這個洞穴也是他發現的，還是他跟千年僵屍王合作，我只需要驅趕僵屍吓村民。”

“那為什麽會有僵屍咬村民？是不是那個黑袍人吩咐的。”清漪頓了下，“那個黑袍人是不是齊山山神？”

“是他讓千年僵屍士兵咬的。至于他是誰我不知道，他每次都是突然就消失不見。”黑袍人說完最後一個字，臉色已經有些猙獰。

清漪又點了點對方眉心，讓人睡了過去。

“我們現在怎麽辦？”商長琦拿将人綁在一邊的石頭上，方才看着清漪。

清漪拇指點了點食指跟中指，眉頭皺了起來，“我們去救趙先鋼，那家夥居然跟村民上了山頂。”

“好。”商長琦點頭，直接轉身出洞口。但沒走了兩步，就被清漪叫住。

“怎——”商長琦剛開口，視線就變黑，身體一軟，跌在一邊。

清漪接住商長琦，把人挪到旁邊的石頭邊，卡在死角裏面。

她給商長琦算過一卦，山神大威，兇多吉少，九死一生。想來想去，也就山神能造成威脅，她不想對方遇險，只能出此下策。

“對不起。”清漪撩開商長琦的長發，俯身貼近商長琦的臉頰，呢喃，“希望你別怪我。”

一觸即分，清漪掏出一沓紙符，布置在商長琦旁邊，便迅速離開洞穴，趕往山頂。

等她到達山頂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躲在柱子身後鬼鬼祟祟的趙先鋼，正準備過去，她就看見趙先鋼不遠處的黑袍人。

與此同時，黑袍人也心有靈犀地擡起頭，對上清漪的視線。

黑袍人的異常也讓村民們轉過腦袋，看見清漪的一瞬間愣了下，旋即像是看見救命恩人一樣蜂擁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商長琦：有本事你不要打暈我再偷親啊！！

傻了_(:з」∠)_昨晚過了十二點寫完的，設置在明天的七點，怪不得沒看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