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二更）

第二天, 看見桌面上早餐的時候, 清漪轉身掐了商長琦一把, “疼嗎？”

“你說呢？”商長琦面無表情地擡手将清漪的手拿了下來。

“我還以為我還在做夢。”清漪看着桌面上滿滿當當的菜品, 擰着眉頭看向還在往外端着東西的老二，“老二, 你們這一大早就做得這麽豐盛？”

老二偷偷看了眼老七，見老七搖頭, 它頓時領悟, “我跟老三昨晚來了點靈感, 所以都試了下，沒想到一下子就做了這麽多。”

清漪懷疑地看着老二, 兩人以前也不是沒來過靈感, 但還是第一次做這麽多菜，尤其這還是早上。而且她數了數，大概放着十一個個菜。湊過去仔細看了看, 人參湯、紅棗枸杞湯等等，還有首烏、阿膠之類的東西。

她越看越疑惑, “你這都是補身體的吧？”

“對啊。”後面老三也端着東西出來, 将桌子上最後一個空給填上, 才拍了拍手，“好了，就這些了。”

清漪總感覺老三的語氣裏面有那麽幾分意猶未盡，顯然是還想再弄，只是礙于桌子太小, 沒辦法多放才不弄。

擡手揉了揉眉心，清漪垂死掙紮，“就沒有白粥一類的東西？”

“沒有。”老二老三迅速搖頭。

“那我倆出去吃吧。”清漪剛說完，就收到老二老三委屈巴巴的眼神。

“這些都是我們早早起來準備的，難道你們不想吃嗎？”

“早上吃這個會不會很奇怪？更何況我跟長琦年輕人，不需要補身體。”

“不就是年輕人才需要補身體？”老二垂下腦袋，“這些都是我們特意給你們做的欸。算了，你們去買包子吧。”說着，就嘆了口氣，端起一個碟子往廚房方向跑。

清漪将老二叫住：“你這是做什麽。”

“不吃就扔了。”老二委屈巴拉地說着，“本來就是特意給主子做的，你不吃那就只能倒了。”

清漪嘴角抽了抽，雖然知道老二老三估計是在演戲，但還是認輸了。

“吃吃吃，行了吧？”說着，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還示意商長琦一起。

開玩笑，有難同當，她怎麽會放過商長琦。

所幸老二老三将這些食材弄得色香味俱全，加上每樣東西也沒弄太多，所以二人吃起來的時候也稍微好受點。不過數量再少，等将十多樣東西吃完，兩人的肚子也跟懷了孕一樣，微微凸起些許。而且這麽多補藥下肚，飽腹不說，清漪總覺得身體有些發熱。

剛吃完不适合動腦，清漪便将計劃改動一下，“算了，出去走走消化一下我們再開始學習咒語。”

商長琦沒有異議，甚至是恨不得舉雙手贊成，因為她肚子裏也撐得難受。

出門前，清漪像是想起來什麽，對老二老三叮囑道：“以後別再做這麽多補藥了，撐得難受。”

老二老三心虛地點頭。

樓下有休閑運動的區域，兩人就到那邊去散步。

“你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些發熱？”清漪身體一年四季都是冰涼涼的，結果老二老三這一頓補藥下來，她居然感覺到身體裏有一陣陣火氣湧動起來。

“嗯。”與其相比，商長琦更加難受，甚至察覺到些許不對。

“啊——”一道尖叫聲響破天際，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驚得樹林裏鳥兒齊飛起來。

清漪感覺到不對，微風吹拂過來竟然帶着一絲絲血腥味，擡起的腳拐了個彎，變了個方向，“過去看看。”

等兩人順着血腥味趕到的時候，除了地上躺着的屍體，已經沒再發現其餘人的身影。

五六分鐘之後，警車迅速趕了過來，将現場圍起來。

過來處理這案件的正是趙先鋼趙先鐵兩兄弟，看清楚屍體旁邊人之後有些驚訝，“報案的原來是清漪大師你們啊。”

清漪點頭，“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不明所以的趙先鋼下意識看了眼那屍體，頓時臉色漲紅，下一秒就跑到旁邊的大樹底下，“嘔——”

地上的屍體被扒了皮，血肉模糊，從臉到腳，沒有留下一寸皮膚。從被染成淺棕色的長發以及旁邊被撕爛的裙子來看，受害者應該是女性。

趙先鐵臉色也不大好，但好歹比趙先鋼好點，沒至于惡心到要吐的地步，“兩位是怎麽發現屍體的？”

“我們家在附近，飯後出來散步，聽見尖叫聲便找了過來，只看見屍體，沒看見其餘可疑的人。”商長琦神色淡定，并沒有因為地上血肉模糊的屍體而有所變化。

趙先鐵點頭，“麻煩兩位做一下口供再走。”

清漪點頭，好心提醒：“這件事，估計你們要聯系靈異局的人。”

趙先鐵擰着眉頭看向清漪，“不是人殺的？”

“嗯。”清漪擡起眼睑看了對方一眼，“你覺得人類殺人後還剝皮做什麽？”

“為了掩飾證據或者有特殊愛好。”趙先鋼示意兩人先過去筆錄，讓法醫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麽異常，比如受害人身前有沒有被淩辱過。

清漪也不辯解，拉着商長琦到一邊去。

給兩人做筆錄的是趙先鋼，他看了看趙先鐵沒注意這邊，這才壓低聲音說，“我大哥不大喜歡靈異局，尤其是那個管升。”

“為什麽？”清漪有些好奇。

“因為我嫂子之前在靈異局工作過，據說還喜歡過管升，只是表白被拒絕了。”趙先鋼小聲嘀咕，“加上靈異局的人總是搶案子，所以就……你懂的。”

清漪點頭表示理解。

“嘭——”一個紙團準确地砸中趙先鋼地腦袋。不遠處趙先鐵面無表情地開口：“工作時候別聊天。”

“知道了。”趙先鋼心虛地應了聲，按照流程詢問了清漪二人一些事情。

末了，他不死心地又問了句，“清漪大師，你真的不需要打雜的？”

清漪哭笑不得，“不用。”

趙先鋼只能遺憾地将心底的念頭憋了回去。

清漪想了想，說：“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點東西讓學一下。”趙先鋼年紀大，又沒有像商長琦這樣的天賦，學習玄學已經晚了，但一些學些皮毛還是可以的。

趙先鋼頓時喜出望外，“皮毛也可以的。”

“你給個地址，晚點我整理了給你快遞過去。”清漪見趙先鋼這麽高興，原本還遲疑的心倒是堅定下來了，“或者我整理好通知你一聲，你看什麽時候過來拿一下。”

“好好好，到時候打電話給我就好。”趙先鋼激動地鞠躬，九十度直直彎了下來，然後迅速撕了張紙寫了一串數字，“這是我新號碼，到時候打這個號碼就好了。”

清漪接過來，輸入手機裏面，“那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趙先鋼點頭，“你們要去哪裏？要不要我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我們直接回家。”清漪剛說完，就看見趙先鋼一臉震驚地指着自己，“怎麽了？”

“你流鼻血了。”趙先鋼眨了眨眼，又看向商長琦，“商總也流鼻血了。”

不用趙先鋼解釋，清漪也感覺到鼻子處有一股粘稠的東西留了下來，還近距離聞到了血腥味。

她迅速将剛剛的手帕找了出來，淡定地解釋道，“見笑了，我倆早上補藥吃多了。”

補藥？趙先鋼一臉納悶，一大早上吃什麽補藥？

“你們吃了什麽？”

“阿膠當歸、人參之類的。”清漪發現這血仿佛像是開了水龍頭一樣，怎麽也堵不住，只能拿手帕捂着。

“一下子吃太多補藥對身體也不好，尤其早上這會兒，吃點清淡的東西比較好。”趙先鋼想了想，勸道，“年輕人的話，克制點就好，沒必要吃太多補藥。”

在他家，他大哥結婚那陣子，他媽就是想着法子給兩人補身體，男的就鹿茸虎鞭之類的，女的就是阿膠枸杞一類。

趙先鋼這話，每個字清漪都能懂，但是組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了，什麽叫做“克制點”？

一邊的商長琦倒是反應過來趙先鋼是誤會了，但出于某種詭異的心理，她也解釋，更沒跟清漪說明。

“補藥吃多流鼻血也是正常的，多運動消耗一下就好了。”趙先鋼不大好意思地別開腦袋，不過他皮膚黑，也看不出不好意思的紅暈，只是說到“運動”的時候，聲音不大自然。

清漪完全不知道趙先鋼在說些什麽，但還是含糊不清地嗯了聲，“我們先回去了。”

兩人拿着手帕捂着鼻子，回到小區裏面，意外看見了小六的車停在樓下。

“清漪大師，你們終于回來了。”小六也看見清漪二人，連忙開了車門下車，正準備說什麽的時候看見兩人狼狽的樣子，話臨時一轉，“你們這是怎麽了？”

兩人捂着鼻子，身上還滴了不少血液，确實是十分狼狽了。

“沒，就是補藥吃多了。”清漪發現自己解釋完之後，小六也露出一個跟趙先鋼差不多的表情。

他看了眼清漪，又看了看商長琦，像是明白什麽一樣，點了點頭：“年輕人還是需要克制點，補藥終究不是好辦法。”

清漪嘴角抽了抽，她不就心軟吃了一頓大補藥？怎麽一個兩個都讓她克制點？她哪裏不克制了？！

為了換個話題，她問小六過來找她有什麽事情。

小六這才想起來正事：“管隊讓我過來問你銀行賬號。”

清漪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沒給賬號，“我手機裏面有照片，你拿手機拍一下吧。”

小六點頭，拍完之後，神色遲疑地望着清漪。

“還有事？”清漪挑眉，“加入靈異局免談，談生意的話就好說。”

“有個人聽說你的事情，想請你幫忙。”小六點頭，擔心清漪不同意，又補了句，“那人家裏很有錢，而且商總也認識的。”

“誰？”商長琦問道。

“齊慕宇。”

商長琦身體一僵，下意識看了眼清漪，那眼神怎麽看怎麽心虛。

清漪沒注意到商長琦的異樣，跟小六約了今天下午見面的時間，便捂着鼻子回家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到達orz我之前還說寫個十幾萬，結果一個月都二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