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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不到他的人,就是聲音都聽不到一點。成韻甚至連青和影業有頭有臉的負責人的電話都沒打通過一個。每次打過去都是各種秘書接的電話,回答她的永遠都是官方文樣,沒有絲毫誠意也不帶一絲感情。

公司上上下下遇到的情況也都和她一樣。不管利用什麽樣的關系,打通多少人脈,都沒人能摸到青和影業核心部門的一片衣角。

很顯然人家并不想和他們談,他們只想上法庭打官司,将林風這個小公司活生生踩死碾成齑粉。成韻看得出來,孟青和應該很生氣。

只是他到底在氣什麽?

孟青和坐在辦公室裏,手裏捧着份文件看得認真。對面沙發裏方響沒什麽形象地斜靠在那裏,端着杯紅酒笑問道:“我真沒料到你這回氣性這麽大,這種花邊新聞你從前連看都不會看,這回怎麽動真格了,真準備告得那小演員永世不得翻身?”

孟表和頭也沒擡:“報紙是你給我看的。”

“是,我是給你看了,可我沒讓你告人家啊。”

“與你無關。”

方響撇撇嘴,搖頭道:“太酷了,我說青和你總這麽酷你不累嗎?你每天除了看文件就是開會,要不就是滿世界飛各種談生意,你的人生還能有點別的樂趣嗎?”

孟青和終于開恩賞了他一個眼神,淡淡道:“所以我決定打場官司。”

方響差點厥倒,敢情他老人家是拿打官司當消遣啊。不過想想也是,多大點屁事兒,擱青和影業裏那根本就說不上是事兒,真的就是一個消遣罷了。官司全權交由律師處理,他們只消看戲就行。這個姓斯的小明星這輩子算是毀了,連帶他們那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狗屁公司,也得跟着一塊兒玩完。

所以說,孟青和真的惹不得。這世上任何一個手握權勢的男人都不好惹,何況還是長得如此漂亮的男人。方響盯着他的側臉有片刻的失神,直到孟青和感覺到了那股目光,擡頭瞪了他一眼。

“喝完沒有,喝完滾出去。”

方響跟他多年朋友,根本不在意他這些許的怒氣,依舊厚着臉皮蹭酒喝。孟青和的辦公室裏有個專門的酒櫃,裏面藏着世界各地運來的頂級好酒。可惜他這種人一鑽進辦公室只知道工作,那些酒就如同被打入冷宮的絕世美女,只有他來的時候才有機會重見天日。

他一口喝幹杯中的酒,順手又倒了一杯。放下酒瓶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麽,便又問:“聽說老丁跑了。”

老丁是之前給孟青和開車的司機,這次爆出這樣的新聞,他這個司機難逃其咎,事情一發生孟青和就讓人去找他,但他已是不見蹤影。很顯然他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索性一走了之。

只是走得未免太及時了。

孟青和終于有了點反應,放下手裏的文件看方響一眼,突然開口:“給我來一杯。”

方響笑得有些放肆,立馬倒了杯遞過去:“就是嘛,你也該喝點酒,別整天搞得跟苦行僧似的,生活太無趣。”

孟青和只喝酒不理他,方響是個不會冷場的人,自顧自找話題:“對了,林風那邊一天到晚有人打電話過來求情,有個女的叫什麽來着,說是那個小明星的經紀人,一天電話打幾百個,都快把接電話的那幾個煩死了。見不見?”

“不見。”

“那要不要我接個電話聽聽對方怎麽說?”

“沒必要。”

孟青和一張臉冷得跟什麽似的,方響一看就明白了。這位爺這次是真的惱了。那個小明星到底哪根筋不對,就算再想紅也不能拿命開玩笑啊。跟誰炒新聞不行偏偏跟孟青和!不知道這位大爺有潔癖啊,哪怕照片裏的人不是他,但一想到那兩個人在他車裏做那麽惡心的事情,怎麽能不讓他動怒。

何況這盆髒水還潑在了他身上。以方響對他的了解,那輛車肯定逃不過被大卸八塊的命運,至于車裏那兩個人,那個小明星是再無翻身之日,至于那個沒露臉的男人……

方響心裏抖三抖,替那男的捏了一把汗。那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的節奏啊。

看來孟爺這次是鐵了心要拿個倒黴鬼開刀,好絕了其他人的幻想。以免這種事情以後層出不窮找上門來。

那一邊孟青和似乎已不願繼續這個話題,少見地主動提起另外的事情:“少少最近怎麽樣,他生日快到了吧?”

一提到這個,原本滿臉笑意的方響表情一僵,但很快又掩飾過去:“挺好的,你居然還記得他生日。”

“當然記得。去年我答應過他今年陪他過生日,你呢,一起嗎?”

方響的笑容就更僵了。孟青和便勸他:“你是他爸爸,他過生日你不參加不合适。”

“我知道。可你也知道我這個兒子,跟我就像仇人似的,從來沒句親熱的話。他對你都比對我好。我一看到他那張臉就會想起他媽媽,我就……”

辦公室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孟青和認真地盯着方響看,卻沒說什麽安慰的話。他是個不擅長安慰別人的人,那種溫情默默的話他說不出來。

四年前少少的媽媽陸晚寧離家出走,留下他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方響也算個癡情的,頂着青和影業二把手的名頭,多少名門淑女想嫁給他,他愣是看都不看一眼,就這麽一直等着妻子回來。

可陸晚寧哪裏像是要回來的樣子。

孟青和不由想起她走的那晚的情景。他接到方響的電話趕去他家的時候,路上似乎還出了點事兒。具體什麽事情他已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後來是搭的士到的方家。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在意的事情過目不忘。不在意的事情……那對他來說只是一樁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對成韻來說,那一晚卻是驚心動魄。

她看了眼辦公桌上擺放的相框,裏面的照片是她和兒子多多的合影。母子兩個笑得無比燦爛。這孩子是她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人。而也就是那一晚,她知道了他的存在。

明明是不想要的,走出醫院的時候成韻甚至想如果就這麽流掉多好。可偏偏他生命力頑強,流了那麽多血卻依舊堅挺地在她肚子裏茁壯成長。

十月懷胎多少個不眠夜,再恨他的父親對孩子卻難以割舍,到如今孩子已三歲多,他早成了她生命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為了孩子,她也得保住這份工作。

成韻把視線從相框上收回來,再次拿起電話給青和影業的人撥過去。可結果卻是一樣,得到的永遠都是公式話的回答和無盡的失望。成韻甚至都有些絕望了。

青和影業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打官司,看起來似乎勝券在握的樣子。可那明明就是孟青和的車,他憑什麽這麽自信?把事情鬧大了,他還怎麽收場?

黃昏時分,成韻洩氣地把車停在斯文家樓下,上去找她談話:“你老實跟我說,那個男人不是孟青和,對不對?”

斯文這兩天眼淚都哭幹了,人就跟具屍體似的,沒有表情也沒有眼神交流,木木地坐在那裏。聽到成韻的問題她也不生氣,反倒語氣平靜道:“成韻姐,我跟你保證,那男人真的是孟青和。哪怕他現在出來跟我對質我也不怕。”

“你這麽有信心?”

“當然。我這兩天仔細想過了,那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注意到他右手臂上有幾個傷疤,像是一個圖案。到時候他要不承認我就當面畫出來,扒了他的衣服對比一下。”

成韻眼前一亮,終于看到了一點希望。如果真能證明那男人是孟青和,輿論的導向就會傾向她們這一邊。孟青和再怎麽能量通天,也擋不住悠悠之口。若能因此說服他放棄打官司,那便皆大歡喜。

斯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哼,他要鬧大我也不怕。我還知道他不少事情,都是他親口跟我說的。到時候我一樁樁一件件全都抖出來,看他還有什麽話說。玩了我不承認也就罷了,還想弄死我,那我就跟他拼了。”

說到最後斯文眼睛一瞪,竟露出幾分兇悍的表情來。

成韻認真看着她,總覺得她似乎有點變了。她不再像之前那麽六神無主慌亂無張,反倒變得有條理起來。這些東西前兩天她都沒提過,現在卻一下子都理順了。是受了太大的打擊以至于性格突變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可除此之外又會有什麽原因呢?

她們現在已是山窮水盡走投無路,全世界都站在了她們的對立面,成韻覺得她現在簡直就像是蝼蟻在對抗一具龐然大物。偏偏這怪物長什麽樣她還不知道,這種無形的壓力簡直讓她喘不過氣來。

斯文擡眼看她一眼:“成韻姐,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成韻站在她面前,定定地望着她,“那我一定會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讓男女主見面,非常非常近的見面哦。

☆、不期而遇

成韻站在唐寧酒店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這身裝束。一身運動衣褲,腳上是深色球鞋,頭上戴了頂棒球帽,臉上還架了副蛤/蟆鏡,怎麽看她都覺得自己像狗仔隊。

可是沒辦法,想要見到孟青和,就必須向狗仔們學習。為了斯文也為了她自己,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

經過這麽多天的電話騷擾後,她明白了一個事實,孟青和不打算見林風的任何一個人。明的不行只能來暗的。她托了一個信得過的朋友“買”了一條消息回來,據說孟青和今天會出現在唐寧酒店,具體原因不詳,既不是出席活動也不是捧誰的場。

她那個朋友說的時候有點神秘,還沖她眨眨眼睛:“據說是為個小孩子。”

孟青和有孩子?這倒出乎成韻的意料。但這男人行事一向成謎,就算真有孩子也沒什麽。搞不好人家老婆都有好幾個。

她有點緊張,拉了拉帽檐,在門口保安的注視下跨着自己的名牌包走了進去。包是問斯文借的,用來撐場面。她穿得簡單不要緊,關鍵是不能露出窮酸相來。這種頂級酒店的保安眼睛毒辣得很,一眼就能看出你是金主還是來打秋風的。

果然在那個幾萬塊的包的掩護下,成韻順利進入了酒店大堂。據那個朋友說孟青和會出現在十五樓,于是她徑直去搭電梯。可一進電梯她便傻眼,電梯只能到十樓,她摘下墨鏡仔細瞧了半天,也沒找着去十五樓的按鈕。

于是她只能先上到十樓。十樓很安靜,走廊裏一個人也沒有。成韻站在電梯口環顧四周,最後選擇向左拐。走廊的盡頭還有一部電梯,她走近了才發現,竟是要刷卡或是輸密碼的。

于是她又往回走,繞着整個十樓的走廊走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去十五樓的方法。她想或許那部電梯是唯一的辦法,可她要怎麽進去是個大問題。

思來想去她決定賭一賭運氣,便走到電梯前站定,希望能有人從上面下來。到時候電梯在十樓一開,她便厚着臉皮進去。抑或有人從十樓搭電梯上去,她也可以蹭一回。

幾年的職場經歷讓她變得比從前圓滑許多,從前那個離婚的時候清高孤傲得連財産都不會争的成韻已經成了過去式。她被生活生生逼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只是她有心蹭電梯,卻始終沒人給個機會。她就這麽在十樓的電梯前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雙腿發麻昏昏欲睡的時候,電梯門始終緊閉不開。

她忍不住在心裏默默地咒罵了孟青和幾句。

1212房裏的孟青和拿起刀剛準備切蛋糕,後背突然一冷,身子便微微一僵。一旁的方響注意到他的異樣,便問:“怎麽,冷嗎?”

“不冷。”

方少少看他爸一眼,用命令式的口吻道:“把空調調高一些。”

方響真想揍兒子,又舍不得。還是孟青和開口緩和氣氛:“不用,我不冷。少少你要吃哪一塊,我給你切。”

少少是方響的兒子,卻長着一張跟孟青和一樣四平八穩喜怒不形于色的臉。剛滿四歲的他極度少年老成,臉上露出成年人一般的表情,點了點上面擱着草莓的某一處,開口道:“這塊。”

方響在心裏想笑,果然還是個孩子,裝得再像成年人,吃蛋糕的時候還是要帶草莓的那塊。

結果他還沒笑出來,少少指着他補了一句:“這塊給他。”

這下輪到孟青和想笑了。他把帶草莓那塊切下來擱方響面前,又切了塊上面什麽都沒有給少少,然後看着他們兩父子吃蛋糕。

方響就問:“你不吃?”

“我不吃。”

“孟叔叔,你嘗一口,味道還可以,不是很甜。”少少說着從自己盤子裏挖了一塊,直接遞到孟青和嘴邊。

方響心道這位大爺有潔癖,剛想制止兒子,孟青和卻一張嘴,很自然地吃了那口蛋糕。然後他評價:“确實不錯,不怎麽甜。”

方響越看越覺得他們兩個更像父子。

吃完蛋糕少少搬出棋盤,邀請孟青和:“我們來下五子棋吧。”

連愛好都這麽老年化。方響直想撫額,耐着性子問兒子:“你讓你孟叔叔抽時間出來陪你過生日,就為了找他下棋?那何必來這兒,去他家不更好?”

少少看都不看他一眼,專心擺棋局:“我就喜歡在托馬斯主題房裏和孟叔叔下五子棋。”

方響氣得差點厥倒。他真是不懂自己這個兒子,有時候覺得他酷得沒邊兒了,可有時候又很孩子氣。比如過生日要吃蛋糕,非要來唐寧這間特有的動畫主題房。這房間極大,裏裏外外大約有三百平米。幾間屋子裝飾成不同的童話主題,連桌椅板凳浴室馬桶都是相配套的。

一進到這裏就像進入了一個童話世界,顯得有些不真實。但這也讓方響看到了兒子的內心,他再怎麽酷,孩子該有的童真還是有的。

可一看兒子跟孟青和下棋的架勢,他又覺得他的心裏像住着個老人。方響默默搖搖頭,正準備再切塊蛋糕,電話卻響了起來。他走到隔壁房間接起來,聽了一會兒又走出來。

孟青和頭也沒擡,從他的腳步聲裏就聽出有事情發生,于是他問:“怎麽?”

方響直皺眉:“記者來了,據說都上了十五樓。真奇怪,誰走漏了消息。今天這個事情只有咱們三個人知道。”

孟青和落了一子,剛準備說話,就見對面的少少坐直身子,略帶愧疚道:“不好意思孟叔叔,大概是我說漏嘴的。”

方響過來想拍兒子腦袋,可又忍住了:“你怎麽說出去的?”

“我沒說出去,我就是在幼兒園說今天要來這裏。十五樓是我搞錯了,我以為主題房在十五樓。”

說完他又沖孟青和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

“沒關系。”孟青和面不改色,難得笑得溫和,“不過棋大概不能下了,回頭給你補上。晚上請你吃大餐,好嗎?”

“好。”

孟青和摸摸他腦袋,站起身來往門口走。開門的時候還回頭沖少少笑着一擺手,那姿态真是好看到了極點。少少在那裏沖方響道:“孟叔叔真漂亮,是不是?”

方響心想幸虧生了個兒子。

孟青和就這麽走出房間,刷卡搭電梯下樓。這裏的電梯只到十樓。他擡手看了看表,下午四點鐘,甩掉那幫記者剛好夠時間接少少去吃晚飯。

電梯在十樓停下,他走出後拐個彎準備搭另一臺電梯去地下停車場,卻聽到走廊那一頭似乎有大批人正匆匆過來的腳步聲。

憑他混跡娛樂圈多年的經驗,他知道那些人應該是記者。于是他果斷轉身,雙手插褲子口袋裏,不急不忙往另一頭走去。為防有人從另一邊包抄過來,他徑直走到拐角處的某扇門前,拉開走了進去。

酒店是他朋友開的,他對裏面的布局很熟悉。這裏是雜物間,擺放一些清潔工打掃房間裏需要的工具。雖然在他看來髒了些,但目前這種情況,必要的忍受還是需要的。

他一向從容不迫,哪怕在躲避狗仔的時候也不見絲毫慌亂。可當他進入那間雜物間時,他卻愣了一下。

因為他發現裏面居然有人。

與此同時成韻也愣了一下了。她沒想到居然真的會有人進來。她其實也不想躲進雜物間,明明是在等電梯,可不知怎麽的老天爺竟是不幫忙,十樓某個房間裏突然走出個她熟悉的人來。

她一看到謝子桓的臉本能地轉身就走,生怕讓對方認出來。可他似乎發現了她,竟也緊緊追了過來。成韻沒辦法,在腳程沒有對方快的情況下,她果斷拉開了這扇未知的大門,硬着頭皮躲了進來。

沒成想竟還有人和她有同樣的想法。

那男人進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謝子桓。但很快她就知道不是。因為謝子桓身上永遠有淡淡的香水味,裝得一副公子哥兒的派頭。可這個男人身上有非常幹淨的清新氣息,雜物間原本渾濁的空氣因為他的到來,竟也變得舒暢許多。

可他身上的氣味再好聞,也不能留兩個人同時待這兒啊。因為這間屋子實在太小了,成韻進來的時候尚且得在拖把水桶間找落腳點,更何況又多一個高大的男人。

孟青和也不想繼續待下去,可透過門縫他已隐隐能看到記者們的身影。現在出去等于自投羅網。十分懂得權衡利弊的孟爺毫不猶豫,直接伸手将門拉上。

于是他的身體被迫向前傾倒,為防倒在那女人身上,他直接出手頂在了雜物間的牆上。手臂越過那個女人的頭頂,似乎還碰到了她的發絲。

他想今天回去一定要把身上這套衣服全部燒掉。

成韻見他欺身過來,吓得幾乎尖叫。可聲音剛出喉嚨口,一只有力的大手直接伸過來,緊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一刻孟青和在思考,回去要不要把這只左手也一起燒掉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居然有很多妹子希望小包子是孟爺的,這這、這怎麽可能嘛。這是現言不是幻言啊,我們孟爺再厲害,也沒有讓女人隔空受孕的本事呢。再說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女主已經懷孕了呀。

為此作者我專門采訪了孟爺。

大蘇:你介意替別人養孩子嗎?

孟青和:不介意。

你們看,他根本不介意哎。當事人都不介意了,你們還會介意嗎?

☆、攻擊

狹小幽閉不足四平米的空間裏,站着兩個陌生男女。

氣氛一時間尴尬到了極點。外頭記者們還像沒頭蒼蠅似的滿世界亂找,走了一撥又來一撥,原本安靜的十樓走廊,頓時鬧成一團。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雜物間裏,安靜地只剩兩人細微的呼吸聲。成韻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嘴巴被捂着又說不出話來,又氣又急間她伸手在旁邊亂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麽,只感覺是根細細長長的棍子。于是她來不及細想,憑感覺就往那人的褲裆下戳了過去。

只是第一下卻沒戳中。

這男人身高比一般男的高不少,成韻目測超過一八五。她覺得自己戳太低了,于是一個用力将那棍子往上一擡,棍子圓圓的頭便頂到了一個柔軟的部位。

她感覺那只捂在她臉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于是她想自己應該成功了。果然很快那人移開了手,直接向下拽住那根棍子,将它從身上移開。

剛才那一下頂到了孟青和作為一個男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有點疼,但不是很厲害。他之所以出手不是因為嫌疼,而是因為嫌髒。

他把那根疑似拖把的棍子往旁邊一扔,壓低聲音勉強安撫對方:“一會就好。”

低沉渾厚的聲音在雜物間裏彌漫開來,竟有種安定人心的作用。原本慌亂成一團的成韻有了瞬間的安心,竟忘了自己和一個陌生男人同處一室,而是豎起耳朵開始聽外面的動靜。

她有點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外面似乎有一堆人,像是在找什麽。而這男人恰好在這時躲進這裏,那他們很可能就是在找他。

他到底是什麽人?黑暗裏成韻擡起頭想看看對方的臉,無奈光線太暗什麽也看不清。只覺得一團黑色的陰影籠罩在頭頂,甚至偶爾還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

不知不覺間,她竟有些心跳加速。

這反應令她瞬間石化,很快又回過神來。羞愧感瞬間襲滿心頭,期間還夾雜了一些惱火的情緒。好端端的她躲在這裏,這個男人來湊什麽熱鬧。

一想起他剛才奪走那根棍子的利落勁兒,成韻氣不打一處來,重新伸手去摸。那男人似乎有第六感,意識到她的舉動後直接出手,搶先奪過棍子往身後一放,害成韻再也碰不着。

不知怎麽的,成韻心裏升起了一股危險感。她不願意再和這男人共處一室,擡腳就要走人。可孟青和哪裏會讓她開門,直接将她摁回牆上。動作略顯粗魯,匆忙間他感覺自己摸到了一片柔軟的地方。

那應該是女人的胸部。

成韻又羞又氣,伸手進包裏亂摸。她記得包裏有支筆,這會兒就想拿出來攻擊對方。可黑暗裏行動不便,她掏了半天也沒掏出什麽來,反倒唏哩嘩啦把裏面的東西掉了一地。

孟青和不由皺眉。他怎麽碰上了這麽個蠢女人。好好呆着什麽事兒沒有,她非得折騰出點事情來。

透過門縫裏微弱的光線,他隐約看到對方蹲了下去,似乎在找東西。孟青和想不理,想想又對剛才的襲胸有點抱歉,正好感覺腳邊似乎有東西,他便也想蹲下來幫助。

可是雜物間實在太小,一個成韻占了大半空間,他一彎腰就碰上了對方的頭頂。成韻一緊張就想站起來,又磕着了他的下巴。兩個人互相撞來撞去,慌亂間成韻還打翻了水桶,裏面的髒水流到兩人腳上,濕了鞋子和襪子。

孟青和再好的涵養此刻都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人,早知道還不如讓記者們逮到,也比跟這個女人共處一室來得強。

成韻更是生氣,胡亂抓起地上的東西塞進包裏,想要離開卻發現那男人像山一樣擋在自己面前。幾天來壓抑的火氣在這一刻終于爆發開來,她想也沒想擡起右膝蓋,沖着那男人的下身就是狠狠一頂。

黑燈瞎火的竟讓她頂到了關鍵點。但因為身高差距,在碰到對方下身時她的力量已弱了許多。孟青和微微一皺眉,身體放松了片刻的戒備。成韻借機推開他,拉開雜物間的門沖了出去。

因為太急她都沒等電梯來,直接沖向安全出口,從十樓一氣兒走到了一樓。一直到離開唐寧,她還驚魂未定,回頭看面前這座龐大的建築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惱怒。

孟青和卻更多的是感到可笑。這事兒要給方響他們知道,非笑抽過去不可。向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孟青和,今天為了躲一幫狗仔,竟被同一個女人打了兩回那個地方。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想笑。

這女人究竟何方神聖,脾氣這麽差,能嫁掉嗎?

他站在雜物間門口,看着已人去樓空的走廊,回憶着剛才的那一幕。成韻出來的時候那幫娛記已經轉移戰場,此刻這裏就他一人。

他低頭看自己濕透了的褲腳管和鞋面,心想今天還真是狗血的一天。穿着這一身實在太難受,他打算直接在酒店裏洗個澡換身衣服。

就在他掏出手機想打電話找人送衣服來時,眼睛卻瞥到了打翻的水桶邊一個黑色的錢包。那不是他用的款式,看起來簡單但更像女人用的。會是剛才那個女人的嗎?

孟青和彎下腰來撿起錢包,翻開來一看裏面沒有照片,也沒有身份證,只有幾張銀行卡還有一些現金。

他又仔細找了找,找到一疊名片,上面印着大大的兩個字:成韻。

所以這個女人叫成韻?看着手裏一堆同樣的名片,孟青和相信自己的判斷。沒有誰會在自己錢包裏放一堆別人同樣的名片。

然後他又看到了林風經紀公司的字樣。他對成韻這個名字沒印象,但對林風這家公司還算有耳聞。最近和他鬧緋聞的那個小明星,就是這家公司的藝人。

原本打算把錢包扔下的孟青和立馬改變主意,直接往口袋裏一塞,繼續剛才未撥出的電話。

而成韻則直到回到家,才發現自己錢包丢失的事情。原本便懊惱的心情愈加郁悶。錢包一定是掉在酒店裏了,只是這會兒再回去找還能找到嗎?

她顧不得吃晚飯,先打電話給銀行挂失,又給酒店去了電話,詢問是否有人撿到黑色錢包一枚。那是她去年過生日的時候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偏男性化的設計但材質很不錯,是她很中意的一樣東西。

就這麽莫名其妙丢了,真讓她有些心疼。自打斯文的事情出來之後,她便一直流年不利,似乎除了和謝子桓離婚這件事外,人生中再也沒有比此刻更不順利的時候了。

做家務的阿姨家裏有點事,做完晚飯收拾一下東西就走了,家裏只剩她和三歲的兒子多多。多多在幼兒園瘋玩了一天這會兒正累着,躺在沙發裏玩電腦。成韻半天沒開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便放下電腦粘到她身邊去。

“媽媽,心情不好?”

盡管确實不好,在兒子面前成韻還得擠出一臉笑容:“沒有,媽媽挺高興的。”

“騙人。”

“你小小年紀,懂什麽是騙人嗎?”

“我知道,媽媽不高興。媽媽在皺眉頭。”說着多多伸手撫了撫成韻的眉心。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笑得真挺勉強,眉頭一直皺着就沒松開過。

只是看到兒子的笑臉,再多的煩悶也是一掃而空。她拍拍多多的臉,剛想開口,就聽兒子沖她道:“媽媽,給我笑一個吧。”

這怎麽聽着像電視裏演的那種橋段,這下子成韻真的笑了起來。多多又适時在旁邊補了一句:“媽媽笑好看。”

原本有些低氣壓的家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成韻心想當初保住這孩子真是明智的選擇。

只是她的錢包……

辦公室裏,孟青和看着面前的一份資料。方響就坐在對面,有點不解道:“怎麽好端端的調查起林風的人來了?這女的是斯文的經紀人。斯文你還記得嗎,就是你打算告的那個小明星。”

“唔。”

“我說這麽一大段你就回我一個字,你也好意思。”

孟青和沒什麽不好意思的,這次索性連一個字也不給他,直接把成韻的資料從頭看到尾。

結果有些出乎他意料。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小經紀人,一查才知道這女人還有點來頭。她是謝子桓的前妻,兩人五年前結婚四年前離婚,婚姻只維持了短暫的一年。

謝子桓是什麽人。謝氏娛樂未來的繼承人。長着一副好皮相,卻是個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纨绔子弟。只是他很會僞裝,一般人不知道他的本質,還當他是國民好丈夫。他的第二任妻子周憶是電影明星,人氣還算旺,她的那些個粉絲們總以為謝子桓是少見的好丈夫标兵,這幾年總有人在網上爆炒他的正面形象。

一想到謝子桓做過那些污糟事情,孟青和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看不上謝子桓,圈裏人都知道。倒不是因為謝氏和青和這幾年的競争關系。要知道青和如今的勢頭早已淩駕謝氏之上。別說謝子桓,就是謝子桓的父親謝明權見了他也只有低頭的份兒。

他看不上謝子桓純粹是讨厭他這個人。而這個叫成韻的女人居然曾經嫁給過他,這更說明她不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嫁給謝子桓這樣的人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violetluo妹子扔的地雷,送香吻一個。

這兩個人,一個打人小JJ一個摸人胸部,還真是絕配啊。

☆、例外

方響略一探頭,問道:“看完了?”

“嗯。”孟青和将資料往旁邊一扔,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是要趕人的架勢,方響不免有些不悅。

“怎麽着,這麽快就過河拆橋。我昨晚放棄跟兒子過生日的機會給你搞來這堆資料,你現在一翻臉就要請我走人?至少讓我喝兩瓶。”

孟青和淡淡掃他一眼:“你也不真心陪少少過生日。”

方響有些頹然,靠在椅子裏望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跟這個兒子就是親不起來。他不親近我我也懶得親近他。我們倆就這樣了,我看你跟他關系不錯,不如送你得了。”

話音剛落一份文件擦着他的臉摔了過來,方響往旁邊一躲,沒想到一支筆又戳到了腦門上,生生被筆尖劃出一道印記來。

孟青和的身手向來高,他想要攻擊的人就沒有一個能逃得過。

方響認栽地摸着額頭,呲牙咧嘴的時候就聽對方冷冷道:“你這樣也配當個父親。”

屋子裏有片刻的沉默。方響并沒生氣,孟青和罵得對,他确實不像個當爹的樣子。自打老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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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