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崔铖沉默了一瞬間,接着淡定的把槍放進衣服裏,“以前的,留着防身。”

我見崔铖不願意多說,我也不願多問。也許這把槍是剛才我們出去找物資的時候找到的,也或許是之前就藏起來的。反正沒有這一出,我是沒看見他有槍,要是以前就藏起來的,藏得也太深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我又不會搶他的槍,他用得着藏得這麽嚴實嗎?

想必他這麽個藏法,也是有着防備我們的意思吧。我有點傷心。不過想到我也有事瞞着他們,而且更加嚴重,我便也不好意思再去計較這個了。

後來我們把衛強的屍體埋在超市後院的土地裏面。我找了塊兒大石頭,立了個碑,并且在上面刻上了提示,表示此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不會變成喪屍爬出來,不用刨屍再殺。我這麽做,是害怕有人會擔心墳裏爬出喪屍,便先下手為強寫上提示,防止衛強的屍體被別人糟蹋。而崔铖說我這純屬瞎操心,無用功,誰都不會無聊的去把墳墓裏的屍體刨出來殺。

我摸着衛強的墓碑說:“這算是作為他女朋友的我最後的禮物吧。”

而我自從衛強死後,就一直在想,如果崔铖沒有殺死衛強,那該有多好?就算一直養着他我也願意。但這已經絕無可能了。我不可抑制的遷怒崔铖,雖然知道我沒資格,但心裏卻存了一個疙瘩,剪不斷、理還亂。

“走吧。”我站起身對着崔铖說:“我們該離開了,去安全區找劉凱吧。”

經過小半個月的趕路,我和崔铖終于來到了安全區門外。但事實上,我們去o市本來根本用不到這麽長的時間,只不過因為我的心情問題,我開車的時候胡亂瞎闖,經常“一不小心”就開着車撞進喪屍堆裏,厮殺和逃命都耽誤了不少的時間。而崔铖竟然一句話都沒說,也不抱怨我,什麽都由着我的性子來,甚至在我無理取鬧的時候安慰我說:“這沒什麽。”

……這樣一來,我就更加難過了,感覺這樣任性的自己真是太不應該了。

所以後幾天的時候,我已經不再去殺喪屍洩憤了,但崔铖卻意外的拉着我到處玩,似乎想要帶着我散散心。而我也任由他這麽做了,我确實需要散散心,忘記我心裏面各種黑化的想法……

接下來沿途的時候,我們便會去一些之前沒去過的旅游場所,也會去博物館逛逛,順便打劫幾個我喜歡的東西——話說現在的古董真的成破爛了。真是太可惜了。

因為是末世,這些旅游場所沒有活人,變得空空蕩蕩的。雖然有一些喪屍,但并不多,我們躲着走,偶爾遇到就殺掉,倒也不算危險。

前幾天到海邊的時候,也是一片冷清的景象。我曾經懷疑海裏面會不會有喪屍,或者變異的海洋生物,不過在觀察許久之後,我發現海裏面的魚一點事也沒有,更沒有變異的。崔铖這時候又忽然說要去動物園看看,我們便去了,發現一些還沒餓死的動物沒有變成喪屍,甚至連餓死的動物的屍體也沒有變成喪屍。所以我和崔铖就懷疑,是不是動物不會感染喪屍病毒?

但崔铖又說,也許不會受感染,但動物攜不攜帶病毒也不一定,若是攜帶,但動物既不會變成喪屍從外表又看不出來,而吃了這些動物肉的人類卻會變成喪屍……細思恐極。

不說這些了。反正在8月26日這天,我們到達了o市的安全區。

o市的安全區很大,是郊外的豪宅區及往外擴散的十幾公裏,幾乎趕上一個小城市的面積。而在這座安全區最外圍,則是一大片高大的石磚牆,上面拉了電網,大門是鋼制的,附近有好幾個自動攝像頭,感覺十分高科技的樣子,有種美國大片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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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崔铖到達的時候,門前已經排了一個大長隊,據說只有特定的時間大門才會打開,接收跑來避難的人。所以我和崔铖便把車開在旁邊,跑去排隊。

大概在下午兩點,大門上的燈忽然亮起來,喇叭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請各位幸存者遵守秩序排成一隊……”那個人說話的感覺挺官方的,說了一大通話,但意思總結起來就是:排隊,在門上的感應器上按下掌印,一個一個進來。如果有人不遵守規則,他們就會直接派人拿槍掃射他們,想進來就得聽話。而所、有、幸存者的所、有、物資都會被充公,一件不留。

我有些不屑這些霸王條款,但勢比人強,我不得不遵守規矩。

排隊站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于輪到我和崔铖了。因為是一個人一個人進的,崔铖便說他先進去看看情況。但我覺得進去大概是出不來了,還是我先去探探吧,如果有問題,我能逃出來的概率也比他高一些。崔铖想想後,便随我的意思了。

我在門上的感應器上按下手掌,如果正常的話,感應器會亮起綠燈,然後我就和之前的人一樣在大門旁邊的小門裏進入安全區……不過這時卻出意外了,感應器亮起了紅燈!

我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回頭去看崔铖:其他人都是亮綠燈,只有我按上去的時候,亮起了紅燈和發出刺耳的鈴聲……不會被那個感應器感應出來我不是人吧?!然而就在我害怕的時候,剛才的那道男聲又在喇叭裏出現了,喇叭裏說:“手太涼!把手捂暖點兒接着按。”她的語氣裏有些不耐煩的感覺,大概是覺得我耽誤事兒了,“快點兒,別磨蹭,後面還有人等着呢。”

然後後面也傳來了其他人的催促聲。

站在我身後的崔铖大概瞧出來了我的緊張,拉了我一把,把我的手握進他的手心捂了一會兒,然後拿着我的手按上感應器。這回變成綠燈了。我咧嘴傻笑,接着聽見喇叭裏傳來機械的女聲:“身份已被記錄,請進入。”鋼鐵大門旁邊的那道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小門打開了。

崔铖拍拍我的肩膀,對那個小門揚揚下巴說:“進去吧,小心點兒。”

“嗯。”我胡亂的點點頭,緊張地走了進去。

一進入門內,小門就被關上了,我被吓了一跳,接着回頭看門內的情景:門內是一條小道,大概能兩個人并排走的那種寬度,兩邊和頭頂是玻璃的……鋼化玻璃?防彈玻璃?而玻璃內,發着柔和的藍光的好像是……燈?不過這個通道,倒是有點兒像生化危機裏特工們被激光切片的那個地方,所以我總有種随時會被激光切片的擔憂,走的有點兒小心翼翼。

大概走了二十幾米左右,我來到一個四面牆壁都是玻璃的房間,房間內有幾名穿着白色防護服的人,我一進去,他們就拿着一個注射槍過來。我有些防備的看着他們,其中一人對我說:“小姑娘別害怕,這就是例行檢查,不疼的。”這是一道溫和的女聲,我聽着有點安心,但心裏依舊很緊張,擔心着我會被檢查出來異常,所以還是沒動。

這時候一個人不耐煩了。他對着我說:“怎麽,你攜帶病毒了啊?快過來,不過來就把你攆出去了!”他威脅我道。

我縮了縮脖子,一咬牙走了過去:死就死吧!

不過這時候我開始控制自己的身體,心跳啊、呼吸啊什麽的趕緊動起來,害怕萬一被他們檢查出來我沒心跳,照樣玩兒完!

那個人拉着我的手臂,在我的胳膊上打進了一小截藍色液體……然後我的意識就開始一點點的模糊,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我是在一間多人病房裏,身上的衣服也被換了,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消失不見,甚至我的眼鏡也沒了。不過因為之前我的眼睛就已經能由我自主控制,所以我也沒有看不清的情況發生,只好奇的看着其他人。這時走過來一個穿着護士服的女人,問了我的名字和年齡,然後說我可以離開了,讓我去聯絡處看看能不能聯絡上熟人。

我放心了。看來我沒露餡兒。心跳啊、呼吸啊,太給力了!竟然沒在我昏迷的時候停掉。我真是太幸運了!

不過……聯絡處在哪兒啊?

——對了,崔铖在哪兒啊?!

我四處看,發現病房裏并沒有崔铖的影子。難道他和我躺的不是一個病房?我詢問了一下護士小姐,想問問她見沒見過崔铖,結果她告訴我,這裏的人口流量太大,她并沒有注意,還是讓我去聯絡處聯絡熟人。她的語氣有點兒不耐煩,我也就沒有自讨沒趣的再問,只是走出病房,卻茫然的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才是那該死的聯絡處。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一個男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我看着那個男人,發現他的神情挺淡定的,似乎挺靠譜,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畢竟他肯定也是要去聯絡處的,我跟着他走就好了嘛。所以一路上他往哪裏走我就往哪裏走,他幹嘛我幹嘛。

直到在聯絡處,他聯絡上熟人後,這才回過頭笑着對我說:“小姑娘,我聯絡上熟人了,你也過來吧!”他的笑容透着調侃的味道,大概早就在心裏笑話我不自己問路,反而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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