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兩人就這麽你喂我一塊, 我喂你一塊的解決了原本就不多的西瓜。
沙發到底是有點兒小,這個姿勢十分擠,剛開始不會覺得有什麽, 坐久了之後還是有些難受的。
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電視, 顧淮北索性直接把人抱了起來,然後在童憶一臉期待的表情下, 把他放到了床上。
放完之後顧淮北就去洗澡了,一身火鍋味實在是有些不舒服。
被顧淮北丢到床上的童憶激動的抱着對方的枕頭在床上滾了好幾圈。
顧淮北洗完澡出來, 就看到童憶正抱着自己的枕頭不撒手。
“先去洗澡, 別把我枕頭抱的一股火鍋味。”顧淮北道。
童憶聞言乖乖撒了手, 跑去廁所洗澡了。
顧淮北躺到了床上,剛劃開手機屏幕,就看到了一條來自何以南的x信信息。
這周星期四是肖何的生日, 所以何以南約他出來吃飯。
顧淮北回了個好之後,順口問了句能不能帶個人一起去。
何以南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複。
你和他在一起了!!!???
那後面的一串标點符號足以表示何以南有多震驚。
顧淮北摸了摸鼻子,給了何以南一個肯定的回複。
下一秒電話就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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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淮,你真和他在一起了?正兒八經的在一起了?是我想的那個在一起嗎?你認真的?”
顧淮北剛劃下接聽鍵, 那頭何以南就跟豌豆射手似得,蹦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是是是是是,是你想的那樣, 是認真的。”顧淮北有些無奈的道。
“你認真的還是他認真的?”何以南問道。
“我倆都是認真的。”顧淮北無奈的道。
“既然你也是認真的,那我只能說祝99了。”何以南有些無奈的道。
兩個人又閑扯了幾句,訂了星期四聚餐的地點之後,才挂斷電話。
電話挂斷後沒一會兒, 童憶就出來了。
“童憶。”顧淮北開口喊道。
“嗯?”童憶笑着應道。
“你星期四晚上有空嗎?”顧淮北問道。
“應該是沒什麽事的,但我也不能給你絕對的保證。”童憶道,有些突發情況是他現在無法預測的,所以他并沒有把話說得特別滿。
“那天是肖何的生日,我們幾個朋友要一起吃飯,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顧淮北道。
“好。”童憶笑着撲到了顧淮北身上,勾住了顧淮北的脖子,“我要是沒事就和你一起去。”
“嗯。”顧淮北沒什麽意見,童憶有的時候是會有一些突如其來的工作,這一點顧淮北還是可以理解的,到時候要是真有什麽事去不了,他也不會生氣。
想到童憶的工作,顧淮北愣了一下,猛然想起這家夥之前答應了自己某件事來着。
“童憶。”顧淮北開口道。
“怎麽了~”童憶蹭了蹭顧淮北的脖子,應道。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顧淮北問道。
童憶愣了下,他記憶力很好,自然也知道顧淮北說的是什麽事,随即垮下了臉,“……淮北,你一定要知道嗎?”
“嗯。”顧淮北點了點頭。
“你應該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吧?”童憶從顧淮北身上爬了起來,坐到了一旁,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發,問道。
“說說看?我覺得我不能準确的概括你的職業。”顧淮北笑着問道。
“嗯……”童憶無意識的應了聲,似乎是在思考怎麽說,“我是給謝純看場子的,兼幫他讨債啊什麽的,樂隊是搞着玩的。”
“謝純是誰?”顧淮北問道,童憶說謝純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謝純和純哥劃上了等號,但是他還是對謝純的身份十分好奇。
“是一個很傻逼的家夥,我們倆認識蠻久了,當初我也沒想到那家夥能混那麽好。”童憶道,“我大學畢業之後找不到事兒幹,那家夥求我給他幫忙,我就答應了。”
顧淮北愣了下,突然覺得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兒大,“大學畢業?”
“嗯,大學畢業,怎麽了?”童憶點了點頭,表示大學畢業沒什麽毛病啊?
“你不是比我小嗎?”顧淮北記得當初問童憶年齡的時候,這家夥說的是21歲。
“嗯,對啊,我跳過級的,二十歲大學就畢業了。”童憶道。
“……厲害了,你讀的什麽學校?”顧淮北震驚了。
童憶報了個學校的名字出來,顧淮北聽說過那所院校,是國內能排前三的音樂學校,不少有名的歌手都畢業于那個學校。
“你怎麽不去當明星啊?”顧淮北有點兒納悶,憑這家夥的長相,光是走在路上肯定都有星探勾搭,再加上那唱功,簡直無敵了,下一個天王巨星就是他了。
“很無聊。”童憶撇了撇嘴。
“當明星哪裏無聊了?而且做明星,會有很多人喜歡你。”顧淮北道。
“我就是覺得做明星很無聊啊,別人喜不喜歡我關我p事啊?”童憶摸過了煙盒,低頭點了支煙,然後慢條斯理的道,“只要淮北喜歡我就好了。”
顧淮北算是發現了,童憶這家夥越來越會說情話了,他伸手揉了揉童憶的頭,“給我講講你以前的事呗,比如高考什麽的,你是藝術生吧?”
“唔。”童憶聞言想了下,“我理科生,那個學校有可以直接考的專業,我當時志願就直接填的那個,好像是藝術管理什麽的吧,後來有個教授發現我很牛逼,就給我轉專業了。”
“???還有這種操作的嗎?”顧淮北驚呆了,順口問道,“你當時考了多少分啊?”
“七百。”童憶很随意的答道。
“多、多少?”顧淮北覺得自己可能産生了幻聽。
“七百。”童憶又重複了一遍。
“你有毛病啊?七百分國內什麽大學不是随你選!幹嘛非得去讀音樂學院?”顧淮北忍不住罵道,摸過手機開始回憶童憶高考時的年份,打算查查那時候S省的理科高考狀元是多少分。
“不用查了,高考狀元715,我數學空了兩道大題。”童憶笑着道。
與此同時,顧淮北搜索到了當時的理科排名,第四名700分整,名字那一欄是童x。
“這個x是什麽鬼?”顧淮北抽了抽嘴角。
“還是花了錢才沒把我全名寫上去的。”童憶笑着道。
“你幹嘛空兩道大題啊?”顧淮北忍不住問道。
“免得考第一啊。”童憶理所當然的道。
“人家想破腦袋都考不到第一,你還這麽嫌棄?”顧淮北聞言很是無奈。
“……”童憶詭異的沉默了一下,然後道,“我當時很不良的,突然變成省狀元,有點兒毀別人三觀,而且省狀元還得接受各種采訪,多麻煩啊,人要是問我學習有什麽秘籍我可咋回答啊?”
“所以,你學習有什麽秘籍?”顧淮北聞言饒有興趣的問道。
童憶思考了一下,然後有些不确定的道,“……多打架,少上學?”
“……你到底怎麽考到七百的?”顧淮北聞言嘴角一陣抽搐。
“我是個天才呀~”童憶眯着眼道。
“……”顧淮北難得沒有覺得童憶這家夥厚臉皮,他大概也能想象出這家夥上學的時候有多不良,就那樣了都還能考700,智商肯定不一般。
“再說點兒別的呗?比如你以前的事?”顧淮北笑着把童憶摟進了懷裏,問道。
童憶聞言臉僵了一下,伸手勾住了顧淮北的脖子,臉埋進了顧淮北的肩窩。
童憶并不想說他以前那些事,但他也知道,要是不說的話,他的淮北會生氣。
良久後,顧淮北才聽到童憶的聲音。
“我媽是個妓/女。”
顧淮北聞言愣了一下。
童憶輕笑了一聲,接着道。
“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我十四歲那會兒,那個□□因為艾滋死了。”
“死的可真好。”
“然後被柯宇接回了家。”
“讀了個高中,上了個大學。”
“畢業之後給謝純幫忙。”
“興趣使然搞了個樂隊。”
“然後。”
“遇到了你。”
顧淮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突然有些明白‘Dying’的意思了。
童憶只用幾句話就概括出了自己的過去,但其實他的過去根本沒有他自己說的這麽簡單。
童憶的媽媽是個妓/女,而他親爹柯宇是S市有名的企業家。
幾十年前,柯宇還只是個柯家大少爺,而童憶的媽媽童蘭則是當地紅燈區出了名的漂亮小姐。
和大部分俗套而狗血的劇情一樣,大少爺愛上了一個妓/女,柯家當時的掌權人極為憤怒,堅決不允許他們在一起,直接把柯宇送出了國。
童蘭一個人生下了童憶,可憐巴巴的盼望着有朝一日能等到柯宇。
為了錢,童蘭做回了老本行,年複一年,她沒有等到她等的人。
這個原本就有些神經質的漂亮女人越發的暴躁了。
這女人發起瘋來,就會掐着四歲的童憶質問他為什麽不回來,很長一段時間,童憶都不能聽見‘你為什麽不回來’這句話,一聽到就會發瘋。
家裏待不下去,童憶就喜歡在外面晃,一個妓/女的小孩,不管走到哪兒都是被人嘲諷、欺負的對象,童憶打架的水平就是這麽被鍛煉出來的。
十歲的童憶早就不像四歲那年那般無用了,不和童蘭動手不是因為怕童蘭,也不是因為打不過童蘭,只是因為童蘭是他親媽。
原本就破裂的親情在那個瘋女人的一次次打罵下徹底崩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童憶不會再那麽乖乖的任由童蘭打罵,而是毫不猶豫的打回去。
直到十四歲那年,女人因為艾/滋/病去世,童憶被柯宇接回家。
柯宇家的生活和童憶過去的生活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童蘭從來不會管他,每天給他四塊錢,自己解決。
四塊錢,勉強能吃一頓飯,能活到現在也算童憶命大。
柯宇有個兒子,名叫柯裕成。
柯裕成看童憶很不順眼,最開始那陣兒總是想找童憶麻煩。
童憶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柯裕成‘不想活命就盡管來我面前蹦跶’的道理,從那之後柯裕成看見童憶直接繞道走了。
柯宇給童憶辦轉學的時候他直接靠關系+實力跳了個級,讀了高二。
童憶天生記憶力就很好,可以做到過目不忘,頭腦也很靈活,別人學的費勁兒的東西,他根本不用花太多心思就能弄明白。
從小學到初中,考試的卷子他都會,但他從來都是交白卷。
小學的時候是因為買不起筆,到了初中則是覺得沒勁兒,不想寫。
上了高二之後童憶也就那樣,每天愛上就上不上就不上,期間認識了謝純,倆人臭味相投,總是一起打架。
一開始班主任還總是找童憶談心,在童憶交了幾次近乎滿分的卷子後,班主任也懶得管童憶了。
然後就是高考,考了個七百分,一堆名牌大學搶着要他,結果這人倒好,第一志願直接填了某音樂學院,還因為沒有參加藝考只能進入他們學校最垃圾的專業。
可是把其他名牌大學招生辦的人給氣壞了。
之後被一個教授發現了唱歌上的天賦,走後門轉了個專業。
大學時期的童憶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柯宇在用錢上從未虧待過童憶,三天兩頭就給他買各種名牌衣服,再加上童憶那張妖孽無比的臉,使得學校裏的男生女生們都瘋狂的迷戀着他
童憶看着那些男人對他迷戀的表情,就會想到童蘭,胃裏止不住的惡心。
所有和童憶表白的男人只有一個下場——被揍進醫院躺一個月。
童憶也覺得那些女人很無趣,長得醜不說,還只會犯花癡,說花瓶都擡舉了她們。
期間也有過那麽幾個大膽的女人誘/惑童憶,童憶也和她們上過床,然而除了滿足自己內心有些扭曲的施/虐/欲以外,就沒有別的感覺了。
再之後童憶的S傾向就被傳了出來,一群女生只敢遠觀不敢勾搭。
大學畢業之後,謝純那家夥混的風生水起,開了好幾家酒吧,懇求童憶來幫他,反正沒啥事做的童憶就答應了。
同時因為興趣使然,童憶搞了個樂隊。
那時候的童憶整個人都沉穩了不少,身上的那種獨特的氣質使得喜歡他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卻也沒幾個敢接近他。
再然後,童憶遇到了顧淮北。
初見時,顧淮北一把把童憶摟進了懷裏,捏着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童憶當時被氣得不行,但卻又發現意外的不排斥這個人的吻。
顧淮北的吻技很好,于是兩個人天雷勾動地火,跑去開了房。
從來都是處于S地位的童憶第一次體會到做一個M的感覺。
要是現在讓童憶來描述當初的感受,大概就是,痛到極致的爽和令人沉醉的吻。
在童憶的有意之下,和顧淮北發生了那麽一段朦胧的關系。
接着,和顧淮北吵架,分道揚镳。
最後,是正式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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