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二張人面05

“哈哈哈，褚昭你什麽時候認識了這麽個可愛的小朋友, 你好, 能透露下你前男友的名字嗎？”褚昭臉色因着希凜這句挑釁的話, 當即就冷凝了下去, 倒是他旁邊那人, 被希凜給逗樂了。

可以說, 這樣的狀況, 算是他遇到的頭一遭，如果這種是新式的搭讪方式的話，他覺得似乎也很可行，起碼就現在，這個俊秀的男孩, 絕對給褚昭留下了一很深的印象。

希凜搖了搖頭，道：“抱歉, 我不能說他的名字。”

“他是娛樂圈的？”男子疑惑了, 一個名字而已, 希凜三緘其口, 他随即展開了想象，思考娛樂圈裏誰的相貌和褚昭相近，當然是有那麽幾個，都是一二線影帝級別的。

“不是，只是一個普通人。看你們好像有事要聊, 我就不繼續打擾了, 再見。”希凜說話的途中, 多數的時間都是看着問了一句話後，就沉默着的褚昭。

始終以愉快的笑臉，對褚昭冷漠的臉。

彎腰以試尊敬，轉身，看不出來有任何留戀，快步走了。

“哎，就這麽走了，竟然沒要你電話……”

背後傳來越來越低的說話聲。

希凜站在電梯裏，右上角的數字一個接着一個往下降，他扭頭，看向透明玻璃壁裏的自己，眼眸底聚滿了笑意。

“我也以為你會要褚昭的電話，還有，你剛才為什麽會那麽說，褚昭這會心底估計對你印象極差。”系統無法理解希凜之前的做法。

希凜随口解釋：“就是要他印象深刻，娛樂圈多的是長得好看的人，不缺我一個。但類似我這樣性格的，卻是獨一無二。”

這點系統不否認：“自然，沒有人能夠成為你的複制品。”

“有一點，我有點擔心，這次面皮的主人是明星，你完成他的願望，就是要進入娛樂圈，甚至于要出現在公衆的視野裏，會不會……”

系統擔心希凜身份會暴露。

“不會。”希凜當即否定了，席麟所在的房間封閉了，不會有人去打破那面牆，他現在就是席麟，這個身份由他們怎麽查，都查不出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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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方面，的确會有一部分他原來的輪廓影子，但經過鏡頭一遮掩，出來的畫面只會是席麟的那張臉。

他曾經遇見過以前有交集的人，對方有一定的懷疑，可是在多方調查過後，自己就離開了。

對于系統的擔憂，希凜則根本不放在心上。

再說，退一萬步來說，真有那樣的情況出現了，他抵死不認，誰能耐他何。

強行限制他的自由，将他關起來？

他會一把火，将關他的地方一塊燒為灰燼，一丁點骨頭渣都不會給對方留。

要論狠絕，沒多少人比得過他。

這具非人類的皮囊，也從來都成為不了阻礙，阻礙他去尋找可以飽腹的惡意，還有愛意。

帶有視屏的帖子，發酵得很快，直接成在微博上成了熱門話題，一度有上百萬的讨論量。

希凜返程回去後，收拾了一點東西，裝行李箱，準備隔天搬家到前經紀人餘洋樓上去住，擱在茶幾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號碼是陌生的，打來電話的人也陌生，對方是個完全沒聽過名字的小娛樂公司，詢問希凜又沒有意向簽約他們公司，有的話，下午就可以帶着給人資料過去。

希凜在電話裏直接回絕，說自己已經和其他公司在談了。

對方極力想挽回一下，希凜直接挂了電話。

繼續收拾，電話又響了起來，希凜以為對方不死心，沒有接，鈴聲停了一會，立馬又繼續。

希凜只得拿過電話，晃眼一看，不是剛才的號碼。

打電話來的是租客，詢問希凜房子出租的問題。

兩方約定好，明天早上看房。

收拾好後，希凜盤腿坐沙發上，打開電視看，原以為這天到夜裏，都不會再有其他事。

卻是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會自動送上門，與此同時的，還有那人攜帶而來可以被希凜吃食的惡意。

希凜正看着一個真人秀節目，有個嘉賓走在寬闊的道路上，毫無征兆來了個平地摔。

電視裏電視外，都一陣歡笑聲。

笑聲裏，有砰砰砰敲門聲突兀闖入。

希凜頓時止住了笑，拿起遙控器，将電視音調調小，走去開門。

“來的是誰？”希凜問系統。

“商冉的小情人之一，目前正得寵的。”

“他來做什麽？”

“你開門不就知道了。”系統也不大猜的到，和希凜一樣期待着。

希凜拉開門，一張相當陰柔的臉孔赫然出現，如果不是對方一馬平川的胸脯，希凜真要覺得這人是女的了。

聲音還算正常，不是太娘。

“席麟，你、你不是臉被毀了嗎？怎麽會？”來人一雙帶着小勾子，十分勾人的貓眼這會瞪得滾圓，一副震驚的表情。

希凜手從門把上拿開，轉而摸着自己臉頰。

“你說我的臉？去國外花光了所有積蓄，做了整容，很完美對不對，一點都看不出曾經被硫酸潑過。你看，一點痕跡都沒有。”希凜像是為了讓門外的人看得更清楚，往外走了半步，偏過頭，讓對方看仔細。

那人見希凜朝他靠近，被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可能，怎麽可能，你少騙我，其實一開始你臉就沒有被燒毀過對不對，只是為了逃避，希望借助這個事情，商總就不會因為你犯的錯而懲罰你。”

希凜揚着下巴，冷嘲地問：“我犯的錯？我犯過什麽錯？”

“還要我說嗎，你自己幹了什麽，自己心裏有數。不過就算現在你臉沒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一旦商總知道了，該你受的，你逃不了。”那人趾高氣揚地說着。

“我沒做的事，我不會認，其他人也別想拿莫須有的罪名扣我頭上。”希凜斜倚着門框，他個子和前來找茬的男孩差不多，不過斜挑的眸，總給對方一種被俯視的不舒服感。

“你想來看我搖尾乞憐的樣子，很抱歉，沒法如你的意，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我還在看電視，恕不遠送。”

希凜笑容裏透出一股妖異，他淡漠地瞥了那人一眼，退回屋子裏，嘭一聲關上了房門。

屋外的人憤憤不平地踹了一下房門，希凜頭也沒回，到沙發上坐好，調高音量看節目。

“送上門的惡意，你竟然不吃？”

“留着他還有用。”

“他能有什麽用，絕對是給你下絆子。”系統嘟囔着。

希凜目光直視着面前的電視節目：“不管是不是絆子，只要他能跑讓商冉重新記起我這號人就好。”

“那可不是好事。”

“我會讓它變成好事，你懷疑我的能力？”

“不。”

一晃就到第二天。

來租房的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希凜未免引起一些多餘的問題，讓系統将席麟屍體待着的那間房門恢複原樣，至于房間裏，則用特殊的手段，形成完全隔絕外界的形式。

開門迎小情侶進來，希凜先行解釋，說其中一間房放了點私人的物品，就不出租了，只租一間，加外面寬敞的客廳，兩個人住，空間也寬廣。

标注的租價不高，小情侶一進去，看到收拾地光潔的環境，當即就非常滿意，交了定金，送兩人到門口，其中那名青年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來，猛地轉身，盯着希凜的臉不放。

“你就是那個……”青年太激動，一時間不知道怎麽用語言來表達，快速翻出手機，找到歷史浏覽紀律，翻出一條在論壇首頁飄火的帖子。

“裏面的人是你吧，是你對吧？”

青年的女友湊到男友跟前，視頻點開放大，兩束鎏金強光下，一個白衣黑褲的漂亮舞者正随着震顫人心的音樂起舞，舞姿優美華麗，俨然就是專業的舞者，女孩眼睛在清晰的畫面和面前這張臉來回看，覺得男生的氣質是挺像裏面那個，但顯然，視頻裏的人，沒有當下這個俊美，男孩那張臉，尤其是靠得過近的時候，感覺都能看到臉上細小的容貌，皮膚完美無暇，眼尾一顆小小的黑痣，女孩直接看癡了。

希凜笑着否定道：“不是我，你們認錯了，他不是我，我不會跳舞。”

“不可能啊，這人的身形和相貌，都和你有□□分像，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的真是信息洩露出去的。”青年忙解釋，以為希凜擔心的是這個。

知道解釋不通，希凜也懶得再繼續解釋。

“能問一下，你什麽時候還會去酒吧，到時候我們也去。”青年轉頭間看女友眼睛正發直地盯着希凜，到是沒覺得心裏泛酸，這是對美好存在的欣賞，他還是相信女友對自己的愛。

“目前還不确定，我這裏有你的電話號碼，如果我要去，會提前告訴你的。”希凜說道。

“好，一言為定。”青年道別後拉着女友走了。

将收拾好的行李提着出門，希凜去了找好的另一個不需要付房租的住所。

那裏的被套等床上用品都齊備，不需要希凜再去臨時買，在那裏住下的一兩天裏，他同小情侶簽訂了一年的租房合同，把鑰匙給他們後，就算是徹底同那套房子斷了聯系。

至于躺在裏面的席麟，等一切結束後，他才會親自送他下葬。

期間，算是挺意外的，接到過之前面試角色的電話，說起來，特別湊巧，其中一個人臨時身體出了點狀況，目前還在醫院住着，相關負責人聯系希凜，問希凜那天有沒有空，直接過去拍攝廣告。

希凜自然是一口答應了。

廣告是關于男性服裝的，在郊區外的某條寬闊的馬路上取景，希凜是打車過去的，去的時候，早了一點，攝制組還堵車堵在路上。

負責人是那天面試他的人其中一個，一眼就看到從車裏下來的希凜，招手讓他過去，從一個文件夾裏拿出一份薄薄的合同，讓希凜看，如果沒有異議，就盡快簽字。

這家廣告公司在業界都頗有名氣，給的酬勞高，而且每條廣告都拍攝得相當好，有數家公司企業，都是因為用了他們的拍攝的廣告，而業績直線提升。

加上這次廣告邀請的男主角是近段時間以來一路爆紅的新銳偶像穆良，前來競争路人甲角色的人，都非常多。

負責人也是主導演，看希凜來得早，就給了他兩套服裝，讓他去換衣區換，哪套效果好，就穿哪套。

希凜拿着衣服快步走過去，一邊道路上接二連三有汽車過來，是其他的人員。

先換的一套純黑色西服，整理好領口袖口後，希凜順便将額前掉落下來的頭發悉數捋到後方，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走出更衣區，到外面，不無意外，收獲了不少的驚嘆聲。

導演上下打量了希凜一圈，卻覺得不是特別滿意，讓希凜換另外一套。

約莫一兩分鐘過後，希凜換了一身休閑西裝出來，這一次，驚嘆聲直接變為驚豔的抽氣聲。

那是一套銀白色的西服，剪裁合體，領口和袖口都繡有緋色的精致荼靡花，男孩身形峻拔，如同長在漠北的白楊，兩條大長腿站得筆直，一絲彎折的弧度都看不到，衣服穿在他身上，完全就像是量身定制的一般。

将他整個瘦高的身形，襯托得十分完美。

男孩皮膚顏色不同于周遭其他人，明顯的偏白，細碎短發下是精致清逸秀出的臉龐，哪怕是站在周圍都雜亂的環境裏，卻像是從具有年代感的壁畫中走出來的俊美人物，然後即将要去參加一場華麗的盛會。

有工作員拿出手機，咔咔咔連着拍了數張照片。

褚昭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那邊的希凜像是心有感應，視線越過數個人，同褚昭遙遙相望。

然後，希凜脖子往左邊一歪，嘴角上揚，笑容惬意地無聲朝褚昭打了個招呼。

嗨！他說。

“就這套，一會拍攝你就穿這套。”總導演拍板決定。

希凜穿着嶄新的西服，旁邊有一名化妝師幾乎是用小跑的，跑到希凜面前，讓希凜跟她到一邊去簡單化一下。

等希凜坐在凳子上，化妝師拿起工具，準備要化時，忽然手上動作一頓，男孩黑眉黑眸，皮膚白皙，鼻翼挺翹，臉部輪廓線條分明，很多人就是化妝都化不出他這副樣子。化妝師猶豫了兩秒，還是用粉撲在希凜臉上拍了兩下，更多的，是想和希凜多待一會時間。

有其他人員陸續到了，化妝師不得不停下來，給他們化妝。

現場工作員們還在布置着場地，希凜抓着這點空閑時間，穿過人群，到穆良那裏。

穆良帶着自己的私人化妝師，對方在給他畫唇線。

希凜過去時，穆良點頭示意，希凜從穆良身側過去，走向站在旁邊剛打完電話的褚昭。

“我可能明天或者後天要去酒吧，你哪天有空？”希凜在褚昭将視線轉到他臉上時，笑容漫及嘴角，詢問道。

褚昭眸色漸深，聲音一如他外在給人的印象，雖然溫和依舊，但疏離感也不可忽視。

“都沒空。”褚昭道。

“真的？”希凜似乎有點不相信。

褚昭瞧着他，眼窩深邃，令人想沉淪進去。

希凜笑容頓時就塌了下去，想了想，然後又道：“那……能留個你的電話嗎，我真的特別希望，能夠在現場繼續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