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新基西藥制藥公司
梁墨被雲星伊任命為助理後,又換回了以前西裝革履的打扮,預約好律師後,梁墨按點去了約定的地方。
“你好,請問是李樂李律師嗎?”
“我是。你是溫助理吧?”
“溫助理?”梁墨心想:“那個丫頭一定是告訴人家我叫溫白,真是個讨厭的家夥。”雖然心裏不滿但也沒辦法,“對,是雲堂主叫我過來拜托您些事兒。”
“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盡力。”李律師人很溫和客氣。
“堂主想了解雲家名下新建區那座房産的由來。”
“噢,這個簡單。這座房産原本是在雲老二子的名下,結果二子一家遭遇不測,按照法律這房子自然歸于雲老名下。”
“其實堂主已經猜到這個了,她只是懷疑這房子的來源,因為憑二爺的收入,他是斷不可能買起這座房産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雲老二子并沒有找我做過相關的委托。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去調查這房産的來源。”
關于李律師說得這個,梁墨也知道,除非是委托律師,調查個人名下的財産的權利就只有警方了。
“不過,二爺在很久以前曾經向我咨詢過一些事。”
“噢,什麽事?”
“問的倒是些很普通的事,就是問合同上是不是會有很多文字陷阱之類的。我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楚,是因為當時我建議他去找個律師幫忙看看以防萬一,可是他立馬推說他沒有要和誰簽合同只是幫朋友問問,換着法說了很多遍,神色很慌張的樣子。”
“要是真的只是幫朋友問問,又何必很刻意的說出來,你說對吧。”
“誰說不是呢?”兩個人相視一笑,沒想到二爺竟是個愚笨的人。
“所以他之後找律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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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我可以問問我的律師朋友們,只要他找的是本市的律師,那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消息。”
“那麻煩您了。”
“應該的。”李律師掏出手機群發了一些短信。
梁墨看李律師已到中年,又和雲家合作那麽多年,想必在律師界是很有聲望的,估計找到當年那位律師問題不大。果然沒過一會兒,李律師就寫下一張紙條給梁墨。
“這上面是那位律師辦公室的地址和名字。你可以去那兒找他。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梁墨接過紙條,“太謝謝您了。告辭。”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梁墨順利得找到了那個還很年輕的律師。
“你好,請問你還記得雲家二爺多年前委托你的事情嗎?雖然年代久遠,但是還請仔細想想。”
“記得記得,那個吝啬鬼我才不會忘記。”年輕律師顯得很有活力,“那會兒我才剛入職,他找我幫他看一份合同,還問了好多關于房産贈産過戶的事情,他該問的都問完了,卻告訴我不需要委托律師了,愣是一分錢沒給我,你說這人是不是不厚道,唉,這沒想到大戶人家怎麽也出這麽極品。”年輕律師憤憤不平。
“哈哈哈哈,你還記得是什麽樣的合同嗎?”
“就是他跟一家公司合作的合同,當時我對那事兒可上心了,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連那家公司名字我還記得。”
“是什麽?”
“新基西藥制藥公司。”
“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為當年二爺的行為向你致歉。”
“咳,跟你沒關系。事情過去那麽久,他人都不在了,我也不應該計較那麽多。嘿嘿嘿嘿。”
梁墨告別年輕律師後,心裏一直默念着新基西藥這幾個字,掏出手機百度這家公司的名字,可是網上卻找不到這家公司的任何信息。線索到這兒好像又斷了,梁墨收起手機一時也沒了辦法。“要是我沒找到證據什麽的,那個臭丫頭又該嘲笑我了吧。”梁墨平日最讨厭別人質疑他的能力,雖然也讨厭被別人利用,但是也要在證明自己的實力後再懲罰那個利用自己的人。
“哈哈,不是還有個送上門的傻子嗎?”梁墨想起那天被自己揭穿裝傻的陽陽,開心得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心良苦得裝成傻子潛伏在雲家,一定有着驚人的秘密吧,哈哈哈和…”梁墨心裏已經認定那個叫陽陽的人一定和這家公司有着某種聯系,盯住他也許就能發現這間公司的藏身之所了。
主意打定的梁墨立馬動身回研究所找陽陽,走在路上看到一個賣字畫的小攤,梁墨心生一計走上前去,“能給我寫副字嗎?”
回到研究所的梁墨第一件事就是去辦公室去雲星伊,“叭”一個硬梆梆的東西被拍在雲星伊桌上,“堂主您請慢慢看,我要去做事了。”說完梁墨就走了,嘴角擋不住一抹笑。
雲星伊拿起那個被卷了好多層的卷紙,像摻衛生紙一樣一點點打開,“這個神經病,怎麽寫了這麽多個’假’字!”那卷紙全摻開足能蓋滿整張桌子。“難道是請長假的意思嗎?不能直接說嘛,浪費這麽多紙,真是個極端的人!”雲星伊被梁墨的惡作劇惹得惱怒。
梁墨這幾天一直悄悄注視着那個叫陽陽的動向。那人平時就和雲風清說說話,刻意不接觸其他人,尤其避着雲星伊。監視了快一周,那個陽陽都只在研究室附近活動。可是在周六下午的時候,他待所有人離開後,換了身得體的衣服出門了,他走到離研究室較遠的地方上了一輛車。梁墨趕緊打了車悄悄跟在後面。車子先是停在了一座福利院的門口,只見他提着很多吃的走了進去,呆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又出來上了車。此時天色已黑,車子越行越遠 ,越行越快,慢慢出了市區。梁墨不敢跟的太近,遠遠看到車子停了下來也趕緊下了車,自己悄悄向目标地靠近。走了很遠的距離,梁墨看到一個小小的木牌上寫着幾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字“新基西藥制藥公司”。
“怎麽會有人把公司開在這見鬼兒的地方。”這附近極其荒涼,除了這家公司一棟建築物外沒別的樓了。
梁墨正想着怎麽進入這棟建築物探個究竟,卻沒想到門突然大開,裏面沖出一行人向自己奔來。
“看來是跑不了了。”梁墨心想,便将手舉起來,站在那裏不動。
“這邊請。”見梁墨沒有反抗,那幾個人也沒有為難他。
梁墨跟着他們進到那棟樓裏,上到三樓,那一行人就離開了。三層被收拾成公寓模樣,客廳,居室,餐廳應有具有。
“哈哈哈哈,你來這裏做什麽?”陽陽從房間裏走出來,笑容可掬,語氣也輕松愉快,可是手裏卻舉着一把槍。
梁墨看這架勢,估計是不能靠耍心機脫險了,只有實情說明才最安全,“不是你把我引到這裏來的嗎?”
“明明是你跟蹤我,怎麽說是我引你過來的。”
“要不是你那天告訴我雲家慘案,我怎麽會好奇心大發一路查到這裏。”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請坐請坐。”
梁墨坐下,“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吳道。”男子放下槍後,行為舉止顯得格外儒雅。
“梁墨。”兩人握手言和。
“不知道梁兄查到真相了沒有。”
“還沒有。只是了解到雲家二爺和你這間公司有過合作而已。”
“以前的确有過合作。當時公司還是家父在管理,雲家二爺經常帶着月初和陽軒過來這邊,他們在下面談生意,我們三個就在上面玩耍,關系非常好,只是沒想到後來出了那樣的事…”
“容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可知道他們合作的內容是什麽?如果不方便告訴也不用勉強。”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們公司做的是西藥,雲家做的是中藥,當時和雲家合作,原本是想共同研發中西合成的藥,可是雲姑娘死活不答應,這才和雲家二爺私下合作的。所以雲家二爺出事後這合作也就斷了。”
“雲姑娘是?”
“就是雲風清,當時的堂主。”
“那天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已經認定兇手就是現在的堂主雲星伊。不過你剛才說雲風清一直反對你們的合作,有沒有可能是雲風清發現你們私下合作後和雲家二爺起了沖突才釀成的悲劇?”
“不瞞你說,我曾經也懷疑過。可是我印象裏的雲姑娘是個心地善良,溫柔似水的柔弱女子,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的,又因為天資聰穎從小就被爺爺培養成當家人很受人們的愛戴,雖然當時才20出頭,但是雲家上上下下可都聽她的,她要是想阻止二爺和我們的合作完全動不上殺念啊。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懷疑造成那件慘案的根本原因不是我們的秘密合作,而是有人想取代雲姑娘當堂主。不知梁兄了解的情況可和我說的相同。”
“你說的很有可能。只是我覺得真相可能更複雜一點,我聽到的說法是雲姑娘在出事前記憶力退化,失了心性殺了他們一家四口,之後雲姑娘愧疚不已跳湖自殺。所以我猜測是那個想奪堂主之位的人給雲姑娘下藥毒害雲姑娘。”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毒害雲姑娘使其發瘋,然後再借雲姑娘之手殺害雲月初他們,自己坐收漁翁之利。這麽說來的話那兇手就只有雲星伊一人了。”
“可是還另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兇手有可能就是此案最大的受害者。”
“你說月初他們?”
“嗯。據說雲姑娘的記性是慢慢退化的,所以下藥應該是個長久的過程。可是中藥一般清苦,性質溫和,雲姑娘又精通中藥材,要用中藥害她不太可能。所以我覺得致使雲姑娘失心性的罪魁禍首是西藥。而雲家和西藥聯系最密切的就是雲家二爺。我猜測有可能雲家二爺想讓自己的孩子當上堂主,所以給雲姑娘下藥,也許她的本意只是想讓雲姑娘記憶退化失去做堂主的資格,但是沒想到那藥的副作用太強,被雲姑娘發現後反而害了自己…”
“這,聽起來未免也太天方夜談了吧。你該不會是為了那個雲星伊脫罪故意編的故事吧?”
“咳,我為什麽要為她開罪,她可是害我丢了工作的人哪。我感興趣的只是這件事本身。不過我終究只是個局外人,要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還需吳兄坦誠相待。”
“哈哈哈哈,我哪裏不坦誠相待了。只是我們公司出的都是尋常西藥,可沒有你剛才說得那麽厲害的東西罷了。”
梁墨指了指放在吳道身旁的槍,“吳兄其實不用顧忌我,這個世界上警察最不信任的人就是我了。再說我也沒無聊到為警察服務還浪費掉自己的性命。”
“也不是我有意瞞着你,家父的确是做過不正當生意,但是自從我接受以來就盡量和過往撇清關系,只是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也需要防身才行。”吳道說完将槍放回到抽屜裏。
“籲…看來我今天能活着回去了。”梁墨假裝松了一口氣。
“其實很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些。這五年來我一直放不下這件事,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告訴我實情,無論是我爸爸還是雲家人他們都閉口不提。一直堅信雲星伊是幕後兇手,今天聽說了雲姑娘當年是自殺才覺得此事還有很多疑點。”
“你還想繼續查下去嗎?”
“當然了。”
“敢問伯父以前做的是什麽生意?”
吳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既然現在已經不做了,告訴你也無妨。公司以前研究的不只是尋常藥物,還有違禁藥品,具體用來幹嘛我的确不知道,但是副作用的确很大,研究室管的比現在嚴多了,父親甚至都不允許我過問。”
“冒昧說一句,害雲姑娘的藥很有可能就是伯父給雲家二爺的。能不能找到那個藥,全看你了。”
吳道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一定盡力去找。但是出于私心,我需要你的推測是錯的。”
“可以理解。而且我也不在乎我是對是錯,我只在乎真相。”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天已經蒙蒙亮,吳道就派人送梁墨到市區,讓梁墨等着自己的消息。梁墨一個人站在路口,涼涼的風吹打在他的臉上,他俯首搓了搓臉,擡起頭看着遠去的車輛,“吳道啊吳道,你到底在籌劃着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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