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黑夜降臨

雲風清晚上沒再見過肖聿年,自己手機扔了也沒法聯系他,擔心得要命,一晚上就坐在床邊跟失了魂一樣。

第二天清晨大家就開始熱議起了這件事,雲風清知道時刻到來了。

“清兒清兒。”肖聿年在外面呼喚着自己,“清兒,你見到星伊了嗎?”

“沒啊,怎麽了?”

“唉,說來話長。對了,你昨晚怎麽去了工廠那邊。”

“噢,那那那個昨天我醒了後想去找你,可是發現手機不見了。聽到有人說在那邊看見過你就去找你了。”

“這樣啊。唉,你要是沒去那邊就好了。那工廠昨晚起了大火,裏面發現一具焦屍。不知道怎麽搞的…”

“你沒殺人?”雲風清小心的探問。

“說什麽傻話?我怎麽可能殺人呢。”

“真的?”

“當然了,我看起來像殺人犯嗎?”

雲風清大腦一片空白,這會兒的驚慌失措一點不亞于昨晚以為肖聿年要離開自己時。

“那你昨晚去工廠幹嘛了?”

“昨天我去找星伊,剛走到工廠那邊,好像看到襲擊你的那個人,我就跟了進去。可是我剛走進去就被人一棍子打暈了。我醒來後看周圍沒人就走了,”肖聿年說着摸了摸腦後。

“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起來時發現我的戒指沒見了,這個令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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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

“哦,沒事。你~要去查這個案件嗎?”

“不行,我去過那個工廠是嫌疑人之一。”

“啊?那你沒事吧。”雲風清急切得問。

“我沒事。噢,對了,他們待會兒也會找你問話,但是你不要緊張,實話實說就行,沒事的。”

“哦哦好的。”

“不過我就是擔心星伊,監控視頻顯示她昨晚也去過那裏,嫌疑最大而且現在還找不到她人…”

“人不會是她殺的吧。”雲風清小心翼翼得說。

“哎,他們來了,你不要緊張,我就在這兒等你。”肖聿年沒有聽到雲風清說話,看到兩個警察走過來應該是要問顧念雨昨晚的事情。

雲風清的問話很簡單,因為警方本來也沒怎麽懷疑她。她就按照原有的計劃對警方說自己昨晚去找肖聿年沒找到,當時并沒有看見任何屍體,至少能看到的地方沒有。

“這個手鏈是雲星伊的嗎?”警察拿出一張照片。

雲風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頭。

“沒事吧。”肖聿年見警察走了就過來問。

雲風清搖搖頭。

“那就好,我再試着去問問情況。”肖聿年确定雲風清沒事就走了。

梁墨的公寓內,雲星伊被關在房間裏出不來。大概十點鐘的時候梁墨打開電視看新聞,新聞正在報道昨晚的殺人案件。

“出來吧,看我有沒有騙你。”梁墨打開房門,放出昨晚吵着鬧着要回家的雲星伊。

“你真的關了我一宿,你竟然真的關了我一宿!”雲星伊超氣憤。

“別錯過通緝你的新聞,人生有這種經歷不容易,值得紀念啊。”

梁墨推着雲星伊去電視機前,讓她認真看完新聞。

“怎麽會這樣?我怎麽成殺人犯了?”雲星伊不敢相信新聞上通緝的殺人犯竟然是自己。

“沒看明白嗎?視頻顯示嫌疑人雲星伊晚上九點進入工廠殺害受害人後點燃汽油試圖毀屍滅跡逃離現場,但警方在死者身上獲得了關鍵性證據,嫌疑人雲星伊在作案時不甚被受害人抓下其手鏈…”

“別說了,我又不是聾子,不用你重複一遍。”

“上頭條的感覺怎麽樣?”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雲星伊說話的音調越來越高,梁墨嫌吵扔了個東西砸向雲星伊,雲星伊接住一看原來是袋面包。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坐下,把面包吃了,餓了一晚上你不餓呀。”

“啊…我哪吃的下去呀,我都成殺人犯了…”雲星伊幹脆哭了起來。

“吵死了,不許哭。”

“就不,換你你不哭啊。”

“上次你向警方舉報我,我就沒哭呀。”梁墨說話的語氣一直很悠閑,全然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那是因為你就是兇手!可是我不是…”

“噓,你聽有聲音。”梁墨上前捂住雲星伊的嘴。

“什麽聲音?”雲星伊小聲問。

“警車的鳴笛聲。”

“我沒聽到啊。”

“他們還在來的路上。”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是千裏眼嗎?”

“因為是我報的警啊。”

“什麽!你你…”雲星伊說完就想跑被梁墨一把拉住。

“想跑?你又沒殺人你跑什麽?”

“我要去找年哥哥,他一定會幫我鳴反的。”

“你要是因為這事去找他只會給他徒增痛苦,到時他可就收不了手了。”

“什麽意思?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麽?”

“昨天晚上我還只知道一點點,可是現在我已經全都知道了。”

“你就別繞彎子了,你到底想幹嘛?”

“你待會兒就跟警察乖乖得走,進去後你就堅稱你沒殺人,其餘的什麽也別說。剩餘的事情交給我去辦,我會去找你的。”

“你騙人,別以為我不懂法。在量刑前是不允許人探視的。”

“別那麽不相信人,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我一定會去裏面找你。”

梁墨話剛落,警車鳴笛聲就在樓下響了起來。

“走吧,我送你出去。”

“哎,我沒拿手機。”

“拿什麽手機,你在裏面又不讓用。我先幫你拿着。”梁墨笑出聲。

“警察同志,我的委托人可是自首,你們對她好點。”梁墨送雲星伊下去對警察他們說。

“自首?什麽自首?我沒殺人啊,我沒殺人…”

“表現不錯。只有一句話,孺子可教。”梁墨待雲星伊進車後,走到警察身邊耳語幾句:“如果你們敢對我的委托人用私刑屈打成招,我可不只是起訴你們那麽簡單。”

警察驚恐得看着梁墨,點了點頭就上車走了。梁墨這時拿出兜裏的律師資格證,摸摸頭,“哎,換了那麽多職業,只有這個保住了,沒想到還能派上用場。”

梁墨上樓換了套正裝,戴上自己原先那副眼鏡,出門打了個的來到昨晚上的案發現場。

“行了,別找了。”梁墨到達工廠時,肖聿年正在仔細勘察着現場。

“你是梁墨?”肖聿年轉頭看到一個和襲擊雲風清一樣發型的人,而且之前看過梁墨的照片。

“正是。”

“那昨晚死的是誰?”肖聿年這才起了疑心。

“那個是用來陷害雲星伊的人。”

“是你嗎?你是來向星伊報仇的嗎?”

“不是我。而且我和她根本就沒有仇。你們怎麽都覺得她去舉報我,我就要恨她。她發現了真相舉報我有什麽錯。”

“那你來找她做什麽?”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質問我嗎?雲星伊還在局子裏呢。”

“我妹妹不會殺人的,她雖然嘴皮子厲害但其實很膽小。我一定會找到陷害我妹妹的人。”

“你找不到。”

“你憑什麽說我找不到?”

“因為你陷在情字裏面,雙眼被蒙蔽什麽也看不到。”

“你到底想說什麽?”

“這個號碼你認識吧。”梁墨掏出雲星伊的手機翻到那天她收到的短信。

肖聿年驚訝的說不出來話,因為那正是雲風清的手機號,“不可能是她。”

“星伊跟我說她前幾天把那個手鏈弄丢了,一定是撿去手鏈的人把它放到死者身旁,也一定是那個人發短信給星伊叫她過來。這撿手鏈的是誰,發短信的是誰,以為死者是梁墨的又是誰?雖然我不知道細節,但是我很确定她們是同一個人。”

肖聿年當然知道梁墨指的是誰,種種疑問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雲風清。

“五年前的事我都知道,星伊跟我說你們為了不讓她自責就沒告訴她實情。可是任何人都有想知道真相的好奇心,真正想害她的人就是鑽了這個空子編造了一個聽起來很真的真相讓她恨上雲星伊。要是換做平常人,可能誰都不會相信。但是他騙的偏偏是個被蒙在鼓裏的人,她只有相信他。這樣說來你們都是這件事的幫兇。”

“我太大意了,我竟然以為暫時安全了。”肖聿年像是自己在說給自己聽。

“你們要怎麽處置雲風清我不管。但是雲星伊我是要為她洗脫罪名的。”

“你找到證據了?”

“這你別管,我自有我的辦法。你快去找雲風清吧,希望還為時不晚。”

肖聿年知道梁墨說的什麽意思,留下一句“我妹妹就拜托你了。”然後就去找雲風清了。

梁墨出了工廠後本來想去找吳道,正愁沒地方去找時,卻看到吳道正走在湖邊上。

“看你這樣子像是從雲家後門出來。”

“梁兄果然聰明。”

“你告訴她真相了?”

“嗯。我寫了一封信給她,我可不想看到她受刺激的樣子,說實話她對我還是挺好的。”

“那你為什麽非要讓她死?”

“她要是不死,我死去的朋友怎麽能安息?”

“恐怕不只是朋友吧,這麽固執得要報仇,還是一個已經受到懲罰的人,你應該和雲月初是戀人吧。”

“哈哈哈哈,你說對了一半。”

梁墨稍微愣了一下,但最後還是選擇岔開了話題,“你們公司殺一個人很容易吧,為什麽不直接殺掉她,要繞這麽大一圈子。”

“我一直都知道真相,我也知道是有人拿那藥害她。本來我以為她死了這事就算結束了,可是沒想到她竟然還活着。我就想看看在沒人給她用藥的情況下她是不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那藥也許根本就沒那麽強的副作用,只是她狠毒而已,遇到想保護的人和事可以不擇手段。”

“以前我和你一樣,總覺得我給了別人殺或不殺兩個選擇。但是上次有人告訴我,我并沒有給別人選擇,而是把別人逼得不得不選那條路。你讓雲風清恨透了雲星伊再用她愛的人的性命作以威脅,這可不是選擇。”

“你是在指責我?”

“不,我只是讨厭別人利用我。”

“哈哈哈哈,我也覺得奇怪,你明明就猜到我想幹嘛,為什麽不告訴雲星伊,那樣我的計劃不就失敗了嗎?”

“揭穿你了,那我豈不是沒好戲看了。”

“哈哈哈哈,那你現在是要去救她?”

“嗯。”

“不知道她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怪你。”

“都無所謂,反正我要離開這了。這裏有意思的事已經沒了。”

“哈哈哈哈,後會有期。”

“無期。”

梁墨來到警察局以雲星伊律師的身份去見雲星伊,“怎麽不開心?”

雲星伊鼈着嘴沒說話。

“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陷害你的了。”

雲星伊點頭。

“你不想揭穿她。”

又點頭。

“唉,你們這群人做事怎麽這麽婆婆媽媽。”梁墨從手提包掏出幾袋吃的,“把這些吃了,再這兒等着我。”

“你去幹嘛?”

“侮辱他們的智商。”

梁墨脫下外套出門找警方說話。

“我的委托人并沒有殺人,而是進去救人的。”

“你這些話留到法庭上為她辯護吧。”

“你們犯了低級的錯誤,我到法庭上說出來,你們的無能豈不是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到時候不僅顏面盡失,上面也會怪罪下來吧。”

“你不要在這危言聳聽。”

“是不是危言聳聽,就把你們的視頻資料調出來,我指給你們看。”

負責該案件的幾個警察各自看了對方的眼色,點點頭,“你看這就是那天的視頻…”指着視頻把他們的推論說了一遍,“你看雲星伊過來了…”

“把這塊倒回去一些。”

警察照做。

“那天是晚上,光線很暗。可是你看這裏,雲星伊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視頻突然亮了起來,為什麽呢?”

“為什麽?”

梁墨不耐煩得翻了個白眼,“那是因為裏面的火燒起來了。這正說明我的委托人在進去之前就着火了,一個小姑娘沖進火海去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子不太合理吧。我的委托人是看到火海裏有人想去救人,結果自己差點丢了命。英勇救人卻被你們說成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太過分了吧。”

“那她的手鏈怎麽在死者身上?”

“手鏈早就丢了,而且那個手鏈被火燒過,就憑一個星星圖案也不能斷定就是我的委托人的手鏈。”

“她怎麽這麽巧就趕去工廠?”

“工廠就在雲家附近,她出來散步看到着火了就去救人。想不通嗎?你們的失誤嚴重損壞了雲霄堂的名聲…”

“那你倒是說,死者是被誰刺殺的又是被誰放火燒死的。”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的責任就是為我的委托人洗刷罪名。至于下來你們怎麽結案,是兇殺案也好,是自殺也好,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警察們退到一邊小聲議論着。

梁墨看了看表,不耐煩得說,“如果你們現在放了我的委托人,我們不會深究,你們只要發新聞澄清就好。否則雲霄堂肯定會追究你們損害名譽的責任。我在裏面等你們,想好了來叫我們。”

梁墨說完又去找雲星伊,桌上的零食沒動,梁墨就拆開給她,“別擔心,我們待會就可以走了。”

“真的?”

“真的。待會兒他們要是放你走,我就拉着你一塊跑。”

“這麽多人跑的出去嗎?”

“相信我吧,我們待會兒就可以走了。”梁墨說完雙手交叉在腦後,靠在凳子上休息。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一個警察打開門,“你們走吧。”

梁墨沖雲星伊眨了下眼睛,拿起外套帶着雲星伊出去,滿面得意的笑。

“回家的路認識吧,我就不送你了。”出了警局後梁墨說。

“你要離開這兒嗎?”

“是呀,還留這兒幹嘛呢。”

“帶我一起走吧。”

“嗯?”

“我不想再呆這兒了。你不知道,現在的情形和五年前一樣,風清姐姐知道她做的事情後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跳湖自殺。年哥哥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他自己不說話,你跟他說話他也聽不見,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看,短短一個月人瘦的就跟沒了一樣,從此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半年後年哥哥才好起來,再後來風清姐姐奇跡般的複活,你不知道那時我有多開心,我以為又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是沒想到又轉回來了,我不想看到風清姐姐再離開,也不想再看到年哥哥那樣。所以,你帶我走吧,我寧願和別人一起做壞事,也不想一個人孤獨的活着。”

梁墨看了雲星伊才說話,“腦子被大火燒壞了吧。”說完就朝前走去。雲星伊不遠不近的一直跟在後面。

肖聿年找到雲風清時,雲風清剛剛看完吳道給他的信,信飄落在地上,坐在那一動也不動無聲得哭泣。肖聿年在走來的路上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眼睛早就紅紅的,現在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肖聿年走到雲風清的梳妝臺前,拉開她放首飾的抽屜,看到了他那枚鲶魚戒指放到嘴邊,眼淚再也忍不住,“這戒指怎麽聞着一股屍首味。”抽泣了好一會才又說:“你是為了救我對不對。你以為人是我殺的對不對。清兒,你不要這個樣子,你說話…”

雲風清臉上的淚更如泉湧,“我一直覺得我的生活被一層迷霧籠罩着,看不到陽光看不到真相,讓人透不過氣。我努力得想撥開那片遮擋陽光的雲,可是沒想到迎接我的卻是徹底的黑夜。原來我努力想撥開的都是大家對我的愛,是爸爸媽媽對我的愛,是你對我的愛,還有被我害死的星伊對我的愛...”

“不,星伊沒死。已經有人去為她洗脫罪名了。”

“那是上天眷顧她的善良吧,跟我沒有關系。我依舊是那個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她的親人…”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也聽不進去,可是你知道在失去你的那刻,你爸爸媽媽,星伊和我有多痛苦嗎?我們都能原諒你,只有你自己不能…當我收到你爸爸媽媽的來信時,上面說他們當年救下跳湖自殺的你之後怕雲家人饒不了你,怕有人再告訴你真相後你再去尋死,所以他們偷偷得将你送到另一個城市,送去後不久,鄰居家的女兒出車禍去世了,為了能讓你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你爸爸媽媽去求鄰居家夫婦,求他們讓你成為顧念雨代替他們女兒生活。我本來不相信這是真的,可是當我在墓園第一次看到你時,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我一直跟在你後面等你離開,又怕你看出我神情不自然,所以拿傘擋着我的臉…”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在來這裏之前就知道了。你不知道這個日記本的事兒吧,我爸爸為了讓我不懷疑我就是顧念雨,所以模仿我的筆跡僞造了這本日記…如果你們知道這本日記了,你們興許會編另一個故事給我聽吧。”

肖聿年的确不知道日記的事兒吧,他這時才知道原來雲風清很早就懷疑他們了,“清兒,我們都很愛你,不要離開我們。我出現在你身邊一方面是因為你爸爸媽媽收到消息說有人害你,托我去保護你。一方面我希望通過帶你經歷那些案件讓你可以不再恨自己,當我聽到你說你的論文內容我當時還想我總算做了對你有用的事…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我竟然學會了那些手法,并可以加以利用陷害人了吧…”雲風清冷笑。

“清兒,不要走,好嗎?”肖聿年握住雲風清的手。

“我把這本日記留給你,上面是我和爸爸一塊寫的那些令人快樂的事兒,如果…你再想起我的時候,可以打開看看,看看那個只有快樂的我。”雲風清抽出被肖聿年握住的手。

“你一定要走嗎?”

“我怎麽還能留下呢?”

肖聿年手抵在額頭上,低着頭痛苦得抽搐着,“這次我還能再找到你嗎?”

雲風清起身走到門口,“你走吧。”然後自己就離開了。

肖聿年擦了擦眼淚,強擠出一抹笑,“你去哪兒,帶我一起吧。”

“才不要,你這個讨厭鬼…”

……..

肖聿年抱着日記跟失了魂一樣走到自己家中,直直得倒在床上。

“少爺你這是怎麽了?莫非是雲姑娘她又?”

肖聿年閉上眼睛。

“你怎麽不攔住她?”

肖聿年搖搖頭,“她要是自己不能原諒她,我強留着她,只會讓她更痛苦。”

“這…”

“馮伯,你出去吧。讓我這個傷心的人…傷心一段時間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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