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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這種蘇頌自己都很不安的狀态下,似乎是為了頂替汶奎的位置——他們最近在彩排團體群舞——老師重新調了個人進來,但并不是熟悉的憬秀,他舍友的舞蹈課到現在還是和大班一起上的,除了聲樂課之外蘇頌只有在晚上才在練習室看見他。
這真是一個第一次見到的人,比當初泯錫哥還要突然的感覺,因為那時候和他一個舞蹈練習室的人還不多,他也沒有現在這樣多的想法。
所幸的是,面前這個人是他老鄉,北方的,性格很爽快,而且年紀比他大,甚至是這裏僅次于泯錫哥第二大的,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就像其他和蘇頌不熟的人一樣,初次接觸鹿唅也免不了打量蘇頌幾眼,但并沒能透過帽子看清楚整張臉,只是聽着對方刻意放慢了語速的話一步步的排練團體舞蹈。
他很明白,進入一個新的環境首先要做的絕對不是宣告自己的存在感,特別在他還是一個新人而似乎是“老大”的蘇頌對他還挺接納的情況下,第一要務是跟上進度,不然到時候害得整個團體彩排都出差錯,也就怨不得別人怪他。
如果是一個班級的話,偶爾也會有這樣的團體任務,特別是舞蹈課最頻繁,畢竟他們以後都是要作為團體出道的,就算以後的隊友可能不是你現在身邊的人,也能提前學習一系列關于配合的知識,才不至于頻繁擋住別人的舞蹈路線和機位。
粉絲總會誇贊自己的偶像之間有默契,如果出道多年這話還有點可信度,像S.M這樣的大公司,準備出道那會兒有些人可能才第一次碰面,默契配合全靠沒日沒夜的練,有個鬼的心靈感應。
雖然這個舞室裏的練習生因為進公司的時間都不相同、個人的進度和職務也有細微偏差,所以根本沒有一個人本質上是同班的,不過既然舞蹈老師這麽吩咐了,排練還是要排的。
要蘇頌來說,他們的進度絕對算快的,一支舞學下來甚至不要兩天時間,節省下來的進度就可以做些別的。
然而作為新加入的人,鹿唅只覺得自己時刻處在一種想吐的狀态,訓練的強度太大了,更恐怖的是,身邊的這群人盡管也都很累,卻能一直堅持下去,而他如果不是中途去上了其他課程,可能現在已經趴下了。
他突然覺得韓國推崇前輩制度可能還是有一些道理的,這些訓練時長明顯多過他的朋友們盡管大部分年紀都比他要小,有的甚至能小三四歲,可不管是體力還是別的什麽他都差上不少。
這是需要時間不斷去磨煉和增長的東西,其中包括忍耐,蘇頌直到至今都覺得,當練習生,果然就是一場不斷忍耐的旅程,大多數人就算能忍也會失了心态,只有真正做好才能熬出頭。
“還好嗎?”鹿唅閉着眼睛躺在地上喘氣,聽到低沉的聲音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站在旁邊正彎腰看他的蘇頌。
雖然只有兩三天的接觸,而且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練習上,但鹿唅主觀上的認為這大概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
也不怪他有這種想法,在這個團體中蘇頌确實有着主導地位,練習中也是發號施令的那個,但因為不住在一起,練習之後就分道揚镳,蘇頌在生活中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鹿唅一直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或許是角度和光線的問題,從下往上看過去,蘇頌的面部線條變得柔和,當對方注視你的時候,仿佛眼瞳中能倒映出的只有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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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他才想起對方還在等自己的回答,沒有催促的,就彎腰在那裏等着,“……還好。”
“如果舍友有空的話,麻煩他們給你用藥酒擦一下腰。”
鹿唅的腰其實沒受什麽傷,但蘇頌還是這麽說,雖然這親故不是主舞,腰部不會受到太大壓迫,但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畢竟新人剛開始面對大運動量是有點辛苦的,也不知道他和舍友的關系好不好,自己擦的話可有點困難。
“如果不嫌麻煩的話也可以去我們宿舍。”
蘇頌自己說着說着都有點嫌棄自己了,他覺得自己被俊葂帶的越來越跑偏了,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麽嘴碎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認識沒多久的人。
不過這個鍋其實真不應該俊葂背,實際上,自從他開始操心起那群崽子的出道問題,嘴上就停不下來,練習的時候還好,說的都是些與之相關的話,出了練習室也什麽都想管,上次俊葂還問他是不是受刺激了來着……
是吧,他這幾個月看起來和換了個人一樣。
“好。”鹿唅應的很小聲,如果不是蘇頌一直在注視着他,沒有捕捉到對方嘴唇的開合了一下,可能都沒聽到聲音。
屈膝以讓身體放低,蘇頌伸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盡管鹿唅其實是哥哥啊,還是個比憬秀還在意男子氣概的哥哥,但并不能阻止這些哥哥一個個長得都比他看起來要小,更不能阻止蘇頌把他們列入保護範圍。
在他們每天訓練的時候,零八年的末尾,公司裏終于确定了新女團的所有策劃和出道曲,但卻在女練習生那邊引起了轟動。
本來公司剩下的女練習生最長也就訓練了三四年的,更長的早在落選少女時代之後要麽主動離開公司要麽被清退了,新女團也差不多是由這個層次的練習生組成,換句話說,替換人選并不那麽充足。
蘇頌不太了解狀況,但也知道原先隊中是有他一個同胞的,但在新女團已經開始彩排出道曲之後,他的那位老鄉被頂替了,頂替她的依舊是中國人,對方是去年才進入公司的半新人,和鹿唅比當然還是有些資歷的,但依舊引起了争議。
據說舞蹈很好,似乎演技也可以,但就這麽頂了位置,依舊成為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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