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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吶, 看見我的兔子玩偶了嗎?”

看着俊葂還有精力在一大堆行李中間轉來轉去, 金泯錫癱在唯一空閑的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等整理到後面它自己就會出來的。”

“為什麽哥你搬宿舍還要帶玩偶?那太占位置了。”燦烈蹲坐在椅子上和士勳正吃着憬秀剛才從樓下帶上來的冰沙, 在十月初的時候還能找的到買冰沙的地方也算是厲害。

整個客廳幾乎都被行李占滿,蘇頌從來都沒想過男生的東西也會有這麽多,雖然他們人數超過了十個, 這陣仗還是吓了他一跳。

從上次演唱會之後沒多久, 公司就通知他們馬上要合宿了, 但之後還是拖了一周多,一直到天氣漸漸不那麽炎熱的今天,才一車子把他們運過來。

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正式脫離了公司後面的宿舍樓,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小區, 就連心态上都放松不少, 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如果沒有太大意外, 他們距離出道已經很近很近了。

“我想抱着東西睡覺。”金俊葂看這一大堆今天就是整理不完的,晚上還得去公司練習呢,肯定要在這時候把他的兔子翻出來。

“這裏這麽多人随便抱一個不就行了。”吳易凡上一秒看起來還在神游,下一面就脫口而出這麽一句。

所有人都靜了一下,這句話……真的沒有什麽問題嗎?

蘇頌剛放下手機,和公司安排的經紀人結束了短暫的通信, 沒注意一群人剛才在說什麽, 反正他們總是會找點事做,“別休息了,大家自己的東西搬進房間, 明天再整理,這客廳都沒路走了。”

金泯錫哀嚎了一聲,但還是認命的從柔軟的沙發上爬起來,搬家什麽的,真的最讨厭了。

給他們當宿舍的這個房子還算是大的,五個房間,一個四人間,兩個三個人和兩個二人間。

四人間因為空間問題,難以避免的是上下鋪,和曾經住的宿舍一模一樣的床鋪,對于高個子來說很不友好,因為要把腿伸直就只能搭在護欄上,所以隊裏比較高的人自動的歸類到二人間或者三人間中的單人床。

士勳到底年紀還小,晚上睡覺會害怕,所以蘇頌和士勳一起睡,隔壁的二人間是燦烈和鈡仁,這是他們自己要求的,大家沒意見就随他們,另外兩個三人間的單人床給了吳易凡和經常僞裝一米八的憶興,憶興和俊葂還有憬秀一間,吳易凡和鹿唅以及汶奎住另一個三人間,剩下的一個四人間就這樣閑置下來。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公司肯定是還要加人的,別說主唱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公司會這麽布置,也不像是給經紀人住的。

只是蘇頌沒想到這個消息會來的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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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目前已經有了幾個新的主唱備用人選,有兩位已經進公司了,不過因為之前都不是練習生,所以現在還在補基礎,基礎過關的話才會過來一起合練。”

言外之意也很明顯,如果基礎沒過,唱的再好也來不了。

這裏的基礎是指包括舞蹈基礎、表情管理、采訪提要等內容在裏面的基礎知識,其實對于主唱來說最難的還是舞蹈,十項全能的畢竟是少數,還是別期望那樣的人在一個團裏出現好幾個。

大家都是聽一聽就過,按理來說現有的人之中是不可能再調整了,盡管包括蘇頌在內,鈡仁、憶興和汶奎都是絕對的主舞,但因為蘇頌還可以做其他的,三個主舞在超過十人的大團裏似乎并不是不可以接受,所以大家的危機感漸漸減少,以為就算有新人加進來也不太可能動原有的成員。

雖然常理來說确實是這樣。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一直到來年,他們都在培養默契,或者說是增進感情,雖然以他們一起合練的時間來說好像是不必要的步驟,但現在公司明裏暗裏也會和他們說,他們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不是競争對手,而是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一起走、需要彼此信任的隊友。

這種身份的轉變不會太快,每個人都需要過程,蘇頌只能盡力去調節和主動磨合,就像他曾經所做的那樣,只是這次不會有突然的人員調動讓他的所有努力都作廢。

因為主要是以配合練習為主,而出道的日期和方式還沒出來,更遑論出道曲的練習了,所以訓練量反倒不如演唱會之前那麽大了,成員們因為預備團的訓練而停掉的一些個人課程重新開始進行,出道之後大多是沒什麽時間去學習了,現在能多學一點都是給自己增加砝碼,比如蘇頌好久都沒去上的作曲課。

最絕望的事情莫過于,不用去上課,卻依舊要做作業,所以蘇頌之前的一整年時間都是在訓練和平衡隊內關系之間擠出時間泡在錄音室,就這樣,還要接受俞大佬時不時的嫌棄。

只能說人的潛力都是在壓迫下産生的,在來韓國之前蘇頌覺得自己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有時候三四個絕對會死,然而事實證明他現在還有辦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精神高度集中。

在有地方藏身着裝也能做到得體的前提下,吃和睡是兩樣最重要的事情,因為睡眠的時間普遍不長,蘇頌現在不敢飲食不規律了,雖然自從認識燦烈之後就基本上改掉了這一點,但也不在克制自己的進食量,不然他可能真要上天了。

不知道完全了解過練習生的生活之後,他母親會不會吓得直接沖到韓國來,雖然都知道練習生辛苦,但到底是怎麽個辛苦法,沒做過的人還真不一定清楚,不然網上就不會有那麽多謠傳了。

又熬了一夜,昨天俞永鎮和他說,讓他寫一些抒情的歌曲,到時候放一兩首在專輯裏,當做是宣傳的噱頭,但并不會是主打,這次的策劃公司很看重,甚至組合的總經紀人名號都會挂在李琇滿名下,主打曲肯定是要公司去做的。

因為太困,蘇頌也沒預約練習室去練習舞蹈,昨天老師布置的任務他早就練習完了,腦子裏轉了轉成員們今天的行程,就拐了個彎晃蕩到地下練習室,果然,憶興自己一個人正在對着鏡子練習。

蘇頌沒有打擾正練習分解動作的憶興,自顧自進去找了個角落,拿憶興的包當枕頭就躺下開始補覺,在動作沒練熟之前憶興是不會開音響的,這兒絕對是睡覺的最好地方了。

這個時間段鈡仁去上聲樂課了,而汶奎似乎是獲得了一個和前輩合作的機會不在公司,練習室就剩下了張憶興一個人,他正對着鏡子,當然看見了默默走進來的蘇頌,只是依舊在固定着某個舞蹈動作,找自己最好看的角度。

或許是困過頭了,蘇頌躺在那兒竟然一時之間沒睡着,好不容易意識開始模糊,突然感覺好像誰開門走了進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再次确定了一遍親故們的行程,除了不在公司的,只有憶興和吳易凡沒有課程,而吳易凡今天上午要和朋友一起出去,俊葂的英語課最早結束,那也是早上九點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才八點半不到。

所以蘇頌轉速遲緩的腦子裏最終覺得是自己幻聽了,不是熟人的話可不會亂進已經有人的練習室,于是安心的繼續睡,可又過了那麽幾分鐘,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張憶興正練着,突然後邊的門那兒就進來個人,他覺得有點眼熟,但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

如果是熟人,他會接着練,反正大家幾斤幾兩都清楚,可偏偏是不熟的人,他不喜歡把自己的不足展現給別人看,說實話,把一個個舞蹈動作拆開來定格本來就是看起來很傻的事情,更何況那剛進門的親故直接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盯着他看,他越發覺得窘迫。

有些新人剛進公司的時候是不太懂練習室之間的使用規則的,張憶興其實也不太介意和別人使用一間練習室,只要他不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看的話。

他只好走過去問了一句:“你要練習嗎?”

卞伯賢沒想到人會走過來,他單純只是覺得這個人跳舞很厲害,想坐在這裏看一會兒,這才是他加入公司的第二天,課表都沒下來,瞎轉悠才到這兒的,想着自己以後能不能也做到那種程度,起碼是看起來做到。

“我……我不練習。”他還什麽都不會呢,怎麽練習,而且……這個人他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蘇頌是先聽見兩個人的聲音,剛睜開的眼睛适應了明亮的光線之後才看見相對而立的兩個人,蘇頌幾乎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卞伯賢,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他其實對那張臉記憶深刻,或許是那時候笑着揮手告別的樣子留下了映像吧。

“如果你不練習的話……”聽對面的人這麽說的時候卞伯賢還以為對方會讓他好好坐着,結果下面就跟了一句:“那請你出去好嗎?”

卞伯賢:“!!!”說……說好的厲害又友善的前輩呢!

蘇頌突然就被卞伯賢臉上“悲憤欲絕”又“無言以對”的表情逗笑了,這親故的表情也是有夠豐富的。

站着的兩個人齊齊看向蘇頌,卞伯賢其實剛才就發現有人躺在最裏面的角落,但因為半邊臉上蓋了帽子,他看不清楚長相,這下子對方坐起來了,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來了。

再仔細看看面前的人,好吧,眼熟不是假的,他們還真見過,這樣居然都能碰到。

第43章 緣分這東西在蘇頌看來是很神奇的, 原本以為不會再相見的人居然會以這種方式重逢, 特別是知道他是在考音樂學院的時候被發掘, 沒有意外是主唱定位的時候,就不由他不想多。

只是現在距離老師說有備選人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而伯賢是昨天才進公司的, 所以那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但能被星探在那麽多人裏選中, 總不至于是光看臉了吧,在隊裏極度缺主唱的時候,就是這些新進練習生的機會,公司裏原先的老練習生可是已經被撸了個遍。

伯賢的基礎課都還沒開始, 蘇頌不确定他還來不來得及, 或許他還不清楚前面等待的是一個什麽樣的機會。

那是一個可以讓他們這些新進練習生的練習時間直接縮短到一年之內的機會。

今年是蘇頌在S.M的第七個年頭了,他也不想連坐這麽多年以至于成為練習生中沒人敢招惹的存在, 可那不是他能決定的,盡管現在的預備團都已經準備到了第三年,也能說他只是準備出道的時間太久,而不是實力不足才拖的這麽晚,可當初同期的親故們都出道了,也架不住有人說閑話。

本着不想讓活潑的親故體驗到那種感覺的思想, 蘇頌還是提醒了卞伯賢關于預備組的情況, 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但言下之意很明顯了,讓他在确保唱功的情況下抓緊練習舞蹈。

那麽他們有很大可能成為隊友。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聯系方式, 畢竟這麽有緣,完全是可以加強聯系的狀況。

過了年沒多久,公司就開始一個個的把隊裏的人叫過去談話,主要是詢問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麽黑歷史,比如性.侵或者盜竊之類的,有沒有在學校幹過不好的事情,有沒有在網上發表什麽不好的言論等等,這一關過去的話,如果有在出道之前一定要做的事,可以準許花個幾天去做好。

出道的腳步越來越近,已經到了這種程度,練習室裏每天的整體氣氛都好了很多,這時候調進來的人就有些吓着他們了。

當然誰都知道再加人是肯定的,但……為什麽加進來的是個rapper?

也就蘇頌一向不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看新來的親故有些無措,主動上去打了聲招呼,這又是一個比憬秀還小的忙內line,公司大概是想累死他吧……

當然最主要的不是這個,讓大家一瞬間沉默的原因絕對不是他們不歡迎新人,可隊裏目前算上蘇頌已經有四個rapper了,雖然蘇頌和士勳同時都是主舞,但事實上,兩個人如果都歸類到舞蹈line去,同樣是不合理的。

這還要牽涉到全能的泯錫哥,雖然他做什麽都OK,但分到偏向舞蹈和唱歌這邊的可能性更大,然而公司是鐵定會補一兩個主唱進來,到時候傾向舞蹈的機率就不用說了,那麽,蘇頌和士勳就有一個要更加向rapper的資源分配傾斜,總不能堆出來五個主舞的。

大團就是這樣,一首歌就那麽些時間,rap的詞本來也少,分配下來其實除了主唱每個人也沒多少,有時候失蹤都是正常的,這也是有時候團內的粉絲也會撕的原因,蘇頌倒不覺得什麽,從定位确定下來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那種準備。

但現在,要麽是主舞那邊要麽是rapper,怕是得扣個人下來。

當然也有可能這位新人待不了多久就走了,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但這種事情終究是不好說的,畢竟誰也不了解新人。

黃梓韬有那麽一瞬間感覺這些前輩們好像不是很歡迎自己,但随後因為蘇頌上來和他說話就沒多想,他畢竟是後輩,盡管自由慣了,但從去年開始做練習生也有快一年,在不熟悉的情況下,沒人惹他也盡量不多事,事實證明都是給自己找罪受。

蘇頌都已經習慣了最近看到的那些練習生對自己的目光直射,畢竟他在公司裏真算得上“聲名遠播”,只是拉着人到一邊講一些注意事項和後面的練習安排,最近的練習不算太繁重,快點做完作業的話,他還有很多時間去熟悉這個新進的親故。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梓韬這麽快就要搬進宿舍,如果不是很确定的人選,還在考察狀态的話是不會安排合宿的,畢竟搬來搬去不僅麻煩,也容易讓大家尴尬。

不知道為什麽,蘇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金汶奎,在這個預備組裏,畫風最不一樣的應該就是汶奎、吳易凡和他自己了,三個人都是rapper,但吳易凡目前接棒了2隊的隊長職務,兩個隊長實際上是最不可能換掉的。

在S.M,長相應該是最不重要的,因為好看的孩子到處都是,到真臨到出道了,你能說它就完全不起作用嗎?特別是有其他功能比你多的人出現的時候,就至關重要了。

因為意外搬進來的人,而且年紀小,蘇頌也不放心他一個人住四人間,倒不是有什麽危險,而是四人間本就最大,一個人住的話未免太空蕩,雖然按照邏輯來說本來最後來的也沒什麽挑選房間的機會了,但蘇頌還是擔心梓韬心裏的隔閡會加重,那不利于融入團隊。

所以最後蘇頌自己搬去四人間,而俊葂主動挪去和士勳一起睡,總不能丢下忙內一個人的。

黃梓韬就坐在床邊看蘇頌慢慢把一些日用的東西搬到這邊來,衣服倒是沒挪窩,應該是嫌麻煩吧。

他心裏真的就安心了一些,都是一些沒怎麽接觸過的人,也不好意思說自己一個人睡害怕,沒想到蘇頌會搬過來和他一起住,如果有選擇的話,誰都喜歡和更熟悉的人一起生活吧。

其實黃梓韬從其他地方聽說過一些這個預備組的傳聞,因為他認識徐英昊,算是朋友,被淘汰之後他以為會從對方嘴裏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但是沒有。

徐英昊說的最多的就是蘇頌了,但他一直很難以相信,溫和這個詞會和蘇頌挂上鈎,畢竟表面看起來差太遠了。

可真的接觸下來,似乎……說的不算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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