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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頌坐車去MBC參加音樂銀行的時候還在不斷的關注國內的消息, 看着事情慢慢的發酵, 以至于席卷整個飯圈, 不管是不是行星飯都來圍觀，反正不是自己的本命，有的人讨論起來就特別嗨, 可以說是另一種方面的中肯評價, 因為她們不必因此而站隊, 純粹發表自己的意見。

只是人們終歸更相信有“證據”的人，明顯有一方有備而來的時候，很多看熱鬧的人也會在心理上覺得他們說得對，由這些中立者說出的話有時候更傷人。

蘇頌看着那些字眼卻沒有最開始那樣煩躁了, 沒什麽表情的關掉了某浪, 然後打開了騰訊微博，是的, 騰訊也有微博。

這位電子業的巨頭靠聊天軟件起家後就走上了一條要麽收購要麽盜版堅決堵死新興電子公司的不歸路，不過他家的微博和盜版無關，畢竟不管是哪個微博類産品，原先都是模仿Twitter而來，只能說它比某浪要晚出來而已。

這邊的用戶并不多，這和市場基本上被某浪占領了有關, 以藝人來說, 肯定去關注度高的那一邊，這樣下來騰訊只是越來越沒人用。

不過這些形式方面的東西都和蘇頌沒什麽關系，他現在不管發表任何東西都是自帶的高關注度, 反而會為平臺帶去很高的關注度。

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和那些人去吵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巴不得你跳下去和他們吵然後敗光了路人緣，對于藝人來說亂說話是很忌諱的，而更忌諱的是完全丢掉了形象包袱，人一旦急起來往往就顧不到這些。

蘇頌只是把那些诽謗的微博頁面全部截圖下來，留網址是沒用的，因為那些人還可以删。

因為只是警告，蘇頌還非常好心的馬賽克掉了ID昵稱和頭像，雖然這些人很多都是水軍，但也有很多人是被盜號了發東西的，這大概也是國內的一大特色吧。

[在你說出某些話的時候，你就該清楚它已經具備了法律效應，不管你成年與否，都要為你的行為買單（圖片）（圖片）（圖片）]

在待機室的時候蘇頌終于把這條信息發出去了，最後還艾特了一些人，其中包括一些媒體和騰訊方的官方新聞頻道。

他放的圖都是那些信誓旦旦提供時間線似乎明确生活在他們身邊，已經構成诽謗的人，當然這些肯定不是全部，蘇頌甚至都沒有時間去判斷那是跟風的粉絲還是水軍，這只是一個預警。

人都是有那種心理的，你沉默不語的時候覺得你心虛，而就算你沒有拿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只要看起來很有信心，其他人也會開始遲疑。

在待機的時候來來往往的總是有些後輩來拜訪，或許是因為他的臉色看過去實在嚴肅，每個人面對他的時候看起來都很緊張，送完專輯就跑路了。

這次的一位确實還是他們的，但拿着獎杯的模樣似乎并不是讓人羨慕的樣子，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目前面對的困境，只要和退團牽扯在一起，很多人自然而然的就會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團魂的隊伍，而事實上南韓的粉絲們對團魂的要求是很高的。

比起別的國家和地區，南韓的團飯要相對較多，當然唯飯肯定也不少的，不然進化版的毒唯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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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大部分的人覺得你沒有團魂，那麽就會猜測內部是不是存在不和諧，進而延伸出某些成員很有心機的結論，大範圍脫飯的結局就可以預料到了。

蘇頌并沒有強顏歡笑，就是平時的他也不太經常這麽做，只是很平靜的說完了獲獎感言，唱了幾句過了安可舞臺，這時候誰也沒心情去熱烈的慶祝。

下了舞臺他馬上和跟來的承煥哥要回了自己的手機，然後登國內的門戶網站。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的消息出現在了騰訊微博熱點一位，這其中肯定有官方推送了的功勞，很顯然人家也知道這是個提升用戶量的好機會。

搜索引擎中關鍵字檢索一下，已經有一些關于他那些話的新聞出來了，評論有好有壞，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局面，說明大部分人目前還是憑自己的主觀來說話。

對方很顯然沒想到他會發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利用他這些話來買通稿，韓國公司一般對旗下藝人管的很嚴，這種隊友退團的事都是公司處理，不需要你額外的發言，而公司處理起來往往需要大量的時間，他們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

就算以後被澄清了，人氣這東西想要再起來也困難，蘇頌就是來把水攪得更渾，最後形勢會變成什麽樣就各看本事了。

回到公司之後沒有一分鐘的休息時間，卸了妝就是練習，他們甚至都不清楚這幾天還有沒有時間睡覺，而最後他們還不得不拖着疲憊的身體連開三場演唱會。

最值得慶幸的是基本沒什麽人退票，事實上這時候退票的話也會在第一時間重新賣出去，還有很多人在哀嚎買不到票呢。

練習室的氣氛很壓抑，熬夜練習對大家的體力也是一個考驗，沒人還想再花費多餘的體力說話，難得的休息時間也都選擇躺在地板上看天花板，光看長時間沒有挪動分毫的眼珠子就知道一個個都是在神游。

公司在今天下午對外表示剛剛得知訴訟消息，正在确認中，其實沒什麽好确認的，只不過是公關部在想後面的措辭并且在與對方進行接洽談判而已。

吳易凡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所以這種談判也就是關于違約金和一些賠償問題的談話，對方也是想盡量減少損失、甚至是不損失才會選擇起訴，那樣可以利用合同中的漏洞說合同無效。

其實不止是S.M，韓國很多經紀公司的合同都存在一些不人道的地方，被起訴的話就算理在你這邊也不是說就會贏的，這幾年還算好了，以前基本上就是奴隸合同。

士勳坐在角落裏，梓韬就趴在他旁邊，額頭靠在士勳腿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論誰都聽到他哭的聲音了。

開始還能控制一下，只是微弱的抽泣，但随着練習室裏逐漸安靜的一點其它的雜音也沒有，韬在哭的聲音仿佛也被放大了無數倍，就像是悲劇的伴奏，所有人的力氣好像也在随着哭聲一點點的流失。

時間好像倒流回了文奎離開的那天，氣氛和現在太像了，只是那時候因為預備成員來來走走大家心裏多少有些麻木，也就沒有多餘的眼淚。

文奎離開公司之後現在也加入了別的組合出道，他們還能夠去聯系和祝福，但這種狀況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他們和吳易凡身上，所以現在的境遇也就更讓人喘不上氣。

因為突發事件，《中毒》的打歌期不得不縮短，這一周基本上全部都是告別舞臺了，如果只是有成員退團還不至于這樣，但因為要排練演唱會的歌曲和舞蹈，這種狀況下根本沒時間再去打榜。

一直熬夜到第二天早上，包括舞蹈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回家，大部分人在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高強度舞蹈之後看起來都有些恍惚，和被要求沉默的成員們不同，沈在元直接發了一條INS吐槽沒日沒夜的加班實在太累。

這條實際上就是有些譴責的INS肯定會引起波瀾，有些人可能會覺得這是S.M公司的意思。

韓國這邊蘇頌其實不算太擔心，S.M作為號稱的第一大會社，在這個國度是有一定統治力的，剛出道的時候可能還不好說，但已經處在一定位置的藝人不會很容易掉下去。

今天清晨他們總算獲得了一些時間分批回宿舍稍微洗漱一下，大家都在車上稍微眯了一下，能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吧，洗漱完之後還得繼續回公司替換其他成員呢，基本沒可能補覺。

然而到宿舍之後蘇頌就發現某浪關于這件事的新聞又更新了，他們并沒有理會昨天蘇頌在對家發的消息，而是介紹了吳易凡退隊的原因。

不知道是不是多少被蘇頌的話給吓着了，倒是沒說什麽排擠之類的話，而是點名了收入有限，生活裝置費等都由家裏提供，實在難以支撐活動。

這個标題一出來确實很惹人關注，大家都覺得像是EXO這麽紅的組合賺的一定很多，但再怎麽紅合約分成都是定死的，在沒有演唱會和大量代言之前賺的就是專輯銷量和音源以及上通告的錢。

韓國節目的通稿費是非常低的，畢竟本質上來說還是藝人們求着有曝光率，就是天王巨星來了價格也就是那樣，不然那些每周一播的綜藝節目花費就太大了。

目前來說他們的專輯銷量還是非常不錯的，但他們的合同分成別說五五開了，連四六都沒有，而且這部分錢到賬的速度很慢，他們最火的二零一三年，真正發到手上的錢連十萬都沒有，平攤下來每個月也就大幾千。

如果是其他成員拿這方面來說事兒蘇頌還沒話說，但吳易凡就絕對是借口了。

成員們的很大一部分私服都是公司裝置的，當然不會是很昂貴的那種，只是保證你能很得體的出行，而像是機場這種秀私服的好地方，吳易凡大多數時候的穿着都很出彩。

自從他們開始兩人一間之後這種狀況就有了，因為空間變大，放衣服的地方也就變寬，混穿的幾率變少之後那些相當不菲的東西才變多，不只是他，這一點所有成員都一樣。

蘇頌其實是不信吳易凡會無止境的和家裏要錢的，他确實很愛自己的母親，但假設是真的，那麽那些奢侈品估計就是比他們都要重要了。

并沒有說那不對，就像蘇頌當初為了當練習生犧牲掉自己的學業，對方也只是為了自己更喜歡、更想得到的東西犧牲掉了其他東西而已，在某些事的道德上蘇頌當然可以譴責，不過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有其他更快成功的渠道，誰還慢慢磨呢？

于是最後只是蘇頌更心塞了，卻說不出什麽其他的。

等他們在宿舍洗漱完重新回到公司之後又是緊張的排練，目前的動蕩好像都傳到練習生那裏去了，不說議論紛紛，工作人員之間的氛圍也不太好。

“頌吶。”一首歌中間結束的時候蘇頌才聽到後門有人在叫自己，一轉頭，從門外探出個頭來的是昌珉哥。

跟着昌珉哥到了外邊的走廊，蘇頌其實已經猜到這哥哥要說什麽了，有那麽一瞬間的松口氣，在前輩面前示弱的話，應該也沒什麽吧。

“不要給你自己太大的壓力啊頌，人生本來就是會有這種幸苦的時候，都會過去的。”

S.M也算是傳統虐粉公司，五個人的東方神起，十三個人的Super Junior，現在是十三個人的EXO，都變成回不到的過去，而且看公司裏現在的局勢，九個人的少女時代和五個人的F（X）看起來也是夠懸的。

作為經歷過很多的前輩，從私生飯那件事開始昌珉就有點擔心蘇頌了，在他看來蘇頌和他們家隊長允浩有些像，不像允浩那麽熱情，但實際上都背負着責任感，然後最終都被傷害。

當年利特因為這個也很傷心，昌珉全都在一邊看着，所以他才會特意和蘇頌說這些，“這些陰影都是暫時的，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多的粉絲在愛着你們，起碼為了他們，要好好對你自己。”

作為歷經太多坎坷的藝人，他們都已經很明白，那些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認識的粉絲，有時候才是支撐着走過黑暗的最大力量。

“我看起來……感覺很糟糕嗎？”

沈昌珉聽出了蘇頌話裏的意思，無非是擔心自己帶給成員們不好的影響，“都說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然而看着蘇頌的眼睛，他最終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阿尼，只是感覺有點緊繃而已，我們頌和往常沒有什麽兩樣~滿意了嗎？”

因為前輩調侃的語氣，蘇頌難得的勾起了嘴角，剛想說什麽，好幾個練習生可能是趕着去練習室，從拐角的地方沖出來，突然看到兩個前輩站在那裏明顯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齊齊鞠躬，有些慌亂的問好。

看着幾個人又再次跑遠，明明才沒有出道幾年，蘇頌都有點自己已經距離他們很遠的感覺。

“是不是感覺自己老了？”看那個表情昌珉就get到了中心思想，“過幾年你又會重新覺得自己又變年輕了。”

他下一句沒說出來，那就是等你也變成出道五年以上前輩的時候，以EXO現在的人氣，充分是可以保持比較輕松的狀态的，只要這段黑暗能夠挺過去，并且他們別自己給自己負重。

看蘇頌這狀态，負重的可不是一點點。

“行了，進去練習吧，下次一起出去喝酒，你這酒量得練練啊。”輕輕的錘了蘇頌肩膀一拳，沈昌珉發誓自己真沒用力，還在想着蘇頌這一杯倒的酒量出去就是泯錫和鈡大都救不了他。

哪裏想到蘇頌突然就往後倒，沈昌珉下意識的伸手就想拉他，一下子卻沒能夠到，好在後面就是練習室的牆壁，踉跄兩步後沒有摔倒，而是靠住了牆壁，只不過那撞過去的一下看的昌珉都覺得痛。

“沒事吧？”

昌珉哥過于怪異的眼神讓蘇頌知道他不止是在問他有沒有受傷，還包括好好的怎麽就沒站穩了這個問題。

“沒事沒事，最近有點貧血。”其實大體上來說就是熬夜熬多了。

本來熬夜也沒什麽，雖然說晚上睡覺對身體好，但如果白天能補覺，蘇頌的精神上也不會有太大差別，甚至就和練習生的時候一樣，每天睡三四個小時那好歹也是睡了的。

但最近真的沒有睡覺的空檔，而且心情相對來說有點抑郁，蘇頌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練出來的腹肌都要消失了，完全是靠清淡的飲食吊着，每天運動強度又很大，他們的舞蹈可都不怎麽容易，自然的其餘時候力氣就沒多少。

“你注意一點吧，演唱會非常需要體力的，別把自己弄倒了。”

如果說之前昌珉哥的語氣還相對輕松，和閑聊差不多的話，現在就已經有些正經了，昌珉哥一向不是個嚴肅的前輩，不然不會和後輩們玩的好，蘇頌也不得不把話聽進去，可實際上完全沒有回轉的餘地不是嗎？

黑暗還遠遠沒有過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千字大章補一下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