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三十二
邵珩讓程之餘第二天請好假跟他走, 可是臨近期末,很多選修課都要停課, 正巧次日下午她的專業有一節選修課要随堂考,她逃不了也不好請假, 就和邵珩商量着推遲幾天再去,可他不應,在她考完試後就讓她拎包跟着他走人了。
目的地是南端的海濱城市, 兩個小時的機程,到那時天已經黑了。
程之餘拎着行李袋,背着畫袋, 看着提着她的畫架正在前臺辦理登記手續的邵珩, 突然反應過來,他們是要在外面過夜的啊。
邵珩拿着房卡回身朝她招了下手:“過來。”
程之餘猶豫着跟上他, 踟蹰着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我們……住一個房間?”
邵珩挑起眼角笑着看她:“不然呢?”
程之餘不自在地閃了下眼神,開口聲如蚊吶:“我覺得……還是分開住比較合适。”
邵珩換了只手提畫架,伸手攬過她的肩,低頭湊到她耳邊說:“合不合适老子說了算。”
程之餘瞪眼看他, 總覺得自己掉坑裏了。
邵珩輕笑一聲,摟着她往前走:“人都來了, 後悔也沒用。”
刷了門卡, 邵珩拉着程之餘進門。
酒店房間很寬敞,玄關進去有塊小休息區,擺着兩張布藝的單人沙發和一張小圓桌,再裏面的空間裏擺放着一張大床。整個房間的裝潢都有些地中海的風格, 裝飾品也很貼合海邊風情,室內以淡藍色為主調,就連床單都是藍色的,看得程之餘一陣緊張。
比起程之餘的忐忑,邵珩顯然自在多了,放下行李後就晃蕩着往陽臺那走,掀開窗簾,眼前就是偌大的落地窗,窗外的陽臺正對着海。
邵珩倚在欄杆上,朝屋內喊:“小魚兒。”
程之餘也把自己的東西放好,朝陽臺走去。
“過來。”
程之餘走到邵珩身邊,也和他一樣靠在欄杆上往外看。
海風迎面而來,因為是冬季,有點涼但是并不寒冷,夾帶着海洋特有的鹹味,夜色朦胧中海水一片黢黑,看不真切,唯有耳邊能夠捕捉到翻湧的海浪聲。
程之餘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仔細辨聽着海浪的聲音,即使與海洋暌違已久,她仍能想象出浪花拍擊礁石而綻放的景象。
邵珩一手搭上她的肩,程之餘睜開眼去看他。
邵珩低頭看着她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帶你去找生命力。”
程之餘點頭:“嗯。”
“現在先去洗澡?”
程之餘不自在地別開眼。
邵珩意味深長地笑:“不想一個人洗?Together?”
程之餘咬咬牙,委身從他肋下出去:“不用。”
她轉身進了房間裏,身後邵珩的笑聲随着海風一起飄進來。
圈套,絕對是圈套!
程之餘拿過自己的行李袋,面對已成定局的情形,最終咬咬牙拿出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
邵珩回頭往房內看了眼,舔舔牙勾唇笑了。
真他媽太不容易了。
程之餘在浴室裏吹幹頭發,站在鏡子前仔細看了看自己,她有些懊惱,今天走得急,她想着是去南邊且是海邊,又查了查天氣,發現氣溫還算高,也沒多想就把夏天的睡裙塞進了行李袋,沒成想這兩天要和他同居一室。
真是錯算一招。
嘆口氣,程之餘最後彎腰拉了拉及膝的睡裙裙角,認命地拉開浴室的門。
邵珩不在房裏,程之餘往陽臺那瞄了眼,他還靠在那,指尖猩紅的光一閃一閃的,是在吸煙。
她撇撇嘴,一時有些局促。主動去找他說話?她是沒這麽傻的。直接躺床上?那不是正中他的下懷?
眼波流轉,程之餘看到休息區那裏有個小書架,上面放了一些最新的雜志。她往陽臺那看了眼,最後往休息區那走去,在小書架上随手抽了本雜志坐在單人沙發上翻看。
邵珩抽完一支煙後就進了房裏,看到她穿着裙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和一雙長腿,喉頭上下滑了滑。
“冷嗎?”他問。
“不冷。”程之餘頭也沒擡,開口聲音有些緊。
邵珩噙着笑,反身把落地窗關上。
沒了海風的呼嘯聲,房裏更靜了。
程之餘的心跳速度莫名加速,捏着雜志扉頁的手指暗暗發力,眼睛雖說是盯着書看,但是什麽內容也沒看進去。
邵珩沒往她這裏來,從自己的行李裏翻出兩件衣物就去了浴室。
程之餘沒松口氣,反而更緊張了,她覺得自己參加藝考時都沒現在這麽緊張,心跳越來越快,注意力也集中不起來,老是分神去聽浴室裏的動靜。
就跟要上刑場前的囚犯一樣,真折磨人。
浴室門開了,程之餘狀若無意地把自己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背對着他。
邵珩倚靠在另一邊的牆上,一手拿着幹毛巾随意地擦着濕發,兩只眼睛緊緊地盯着不遠處坐着的程之餘。
她穿着單薄,一頭散落的黑發被她攏到了一邊,露出了另一邊白皙的耳珠,有些勾人。她刻意背對着他微偻着腰,緊貼的衣物下是偏瘦的身體,沒幾兩肉,襯得她的脊椎骨十分明顯,從脖頸一路隐沒到腰椎,就像她手腕上的青金石手串一樣,一雙□□在外的長腿并在一起別向一邊,裙擺因為坐姿往上縮了一截,欲蓋彌彰似的反而引人遐想。
剛沖完澡的身體有些熱,邵珩把毛巾随意一丢,光腳踩在木質地板上,悄無聲息地走過去。
“在看什麽?”
程之餘一直在注意他的動靜,也沒聽到他走路的聲音,此時忽聽到身後他近在耳旁的聲音駭了下,回頭看過去。
邵珩一屁股坐下和她擠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撐着腦袋看她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
明明有兩張沙發非得和她擠在一處,程之餘撇撇嘴打算起身讓開,剛一起身卻被他拉了回去。
“跑什麽?”邵珩帶笑問道。
她鼓了下嘴:“太擠了。”
邵珩低笑一聲,雙手掐着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看着她挑挑眉:“這樣就不擠了。”
“诶你……”程之餘瞪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胸口想起身。
“Be good,girl。”他用眼神往她身下示意。
程之餘随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覺自己的裙擺在掙紮間又往上縮了一截。
她一慌,立刻用手去扯。
邵珩噙着笑好整以暇地抱着她,他有意讓她放松下來,于是扯着話題和她閑聊:“剛才在看什麽看得那麽認真?”
程之餘不情願地把雜志往他面前一攤。
邵珩掃了眼,是本攝影期刊。
他又随意問道:“你上次說有個還看得上的攝影師,是誰?”
程之餘嘟囔:“說了你也不知道。”
“啧,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程之餘低着腦袋,小聲地說:“Ivan。”
“什麽?”
“Ivan。”她又說了一遍。
邵珩看着她,神色突然間變得有些複雜古怪了起來。
程之餘鼓鼓嘴說:“看吧,我就說你不知道。”
邵珩微皺着眉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久到程之餘在他毫不掩飾的赤/裸目光中已經有些不自在了。
“你盯着我看幹嘛。”她咕哝了句。
她臉上的表情除了有些難為情和不自在外并沒有其它意思,不是試探,只是單純地喜歡。
“為什麽喜歡他?”
程之餘努嘴:“就是覺得他拍得很好啊。”
邵珩盯着她的臉,突然一只手摟住她的腰,一只手繞到她的膝下,一用勁兒把她橫抱起來。
程之餘沒個防備被吓一跳,手上的雜志也掉落在地,條件反射地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邵珩徑直把她放在柔軟的床上,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壓住她不讓她動彈。
程之餘有些惶恐地縮着雙手放在胸前,一雙眼睛裏布滿了慌亂,眼珠子左右轉動着,眼睫毛撲閃撲閃。
邵珩一只手撐在她腦袋邊上,另一只手幫她把散落在頸邊的黑發勾到邊上,他摸了摸她的臉,低頭咬了下她的唇瓣:“真是條磨人的魚。”
程之餘不明白,剛才還好好地說話呢,怎麽一下子就發情了?
邵珩沒給她出神的機會,掌着她的小臉細細地親吻,撬開她的齒關,直接搗進她的領域。
他望着她尚睜着的雙眼,從慌亂到有些迷離最後抵不過他的直視拉下了眼睑,只剩下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胡亂轉着。
邵珩從喉間溢出低笑,掐住她腰的手抓住她的睡裙往上扯。
程之餘驚覺大腿一涼,驀地睜開雙眼,雙手推他,腦袋一別躲過了他的吻,喘着氣阻止道:“你……等等。”
“等不了。”邵珩又去吻她的耳珠,輕輕齧咬了下。
程之餘渾身顫栗了下,推推他,央求道:“你等等。”
“啧。”邵珩微微起身,眼神危險,語氣帶些威脅,“這次還有什麽理由,說。”
程之餘騰出手,往自己臉上指了指:“你看我的額頭。”
邵珩随意掃了眼:“怎麽了?”
“長了顆痘。”
邵珩愣了下,随即埋頭在她的頸側聳着肩笑出聲來。
過了會兒,他笑着擡頭把她額前的碎發往後撥,額角處原本白皙無暇的皮膚上果然長了一顆痘,有些紅但并不惹眼,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他低頭飛快地啄了下:“還是一樣好看,不礙事。”
說着手又去扯她的睡裙,裙擺已經過腰了,他的手直接觸上她腰上光滑的肌膚。
“诶诶诶。”程之餘阻止他,有些着急,“這不是普通的痘。”
邵珩笑個不停,以前都沒覺得她是個活寶,今晚可真是狗急跳牆被他逼出來了。
“行,那你說說這是什麽痘?”邵珩嘴角止不住上揚,假意配合她。
程之餘認真地說:“姨媽痘。”
“什麽?”
程之餘又說:“例假。”
邵珩還是沒懂。
程之餘眼一閉,直接說:“月經。”
房間裏一片死寂。
程之餘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見邵珩臉上不見了剛才的滿面笑意,瞬間變得陰沉沉的有些難看。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會兒,接着用之前拉她睡衣的手直接探進她腿間。
“诶诶……你……”程之餘駭了下,身子急忙往上縮。
邵珩摁住她,命令道:“別動。”
程之餘咬着唇,羞惱地閉上眼睛,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
邵珩的手往上碰了碰,果然碰到了一層厚厚的阻礙。
他額角跳了跳,難怪她剛才這麽乖,也沒像之前那樣反抗,原來是在這兒等着他呢。
邵珩有些不甘地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
程之餘痛呼一聲睜開眼。
“啧,怎麽總和老子過不去。”他語氣裏帶火。
程之餘看着他,眨眨眼有些無辜地說:“是你自己一定要今天來看海的。”
“……”堵得他無話可說。
邵珩盯着她,喘着粗氣惡狠狠道:“看老子以後怎麽收拾你。”
他翻身從床上起身,拉過邊上的被子把她從頭到腳蓋得嚴嚴實實的。
“穿那麽少也不怕感冒。”
程之餘在被子底下一動也不動地躺着,直到浴室門被重重地關上,她才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臉,望着淡藍色天花板上垂挂着的貝殼吊墜,過了會兒才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
總算讓他也吃癟一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見一個完美的漂移,那輛車穩穩地停在了終點線前,圍觀者莫不擊節稱贊:好車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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