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日出

自從師傅離開之後，藥僧很久都沒睡得如此安穩。

一夜無夢直至天明。

身邊的熱源可謂是功不可沒，藥僧想要與熱源靠的更近一點，一摸索，摸到一片冰涼。

睜眼一看，旁邊的被窩裏哪還有人，夜歌淺淺的凹痕證明這曾經有人在過。

房間的柴火依舊很旺，或許是剛剛加過，依稀可見昨夜的飯菜。

程木人卻不知道哪裏去了。

藥僧起身，穿好鞋子。

雨已停，雨後山間茫茫大霧，虛幻了周圍的一切，平日熟悉的植物都變的陌生。

霧氣之中，白色的身影若影若現，飄渺的随時快消失。

師傅。

藥僧急忙上前，也顧不得泥點濺起弄髒衣裳，in他不想，眼前的人消失掉，神明啊，如果這是一個夢，不要讓我醒來吧！

藥僧神情急切的抓住前面人的肩膀，貪婪的看着。

程木本是看山間起舞，覺得挺有意思，便出來看下景色，白色的霧氣使得一切飄渺如同仙境一般，看的入神，肩膀一痛。

皺眉轉頭，映入眼簾的是藥僧急切的臉。

“你，這是怎麽了？”程木從未見過藥僧這般神情，有點驚異的問。

藥僧的神情出現了瞬間的空白，回神意識到是程木，自己，是認錯人了。

松了手上的力道：“我醒來見你不見了，怕你出危險。”

“我一大活人怎麽會有危險。”程木好笑，藥僧也未免太喜歡擔心，在寺廟的時候倒沒看出來。

“山間多猛獸，還有毒蛇蟲，你一個人在山間，真的不另人放心。”藥僧恢複了平時的神色淡淡的對程木笑着，微涼的空氣和着白茫茫的霧氣，這個笑容好不真切。

“是嗎，還好沒亂跑。”程木後怕的拍拍胸口，還好沒走遠。

“對了，這雨也停了，我們下山吧。”程木回拉住藥僧的手，笑的高興。

“一大早起來，臉都還是花的。”用力擦着程木的臉，打趣他。

“痛，清點。”五官皺成一團，還是沒有阻止對方的動作。

“跟個小孩子一樣。”摸了摸黑色的軟發，程木的頭發很細軟，摸着非常的舒服。

“我才不是小孩子。”程木用力扯着藥僧的臉頰，洩憤一樣往兩邊拉扯，好好一張俊臉拉的不成樣子。

藥僧始終含香看着他，只是被程木拉扯成這樣子，看着有點可笑。黑漆漆的眼珠，水潤看着程木任由他的動作。

程木見對方也不反抗，真顯得自己的行為非常幼稚。燦燦收手：“什麽嗎，一點都不配合。”

“這樣配合麽？”臉頰一痛，兩邊的肉都被拉卡，好看的嘴唇都變了形狀，不僅用力拉還連帶畫圈，眼角被擠成一條縫，醜兮兮的。

“還玩不玩。”程木的看着瘦，臉上的肉倒是出乎意料的多，藥僧是想逗一下他，捏上之後手感還滑嫩，臉還可以像泥巴一樣揉成各種形狀，這，師弟的臉都沒這種本事。

邊弄邊笑，比起程木故作深思的表情，還是這種炸毛的表情更适合他一點。

玩的臉頰通紅，紅彤彤的，像水蜜桃十分鮮嫩可口，神使鬼差在上面咬了一口，軟軟的，口感還不錯。

“喂，你屬狗的啊，怎麽還咬人啊！”程木捂着臉，一下往後退。

“木木真聰明，一下就知道我是屬狗的。”上前走一步，程木往後退一步。

程木伸出手：“我警告你呀，不準再過來，不然。”

“不然怎樣呢？木木。”繼續向前，程木繼續後退。

“不然。。。。。。”程木還真想不出該拿什麽來放狠話。

随着藥僧一步步逼進，自己一步步後退，這雨天濕滑，小屋周圍還是有很多濕泥。

沒能注意到後面的小泥坑。

捂着臉，往後退，視線一轉，咦，天空怎麽這麽寬。

“木木小心。”

下一刻，耳邊是藥僧強鍵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寬闊的胸膛，溫暖的體溫，鼻尖裏淡淡的藥香，使得這個微涼的早晨有了暖意。

好舒服，抱一會。

程木立馬把手環住藥僧的細腰，臉直接埋在胸膛裏。

“你呀，還說不是小孩子，走路都那麽不小心。”耳邊是藥僧輕柔的嗓音，低低的充滿磁性，撓的耳朵癢癢的。

“還不是因為你吓我。”程木在藥僧的胸膛模糊嘀咕，看在那家夥救了自己一把的份上自己就不計較了。

“好好，我的錯。”藥僧回抱住程木，将對方完全納入自己的懷抱。

“木木，你還未見過這山中日出吧。”藥僧在程木的耳邊輕柔說着。

“沒。”程木沒動，寒涼的山中，有什麽比懷抱更為溫暖。

“這山中日出也是一奇景，今日難得上山，恰逢雲雨後，更是美不盛收。”藥僧一下下撫摸這程木的柔軟的黑發，給程木描述着。

程木這才擡頭看了下黑漆漆的夜空：“現在會不會太早。”

“山中亮的早，等上去就差不多了。”藥僧輕聲解釋，聲音舒緩迷人。

程木聽這聲音聽的心頭舒服，順從的點點頭，鼻尖在蹭的胸膛癢癢的。

寺廟在山的半山腰，木屋在山的高處，山頂在距離木屋不是很遠的位置。

山間路到處是小徑，唯獨這上山頂的那一小段，不知道是誰不覺費力的鋪出一條青石小徑，寬闊的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并肩而行。

腳邊都是乳白色的霧，每走一步似乎都踏在雲間，看着霧氣從身邊流動而過，可以見卻摸不到感覺停新奇的。

八月正夏季，即使山間氣寒，也開的有不少的花朵。

相比其他地方，路邊長的特別多，幾許落花還沾着露水或許是昨夜剛剛凋落，還豔麗可愛，教人不由得小心，免得踩到。

兩人走的很近，程木很感受到從藥僧的肩膀源源不斷傳來的體溫。

清幽的小徑，飄渺的霧氣，凋落的花朵，以及不慎明了的鳥聲。

這條路，仿佛通往一個未知的世界。

山頂很窄，一塊小小的平臺，周圍植物郁郁蔥蔥，放眼望去，黑漆漆的天空還依稀有着幾顆星星，山頂的霧氣濃厚的凝結成實體，一眼望去，盡是翻滾的雲海銜接這黑色的天空，模糊了邊界。

程木有些呆，沒想到山中是這樣的景象。

遼闊的，美麗的，教人害怕。

兩人的身下，也是濃厚霧氣，藥僧的身影明明這麽的近，在這霧氣中，卻淡漠的快消失。

程木緊緊抓住了藥僧的手臂。

“怎麽？冷？”藥僧環住程木的肩膀。

“這山間濕，沒有可休息的地方，暫且忍耐下，太陽馬上就出來。”

程木環住藥僧的腰，盯着遼闊的雲海沒有回答。

白色的霧氣，不停的翻滾着，

山中天亮果然如同藥僧所說，黑夜星辰極速褪去，從雲海的下面透着白光？不，橘光？也不太對，程木說不太清楚，看眼着一切發生着變化，自己消失，變成宇宙中微不住道的一粒沙子，既渺小又寬闊。

眼前的景色，讓他舍不得眨眼，一切都變化太快，每一秒錯過都是浪費。

“木木，你怎麽了？”藥僧輕柔的嗓音拉回程木的神智，程木擡頭看他。

“怎麽哭了。”溫暖的大手撫上冰涼的臉頰。

“大概。。。是。太美了。”程木這才發覺臉上一片冰涼，斷續回答道“藥僧，我不想和你分開，我想和你看更多的更多的日起日落。”

“木木，你這是怎麽了。”大抵也猜到一點，藥僧不确定的吻着戀人流淚的眼睛。

“藥僧，我在這裏只是程木，但是僅僅限于這裏，我還是我父母的孩子，姐姐的弟弟，朋友的朋友，我有自己的責任該去履行，也必須去履行，到時候，你會下山麽？即使下山了，我們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智商和邏輯，請不要跟作者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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