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罰跪

誰？是誰在叫我？

哭聲？為什麽會有哭聲呢？為什麽要哭？是誰在哭？

清歌被周圍吵鬧的聲音弄得心煩，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黏糊糊的好難受。一定又是聒噪的周琪琪，她氣結，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她睡覺的時候像這樣子大吵，她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忍吧，她想着，忍一下就過去了，可是誰知道這周圍聲音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大了。

她平日裏本來就有起床氣，此時更是心煩氣躁，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來的力氣，她一骨碌從床上彈起，閉着眼睛大吼出聲。

“周琪琪，你馬上給我閉嘴！！”

這一聲似乎分外管用，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半天沒有聲響，就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

清歌覺得有些奇怪，這樣聽話，不像周琪琪的風格啊，迷迷糊糊的睜開一只眼睛，這才看到紅衣和小碧正大眼瞪小眼的看她。

紅衣遠遠地站在窗戶旁，還是一副“我不理你”的樣子，碰見清歌的眼神發出不屑地輕斥。而小碧，就跪在她床前，一雙眼睛腫的像是大桃子。

清歌這才想起，這個世界，哪有周琪琪在。

大概是她起來的方式太過于突然，這裏一片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樣看她。清歌心裏覺得有些尴尬，難道她剛剛那一嗓子吼得真的太彪悍？

不免有些心虛，清歌縮了縮肩膀，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堆了一個讨好的笑，思考着改變改變形象。

正要張口說些什麽，她卻突然被小碧張牙舞爪的按在了床鋪上。

“我的小姐啊！”

這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現在頭埋在她身上，全都送她衣服了，真是一點也沒有浪費。難不成是被她那一嗓子給吓哭的？看小碧哭成這個樣子，清歌真想提醒她一句，親，我還沒有死哦。只是看這趨勢，清歌覺得如果她說出來小碧絕對會哭得更慘的，所以只能咋心中默默腹诽，過一把瘾。

“小碧，你怎麽樣？昨天我看到你暈倒地上？”她思緒慢慢捋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一件件在腦海中閃過。

“小姐，我沒事。”小碧從她身上起來，擦着眼睛，嗚咽道。

“真的？”她還是擔憂，昨天小碧明明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急忙從床上坐起，将小碧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看了個仔細，真的沒有看到傷口，這才放心。

這廂擡眼，紅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去了，她這走路無聲，随時來随時走，一如既往的高端大氣。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怎麽會在這裏？”她問。

聽到她的問話，小碧止住眼淚，磕磕巴巴的說：“小碧……小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小姐你當時呆呆站在荷花池旁的樣子真的好吓人，就……就好像，随時都會跳下去一樣。小碧想過去拉你，可是突然就被人打中了後頸，然後就暈過去了。”

“我醒了以後，就看到小姐你躺在我身邊，昏迷不醒，而且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小碧當時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小姐怎麽叫也叫不醒，那時天已大亮，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小碧着急，就把小姐給弄回來了。”

清歌用手擦小碧的臉，不會嫌重嗎？這樣嬌小的肩膀，一個人将她弄回來。

“小碧，”她壓低聲音，“昨天晚上有人将我推到了那池子裏。”

小碧驚恐地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大大的，“小姐，小碧……小碧不知道，只知道小姐衣服濕透，卻不知道小姐你遭受了這些。”

“可是小碧，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那個黑色的身影在清歌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而且，救我的人又是誰呢？”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這個世界，她才來了數天而已，就已經這樣兩次落水。這一次，她知道是有人故意，那麽第一次呢？是不是也想現在這樣，是有人設計呢？

小碧曾經說過，她這身體從前與外世隔絕，不像是會有什麽仇家，那到底是為什麽呢？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害她？

清歌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有人想要讓她死，有人卻又偏偏想讓她活，那麽接她出宮的人呢？他們現在已經不在了吧，他們是好還是壞？是想讓她死還是想讓活？那封信難不成也只是一個陷阱？

清歌的胸口發悶，這次落水好像比上次要好些，該說這是幸運嗎？她的身體裏仿佛有一絲奇異的有如絲線般的東西，自由又不散亂的在她的四肢百骸中來回流竄。較上次的高燒不退的折磨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可她怎麽就這樣慘，上輩子衰神附體也就算了，既然有了新生，就要好運點好不好，可那黴運，反而跟她更緊了。

想想人家穿越都是一國公主，名媛淑女，不是萬千寵愛，就是容顏絕世，可她倒好，除了生命天天垂危，什麽好事兒都沒有遇到過。

“小姐，你快躺下休息一下。”小碧見她發呆，以為她落水疲勞，忙站起身來，想讓她再睡一會。

“清歌小主。”還沒有來得及躺下去，一聲話語就打斷了她們的動作。

“清歌小主，淑妃娘娘來訪儲秀殿，諸位小主都已在外恭候，雖聽聞清歌小主身子不爽，但這禮數不可費，還是勞煩小主跟奴婢走一趟吧。”

來人進到屋中來，是個妙齡女子，身着一身碧綠宮裝，應該是那所謂淑妃娘娘的大宮女，只是那神态言語之間的倨傲，想必那淑妃娘娘，定不好惹。

她身子這般，早已是向秋水姑姑告了假的，秋水姑姑雖不喜她，但也并未為難，可這淑妃娘娘竟絲毫不顧，想必一會兒，是不會這麽容易放過她。

清歌苦笑一下，穿上鞋子準備起身。

小碧連忙攙住她，一張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在一旁小聲嘀咕，“小姐您都病成這樣了，她們還……哼。”

清歌無奈看她一眼，心裏一暖。

那來宣口谕的姑娘見她過來，欠了欠身，“快走吧，莫讓我家娘娘着急。”

清歌來得不久，但這宮中風言風語向來厲害，她也是聽到過幾句的。都說皇帝對淑妃娘娘甚為驕縱，現下看來一點都不假，她身邊的宮女見了她連禮都不見，眼睛都要翻到腦門上，卻還要同她說禮數不可費，真是可笑。

那宮女一路走得飛快，清歌雖有小碧幫扶，還是覺得有些吃力，額上升起了一層薄汗。

費力走到秋水姑姑院內，擡頭看去，連着秋水姑姑在內，這儲秀宮的所有姑娘侍女都恭敬的立在一側，紅衣也已經到了。在庭院中央的美豔女子，穿着鮮豔，十指豆蔻鮮紅，斜斜倚在一張貴妃榻上，感情專門讓人搬來的。榻後幾名宮女內侍恭敬站立。

這位淑妃娘娘的排場真是好生的大，夠氣派。

她長得嬌豔，清歌雖然是個女人，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美的，渾身上下散發着能讓男人魂不守舍的風情。

一直走在她前面的大宮女向她走去，從其它小婢手中接過暖爐，拿出一塊方巾包好，放在她輕輕遞來的手上，然後安靜退後，伺候在側。

這個宮女，在淑妃娘娘眼中的地位果然不一般，應該是倍受淑妃信任之人。

清歌走過去，屈膝行禮。

正要起身，一道嬌柔地聲音卻在頭頂響起，那聲音嬌媚入骨，清歌聽着，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

“你就是清歌小主？這架子還真是大啊。這宮裏地規矩怎樣，你難道不知道嗎？難道，還要本宮教你不成？”

說她不懂規矩，清歌無話，她那宮女比她不懂的多吧。

自知這位娘娘是故意如此，清歌想了想，決定采取“三不”政策，反正你說你的，她聽她的，她就不說話不擡頭不動作，她忍。

本以為她說兩句過過嘴瘾就算了，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

“看來你還當真是不懂，那麽，這裏的人，有誰願意，替本宮教教她嗎？”

“淑妃娘娘，這丫頭最近一直病着，回頭老奴定當好好管教，還請娘娘……”

“秋水姑姑。”

話被打斷，淑妃柳如秀将手上的暖爐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坐起身來。

“您是宮中的老人兒了，又在太後娘娘身邊伺候，本宮對你一直都很是敬重，現在小主不守規矩，本宮還沒有怪罪你的失職之罪，您到向我這裏讨起賞來了，難道，你也要本宮來教規矩嗎？”

淑妃沉了臉色，言語不善，秋水一愣，似沒想到淑妃會這般堵她，微微蹙眉，沒有再出聲。

“那麽，誰來？”看秋水姑姑識趣退下，柳如秀似乎心情大好，又恢複了開始的閑散語氣。

“小女容芝（葉雲環）願意為娘娘分憂。”

清歌聞言擡頭，對上兩雙玩味兒的眸子。正是那次在秋水姑姑課上對她懷有敵意的兩人。

“小姐。”身側小碧扯了扯清歌，小聲說，“那個容芝是當今兵馬大元帥容大将軍的侄女，葉雲環是戶部尚書的女兒，這容大将軍權傾朝野，舉朝上下就連皇上都要對他敬畏三分。葉雲環父女都是趨炎附勢之人，所以不論幹什麽葉雲環都是跟着容芝的。”

“這容芝甚有心計，又有權勢，聽說這次選秀其實她早就是內定了的。小姐您得了聖寵，她早就懷恨在心，所以那天才會故意刁難小碧，這一次，她們定也是想借淑妃娘娘的手欺負小姐。”

清歌點頭，看她一眼，冷冷對上那兩個朝她款款走來的漂亮女子。長得這麽漂亮，偏偏生的這樣一副心腸，就是他們，讓小碧的手上布滿了傷口。

“清歌妹妹，姐姐們這就得罪了。”

容芝說的客氣，那眉眼間卻是掩不住的得意。

清歌一動不動，鄙夷的看着她們。

手臂忽然被擒住，腿彎處被猛地踢中，她們下了狠手。清歌吃痛，跪倒在地，這石板鋪成的地面堅硬，她的膝蓋與地面大力相貼，疼地她倒抽一口氣，差點叫出聲來。

這女的真狠，清歌低咒，在心裏問候一下她們爸媽，扔給她們一個白眼。

偏偏容芝她們還擺出一副關心別人的沒事人模樣，甜膩親熱地叫她，“妹妹，姐姐們這也是為你好，你現在知道了吧，這就是宮中的規矩，見到淑妃娘娘，你這樣身份的人是要行大禮的。”

這後宮就是演藝圈啊，容芝絕對是實力派演員，演的可真好。

“謝謝姐姐教誨。”清歌擠出一個假笑，你們笑，我也笑。

“小姐。”小碧心疼地出聲，就要過來扶她。

“別過來！”不待她過來，清歌就沖她喊道。死死盯着小碧發紅的眼睛，輕輕搖頭。

她不能讓她過來，如果小碧過了來，淑妃她們就又多了借口，她們存心找麻煩，只有她不反抗，她們才會覺得無趣。

“哎喲，這不是妹妹的丫頭嘛，還真是個忠心的丫頭，那天妹妹受寵幸，你的婢女犯了些錯，姐姐還曾經幫你管教過呢。”容芝看着小碧，笑的越發輕佻。

清歌憤怒地盯着她，想起小碧受的苦，渾身顫抖。

“容芝妹妹管教別人很有方法嘛，”軟榻之上地淑妃嬌柔出聲，“你管教她們主仆想必費了些心力，可她們這宮中禮節學習的未免也太差些，以後她們倆這規矩，就交給你來教習吧，也給秋水姑姑分擔些。”

她鳳眼一掃身後宮婢，“春梅，賞茶！”

容芝和葉雲環恭敬接過謝恩，斜瞰一樣還跪在地上的清歌，嘴角劃過一抹笑。

“容芝多謝淑妃娘娘擡愛，可是，這清歌妹妹跪在地上，甚是疲累，容芝大膽求娘娘，将這杯茶轉賜給清歌妹妹可好？”

淑妃柳如秀略一沉思，随即點頭，“那本宮就準了。”

容芝盈盈謝恩，端着茶碗走向清歌，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

清歌看着容芝，也笑了，是茶水啊，那天小碧會受罰也是因為一盞茶水，如今容芝要給她的“賞賜”竟然也是茶水，真是諷刺，這宮裏難道就沒有別的收拾人的法子了嗎？

終于，容芝在她面前站定，嬌笑着将茶送出，只是茶還沒有遞到她手上，衆人就聽到了“啊！”的一聲慘叫，和瓷器碎裂的聲音。

周圍之人無不驚訝，就連一直淺笑等着看戲的淑妃柳如秀聽到這聲音，也從貴妃榻上站起身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中間兩人的身上，帶着震驚、複雜、深沉和驚訝。

只見清歌直直站立起來，一身素衣随風飄起。她皮膚本白，這幾日風波不斷，讓她的臉更顯出一些蒼白。她不出色，現在看去還有些病弱，可她就是這樣子站着，神色淡然，竟沒有人敢靠近。

而容芝卻狼狽地摔在地上，胸口處滿是茶漬，茶碗碎片散落在周圍，分外狼藉。

她愣愣地盯着清歌，似乎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精致的臉上寫滿了愕然，呆在地上忘記了起身。

天空中飛過幾只飛鳥，盤旋兩下又分開，清歌輕飄飄地看着容芝，彎下腰在她耳邊輕聲說：“這是你欠小碧的。”然後大聲似宣告般說：“容芝姐姐，妹妹我病久了，手指越發不管用，灑了姐姐一身茶，真是好不愧疚。”

“容芝！”葉雲環最先反應過來，慌忙丢下自己的茶碗過去扶她。

容芝卻狠狠甩開了她的手，憤然起身，終于不再假笑，惡狠狠的盯着她，目光裏的狠辣盡現。

清歌卻笑了，這人在惱什麽，她本來不想對她做什麽，這些皇帝女人的明争暗鬥，原本就同她無關，可是她們為什麽一定要咄咄逼人？

那盞茶滾燙，春梅倒進杯子的時候還冒着煙，容芝贈茶給她，她不知道容芝在打什麽心思，只是想着，她願意給，她就接着，反正這麽多人看着，她也不會給她下毒，可當容芝走到她面前時，看着她臉上的輕佻神情，她終于知道她要做的是什麽。

她手中茶碗傾斜，只要再一點，就會傾倒在她身上，她忍氣吞聲的功夫很好，心裏想着下次的逃跑，是不想太過張揚引人注目的。可是輕輕側目，她看到了小碧，那孩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眼裏水光一片，倘若不是紅衣拉着，她一定會沖過來。

幾日前，容芝就因為一盞茶水罰了小碧，今時今日，又是同樣的物件，她怎麽能在小碧的面前再讓它上演一遍。

所以她反抗了，在容芝之前揮了手，杯盞落地，茶水四散。

“容芝姐姐，真是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要接茶盞而已，姐姐就原諒清歌吧。”見容芝沒有出聲，清歌又補充道。

她語氣謙卑，眼眸中卻劃過一絲狡黠。

容芝向來驕傲，從小到大一直是衆星捧月，哪裏受到過這等委屈，身子氣的不斷發抖，正要發作，淑妃卻猛地拍在木桌上。

“放肆！”

她蓮步輕移，款款走來，神色裏滿是倨傲，卻又帶着痛恨，對，若說一開始清歌弄不懂她為什麽針對她，現在她确是可以百分百的肯定了，她對她，痛恨至極。

她走到清歌面前，不負剛剛的閑散，青蔥玉手伸向一側，春梅随機遞上一盞茶。

四周傳來一陣倒抽氣的聲音，原來的安靜變得騷動，中間似乎還夾雜着小碧的嗚咽，可是清歌已經什麽都聽不到了，只剩下疼痛，被滾燙的茶水從頭頂澆下的疼痛。

她閉着眼睛，緊緊咬住嘴唇，雙拳緊緊握着才忍着沒有叫出聲來。

她還站着，卻似乎馬上就會倒下，搖搖欲墜如同柔軟的浮草。蒼白的臉色被燙的發紅，只有那嘴唇，被牙齒用力的咬的發白。

淑妃把手中幹淨了的杯子随手丢下，撞在地上，發出清脆地聲響。

“常清歌，這杯水是為了要告訴你，本宮沒讓你起來，你就不能起，不管是因為什麽願意，這就是規矩。”

“現在，給本宮跪下！”

兩名內侍走過來，将清歌狠狠按下，臉上身上盡透，頭發細碎地貼在臉頰上，她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是比容芝還要狼狽。

小碧掙開紅衣的手想要跑過來，卻被人按住，只能趴伏在地上哭泣。

“小碧！”清歌看他們扭着小碧的手，叫出聲。

“你們倒是姐妹情深。”淑妃冷眼看她，用指尖擡起她的臉，那手指豆蔻留紅，鮮豔欲滴。

清歌憤怒地盯着她，一雙眸子燦若星辰，夾雜了倔強不屈，唯獨沒有她們期盼的恐懼。她想發火，想沖她大吼，可是她不能，小碧在她手裏。

清歌閉上了眼睛又睜開，那憤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靜。

“淑妃娘娘，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我的婢女無關，清歌違反了宮規，沖撞了娘娘，淑妃娘娘您要打要罰清歌絕無二話，只是求娘娘，放過我的婢女。”

“放過？”她玩味，“常清歌，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本宮乃四宮之一，而你，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小的待選秀女，你現在，沒有跟本宮讨價還價的資格。懲處誰都是本宮的事，你不必管。”

清歌沉思片刻，“娘娘分位高，清歌地位低下，自知不能相比，只是淑妃娘娘，您寵冠後宮，想必定不會與小小婢女計較。”

“你也知道與本宮不能相比！”清歌本意求和，想讓她放過小碧，話語說的恭敬，卻反而惹怒了她，柳如秀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憤怒指向她。

清歌臉上通紅一片，柳如秀那一巴掌下了狠力，火辣辣的疼，清歌被人鉗制，不能動彈，側目看到紅衣複雜看她，小碧心疼，在一旁痛哭不已，她笑笑，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常清歌，不過一晚，不過是一晚而已，他竟在我的面前反複提起你！”淑妃質問，美麗的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這後宮之中，想爬上他的床的人太多了，你知道嗎？可是那不過是一夜露水，你再怎麽努力勾引，他也很快就會忘的。可是本宮不會，本宮是他名正言順的妃子，是他最寵愛的女人，你什麽也不是，不過是一個小小秀女，本宮就是弄死你，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你知道嗎？”

“淑妃娘娘。”清歌開口，“我本來就沒有想跟你争什麽，也沒有想跟你搶什麽。我并不想爬上他的床，但他是君王，是皇帝，他的話我不得不遵從，所以他宣了我，我便去了，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您就算是氣不過，要找的人也不應該是我，您何苦在這裏沖我洩憤。”

她說的淺淡，似乎對這皇帝的寵愛與否毫不在意。

“洩憤？本宮這等身份，怎麽會找你洩憤？寵愛，本宮不需要搶都是有的。”柳如秀被她的話噎住，臉色微變，仍舊嘴硬。“你這般容貌才華，哪裏值得本宮動手。皇帝英武，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麽會宣你？四品大學士的養的女兒，連禮義廉恥都不懂，你父親常柏予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要多沒有臉面。”

“淑妃娘娘，禍不及家人，請娘娘不要将這些事情講到我父母身上。”清歌變了臉色，這個世界的父母，她還沒有見過，可是，她知道，他們是一對好父母，她不許別人侮辱她。

“哼，本宮說了，你沒資格。”柳如秀陰鹜地看她。

“你什麽都沒有，卻有骨氣，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你就在這裏跪着吧，跪到明天學會如何對待本宮的時候再起來！”

她說罷，便拂袖離去。

衆人見淑妃離開，見這戲演完了，也紛紛散去。容芝怨恨地看了她一眼，也跟着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和小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哦~~ 男一快要出現了，，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