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怼天怼地野狼攻【捉】
糯言孤零零縮在巷子圍牆的陰影裏,大氣不敢喘。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像是沒有知覺了。
直到一道摩托車嚣張的鳴笛聲一閃而過,他猛地從迷瞪中驚醒。
突然,摩托車原路返回,停在了巷口,車燈明晃晃的刺向他的眼睛,糯言緊張地貼緊圍牆。
“是我。”
看出他在害怕,封鎮下車就說道。
糯言沒動,封鎮走過去俯視着他,視線肆無忌憚的打量一番,然後掀唇諷道,“你這是被人jb搶劫了麽?”
電話中,糯言說他被人搶劫,錢包什麽的都被人搶走,家裏沒人在家,問他能不能幫他。
封鎮連夜騎着家裏的破摩托,從鄉下一路飚過來,結果這人身上衣服勉強蓋體,這身遮不住的吻痕還想強安在搶劫犯身上?
一想到這事跟季宇脫不了幹系,封鎮心裏就火冒四丈。
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糯言披上,封鎮問他,“能走嗎?”
糯言慢慢扶着牆站起來,腿麻得沒有知覺,只能靠在牆上勉強站着。
封鎮暗罵一聲,蹲下來給他揉捏小腿。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到封鎮耳尖,他的動作一頓,随即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繼續給他揉捏。
等回到封鎮家已經淩晨2點多。
兩人都身心疲憊,什麽都沒說就休息了。
封爸封媽還呆在山上,封鎮也需要把摩托還回去。
推開書房的門,見糯言醒了,給他自己一身幹淨衣服,然後讓他暫時呆在這,他去還了摩托就回來。
封鎮風塵仆仆的趕回來,發現糯言飯都做好了。
胡亂吃完,問糯言什麽打算。
糯言沉默着不說話。
對于這種人,封鎮挺頭疼的。
于是,他也不管他,自己找出英文原版書,慢慢讀起來。
這是他最近新找的樂趣,又爽又虐。
糯言發了會呆,也拿起一本原版書看起來。
室內一片靜默。
糯言突然說,“你說的沒錯,我是被人jb搶劫了。”
“準确的說,是被強奸。”
打開艱難的開局,後面的話就自然而然順暢了。
季宇暑假回了T市,前段時間回來找糯言,并帶他到T市玩。
到了之後,糯言才知道季宇與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他們玩得那些東西,他都不會。
別人與他說話,他連接話都做不到。
被人當成出來賣的,他難堪得要命,而季宇就在衆人簇擁下笑吟吟看着這一切。
于是他提出離開,季宇笑眯眯地答應,可是沒想到回到酒店,季宇就徹底變臉,将他捆起來……然後在他身上發洩。
他是趁季宇睡着了偷跑出來的。
回來的路上丢了錢包鑰匙,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也不敢回家,只能求助封鎮。
糯言臉色極差,面無血色,開始說的時候聲音還有些發抖,說到後面反而非常平靜。
封鎮最不明白的一點,就是糯言之前有一句話,“這都是我該得的。”
但現在糯言似乎挺有談性,于是他沒有問,只專注聆聽。
糯言将他與季宇之間的事情講述出來。
他一直低着頭,等說完後緊緊握着拳,一副等待發落的樣子。
只是這些跟我有什麽關系呢?封鎮冷漠地想。
于是,他問道,“所以呢?”
糯言迷茫地擡起頭來。
對着這張沒有血色的臉,他語氣一頓,補了句,“你想怎樣?”
“我不知道……”糯言痛苦道。
“我知道這樣想不對……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繼續了。”他的眼淚掉下來,小聲哽咽,“我是不是很壞?”
封鎮才知道,糯言一直認為是他自己将季宇帶進搞基的坑,兩人十一長假意亂情迷,輕易就上了床,這樣輕浮的開始讓糯言後來面對季宇總覺得矮了一頭。
他對季宇存有歉意,并且有着深深的負罪感。
尤其是在與季宇一次次控制不住地交歡時,對方總用那種侮辱性地話語調情,讓他覺得自己十分不堪。
……
封鎮心裏感嘆,季宇這小子果然手段高超。
糯言全程沒有一句季宇的不是,是真得打心眼裏覺得自己不好。
封鎮無言地望着糯言。
他的反應猶如一座山一樣壓在糯言的背上,糯言不自覺佝偻起脊背,竟然流露出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萎縮老态。
糯言的眼淚噼裏啪啦滴在褲子上,留下片片氤氲。
書房裏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郁。
封鎮吐出一口濁氣,霍然起身。
驚得糯言努力瞪大紅腫的眼睛,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封鎮伸了個懶腰,T恤随着動作上揚,展露出一段勁瘦的腰肢,似乎整個人都挺拔幾分,他朝糯言緩緩展開唇角,道,"想不想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糯言覺得自己似乎是被淚水迷糊了眼,這時候的封鎮看起來有種危險的性感,帥的一塌糊塗。
看他在一身碼數偏大的衣服裏,眼淚泡得眼睛都腫了,像只小奶狗,封鎮就揉揉他腦袋,說,“走!哥帶你去見識見識真男人。”
好久沒去酒吧裏浪了,封鎮的心情變得高昂。
不過,現在是下午2點多,這個時間去泡吧,有點早了。
……
糯言站在商場四樓的電玩城,感覺有點微妙的複雜。
他不太知道怎麽就來了這裏呢?
他記得,封鎮上一句是,想不想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和電玩城,有關系?
封鎮兌了一大把游戲幣,拉着糯言先去玩急速賽車。
這些游戲封鎮玩得不能再遛了,跟糯言簡單講解,就塞給他十幾個幣,讓他随便玩。
糯言的車剛上路就翻了,懊惱地叫起來,轉頭一看,封鎮嘴角噙着笑,看起來輕輕松松就越過障礙物,急速拐彎也是一個帥氣的漂移就安全過去。
糯言看得心裏沸騰起來,投上幣繼續開始。
這一次停步在第一個彎道,繼續投幣。
……
差一點,差一點就成了!糯言惋惜,剛要繼續投幣,突然發現口袋裏空了。
這時屏幕出現一個大大的“start”,原來是封鎮早就不玩了,就站他旁邊,見他沒有幣了就幫他投了一枚。
糯言有些羞赫,想說自己會還他錢的,但是又覺得這樣太別扭了。
轉頭将注意力努力放到游戲上。
他這次發揮得明顯不如上次好,心裏有些失望。
突然一道熱源靠過來,封鎮手把着他的手幫他越過一個障礙物。
最終,他是在封鎮的幫助下完成闖關。
但還是很興奮。
接下來,街機拳皇,兩人對拼,糯言完虐一個十歲左右的小朋友。
然後又被封鎮完虐。
旁邊那小孩完全被封鎮征服,一直在封鎮身旁吶喊助威。
封鎮連挑3個,覺得沒意思就不玩了。
兩人又去玩籃球機、射擊、打地鼠、推幣機。
尤其在推幣機,推出一把游戲幣時,糯言的情緒興奮到極點。
他跟別的小朋友一樣,哇哇啦啦叫着、蹦着。
封鎮以為自己是在帶孩子呢。
路過抓娃娃機時,糯言扯着封鎮過去。
封鎮從來不玩這個,覺得娘,內心有些排斥。
不過看糯言似乎挺喜歡,就雙手插兜在一旁看着。
糯言手上推幣得的那點幣很快就沒了一半,一個娃娃都沒抓到。
尤其是旁邊有一對情侶對比着,這傷害是暴擊。
那妹子一個接一個地抓出來,男生的胳膊都放不下娃娃了。
封鎮好奇他怎麽不玩了,糯言悄悄跟他說,等那對情侶走了去用那臺機器。
他覺得那臺機子有bug。
等情侶走了,糯言迫不及待的過去占住機子,然後開始抓……
兩人兜裏的幣全部清空,糯言都沒有抓到一只娃娃。
糯言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太笨了,明明有好幾次差點就能抓出來了。
等出了電玩城,糯言的心情煥然一新,他對着封鎮笑,然後像為今天畫一個句號一樣,認真道謝,“封鎮,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
封鎮知道他想錯了,以為電玩城就是終極目标,随意推他一把,不讓他堵着門口,回道,“想什麽呢,熱身而已。”
商場五樓吃完飯,封鎮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帶着糯言打車去了酒吧一條街。
封鎮與袁飛常來這玩,因此知道哪些吧開業較早,人氣較旺;哪些裏面亂,裏面有暗色交易;也知道哪些查的嚴哪些未成年混不進去。
糯言沒來過這樣的地方,頭一次進酒吧,有些手足無措,一路緊緊跟着封鎮。
封鎮握着他的手臂,先帶他到卡座坐下,然後點了酒水和果盤。
卡座有遮擋,坐下來後糯言明顯放松下來一些,四處環顧,然後小聲問封鎮,“這裏人怎麽這麽少?”
在他有限的認知裏,這種場所不應該是人聲鼎沸、擠擠攘攘的嗎?
封鎮笑笑,擡手看表,“再等半小時。”
這是家動吧,內場很大,他們來的時間還是有點早,人不是很多,但是再過半小時會有表演,屆時場子就會熱起來。
酒水上來,封鎮示意糯言嘗嘗。
兩人散漫地喝着酒,聊着天。
糯言酒量挺好,封鎮更是翹楚。
人漸漸多起來,不多時,表演也開始了。
糯言眼睛晶亮,一邊喝酒一邊注視着舞臺。
燈光下一組衣着清涼的猛男上場,随着音樂節奏律動身體,那本就不多的衣服被撕掉,就剩下布料小的可憐的丁字褲。
糯言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紅着臉移開視線,接過封鎮遞過來的杯子,灌了口酒。
一口辛辣在喉管就炸開,緊接着就覺得整個人似乎被點燃一般,血液瞬時沸騰起來。
“這什麽酒啊?”他大聲詢問。
燈光明明滅滅,封鎮從陰影中靠近,貼在糯言的耳邊同樣大聲問他,“怎麽樣?”
糯言用力點頭。
封鎮帶着他去舞池。
舞池裏音樂震天,心肺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一般。
沒人在意你跳的是什麽,每個人都燃起來了,瘋狂搖擺自己身體。
糯言就在這樣的氣氛中抛掉了最後的羞窘。
舞池中人越來越多,不可避免有些肢體接觸。
糯言從酒勁中緩過來,扯開搭在他肩膀和腰上的手臂,開始尋找封鎮。
他有一瞬的恐慌,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
舞臺下方,封鎮靠在高高的臺壁,微揚着下颌,他的身上被兩具妖嬈的身體纏磨,在糯言找過來時,露出漫不經心地微笑。
這一刻,糯言真心覺得再沒有比封鎮更性感的人了。
明明是随意的站姿,明明是傲慢的神情,明明,還未成年啊。
封鎮遠遠朝糯言勾勾手指,糯言擠過去,才發現貼在封鎮身上的是兩個男人,他頓住步子,沒再往前走。
就見封鎮側頭跟兩個男人說了什麽,然後一起走向糯言。
兩個男人,一個年輕些一個年長些,年輕些的見到糯言眼睛一亮,四人一起到了卡座。
閑聊一會兒,糯言知道,那個總盯着自己的年輕人叫小宇,年長些看起來有點穩重的叫阿海。
他們……都是mb,這是他自己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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