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正能量女神攻

封鎮的異常反應,顯然也落在白手套眼裏。

自從感染病毒肆虐之後,不是沒有出現對此免疫的人。

最早的那批早早被安全區找到并控制起來,用以研究攻克感染病的材料。

之後,但凡出現一個免疫的人,哪怕躲得再嚴實,也會被揪出來。

這其中不乏被親朋好友舉報的。

但免疫者在感染者當中就十分少見了。

感染者絕大部分都仇視未感染者,甚至有部分人恨不得将自己作為生化武器,投放到普通人當中,讓全世界的人都成為感染者才好。

這就導致了,聚居地在俘虜有限的未感染者後,很少會将他們留下性命。

白手套是這一處聚居地的頭領。

他們在俘虜了普通人時,有時直接殺了了事,有時就如剛才那樣将人置于廣場,在折辱與鮮血的刺激下,來個狂歡party。

一切都随他們心意而來。

只是在看到封鎮的身體沒有出現被感染的跡象,白手套的表情就變了。

他喊了親信過來,說,“把這個女人送我那裏。”

親信一猶豫,“那剛才那個女人呢?”

就見他家長官連個停頓都沒有地說,“先押起來,看好了,別讓她有什麽閃失,她還有用。”

親信領命帶着封鎮下去。

等走遠,封鎮還能聽到廣場那裏呼喝震天的沸騰聲。

雖然是晚上,但是這裏燈火通明,倒是能清楚地觀察此處聚居地的環境。

看起來像是在末世前的城鎮裏。

街道上大部分房子都空着,如果沒有那些喧騰聲,看起來有些寂寥。

一路上封鎮向親信小哥用樸實耿直的語言,詢問了一堆他感興趣的問題。

諸如,“被感染時你的第一感覺是什麽?”

“你爛掉的傷口什麽感覺?疼?麻?還是癢?”

“你雞雞爛沒爛?爛了的話,平常怎麽撒尿每天早上還能一柱擎天嗎?”

……

此類的問題,猶如一把把尖刀,一刀、一刀紮向親信小哥滿是瘡口的內心。

這也太他娘的紮心了!

親信小哥目眦欲裂地拿槍頂着封鎮的太陽穴,爆喝:“閉嘴!”

封鎮乖乖閉上嘴巴。

小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遍布紅血絲的大眼睛狠狠瞪着封鎮。

最後,他抖着手,放下對着封鎮的手槍,繼續在背後推搡着封鎮趕路。

這一次,他的動作粗暴了許多。

封鎮被推一下就勤邁腿,不推就慢慢挪,走着走着忽然就緩慢的彎了彎唇角。

看來,這些人還屬于人的範疇。

知道痛、知道苦。

這樣不人不鬼的活着,必是有着及其執着的信念支撐着他們。

封鎮突然就有了個決定。

白手套自己占據了一棟兩層小樓。

不同于封鎮自己那套只剩下四面牆的窮窩,這裏是極盡奢華。

一進去,封鎮就被那些高檔材質的布料、暗調花紋壁紙、實木家具、各式擺件閃花了眼。

可惜這些都與他無關,他最終被關進了小樓的地下室中。

原本用作儲存功能的地下室,像個水泥砌成的籠子,除了頭頂一盞昏暗的燈盞,再無其他。

他喊住要走的帶槍小哥,“我這繩子可以給解了吧?”

帶槍小哥直接拔槍朝他開了一槍,子彈打在封鎮腳邊留下一個淺坑,封鎮面不改色。

小哥沒想到面前的女人還能有這種定力。

他卻不知道,封鎮只看他槍口的朝向,就能大致算出子彈的軌道,這一份目力曾救過他數次。

小哥什麽話都沒有留下,高冷地離開。

封鎮輕輕活動被捆綁已久的手臂,靜靜等着白手套出現,他相信自己不會等太久。

果然,過了約有半小時時間,地下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白手套已經換下那身屬于“敵軍”的制服,穿上一身灰綠作戰服,白手套重又變得一塵不染。

随他而來的,還有幾名屬下擡着一些儀器搬進來。

封鎮注意到,白手套的親信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比別人都收拾得幹淨。

雖然都多少有些潰爛,但是影響不大,不至于讓人一看就覺得眼睛疼。

封鎮由被麻繩反綁手臂,換成了被金屬皮帶捆綁在單人床上。

白手套靠着牆壁一直注視着他,來來往往的親兵屬下很快将這處地下室布置成了一間簡陋的實驗室。

只是,等人撤走,房間內重歸平靜,白手套摘掉軍帽,朝封鎮走過去,冰涼的手套在他脖頸上滑動,道,“你似乎很期待?”

封鎮平淡地笑笑,也不回答,問他借煙抽。

他饞煙可是饞了好久了,現在遇到這種擁有一整個聚居地的權勢人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上大腿了。

白手套看着他出神了片刻,最後出去一趟,再回來手裏就拿着一個打火機和一盒煙。

煙盒上印着紅門兩個字,不是他聽說過的牌子。

白手套咬着一支煙點着火,眯着眼睛吸了兩口,然後将煙屁股塞在封鎮嘴裏。

封鎮也不嫌棄,猛吸了一大口,忍不住嗆咳起來。

白手套拿回來塞嘴裏,嗤道,“不會吸吸個屁。”

封鎮看着白手套一怔,然後止不住笑起來。

“笑什麽?”

“沒什麽。就是突然覺得你跟我有點像。”

封鎮露出個憂郁的表情,真真切切地懷念自己爺們兒的身體。

白手套沒料到他會這麽說,噎了半天沒說話。

等吸完一支煙,他慢慢對着封鎮說,“開工了。”

……

白手套從地下室出去,将一身濃重的血腥味帶到了他的房子裏,忍不住就蹙起眉。

親信小哥給他迅速拿來整潔的衣服,還有一雙嶄新的白色手套。

年輕軍官的腦門兒悶出一把汗,将手上已看不出原來顏色的手套緩慢脫掉,露出一雙附着薄薄一層肉筋的手骨。

親信小哥看了一眼就趕緊撇開眼睛。

突然聽到他的長官說,“你說……”

然後就沒了下文,小哥擡起頭好奇地用眼神詢問。

他的長官搖搖頭,帶上手套開始換衣服,“讓原成灏過來吧,別讓那個女人死了。”

感染者中也有高級知識分子,也有醫學狂人,各行各業的精英。

被身體時時刻刻帶來的痛苦零碎折磨着,這些人或多或少性情有些轉變。

原成灏與助手提着器材箱趕過來,冰冷的面上透着青色,對白手套說,“刑達星,最好不要再找來些垃圾浪費我的時間。”

白手套,也就是刑達星不在意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何必浪費口舌?”

刑達星換好衣服,對着親信小哥說,“那個女人在哪?”

小哥一愣,随即反應過來,帶着長官來到後院的籠子裏。

這個籠子曾經是一只藏獒的窩。

刑達星看着小哥不說話。

小哥撓撓頭,“牢房那裏太遠又不安全,我也不知道把她關在哪裏好了,就随手關在這裏了。”

後院被親兵把持着,幾步一個警戒崗位。

刑達星的住所幾乎就是他們的大本營,這些兵哪怕是在聚居地有自己的房子也很少去住,就是願意大家夥擠在這裏。

軍營中清一色的男人,這些大兵平常接觸女人的機會不多,被感染之後,雖然從軍營裏出來了,但是感染者中的女人與他們自己一樣,實在無處下嘴的感覺。

哪怕是變成感染者他們的審美仍然是正常的。所以對于同是感染者的女人也壓根不想靠近。

相信女性感染者的想法也是如此的。

所以在後院狗籠子裏關了一個漂亮女人,所有人都很感興趣,只是其他人都需要站守崗位,只有三個清閑的大兵蹲在籠子外圍觀。

刑達星過來之後,他們一窩蜂地跑了。

顧媛遭受此種屈辱面露憤恨。

恨意,這種情緒刑達星見過的實在太多了。

他伸出手指擡起顧媛下巴,“D安全區顧媛。”

見女人流露出吃驚的神情,他笑笑,繼續道,“你們的目的地是東岸基地,我說的沒錯吧。”

顧媛遲疑地說,“你怎麽知道的?”

刑達星用手指狠狠抿了下女人的嘴唇,将之逼出血色來才放下手,“這個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知道,能讓你們活着,是因為你們的價值。”

對上女人緊縮的瞳孔,刑達星嘴角弧度加大,“你的價值,就是杜博士。”

年輕軍官直起身體,俯視着籠中女人,“這個造型沒想到還挺适合你,那就這樣吧。”

顧媛叫住即将離去的刑達星,“還有誰?”

“你剛才說的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你倒是機敏,”刑達星側頭看向顧媛,舔了舔唇,頗有些玩味地回答她,“還有個滋味兒極為曼妙的女人,比你更美一些。”

……

原成灏踏上去往地下室的階梯。

先是一股濃郁腥甜的味道席卷而來,他眉心一道深深的折痕,本來就明顯的法令紋也随之變得深刻。

他幾乎立刻便對試驗體的存活與否不再抱有期待。

忍不住在心底咒罵刑達星再一次因為“不小心”而将珍貴的免疫體弄死,這一行為是多麽的浪費。

他打開了地下室的門,不妨與一雙眼睛正正對上。

不禁怔住,身後的助手晚一秒看到試驗體,忍不住驚呼,“她還活着!”

她不僅僅是還活着……助手在心裏又補了一句。

封鎮艱難扯扯唇角,“你倆再叽吧磨蹭下去我就要死了。”

艸!他這具皮囊的耐久快掉幹淨了好嗎,得浪費他多少積分才能修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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