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054
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超過百分之八十可見正文, 或者等36小時。 當年在淮揚出了那樣的事情,李管家也心疼自家侯爺。
聽到薛向陵這樣說, 李管家總算松了一口氣。
明白這便是他喜歡的意思,李管家将籠子放到書案前, 躬身告退。
薛向陵換了張新的宣紙,他目不轉睛,繼續埋頭寫字。
他的耐性在同齡的公子哥兒裏算極好, 每天必要寫幾個大字來修養心性,相熟的九殿下還時不時地嘲他幾句“小老頭”。
薛向陵本打算臨完這本《蘭亭集序》,再去瞧瞧這只貓。
然而籠子裏的奶貓卻十分不甘寂寞。
它伸出一只肉呼呼的爪子巴着籠子的欄杆, 不時便發出幾道指甲與金絲相互撞擊的聲響來。
薛向陵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放下筆,忍了片刻, 又重新拿起筆。
誰知這小奶貓見他沒有動作,竟锲而不舍地故技重施。
薛向陵這才終于坐不住了。
慢吞吞走到籠子前,薛向陵對上了小奶貓那雙通紅的瞳孔。
他彎腰看它, 語調放得很低:“作何?”
“喵!”
小奶貓露出還沒長開的獠牙,狠狠咬了一口金絲籠子上的鐵鎖。
薛向陵不為所動,他端詳了一會兒這小奶貓的神情, 挑眉道:“你想出來,想跑?”
Advertisement
小奶貓仿佛能聽懂他的話一樣, 它雙耳一動, 立刻收回奶白色的牙齒, 将兩個肉爪子乖乖放在地上,然後一屁股蹲坐好。
扮完乖巧,這只奶貓還昂起貓頭,眨了眨烏溜溜的眼珠子。
薛向陵不禁笑了:“還挺人模人樣。”
其實他府上已經養了不少小動物。
自從大家夥兒知道淮陽侯喜歡折騰這些後,許多人便投其所好,又是送鹦鹉又是送些來自番邦的稀奇玩意兒。
只是,極少人送貍奴來。
或許當年淮揚的事情還是流傳出去了,導致大家都有種無聲的默契。
這回這個陸大人是新科子弟,對薛向陵不甚了解,機緣巧合下才撞開了這扇門。
薛向陵半蹲在籠子前,不知想什麽在。
他皮膚光潔,抿唇不語時,卷翹的桃花眼好似狼一般犀利,雙眼一旦微微彎起來,卻又有點像一只溫柔的大狐貍。
小奶貓見他完全沒有放自己出來的意思,有些急了,“喵喵喵”地連叫了好幾聲。
薛向陵緩慢地回過神,他伸出手,解開了籠子的鎖。
然而,金絲籠子的門乍一打開,只見這小奶貓忽然“呲溜”一下,一頭牢牢地紮進了薛向陵的書案底下。
它緊緊地背靠書案躲好,小屁股四平八穩,渾身的毛隐隐也有炸開的趨勢。
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薛向陵的瞳仁漆黑,他稍蹲下身,定定地瞧了這貓幾秒,方緩緩挪動步子。
小奶貓才恰恰及他的一只腳那麽大,在它眼裏,便是一只龐然大物向自己走了過來。
它努力定着心神,呼出幾口又長又緩的氣。
它甚至想好了,只要某人為了抓它回籠子而使出暴力手段,它便也不要命了!
再怎麽窩囊,也不能再在那籠子裏住下去!
它等啊等,它看見薛向陵在書案前坐好,卻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
這是任它玩嗎?
小奶貓不确定了。
半趴着的左耳有些癢,所幸也無人看到,它擡起一只後爪,不顧形象地搔了搔左耳。
搔完耳朵後,還抖了抖毛,而書案前的薛向陵仍然沒有動作。
小奶貓不敢掉以輕心,它一邊聚精會神地盯着薛向陵的靴子,一邊将自己縮到了書案最角落裏的地方。
它不由自主地喪着腦袋,蔫蔫兒地盯着爪子上粉白相間的毛瞧,神情很有些落寞。
這只胖貓不是別人。
它靈魂裏裝着的正是早先掉進荷花池裏,已香消玉殒的顧湄。
顧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莫名其妙、西裏古怪地就變成了一只貓。
只是,從一個天之驕女變成天之胖貓,是誰都會有落差感吧。
而且,她明明死地透透了,連自己的“屍體”都親眼見到。
難道那次,真的是夢?
可夢醒過來,她不是應該還在顧府,當她天真無慮的大小姐,怎地醒了以後,成了只貓呢?
還真那麽巧,又被送回到了淮陽侯府上。
只不知是她眼瞎還是錯覺,總覺得剛才見到的薛向陵比以往要年輕不少。
雖也是面如冠玉,膚色雪白,但瞳孔卻比之前清澈,隐隐地,還透出一股雲淡風輕。
莫非是因為貓眼看人和人眼看人,不一樣的緣故嗎?
顧湄搖搖頭,自己也鬧不清楚了。
這一刻,倒有些萬幸,養它的人是薛向陵。
薛向陵性子雖冷,愛寵之名卻遠近聞名。
何況,在淮陽侯府上,它還能偷偷溜去荷花池看看,也能多觀察一下薛瑤和那名喚黛兒的丫頭。
顧湄自我安慰起來,它沉浸在想自個兒的事情裏,漸漸便放松了心性,連李管家是何時進來的都沒發現。
“侯爺,九殿下和祁公子一齊來了,在前廳說想見您。”
薛向陵放下筆,顧湄也立刻直起背,正襟危坐。
趙邦與世昭哥來了?
要趁此機會和薛向陵一起出去見見嗎?
顧湄一雙濃墨似的小貓眼轉得飛快,薛向陵的腳步卻更快。
還不等她想出一個确切方案,薛向陵已先一步踏出房門。
臨走前想到房間裏的貓,他不忘給門上落下一把鎖。
——
趙邦是今上最小的皇子,也已過了束發的歲數,再待幾年,便能行加冠禮了。
因為在皇子中年紀最小,加上趙邦的母親熙妃又位列四妃之一,所以趙邦生來便很受寵愛。
薛向陵年幼時,曾與闵靖公家的嫡長子一同做過趙邦的伴讀。
天之驕子們湊在一起,又都嬌生慣養,每個人的脾氣皆各有古怪。他們三兒算是難得的品行相投了,更因為是少時玩伴,因此感情一直不錯。
“今兒市集開市,外頭別提多熱鬧了,”薛向陵一來,趙邦便極其自然地搭上了他的肩膀。
見薛向陵隐約是從書房的方向出來的,趙邦洪聲笑說,“你是不又在練字?你每天除了養八哥養魚就是練字,還能幹點精神的事嗎?”
趙邦嫌棄道:“連世昭都比你有趣。”
無辜被牽連的祁世昭輕咳了一聲,仿佛是為了提醒趙邦他正在跟前兒。
趙邦不以為意地又一手搭上祁世昭的背,他道:“你們也知道,自壽平出嫁以後,我母妃身子一直不大爽利。你們也都別老縮在家裏。走,趁今日市集開市,咱們一起去尋摸些好玩意兒來!”
祁世昭長得斯文俊秀,他身穿一身黛藍色的衣裳,衣裳前環佩作響,更顯得溫潤如玉。
“市集裏的東西千奇百怪,熙妃娘娘,當真會喜歡嗎?”
他的語氣十分溫吞,實在很難給人不好的感覺。
趙邦摸了摸下巴:“去碰碰吧。瞧見喜歡的便買回去,沒有喜歡的就在阿陵府上打個秋風。”
他咧嘴一笑:“嘿嘿,反正,那幾只八哥我也眼熱很久了。”
說完,趙邦還拿胳膊推了推薛向陵:“最近,你府上有沒有又多什麽新鮮玩意兒?”
薛向陵面不改色,他不假思索地說:“沒有。”
趙邦遂點點頭,絲毫沒有懷疑。
——
顧湄當然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麽新鮮的玩意兒,她只是在想,世昭哥住的闵靖公府就在顧府隔壁。
若是她等會兒悄咪咪地跟着祁世昭回家,等夜深了,再從闵靖公府翻到顧府,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大不大。
不是說貓的爬樹能力很強嗎。
她雖然是只半路出家的貓,可這翻爬能力應當是天生的吧。
顧湄從書案底下鑽出來,她先去試了試書房的大門。
用爪子重重推了好幾下,确認是真的鎖死了,她才從門口挪開屁股。
薛向陵是個需要呼吸的人,房裏當然不可能只設門,不設窗棂。
今兒天氣好,因是前兩天才下了雨,空氣中總算沒有那股悶熱的氣氛,所以李管家特地開了半扇窗戶通風。
顧湄踮起爪子,它先巴着椅子腿,抖了抖身上瑟瑟發抖的肉,然後用另一只爪子攀上書房裏座椅的邊緣,在空中完成了一個難度極大的“倒挂金鈎”。
再用力蹬了蹬後腿,嘿嘿嘿,爬上來了。
顧湄笑呵呵地用爪子揉了揉臉,屈起後腿縱身一躍,它準确無誤地跳到了書桌上。
薛向陵的書房朝向極好,梨花木的桌案紋理清晰,與窗棂大概只隔了不到一米的距離。
多了前兩次的經驗,顧湄對這具雖然小胖,可彈跳力驚人的貓身出奇自信。它轉了轉毛茸茸的腦袋,然後“蹭蹭蹭”一下便跳到了窗戶邊。
爪子輕推一下,窗戶便開了。
去找世昭哥!
顧湄靈活地從窗棂前躍下,奶橘色的身影穿過花草繁茂的綠地,飛一般地溜去了前廳。
祁世昭的視線投向它時,它連頭都昂成了一個優雅得體的角度。
趙邦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這貓也忒精怪了點,不是喜歡世昭吧。”
話音甫一落下,便留下一片尴尬的沉默。
趙邦這才發現,除了他自己賊樂以外,剩下的兩人一貓,面部表情都十分凝重。
尤其是薛向陵。
他一臉面色不善,活像是被誰搶了老婆一樣。
“我……就是說說,”趙邦不明就裏地搔搔頭,他打圓場道,“貓哪懂這些。”
祁世昭也跟着笑笑:“是啊,況且還是只小奶貓。”
薛向陵的表情仍然沉甸甸地,瞳孔也有如深淵。
甚至連他懷裏的貓崽子顧湄都被吓到了。
它縮了縮腦袋瓜,小心翼翼地撓了撓薛向陵的衣袖。
“不是說要給這崽子起名嗎,”趙邦十分巧妙地轉移着話題,“要是沒有好的,我以後可就管它叫招財了。”,
“不對,還是喚去病好,”趙邦不知是想起什麽,眉頭皺了起來,他嘆出一口氣,“京城裏近日瘟疫流竄,叫去病能辟邪。”
“最近的瘟疫,真到了那般嚴重的地步?”薛向陵總算是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轉頭看向趙邦,聲音幹澀。
趙邦沉重地點着頭:“其實我也不甚清楚。但我見父皇和皇兄一個個都愁眉苦臉,想一想也能明白,疫情必然不會太輕。”
“知道麽,湄兒也得了。”趙邦悶聲補上一句。
薛向陵流連在貓毛上的手有一瞬間停滞。
顧湄的心卻緩緩沉了下去。
奇怪,這事兒很奇怪啊!
她之前聽趙邦說熙妃娘娘不滿壽平的婚事便覺得稀奇了,如今趙邦的話聽在顧湄耳朵裏,更無異于一聲驚雷乍響。
熙妃确實不滿過壽平皇姐的婚事,但那是壽平剛出嫁時的情況。
她也真真得過瘟疫,可得了瘟疫的顧湄,才剛滿十三歲。
而她去淮陽侯府赴宴時,已到了及笄之年。
如果她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
如今,是元光十八年,
比起先前,整整退後了兩個年頭?
難怪,難怪有人會來上趕着送薛向陵貓。
兩年前,可不是他剛襲爵,正炙手可熱的時候嗎!
顧湄越想越膽寒,全身的毛像炮仗一樣團團炸開了。
等等,等等。
她記得,她十四歲時,川蜀那邊引發了一次叛亂,趙邦和薛向陵都在軍中占了一席之地。
母親還與她說過。
在那次戰事裏,薛向陵為了救九殿下,手背上留了一道極深的疤。
若現在真是元光十八年,薛向陵手背上的疤,應當還沒有。
有了主心骨,顧湄方敢緩出一口氣來。
她扣扣索索地攀出薛向陵的胳膊彎。
薛向陵三人正席地而坐,索性是自家後院,也不講究什麽排場和面子了。
薛向陵的手随意搭在膝蓋上,寬裕廣袖将他骨廊清晰的手背遮了一大半走。
顧湄先抓緊了他的褲腳,然後一點點地從他的小腿上爬了上去。
“看阿陵的模樣,仿佛很關心二姑娘?”祁世昭忽然開口,雖仍然溫溫潤潤地,卻也差點将做賊心虛的顧湄吓了個半死。
她趴在薛向陵的膝頭,慢慢緩和起胸口砰砰砰的心跳。
趙邦道:“可別瞎猜了,世昭,你是不清楚。那一年,你随闵靖公遠赴甘陝,阿陵這小子成天地說湄兒胖,他打小就與湄兒水火不容。”
頓上一頓,趙邦咧嘴笑笑說:“沒人和你搶。”
祁世昭眸光微閃,白玉般的臉龐瞬間紅了。
薛向陵膝頭的顧湄也沒穩住平衡,滋溜一聲從他順滑的褲腿上滑了下來。
即将跌落到草地上時,倏地被薛向陵那雙穩健的手給接住。
他的掌心很燙,堅毅的手掌紋路刻骨又明晰。
仿佛是無人可看,所以薛向陵犀利的視線直視着眼前的小貓崽子。
他目光銳利。
顧湄只覺得全身都躁得慌,小小的貓爪子仿佛無處落腳似的,它猛地從他手掌上躍下。
它的小貓臉面紅耳赤。
它不敢去看祁世昭的模樣,也不敢看薛向陵。
因為府邸離得近,所以顧湄和祁世昭有些青梅竹馬的感情。
這會兒在座的都是自家人,趙邦才毫無顧忌地開起了玩笑。
熟不知,除了他,剩下的兩人一貓都是各懷鬼胎。
趙邦還毫無所覺地嘆口氣,他繼而道:“聽我母妃說,郡主如今日夜守在湄兒跟前。要是湄兒沒了,只怕郡主也得去半條命。”
顧湄的親娘南陽郡主是當朝睿王的親閨女,睿王和今上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位份極為尊貴。
同類推薦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