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春夢幾度休

仲長舒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助理叫醒的,眼皮厚重的怎麽也擡不起來,助理摸了摸他的額頭整個人就急躁了,“老板,你高燒了必須趕緊去醫院。”

“不用。”仲長舒堅持着,可是頭昏沉的嗡嗡響,就像□□一樣随時都可能爆炸。

仲長舒再怎麽愛工作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要了一杯熱水喝了幾口潤潤嗓子:“讓司機去樓下準備一下,我回去休息。”

助理本想讓跟他說,讓他去醫院看看,但是又對他性子了解的最是清楚,只好拿電話叫了司機。

仲長舒換好衣服便下了樓,他這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讓公司所有員工都給為他捏了一把汗。

回到家裏,仲長舒先吃了點藥倒頭就睡,等他醒來時手背上已經紮上了針,那人正好端了一碗冒着熱氣的蔬菜粥,粥上飄着點點綠葉,切碎的蝦仁露出鮮嫩的肉色。

鼻子已經失靈了,聞不到味道,眨了眨幹澀的眼睛,看着粥的顏色仲長舒抿唇,胃裏傳來一陣空虛。

那人把湯匙放在唇邊吹了吹,送到他幹裂唇邊,仲長舒的睫毛閃了閃,聲音沙啞的道:“我自己來。”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麽?”那人把湯匙擱在他唇邊,沒有要把湯匙給他的意思。

“嗯。”仲長舒只得張嘴把粥咽下,味道很鮮,很香,莫名的熟悉感讓他有種好久沒有吃過這種手藝正宗的粥了。

“溫即墨。”那人又舀了一勺子,送到他嘴邊。

溫即墨……

很熟悉的名字,仲長舒由着他喂完了一碗粥,點滴也差不多了,溫即墨把針取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取了藥給他吃,這一套動作下來,就好像他在這裏住了許多年一樣。

對上他微詫的眼神,溫即墨道:“我跟你幾百年,你身上長了幾顆痣我都清楚,何況就你家裏這些東西的擺放。”

“幾百年?”仲長舒詫異的道。

“怎的?”溫即墨解了身上的睡衣鑽進被窩,伸手将他摟進懷裏。

仲長舒渾身沒勁掙了一會也沒掙了,溫即墨執起他的手擱在唇邊吻了吻,“你怎的都不問問我為何總是跟着你?”

“你滿口都是胡言,問不問都得不到一個真話。”仲長舒順手拿起睡覺前帶回來的劇本,溫即墨又恢複了之前的不着邊際的調調:“我待冤家可是真心啊,冤家可莫要誤會了我。”

仲長舒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說什麽好,又轉過頭去看劇本,劇本正是南氏那邊送來的,溫即墨把頭湊了上去,“冤家不是南氏的合同談崩了麽?”

“之前是,現在不是。”仲長舒回答道。

溫即墨心裏吃味不想那東西把他全部注意力吸走,手掌悄悄用力在他腰際上捏了一把,“怎的,你不怕?”

“怕什麽?”仲長舒翻了兩頁劇本,劇本描述的一個仙俠故事。

南氏的要求是仲長舒飾演男主的大師兄,另外男三號由仲長舒這邊提供。

而男一號則是魔修最後成了魔尊,一次偶爾的機會遇到了正在歷劫的女主,兩人暗生情愫,可是注定沒有好結果,開始了相愛相殺的虐觀衆的劇情。

“難道你不怕南氏吞了你的小工作室?”溫即墨一本正經的說道,正好說到了仲長舒憂心的地方,翻書的手指停了動作,回答道:“怕……”

溫即墨追問道:“那為何你還和他們合作?”

仲長舒将夾在手指之間的那一頁翻過,“不合作的話更怕。”

他說的是實話,而溫即墨的表情也僵硬了,但他的自己的情緒克制的極好,伸手去拿他手裏的劇本,“睡覺,否則藥白吃了,罪也白受了。”

仲長舒想去搶回書,卻被溫即墨甩出去好遠,嘴裏剛了說出了一個“你”,溫即墨“啪”的一聲就把燈關了,反身将他壓在雙臂之間,威脅道:“不睡覺的話,我們可以做做有助于睡覺的事情。”

他這話一出仲長舒哪裏還敢起來去撿劇本,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溫即墨側着身子問道:“你說我和南戎安誰跟深得你心?”

“睡覺。”仲長舒想不通他怎麽會問這樣的問題,自己和南戎安又沒有過什麽親密的事情,讓他這麽一問,總覺得感覺很不好。

溫即墨不死心又親親了他的嘴,說:“那你覺得我和南戎安誰更好?”

“你和他不一樣。”仲長舒回答道,自己和南戎安頂多算得上是生意夥伴,而和他應該是……親密無間的人了吧?

“怎麽不一樣的法子?”溫即墨刨根問底。

“累了。”仲長舒閉上眼睛假寐。

溫即墨一直盯着他的臉,終是沒有在問下去,估摸着半個小時後他才躺好把仲長舒圈在懷裏,輕聲在他耳邊道:“我怎麽會想到和他比了?我才是最得你心的人。”

殊不知黑暗之中有人睜開了眼睛。

第二日醒來,身邊的人再次不見桌上已經做好了早餐,全是養胃的東西,藥也在桌子上放着,仲長舒理了理衣領就坐在座位上開始吃着早餐。

吃完以後把碗拿到廚房的時候就看到牆壁上貼了便利條,條上寫着:家務事就讓奴家給你幹了吧~

仲長舒的眉頭跳了跳,把碗擱在案臺上,又響起了敲門聲,開門的時候還以為是那人,當看到是助理的時候,不由産生了一絲失望,很快就被助理察覺道了,向屋裏看了看,見還是一副單身窩的樣子也沒有太在意。

“老板,這是早上你讓我帶過來的東西。”助理從皮包裏拿出一支體溫計,心裏還感慨道:“老板終于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了,想當初他當演員的時候,那感覺就是不分日夜,拍戲還是拍戲,現在好不容易自己做了老板,比之前還忙,變成了拍戲和簽戲。”

仲長舒肯定是沒有讓好助理送體溫計這種麻煩的事情,那麽就只能是那人做的了,仲長舒接過體溫計的時候拿出手機看了看,果然那人用他的名義發了一條信息給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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