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回到家後, 小寶和阿滿還在客廳桌子上趴着寫她布置的作業,沒人盯着也都很認真。
廚房煙囪裏冒出陣陣白煙,好婆已經開始做飯了。
蘇玉嬌走過去檢查兩個孩子的作業,看完後分別都誇了一句, 又給他們拿餅幹吃。
小寶拿到餅幹就先往她嘴邊遞:“謝謝媽媽, 媽媽也吃。”
她笑着湊過去在餅幹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就讓他自己吃了, 随後又看向把手背在身後搖頭的阿滿。
直接握過她的手,把餅幹放進她手裏道:“這是給阿滿完成作業後的獎勵,你也可以拿去跟婆婆一起分享。”
阿滿猶豫了下, 才小聲的說了一句“謝謝。”就拿着餅幹跑進了廚房。
晚上陸骁回來的時候果然帶回來兩個大西瓜,小寶開心壞了, 一直圍着爸爸轉, 想吃西瓜。
“先吃飯,吃完飯再吃西瓜好不好?”蘇玉嬌把小寶牽去洗手。
好婆拿來一個木盆,接了大半盆涼水後把西瓜洗幹淨泡了進去。
今天的晚飯依舊沒有肉,但是好婆給小寶單獨蒸了一碗雞蛋羹, 滑滑嫩嫩的, 他自己拿着勺子就吃了大半碗。
吃過晚飯後,小寶又吃了一塊西瓜, 小肚子撐的圓溜溜,蘇玉嬌給他揉了一會兒,又帶着他出去溜達了一圈消食後才安生睡下。
晚上洗漱過後,陸骁抱着妻子躺在床上, 跟她說起明天的安排,他請了一天假, 打算帶母子倆去市區逛逛。
第二天還在被窩裏躺着時, 蘇玉嬌就聞到了外面傳來的飯菜香, 原來是好婆一早起來就做了當地的特色菜,洋芋粑粑。
油煎粑粑的香?婲味勾的她第一次不用人催就自己爬了起來,順便撈起一旁熟睡的兒子。
陸骁的生物鐘一向固定,蘇玉嬌帶着小寶洗臉刷牙時,他已經參加完晨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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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整理吧,我來。”陸骁走過來接手了給兒子擦臉的工作道。
蘇玉嬌拿着手裏的濕毛巾踮着腳先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随後才把毛巾給他,進屋去抹臉。
等一家三口都收拾好,吃過好婆準備好的早飯後,陸骁先出門去找別的戰友借自行車。
“我們中午可能不會回來吃飯,好婆你待會兒可以帶着阿滿出去逛逛。”
蘇玉嬌檢查完自己要帶的東西,俯身給兒子整理了下衣服,看向好婆又提議道:“這邊有個供銷社,你們缺什麽可以自己去買,我在客廳的抽屜裏放了零錢,你可以拿去先用。”
“不用買,我們什麽都不缺。”好婆笑着搖搖頭。
對她來說能吃飽穿暖就行,現在阿滿還能去上學,這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日子了。
“那你們有什麽想讓我帶的嗎?”蘇玉嬌看好婆又搖頭,便笑說:“那行,拜托你倆在家看好門,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
說罷,走出院門去等借車的陸骁回來就能出發了。
她這邊牽着小寶剛站定在自家門口,恰好隔壁也有一人挎着包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間,對方先是楞了下,随即蹙着眉不着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眼蘇玉嬌。
蘇玉嬌則是只掃了一眼,看出對面這個年輕女人并沒有跟她這個新鄰居友好打招呼的意思後,也就收回了注目。
誰知對方打量完後,許是覺得她哪裏符合了對方的眼緣,只見對面這個穿着白灰上下套裙的年輕女人突然朝她露出笑容,然後率先自我介紹起來。
“你好,我叫宋曉,你們是昨天才搬過來的新家屬嗎?”
“是,我叫蘇玉嬌。”她淡聲回。
宋曉被她冷淡的态度弄的一愣,随後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高高在上道:“嗯,我還要去上班,先走一步。”
這莫名的小插曲蘇玉嬌并未放在心上,等陸骁推着車從另一條巷道過來後,她忙牽着兒子走了過去。
從分軍區到市區走路大概要一個半小時,騎自行車的話,一個小時不到就夠了。
路依舊是土路,但這邊的土路壓的很平緩寬闊,路上也很少見車,只有偶爾幾輛和他們同行的自行車,其他大部分人都是背着背簍走路去市區。
“這邊的分軍區離居民區很近,聽別的戰士說逢單雙還有大小集會,等下次有時間再帶你去。”陸骁一面扶穩身前的兒子,一邊側頭向後跟蘇玉嬌說話。
蘇玉嬌一手抱緊他的腰,擡手捋了下被風吹起的發絲,笑着點了下頭才說:“好啊,不過我還是更期待今天去市裏。”
雖然知道這邊的市肯定也比不了首都,但好歹是市區嘛,肯定還是很繁華的。
事實也确實是這樣,他們剛剛靠近市區就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騎自行車的也不在少數。
最後,陸骁把車停在了一棟二層樓的建築前,一樓大門前的牌子上寫着供銷社三個大字,來來往往進出的人擠着人。
聽人群中的議論聲,好像是今天店裏特供什麽東西,大家都在搶着往裏進。
蘇玉嬌子皺了皺眉,聞着四處越來越濃的汗味道:“要不我們等下再來吧。”
她實在是不想這時候進去擠出一身的臭汗味。
陸骁回頭看她一眼,很快又重新蹬起了車子,“好,那我先帶你去見個人吧。”
很快,陸骁騎着車子七拐八拐走進了一條小巷裏,停在了一家豆腐坊門口。
他好像對這裏很熟悉,自然的把車往人家門口一停,掀開簾子就帶着母子倆走了進去。
“老班,今天的嫩豆腐還有嗎?”陸骁開口大聲喊人。
不一會兒,就有一穿着汗衫的寸頭男人從後廚笑着走了出來,直到他完全走出,蘇玉嬌才看見,他右胳膊沒有了。
老班長笑了一聲,才爽朗道:“你來,就是沒有,我也得給你現做啊。”
随後又拿起脖子上挂的毛巾抹了一把汗轉頭看向他旁邊的母子倆道:“這就是弟妹吧,你們終于一家團聚了。”
陸骁在這人面前特別放松,難得露出幾分調侃道:“這是我媳婦,這是我兒子,老班你呢,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去去,還想不想吃我做的豆腐了?”老班沒好氣的斜他一眼,轉身就示意陸骁跟他一起進去端豆腐。
陸骁這時才低聲解釋道:“這是我新兵連的老班長,他負傷退伍後就接了家裏的豆腐坊,你不是天天想着家裏那一口豆腐腦嗎,今兒帶你嘗嘗這邊的嫩豆腐,想吃甜的還是鹹的?”
“那我可以都嘗嘗嗎?”蘇玉嬌眨眼問,原來她說的話他都記得呀。
“可以,等會兒咱們再買點豆幹豆腐皮帶回去,老班長的媽媽做的腐乳也是一絕,我給你要一瓶拿回去嘗嘗。”陸骁笑着道。
“又盤算什麽呢?”老班長的耳朵真靈,笑罵道:“當初那一個班,就數你小子最機靈。”
要不然也不能給他撿回一條命不是,老班長一邊搖搖頭笑,一邊拿着大勺子裝了滿滿好幾碗嫩豆腐。
陸骁走進後廚把他調好鹵汁的嫩豆腐端了出來,順便又給蘇玉嬌盛了一碗甜的。
一旁老班長看着他貼心的樣兒,不由咂咂嘴,暗自嘀咕,真該讓那時訓練他們的長官過來看看,刺頭小子也學會疼人了。
他們出來時,老班長見蘇玉嬌牽着小寶還站在原地,忙領着他們繞到後院一張石桌上坐下。
蘇玉嬌是吃過早飯來的,好婆做的洋芋粑粑,聞着香吃着更香,她足足吃了兩大塊又喝了半碗粥才停筷,可現在聞着醇香的嫩豆腐,她覺得自己好像又餓了。
她原本最喜歡吃加了白糖的甜豆腐腦,但見陸骁面前那碗加了辣椒油,倒了特調鹵汁,還撒了蔥花和炸花生米的鹹口嫩豆腐,就特別想嘗嘗是什麽味的。
陸骁看她一眼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麽,當下便把自己面前那碗挪到她跟前道:“嘗吧,能吃多少吃多少,剩下給我。”
趁着母子倆埋頭吃的時候,陸骁簡短的跟老班長敘了敘舊,說了些部隊以前的戰友們的近況,這就勾起了老班長的談性。
指着吃母子倆剩飯的陸骁就問蘇玉嬌:“弟妹你想不想知道這小子剛進軍營的事?哈哈我跟你說,陸骁這小子剛來時跟他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兩個人。”
說是問她想不想知道,實際老班長沒等蘇玉嬌點頭就開始爆起了陸骁的黑歷史,不過她也确實很好奇很想知道就是了。
“咳!”
陸骁握拳抵在下巴上輕咳一聲想打斷,誰知倆人壓根沒看他,只有三歲的小寶扒拉完了自己碗裏的豆腐,看向他還要。
“明明是隊裏年齡最小的,結果幹個啥數他沖的最快,最不服管的也是他,整天勁勁的,看得我都想抽皮帶打他一頓,還敢跟長官叫板頂嘴,氣的長官牙癢癢,天天給他加練,嘿,沒想到人還真堅持下來了。”
“我記得有一次啊,隊伍進山拉練回來晚了,食堂裏沒飯,餓到半夜這小子帶着兩個人偷摸翻進了食堂後廚,自己開火給自己下了鍋面條哈哈哈。”
老班長至今回想起陸骁的黑歷史還覺得歷歷在目,啧啧兩聲又說:“那幫長官當初最氣的是他,最看好的也是他,果然你就是咱們那一批裏最出色的一個。”
随着他的描述,蘇玉嬌也想起了以前那個敢把她堵在小巷子裏放狠話吓唬她的陸骁了,不過現在再看,他還真不是吓唬她的。
陸骁給兒子又添了一點,搖搖頭笑道:“老班長你這話說的不對,我覺得大家都十分出色,還有你,當初排雷的時候要不是您一馬當先替我們先探路,也許今天……”
老班長連連揮舞唯一的左手打斷了他,釋然道:“過去的事咱們不談,而且那也是我應該做的。”
給他媳婦說了他這麽多黑歷史,誇他兩句就成過去的事了?
陸骁搖搖頭,順着他的意思,止住了話題。
吃完老班長做的嫩豆腐腦,陸骁臨走前把所有種類的豆制品都買了一遍,老班長又送了他們兩瓶自家做的腐乳,他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行啦,以後少來,多來幾次我媽做的腐乳我自己都吃不上了快。”老班長揮揮手,把人送出門外道。
當初他帶出來的那幾個兵,還留在這邊的幾個,包括陸骁,往常都是一有休假就來,老班長真是既感動又心塞。
看完老班長,陸骁騎車帶着蘇玉嬌繞着市區逛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供銷社門前。
好在這會兒人群已經散去,陸骁停好車,抱着兒子護着媳婦走了進去。
入門第一個攤位就是賣肉的,此時上面還剩小半扇豬肉,這年頭家家戶戶都窮,買肉還要票,天天吃得起肉的家庭不多,大部分人都是攢着肉票以備家裏什麽時候來客人的時候用,或者咬咬牙一個月吃上一回。
不過蘇玉嬌就沒這些煩惱了,她既不缺錢又不缺票,走過去看了看,直接要了三斤五花肉,又包圓了剩下的小半扇排骨,瞧着旁邊還有一個豬心兩個豬肝也都要了。
要不是現在天氣熱,肉買回去不能放,蘇玉嬌真想把剩下的豬蹄豬後腿肉也都買了。
買完肉交給陸骁提着,蘇玉嬌又興致勃勃的挨個櫃臺看過去,肉攤旁邊是賣魚賣雞的,在駐紮地她吃雞吃夠了,就買了條四斤多的河魚。
後面還有賣糕點的櫃臺,可惜蘇玉嬌一眼掃過去,大部分箱子裏都只剩點心渣了,她有點疑惑,這裏的人這麽愛吃點心嗎?
櫃臺後面正準備上新的售貨員看兩人手裏提的,還有穿的衣服就像是不差錢的,便笑着招呼了一句:“姑娘,買糕點嗎,沒趕上剛才不要票的也沒關系,咱們這還有市裏食品廠新拉來的鮮花餅,各種口味都有,要不要看看?”
這正和蘇玉嬌的意,不過售貨員上新還有一會兒,她打算先去別的櫃臺逛一逛。
剩下一樓的櫃臺大部分都是賣日用品和衣服,布料啥的,她沒興趣,就轉頭上了二樓。
二樓比起一樓的人又少了很多,這裏大部分賣的東西都是大件,有現在婚姻嫁娶需要的三大件,也有賣家具的,賣手表收音機的。
蘇玉嬌看上了一塊做裝飾擺設用的手工編織毯,那售貨員卻說這不賣。
那花紋實在太好看了,蘇玉嬌不死心的又問:“真的不賣嗎?為什麽啊,這麽好看你們擺出來賣肯定有人願意買的。”
比如她。
那個年輕的售貨員卻一臉慌張的就要收起那塊地毯,邊使勁搖頭拒絕道:“真不賣,這位客人,您看看別的吧,這是我奶奶織的,我今天不小心帶過來了,真不能賣。”
現在管得嚴,往鞋子上繡朵花都有人說,要是讓供銷社經理知道她敢賣自家的東西,她這份工作肯定就保不住了。
對方堅持不肯,蘇玉嬌也只能遺憾放棄,轉頭看起了涼席,最近天氣越來越熱,睡床單一會兒就熱了。
選好了涼席,他們回到一樓後,蘇玉嬌又給家裏添了一些小擺設,比如帶花紋的好看瓷碗瓷盤,裝涼開水的玻璃壺,還有各種帶有當地特色的物品等,見着好看的喜歡的她就買。
可惜這邊的衣服款式都不怎麽好看,蘇玉嬌想起來随軍之前在首都商城看到的那些漂亮裙子,早知道她媽會給她一大筆錢的話,她肯定都買下來了。
不過這邊的布料顏色染的倒是挺好看的,藏藍色還帶着螺旋的彩色花紋,倒是可以買回去裁了給好婆和阿滿做兩身衣服。
東西買的差不多後,蘇玉嬌又回到點心櫃臺,選沒吃過的這邊特色點心都買了一遍。
進來時兩手空空,出來時蘇玉嬌依舊兩手空空,而陸骁兩只手都提滿了東西,充分的展現了他提貨工具人的作用。
逛完供銷社,陸骁就徑直帶母子倆去市區最大的國營飯店打算吃午飯去了。
點了紅糖粑粑,特色粉,又把今日招牌上感興趣的都點了一遍。
一家三口嘗着點心喝剛送上來的特制酸梅湯,他們旁邊的一桌坐着一男一女,兩人好像是出來見面的相親對象。
男的囊中羞澀,點菜時有些摳摳索索,女的看旁邊蘇玉嬌照着招牌菜單上噼噼啪啪一頓報菜名,陸骁連眼都不眨一下,等她點完想吃的,順手又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湯,站起身就去前面窗口點菜去了。
女的心裏酸道:“你看看人家,是你說要請我來飯店吃飯的,我就想點一道紅燒肉你都猶豫。”
男的也旁觀了隔壁桌點菜的全過程,聽着那一大溜菜名心裏正咋舌呢,一聽相親對象這樣說,趕忙打斷道:“你可不能跟她學,我媽說了,找媳婦要找賢惠的,可不能這麽敗家,我們就點兩碗粉,我,我媽出門就給我這麽多錢……”
女的臉色瞬間就難看起來,“那你剛才還讓我随便點?”
男的正要辯解,蘇玉嬌卻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了出來,鄙夷的看他一眼才道:“姑娘這你就不懂了,他就等着你說一句我都聽你的呢,誰知道你這麽不‘懂事’,像這種兜裏沒倆錢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的人,姑娘,我勸你一句,趕緊擦亮眼睛吧。”
“還敢說我敗家,我花你的錢了嗎?我丈夫都沒說啥,輪得到你多管閑事?還你媽讓你找個賢惠的,你也不對着鏡子照照你自己,你配嗎你?”
那男的被蘇玉嬌說的臉漲得通紅,站起來指着蘇玉嬌就說:“像你這麽敗家的媳婦,白送我都不要!”
“我呸!”
“大白天的做什麽美夢呢,我能看得上你?就你這五短身大餅臉塌鼻大蒜頭,我看一眼都嫌髒,哼,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好嗎!”蘇玉嬌痛快罵完,一扭頭對上兒子亮晶晶的大眼睛。
額……
忙欲蓋彌彰的捂住了小寶的耳朵,低頭親了他一口,“乖,媽媽什麽都沒說,媽媽只是教訓了一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癞□□。”
随着蘇玉嬌的那一通罵,那個相親的女的也許是覺得丢臉,一甩辮子站起身就走了,男的看看蘇玉嬌沒去追他相親對象,反而又指着她想說些什麽。
估計是想讨回公道,結果擡頭就看見聽到動靜已經大步走回來的陸骁,瞬間慫的扭頭就開溜了。
“剛才怎麽了?”陸骁坐下問。
蘇玉嬌輕描淡寫道:“沒事,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菜都點好了嗎?”
陸骁點頭:“好了,等會兒就上菜。”
此時正是吃午飯的時間,飯店裏陸陸續續又來了許多客人,八張桌子全坐滿了。
有對父女進來後四處看了看,女兒就走過來問蘇玉嬌能不能拼桌。
這張圓桌子原本能坐八個人,再加他們兩個也不擠,蘇玉嬌就點頭,陸骁起身坐到小寶旁邊給他們讓了位置。
“謝謝,謝謝。”父女倆連聲道謝,這才坐了下來。
他們剛坐下沒多久,陸骁點的菜就都上來了,其中小寶最喜歡吃那道紅糖糍粑,甜滋滋糯叽叽的,蘇玉嬌也挺喜歡。
陸骁點菜時是按着三人的胃口來點的,每樣菜分量都不多,三人剛好吃完。
其實這一桌子豐盛的菜也才兩塊六毛錢,外加一些糧票,并不貴,所以說啊,女孩子們找對象真的要擦亮眼睛仔細看,連請吃飯都摳摳索索的男的,可以趁早結束了。
吃過午飯,一家三口就原路回去了。
到家時,好婆趁着陽光好,剛把他們的被子拿出來曬好準備收回去。
蘇玉嬌喊她過來幫忙拿東西,又笑着問她們吃飯沒有。
好婆點了點頭,走過來接過肉和魚拿進廚房去處理。
陸骁去還完車子回來,把好婆曬好的被子收回房間鋪好,又陪着母子倆睡了一會兒午覺。
下午醒來後,蘇玉嬌嫌熱推開陸骁搭在她腰上的胳膊,陸骁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醒來第一反應就是重新把人拉進懷裏,直到蘇玉嬌翻了個身用手推他,迷迷糊糊嘟囔着:“熱,離我遠點。”
陸骁掀開她搭在肚子上的毛毯道:“這樣就不熱了。”
蘇玉嬌無語的看他一眼,他的體溫比毛毯熱多了好嗎。
但是陸骁不承認,貼着她又蹭了過來,親了親她的臉和嘴角,剛睡醒的嗓音低啞道:“乖,再睡一會兒?”
窗簾緊緊拉着,屋內昏暗一片,忽略身旁這個大火球的話,确實挺适合繼續睡的。
可說着再睡一會兒的某人,重新靠過來後手逐漸開始不老實起來。
正當陸骁想要把人往身下壓時,睡在裏側的小寶翻了個身,一腳踢在了他背上。
……
陸骁渾身一僵,想要大白天幹壞事的心情瞬間被兒子一腳踢散,他不死心的在蘇玉嬌唇上狠狠親了下,才埋在她脖頸邊默默平複。
他心裏盤算着,得把給兒子打張小床分開睡的計劃提上日程了。
下午四點多時,張梅到隔壁蘇玉嬌家來串門。
陸骁午睡起來後被手下人叫去團部處理事情去了。
小寶和阿滿坐在堂屋寫字,好婆拿着蘇玉嬌特地給祖孫倆買的布正在裁剪做衣服。
蘇玉嬌把上午買的點心拿出來給張梅吃,她只拿了一塊嘗了嘗,就沒什麽胃口的放下了。
這裏沒外人,張梅嘆了口氣,跟她說起了今天上午她去找羅小娟發生的事。
“我上午去找她,聞到她家裏一股中藥味,我問她是生病了嗎,小娟也不說,只一個勁的搖頭。”
“她剛來這邊沒多久,也不認識其他人,我是擔心她遇上有什麽事了,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她?”張梅憂愁道。
蘇玉嬌喝了一口自制的茉莉花茶才道:“嫂子,我覺得你不用太擔心,小娟姐的性格肯定不會主動惹事,這也許是她的私事,她不想說,我們就當不知道吧。”
說她冷血也好,說她自私也罷,蘇玉嬌确實不太想管別人家的私事,昨天跟張梅去送菜她就瞧出羅小娟的不對了,但她沒管也沒往心裏去。
總之羅小娟在這還有她更親近的人呢,應該也輪不到她們這樣不太熟的軍嫂去管吧。
張梅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對,這是羅小娟自己的私事,她要是需要她幫忙,早晚有一天肯定會主動找她的,她多嘴問就不好了。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聊學校的事,張梅告訴她,想送孩子去學校還得去找師長媳婦說一聲,她是婦女主任,也是部隊小學的校長。
“咱們軍區的領導都挺好的,很為咱們軍屬着想,尤其是師長媳婦,她自從當上婦女主任啊,咱們家屬院裏吵架的軍嫂都變少了。”張梅誇道。
蘇玉嬌點點頭,又聽她說了些關于師長媳婦的性格為人啥的,雖然她覺得看人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但總體聽下來感覺這人确實像是幹實事的。
送走張梅後,好婆又進廚房準備做飯去了,留蘇玉嬌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了會兒呆。
她盤算着,要不等把小寶和阿滿都送進學校後,她也找個工作做做算了,就這麽天天待在家裏也挺無聊的。
等晚上吃過飯後,蘇玉嬌把陸骁拉進房間跟他說了這事,又問他知不知道部隊都是怎麽給軍屬安排工作的。
陸骁坐在床上,伸手把人抱進懷裏坐着,想了想才道:“你想找工作也可以,以你的學歷找份輕松的工作應該不是問題,這方面我之前也沒了解過,你要是不急的話,可以等我去給你打聽打聽。”
“你不知道的話就算了,我白天聽梅嫂子說了些,明天我先去找婦女主任問問孩子上學的事。”蘇玉嬌說完就想起身。
陸骁卻按着她的腰不肯放,鼻尖挨着她的脖頸蹭了蹭。
蘇玉嬌覺得癢,就沒忍住笑了出來,後又趕緊躲開道:“小寶還在院子裏和阿滿玩呢,你也不怕動靜太大讓他們聽見。”
“沒事,你小聲一點不就好了。”陸骁聞着妻子身上淡淡的馨香,覺得中午被兒子打斷的想法此刻在腦海裏不斷翻騰。
昨天是他們搬來這裏的第一天,他憐惜她折騰的累了,第二天還要早起去市裏,就想着來日方長,誰知下午去團裏,偶然聽說今年軍中大比提前的消息。
劉團已經調去總軍區,新的團長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選出來,他們團出人的話他肯定會被選上,那麽,滿打滿算他也就還能在家待一周左右。
大比一般一個月左右,這其中還不包括前期訓練的時間,全部時間加起來他至少要離開兩個月的時間。
這麽一算,可不就覺得難耐起來。
陸骁輕輕親了下她的脖子試探,蘇玉嬌略微往後躲了躲,嬌聲說:“幹嘛呀,不行。”
他就又親了親她的耳垂,下巴,然後是嘴角,親的她渾身軟乎乎的,很快敗下陣來。
“唔!”
蘇玉嬌兩只手緊緊拽住他胸前的衣服,閉上眼睛,努力忍住不要發出奇怪的喘息聲。
陸骁卻格外喜歡她親吻時,嬌俏動情的聲音,趁着讓她換氣的功夫快速在她耳邊說:“門都關好了,讓我聽到你的聲音好不好,嗯?”
她閉眼不吭聲,小手使勁捶了他一下,陸骁低笑一聲,再次重重的吻了上去。
安靜的房間內,逐漸響起一兩聲破碎的,交織在一起的低啞喘息與嬌俏的哼哼聲。
夜色漸深,蘇玉嬌蒙頭蓋着毛毯躺在床上裝睡着,陸骁抱着兒子進來讓他看了一眼。
“媽媽已經睡着了,今晚讓爸爸給你洗澡好不好?”陸骁握着兒子的手重新關上門。
屋內的蘇玉嬌悶的臉紅紅的一把掀開了毛毯,擦着汗又把某人罵了一遍。
等陸骁抱着直打哈欠的兒子進來後,她又已經躺下開始裝睡。
陸骁摸了摸她臉上潮濕的汗水,笑了笑低哄道:“乖嬌嬌,他們都已經睡了,快起來,我帶你去洗澡。”
蘇玉嬌立馬睜開眼瞪他:“都怪你!”
“噓。”陸骁把手指放在嘴邊豎了下又笑了兩聲,點頭承認道:“嗯,都怪我。”
說着走到衣櫃旁去給她拿睡衣,轉回頭後見她還在床邊坐着,就把兩人的睡衣搭在臂彎,過去一把抱起了她。
“呀!”蘇玉嬌小小的驚呼了聲,顧及兒子剛睡着,只能壓低聲音道:“你快把我放下來。”
“不用怕,家裏的人都已經睡了。”陸骁又低頭親了親她:“水我已經提進浴室了,我們快去吧,等會兒水要涼了。”
蘇玉嬌踢了踢腿,故作嫌棄道:“誰要跟你一起洗呀。”
陸骁從善如流:“嗯,是我想跟你一起洗。”
蘇玉嬌勾起嘴角笑罵:“不要臉!”
“你怎麽不說是了?”
“嗯,在媳婦面前,确實不需要要臉。”陸骁把人抱進浴室,随即關上了門。
——
當天邊翻起第一抹魚肚白時,陸骁已經穿戴整齊,他走回床邊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母子倆。
摸了摸兒子的頭,随後又俯身親了親妻子的櫻桃紅唇,視線在她耳後殘留的兩點紅痕上停留一瞬後,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已經能猜到蘇玉嬌醒來後會如何罵他了。
不過現在的她還睡得正香,陸骁低頭,又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下,這才戀戀不舍的輕聲開門離開。
院子裏,好婆已經起來開始打掃衛生了,陸骁沖她點了點頭,随後戴上帽子,小跑着離開家門。
有人正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也有人躺在舒适的床上睡得正香。
蘇玉嬌這一覺直睡到九點半才醒,往常總是在旁邊陪她一起的小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起來了,床邊還扔着他胡亂脫下來的睡衣。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感覺身上并沒有什麽不适,便下床去換了身衣服,坐在梳妝臺前準備梳頭發時,才發現了耳後的異樣紅痕。
如陸骁所猜的那樣,蘇玉嬌用手摸了摸後,立刻紅着臉罵起了罪魁禍首。
訓練場上,剛和戰士們一起跑完負重五公裏的陸骁正慢步走在場邊休息,宋長星喘着粗氣卸下兩只腳腕上綁的沙袋,一屁股就要蹲坐到地上去,被他一把拉住胳膊硬生生扯了起來。
“剛跑完不要坐,所有人都有,卸下負重,繞着操場慢走一圈。”
宋長星看了看他腳上的沙袋,又瞅了眼他背後的大包,佩服的沖他豎起了大拇指。
“兄弟,這弟妹都來了這麽久了,你怎麽每天還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啊?”
聽說昨天特地請假一天帶家人出去玩,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嚴肅沉穩的老陸嗎。
唉,羨慕啊,有人單身宿舍輾轉難眠,有人卻能媳婦孩子熱炕頭,怎麽差距這麽大呢。
關鍵人還比他小兩歲,唉,人比人氣死人,看得他都有點先去相親了。
而陸骁只是涼涼的看他一眼,啪一下解開胳膊上綁的鐵環扣到了他手腕上,随即松開手道:“看你還有力氣說話,肯定能自己走是不是?”
宋長星猛的踉跄了下,差點丢臉的來個狗吃屎,身後傳來戰士們悶悶的笑聲。
他咬牙道:“老陸!還有沒有一點戰友情了?”
他抹了把臉,再次刷新了陸骁的小氣鬼程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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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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