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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嬰默默縮回腦袋,拽着哥哥的手無聲走回自己的位置。随後,湊在時九耳邊問:“剛剛宋姐是不是在搞顏色?”
聲音雖然輕,卻被宋淑靜聽了個正着。宋淑靜頭也不回,語氣格外淡定輕松,恍然不覺自己說了句什麽話,“又不是搞你的顏色,你那麽害怕幹什麽?真的不來看嫂子嗎?太可愛了。”
不遠處的紀歡花了很長時間才将垃圾全部扔進垃圾桶。他站在地上喘氣,捏捏酸軟的手臂肌肉,心裏想着再休息一分鐘他就原路返回,省得被封遲他們發現。然而,一口氣還沒呼出去,他的耳朵尖動了動,敏銳地聽到了呼哧呼哧的呼吸聲。
紀歡以為是自己的喘息太大,捂着鼻子故意屏住呼吸。幾秒鐘之後,呼哧呼哧的聲音不減反而愈發急促,伴随着呼吸聲還有淡淡的水汽。紀歡再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僵硬着身體,頭跟機械似的咔咔轉回去。
面前,黑白相雜的大狗吐着舌頭歪着腦袋看他,大狗張開嘴時發出的呼哧呼哧聲音與他剛才聽到毫無差別。紀歡咽了咽口水,祈禱着這狗子也是過來扔垃圾的。然而,下一秒狗爪子擡起,往鏡子上狠狠怼了一把,紀歡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狗似乎覺得很有趣,伸出舌頭舔了舔鏡子。紀歡被舔了一臉口水,他面無表情地注視着面前的二哈,尋思着自己要是伸出一只手錘他一拳可行不可行。
二哈在怼一爪子、舔一口之後又開啓了新動作。腦袋低下張大嘴就要将小鏡子往嘴裏叼。紀歡一看立馬就慌了。這二哈什麽智商,把他叼到其他地方去也就罷了,萬一把他給吞了就尴尬了。
紀歡撒開腿就往外跑,路過二哈的爪子時還是沒憋住氣伸出手在它爪子上錘了一拳。雖然他的力度對于那麽大只二哈來說不過毛毛雨。
二哈看到一面鏡子會動,頓時驚奇地汪汪汪大叫,一邊叫一邊追。二哈雖然看着傻兮兮的,可速度怎麽看都比紀歡這DuangDuang的小鏡子要快。紀歡連滾帶爬的都比不上二哈。眼見着身後的大腦袋即将撞上他的身體,紀歡倒吸一口氣,一邊掙紮一邊叫。
還沉浸在搞顏色三個字上的宋淑靜動了動耳朵,有些迷茫地撓撓耳朵,問九嬰兄弟倆,“你倆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時嬰側着耳朵屏住呼吸聽,眼睛一亮,“好像真的有诶。”
三個人對視一眼,宋淑靜忽然後退一步,“我艹,不會是嫂子在叫吧?!”
來不及從對方那兒得到認同,宋淑靜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兩步狂奔到大門口,一把拉開大門。印入眼簾的是隔壁陳伯養的那只又肥又大的哈士奇正在繞着垃圾桶轉圈圈。再定眼一眼,一面鏡子瘋狂往前蹦,一邊蹦一邊發出凄慘的叫聲,隐約帶着幾分哭腔。
宋淑靜:“……”
九嬰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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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他們不過離開一會兒,他們的嫂子就變得這麽慘。
宋淑靜嘴角一抽,沖着不遠處歡快的二哈吹了個口哨,“寶貝到阿姨這裏來!”別他媽禍害我嫂子!
陳伯家的哈士奇和妖管局的妖怪們關系還不錯。主要是因為陳伯年紀大了,實在是遛不動狗,所以遛狗的工作偶爾會由妖管局的妖怪們接手。
哈士奇聽到宋淑靜的聲音,立馬便忘了自己正在追的小鏡子,搖頭晃尾地往宋淑靜懷裏沖。二哈太熱情,差點把宋淑靜撞倒在地。宋淑靜承受着力道,心裏更同情小鏡子了。
紀歡聽到宋淑靜的喊聲和哈士奇歡快撒腿的聲音時,感動得差點哭出來。他連忙躲到垃圾桶後面,悄悄探出半截身子往妖管局的門口看。宋淑靜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哈士奇的身上,時嬰摟着哈士奇笑得也跟二哈似的,多半是沒注意到剛才還有面小鏡子。
紀歡終于松了一口氣,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回走。小小的鏡子慢吞吞地拖着腳步,沉重的背影看上去分外心酸。
紀歡好不容易爬上窗戶回到封遲的辦公室,又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白襯衫有點髒,但勉強還能穿。不過,小鏡子肯定也很髒,被封遲看到必然會發現怪異。他只能硬着頭皮去了洗手間,趁着此刻沒人脫下襯衫往水裏滾了一圈。
滾完以後又拎着自己的黑色睡衣,揪着一塊幹淨的地方随便擦了擦,再穿上封遲的白襯衫。
做鏡子太難了。
封遲和卓光兩人從外面回來時,宋淑靜以及九嬰兄弟都在院子裏,時嬰摟着哈士奇的脖子,宋淑靜一臉嚴肅地說話,而時九則是跟個保镖似的站着,防止哈士奇搗亂。
卓光給看樂了,“你們這是怎麽了?”
宋淑靜看了看一臉憨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的哈士奇,最終還是實話實說,“剛剛果凍追着嫂子跑了好久,把嫂子吓的小臉煞白,叫了好長時間。老大你是沒看到,嫂子太可憐了,都快哭出來了。”
時嬰瘋狂點頭,“嫂子超級委屈。那尖叫聽得我心都軟了。”
話說完,時嬰才發覺宋淑靜正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着自己。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小聲問:“怎麽了?我沒誇張呀。”
宋淑靜一臉一言難盡,“你在老大面前說你聽得心都軟了?老大長着一張不會吃醋的臉嗎?”
時嬰:“老大明顯不會做這麽……”
‘幼稚的事情’五個字在封遲的面無表情裏徹底消音。時嬰默默松開摟着哈士奇的手,往宋淑靜的身後一躲,悶聲悶氣:“我只是為了更好的表達嫂子被吓得差點哭出來而已。”
宋淑靜反手摟着他不讓他在說話,沖着封遲幹笑,“所以我們現在正教育果凍呢,老大你要不要安慰一下嫂子啊?我今天給嫂子帶了巧克力,就在我桌上。國外進口,超好吃!”
卓光:“給鏡子吃巧克力,真有你們的。”
宋淑靜沖他翻了個白眼。
封遲自是二話不說就往辦公室走了,推開門,辦公室內靜悄悄的。小黑點大概是被狗追累了,躺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着天花板,柔軟的肚皮起起伏伏,白襯衫有些地方被水珠浸濕,緊貼着肌膚。
封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聽宋淑靜剛才的講述、再看小黑點慘兮兮的樣子,封遲都能腦補出來小黑點被狗追的畫面。他掐了掐眉心,也沒去逗弄小鏡子,将巧克力放在一邊便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片刻後,卓光走進辦公室,手裏還拿着兩份資料,“老大,我剛才去問了郭晟郭組長,臨市檔案上也有不少孩童失蹤的案子。郭組說他馬上過來跟你詳細說一說。”
封遲點點頭,“知道了。”
卓光:“嗯。”
兩分鐘後,封遲放下鋼筆,擡頭看依舊站在原位動也不動、目光卻死死盯着他桌上鏡子的青年,“你幹嘛?”
卓光:“……我想看看嫂子。”
但是他看了兩分鐘,他嫂子也沒動過。
不是剛才還被狗追的嗎?
封遲面無表情,“閑着沒事幹就去接郭晟,出去。”
卓光沒能看到自己想看的,還被封遲兇了,賊委屈。哦了一聲慢吞吞的往外走,時不時還要回頭看兩眼,然而等到他一頭撞在門板上也沒見到照妖鏡有什麽動靜。卓光無奈,只能打開門出去了。
五分鐘後,卓光又進了封遲的辦公室。封遲滿臉無語,卓光卻是一臉無辜,側開身子指了指身後的郭晟,“老大,郭組長到了。”
郭晟笑得臉上都快開花了,“哎呀我說你們妖管局真是太客氣了,我都來多少次了,跟回家似的。不用你們接我。卓光啊,辦公室在哪兒我也知道的,你別搞得我好像老年癡呆一樣啊。”
卓光:“……”這不是找個借口讓我也可以跟着進來嗎?
卓光沖封遲和郭晟露出無辜的笑容,迅速拉着郭晟在沙發上坐下,不給封遲喊他出去的機會。封遲嘴角抽了抽,倒也如他所願。
封遲和郭晟在讨論正事兒的時候,卓光便在旁邊緊盯桌子。
“來之前我特地看了最近的檔案,說來還真挺奇妙的。半年前吧,我還沒到臨市上任之前,确實有很多妖怪報案說是自己的孩子走丢了。”
郭晟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沒幾個找回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幾個小妖怪智力也不比之前,看着挺可憐的。而且走丢的大部分都是小貓小狗還有兔子。”
“我在海市碰到了一車被拐走的小妖怪,都是狗妖貓妖。”封遲斂下眸,“是拐賣。你那兒的情況應該差不多。”
郭晟聞言便狠狠拍了下桌子,吓得剛伸手準備拿巧克力的紀歡心髒一抖,立馬就給縮回去了。可憐卓光等了半天好不容等到個機會。
郭晟壓根不知道自己拍桌子這一下會有這種後果,只繼續道:“真是群畜生。聽你的意思,這群妖怪販子團夥應該搞得挺大,不止是海市臨市,其他地方或許也有這樣的情況。只不過,要麽被人攔下了消息,要麽就是走丢孩子的家長不在意沒報案。”
“我讓時九去另外的省市查了。”
封遲想到海市那只走丢的小貍花貓,眼神稍稍陰暗了些許。他垂着眸,正欲再說些什麽,耳邊忽然想起一道壓抑的驚呼。
轉頭一看,卓光震驚地瞪大眼睛,一只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似乎很想控制自己的音量。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小鏡子裏伸出一只小手捏了一小塊巧克力又縮回去了。
封遲:“……”
大驚小怪沒見識。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啦,18:00更新萬字呀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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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種田後我告別了單身》
郁辭醒來的時候,他縮在二十米高的樹枝上,頭頂一只不知名的鳥支着腿,語氣平淡:“向下看,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可惜的是,送上門來的江山寸草不生。
然後,怪鳥給了他兩個選擇。
一,把底下萬裏荒原開辟成農場。
二,友情贈送一坨翔,并且将他踹下去摔成一坨翔。
郁辭戰戰兢兢地扛起小鋤頭,從此開啓了被迫種田的劇本。
郁辭勤勤懇懇種田,直到有一天,他在荒原裏發現了一顆瑩白的蛋,裏面孵出了一個俊美的男人。
對方一開心就風和日麗,一生氣便電閃雷鳴,抿嘴沉默時陰雲密布。
郁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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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陽光**,農場裏的各類植物蔫噠噠的耷拉着腦袋。郁辭心疼極了,他拉着祁淮的手打着商量問:“你能不能哭一下?這裏缺場雨,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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