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053.

第二天, 日上三竿。大片的陽光穿過飄窗落在大床上, 灑在紀歡從被褥中露出的小半張臉上。迷糊之中他從被子裏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一晚上的迷離漸漸退卻轉而清醒。睫毛顫了兩下, 他睜開眼。手指在枕頭邊摸了摸,沒摸到垂耳兔玩偶。

他喜歡側着身子睡覺, 臉正好對着窗戶的方向。淺色的窗簾向兩側拉開, 飄窗上擺着兩個抱枕。是他之前從客廳裏搬過來的。但是……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好像把抱枕搬到了封遲的房間。他緩緩張開嘴,一句震驚的‘我去’還未出口, 背上突然貼上了溫度。

緊接着, 一條手臂摟着他的腰将他圈在了懷裏。對方的身體緊緊貼着他的,紀歡不用回頭都知道這個人是誰。封遲睜開眼, 感受着手掌下突然僵硬的身子,眼底微深。他緩緩将臉埋在少年的後頸,薄唇輕輕地蹭了蹭。

紀歡此刻的表情着實有點天崩地裂的意思,原先剛睡醒的迷茫和懵然被身後之人一貼一摟, 頃刻間消失得幹幹淨淨。他咬着手指瞪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努力回想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以至于他不僅和封遲躺在了同一張床上,還以如此暧昧的姿态貼在一起。

親昵得如同一對情侶。

昨晚他喝的酒不是普通的酒, 因此記憶沒斷片。只稍稍一想, 回憶便如浪潮倏然間席卷而起,袒露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他想起封遲在他們吃着火鍋的時候突然拿了一瓶酒過來, 随後卓光等人忽悠他使勁喝, 他也果真喝多了。

接着……出事了。

他要封遲幫他洗澡。

浴室裏發生的一切, 緩緩地記起來。他叼着手指,滿臉驚恐。一時間也顧不得太多,手忙腳亂地就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然而身體剛一動就被身後的男人毫不猶豫地鎮壓了。封遲盯着紀歡的後腦勺,看到對方如同一只被捏住了尾巴的兔子似的竄起來,身體的反應快過理智。

他不想那麽快的,但是有些滋味嘗過了就難以戒掉。不過是同床共枕一夜,便食髓知味了。

他把人往懷裏攏了攏,薄唇輕輕落在少年紅得幾乎滴血的耳垂上,伸出舌尖舔了舔,輕聲笑道:“這就想跑?昨晚上幹的事情記起來了嗎?”

在封遲湊過來吻上他耳垂的那一刻,紀歡就像被捏住了後頸的貓,動不了了。那一刻,仿佛連心髒都停止了跳動。他張張嘴,啞着嗓子只艱難迸出了一個音節。封遲沒聽清,便繼續在他耳邊問:“說什麽呢,聽不見。”

隔了好久,紀歡的嗓音才帶着一些隐約的沙啞的哭腔響起來,“你離我遠點……”

“昨晚你可沒有讓我離你遠一點。”封遲斂下狹長的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暗色,“不僅如此,你還要我幫你脫衣服脫褲子,還要我幫你洗澡。我給你放了水想走,結果你還不讓,非要我留下給你搓澡,記得嗎?”

回憶随着封遲的述說愈發清晰,也愈發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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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歡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簡直欲哭無淚。他揪着被子,連指關節都泛起了白,小聲的道:“我喝醉了,當時腦子不怎麽清醒。”

封遲嗯一聲,卻是面色不改,“都說酒後吐真言,那……酒後做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原本就想做的?”

話音落下,封遲眼前那只白嫩嫩的耳朵全紅了,連後脖子都是紅的。他的手指蹭過紀歡的後頸,也不等對方回答,兀自開口,“其實,我也挺想的。”

“什、什麽?”

“我也挺想幫你洗澡的。”封遲開口。

緊接着,他動手将紀歡一個翻身,兩人面對面。紀歡大概是真的太害羞了,恨不得把腦袋縮到胸口,死活不肯擡起來看封遲一眼。封遲也不在意,手臂穿過紀歡的腦後,手指輕輕捏着少年的後頸讓他放松,“說說昨天晚上還對我做了什麽事情?”

紀歡簡直要哭出來了。封遲既然都這麽問了,那麽就意味着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封遲都記得。只不過這會兒對方不想自己說,非要他這個罪魁禍首開口罷了。

這或許就是男人的惡趣味。

紀歡實在是沒臉說,他自暴自棄的将臉埋在男人的胸口,又騰出一只手将被子往頭頂拉了拉,悶聲悶氣的,“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嗯。”

擲地有聲的回答後是男人的一聲低笑。那笑聲鑽進耳朵,紀歡覺得耳朵有點癢。這幾天來,他好像經常聽到封遲笑,偶爾也見過封遲笑起來是什麽樣的。

現在,他好奇封遲的這聲笑到底是什麽意思,臉上的表情如何,很想擡起頭看兩眼。可是……相比之下紀歡更想當一只烏龜,可以把腦袋藏進龜殼裏,仿佛這樣就可以抛卻昨夜所有的尴尬和失控。

紀歡的臉緊貼他的胸口,柔軟的呼吸落在上面,封遲的嗓音更啞了。他強硬地捏着紀歡的後脖子将人拎起來,又勾起他的下巴,深色的眼眸對上少年目光飄忽不定的眼,他道:“你記得的。”

紀歡還是梗着脖子回答:“不記得了。”

封遲就這麽定定地看他看了好一會兒,良久才道:“沒關系,你不記得也沒關系,我記得。”

他瞥了一眼少年通紅的臉,在對方極其害臊的表情下繼續道:“你親我了,一開始是親我的臉,然後親我的下巴,還嫌棄我下巴好硬,是不是?”

“我……”

“你還咬我喉結,咬得很重,所以要不要幫我看看有沒有留印記?”封遲垂眸,大手扣着少年的後腦勺逼着紀歡看。紀歡緊緊閉着眼,他不想看所謂的印記。但這樣的逃避似乎并不是一個好辦法。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某些記憶更加清楚。他仿佛回到了昨晚,還能記起他胡亂咬上封遲喉結時男人在他耳邊響起的一聲悶哼。

紀歡:“……”

紀歡的臉和耳朵簡直都快要冒熱煙了。

他伸手抵着封遲的胸口,眼角都紅了,“你別說了。”

封遲:“那你到底記不記得?”

“記得記得,都記着呢。”後面幾個字說得極其小聲,可封遲聽得明明白白。男人的唇角勾出一個弧度,緊接着薄唇便落在少年的額頭上,“那你可以起床了。”

紀歡:“!!!!”

他猛地擡起頭,封遲撐起身子靠在床頭,被子往下滑落一截露出沒穿衣服的上半身。紀歡臉一紅又想縮回去,卻忍住了。他揪着被子幹巴巴地道:“你……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額頭上的柔軟早就沒有了,可一瞬間的觸感還殘留着。

封遲:“嗯,昨晚你不也親我了?我親你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紀歡:“沒、沒有。”

沒有才怪!昨晚他是喝醉了才親的,現在呢!封遲你這個大豬蹄子你耍流氓!

紀歡在心裏吼了一通,可一擡眼看到封遲那張臉那雙眼睛,又哼哼唧唧地卷着被子縮成了一團,小聲嘟囔:“你先起床。”

封遲很聽話,直到他的手不小心摸到了放在枕頭底下的手機。昨晚的某一幕畫面忽然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封遲轉眸,注意到了想要悄悄從床上爬下去的少年。紀歡膚色白得晃眼,蝴蝶骨因為彎腰的動作微微突起。惡從心起,他猝不及防地伸手,将人撈了回來。

紀歡好不容易裹着被子夠到放在一側的睡衣,手指一勾腰上卻突然傳來動作,把他按了回去。衣服落在地板上,他迷茫地擡起眼睛,看到的是封遲似笑非笑的臉,“幹、幹嘛?”

“我突然想到點事情。”封遲在紀歡的注視下拿起手機,遞給了紀歡,“點開視頻。”

“啊?”紀歡迷茫地撓撓頭,狐疑地瞅着封遲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封遲對他點點頭,示意他趕緊看。紀歡到底是聽話,或者……他是想趕緊看完視頻從封遲的床上下去。

和男人同床共枕一個晚上倒也不是很難讓人接受,但是昨晚在浴室裏以及剛才發生的一切卻令人覺得意味深長。他哦一聲,乖乖低頭打開視頻。剛打開那會兒屏幕是黑的,緊接着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鏡頭也随着這話一晃,露出了封遲和他的臉。

紀歡:“…………”

僅僅只是看了五分鐘,視頻內的畫面還未到精彩之處,紀歡便已經手腳蜷縮、捂住了自己的臉,“別看了……我都說我記得了……”

所以真的沒必要再拿着手機給他看一遍!

封遲掰開他的手指,語氣聽上去分外平淡,“可以再回味一下當時的細節,而且昨晚的你真的很可愛,我也想再看一遍。”

紀歡被他說得臊得慌,想捂住手機,又想捂封遲的嘴。然而封遲腿長手也長,一按就能讓紀歡什麽也做不了。紀歡咬着被子縮在角落裏,眼前是正在播放視頻的視頻。耳邊還有封遲淡淡的聲音,“接下來應該就是你親我臉的片段了。”

紀歡:“……”

一個小時後,紀歡耷拉着腦袋表情生無可戀地掀開被子抱着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間。封遲靠在床上想起剛才紀歡那一臉表情便覺得好笑。他垂眸看了眼視頻,加密,随後才放下手機。半個小時後,封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人下來。紀歡在客房裏磨蹭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得跟只蝸牛似的從樓梯上下來。

少年掀起眼皮瞅他一眼,默默走進了廚房。他還記得昨天說的,要做早點孝敬封遲。雖然此時此刻的他連給封遲喂毒藥的想法都有。但如今到底是法治社會。再者,封遲這只妖怪他也打不過。

紀歡在廚房裏轉了兩圈,搬出電飯鍋放了米準備煮粥喝。将電源接上,他看了眼已經開始工作的電飯煲,滿意地點點頭,随後一轉頭,看到了靠在廚房門框上的男人。封遲抱着雙臂,模樣懶散地盯着他看。紀歡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過去了幾個小時,有些事情便開始在他不經意間逐漸失控。

他斂下眼,戳戳封遲的腰,“你讓我出去。”

男人的大長腿抵着門,做好了姿勢擋着他。封遲懶洋洋的掃他兩眼,心情略有點不爽。這小家夥從房間出來後便繞着他走,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或許是因為今早他做的有點過分。不過,封遲覺得自己多年來第一次動心,掌握不了那個度還是很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跟紀歡繼續繞了。每天晚上抱着香香軟軟的小糖糕睡覺不比一個人孤枕難眠香嗎?

他伸出手橫在紀歡的面前,斂眸問道:“生氣了?”

紀歡依舊低着頭,“沒有啊。”

封遲輕嗤一聲,“騙人。”

他伸手勾起紀歡的下巴,強迫對方與他對視。望着這雙含着水意的漂亮眼睛,封遲眯起眼,低聲問:“為什麽生氣?因為早上我逼着你看視頻,還是因為我親了你?”

驟然聽到後面這幾個字,紀歡的耳朵瞬間又紅了。他手忙腳亂地推着封遲的胳膊,說話磕磕絆絆的,“你說什麽呢,幹嘛老提親不親的事啊。”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封遲微微俯身,兩張臉在霎那間離得極近,鼻尖抵着鼻尖,各自的呼吸落在對方的臉上,極其暧昧,“紀歡,我喜歡你,才親你。”

紀歡:“……我、我也挺喜歡你的。”

封遲嘴角勾起,“喜歡當我兒子?”

紀歡:“…………”

紀歡默默地後退兩步縮回廚房的角落裏,他擡起頭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不可否認,封遲真的吓到他了。他印象中的封遲冷淡又矜貴,在《妖物橫行》的原著小說裏就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存在。他以為這樣的封遲是不會對任何人感興趣的。

可是,情況和他想象得有點不一樣。

他望着封遲張開嘴想說點什麽,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出什麽适合的話來,最後只能尴尬地閉上,撓撓頭保持沉默。

封遲倒也沒有步步緊逼,只是淡聲道:“昨天晚上的酒是我故意拿出來的。我不是個好人,紀歡。我有私心,有難以啓齒的欲.望。我喜歡你挨着我依靠我沒有我就活不下去,我也喜歡寵着你逗你鬧你,看你氣呼呼的耍着小脾氣最後來哄你。”

“我……”

“昨天晚上你本來要回客房的,但是我沒同意。是我不要臉地把你帶到我的房間我的床上和我蓋了同一床被子,想看看早上你醒了之後會是怎麽樣的反應。”封遲垂眸看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我本來沒打算這麽早開口的。”

“那、那你怎麽開口了?”紀歡嘟囔的聲音很輕很輕,但封遲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男人深沉如墨的眸子盯着他,這是紀歡第一次覺得冷淡如封遲也會有這般炙熱的目光與視線。

“因為,只一次就上瘾了。”

前往妖管局的車上,封遲看了眼副駕駛。沒人,只有一面背對着他的小鏡子。鏡子反面對着他,正面抵着座椅。封遲能想象出來紀歡的人形是怎麽樣的。

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也或許是對于他猝不及防的告白感到震驚和厭惡不想面對他,所以将腦袋埋在了座椅裏,像只正在鬧脾氣的小奶貓。

封遲沒說話。他覺得就今天早上的情況來看,紀歡還樂意跟着他去妖管局上班已經很了不得了。

車停在妖管局門前,封遲看了眼依舊用屁股對着他的紀歡,沉默半瞬,如同往常一樣将小鏡子揣進口袋,下了車推開了院子的大門。紀歡被他捏住腰的時候便渾身一僵,直到落入口袋他才悄悄露出腦袋來。

妖管局的員工們早就到了,見到封遲迎面走來,剛準備笑忽地又意識到什麽,嘴角耷拉下來。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宋淑靜,她伸長脖子往封遲的身後看了好幾眼,确認了紀歡不在,略有些疑惑的問:“老大,嫂子沒跟你一起來嗎?難道是昨天晚上太激烈,今天沒從床上爬起來?”

剛要露頭準備打招呼的紀歡:“……”

他默默縮回去,心裏卻在想,整個妖管局都知道,只有他自己,活在夢裏。

還叫一聲嫂子惡心封遲……

紀歡咬着手指,恨不得揪着時嬰的衣服狠狠錘他一頓。說好的好兄弟,結果呢!

封遲瞥了眼口袋裏瘋狂蹬腳的小鏡子,回答:“沒有,他好得很,就是就在跟我鬧脾氣。”

說完,撲騰着的小鏡子動作頓了一下,緊接着踹得更狠了。

卓光聽到這話頓時嘿嘿笑了一聲,看上去非常猥瑣,“老大,是不是你昨晚吃我們給你買的保健品了,英勇無敵把嫂子累到了,嫂子才生氣的?老大你要體諒嫂子啊,畢竟嫂子看上去柔柔弱弱。”

紀歡:“……”

封遲仿佛都能夠猜到此刻的紀歡是什麽表情什麽心情,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笑意,他嗯了一聲。雖然只是一個字,但紀歡依舊從那微微顫抖的聲線裏聽出了一絲笑意。

紀歡一腳踹出去,用了很大力,隔着衣服踹在封遲的腰上。然而鏡子就那麽大點,紀歡的腳也那麽大點,踹上去時一點力道都沒有。封遲沒再說什麽,走進辦公室關了門,将小鏡子從口袋裏拿了出來。

紀歡背對着他,剛才激動踹腳仿佛是他的錯覺。封遲沒說什麽,只是慢悠悠拉開抽屜,拿出了之前特地上網買來卻始終沒用過的鏡子套,挑出一個毛絨絨貓耳朵一股腦箍在了紀歡的腦袋上。突然被箍了的紀歡倏地瞪大眼睛,一轉身就指着封遲大聲吼:“封遲!”

聲音之大,清晰得傳到了門外。卓光等人動作一頓,紛紛迷茫地對視,“你們聽到嫂子的聲音沒?”

時嬰點點頭,目光轉向了辦公室。但很快,他的腦袋又被宋淑靜給扭回來,“夫妻間的情趣,咱別理會。”

辦公室內,封遲看着瞪着眼睛終于願意看他一眼的小黑點,撐着下巴懶洋洋得嗯一聲,伸手撥了撥那貓耳朵,“怎麽了?”

竟然還問他怎麽了?

紀歡氣急敗壞地指着自己的腦袋,嚷嚷:“你這個人怎麽那麽壞啊。得不到我就要拿出這玩意兒來羞辱我!”

封遲長眉一挑,語氣染上了很淡的笑,“是啊。所以你是打算繼續承受我的羞辱呢,還是打算迎合我?”

紀歡面無表情地将腦袋上的貓耳朵鏡子套一把摘下來,從鏡子裏一把丢到封遲的臉上,挺着胸硬氣十足,“我打算自己摘下來丢你臉上。”

封遲沒生氣,甚至還和他鬧起來了。慢條斯理地繼續抽出一個鏡子套,伸出一根手指穿過鏡子把紀歡按住,另一只手迅速給小鏡子套上。等到紀歡反應過來,他的腦袋上已經再度套上了鏡子套。

封遲懶洋洋得掀起眼皮,“你繼續扔。我這兒還有一打。”

看誰鬥得過誰。

紀歡差點被他氣暈過去。索性也不管腦袋上的大紅花鏡子套,抱着胳膊盤着腿獨自生悶氣。封遲時不時戳戳他的背,又戳戳他的肩膀,還會不小心地戳進鏡子把手指抵到紀歡的臉上。

紀歡看着眼前這根胡亂動的手指,氣上頭一張嘴就給咬住了。

封遲:“咬我?”

紀歡松嘴,呸了一口,叉着腰理直氣壯:“誰讓你的手指跟狗尾巴一樣老是在我面前晃。封遲你自己說,你到底是不是狗變的?”

封遲:“想知道?”

男人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長眉微微上挑,眼中帶着一絲笑意以及幾分讓紀歡看不懂的意味。以紀歡對封遲如今的了解,幾乎能夠想到封遲下一秒說不定就會說出‘想知道也可以,讓我親一口’這種話來。

紀歡忽然往後挪了挪,磕磕絆絆道:“也不是很想。”

“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是不是狗變得跟我有什麽關系?反正我知道你是真的狗!”

封遲啧一聲,帶着一絲遺憾,“如果不是真的,我可以讓你立刻體驗一下我有多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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