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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強強聯手，《devil》和《booty》不免會被人拿來比較，無論是聽衆還是媒體，都會有意無意地在提及其中一首的時候提到另一首，幸好《devil》不失所望，發行一個小時之後就可見上升勢頭之猛，試聽數、完整播放數和下載量都出乎傑克意料的好，他繃着神經又觀察了兩個小時，這才終于放下心，于是連忙撥了林萊的手機，想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傑克坐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左腳腳跟抵着地面，悠閑地晃動着身體，電話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說：“上午好，艾米利亞。”

“我是肖恩。上午好，傑克。”

傑克不由自主地坐直身體，“為什麽……”他想問艾米利亞的手機為什麽在你手裏，轉念一想又覺得丈夫替妻子接個電話也沒什麽。

“昨天跟她一起看電影，她把手機忘在沙發上了，可能因為昨晚睡得比較晚，現在她還沒醒，有什麽事情我可以代為轉告。”

傑克猶豫片刻，“請告訴她，《devil》反響不錯。”傑克頓了頓，又說，“很不錯。”

“那太棒了，謝謝你打電話過來。”

傑克正想挂電話，肖恩的聲音再次響起，“傑克，最近有時間嗎，能不能一起出來喝個咖啡，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很重要的事。”

肖恩能跟他談什麽重要的事？傑克雖然疑惑，嘴裏卻已經應下了，“可以，時間地點由你來定。”

傑克把襯衫領口松了的扣子重新扣好，拎着外套準備出辦公室，剛好跟門外準備敲門的斯圖爾特撞了個正着，傑克驚訝地後退一步，把斯圖爾特讓進了辦公室，“老板今天怎麽有空找我？”

斯圖爾特毫不客氣地坐到傑克的老板椅上，哼了一聲：“我怎麽沒空，艾米利亞再不回來努力工作，我就要破産了，到時候更加有大把的時間。”

傑克嘿嘿一笑：“艾米利亞不是出了新單曲《devil》？”

“聽衆反響怎麽樣？”

傑克一屁股坐上辦公桌，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擡起，肯定地說：“《devil》将是一次巨大的商業成功，你準備翻倍的宣傳費用吧，一個月後，我保證你數錢數到手軟。”

斯圖爾特在傑克皮鞋上踹了一腳，笑罵：“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devil》是要收錄在利安德爾新專輯裏的？就算是取得成功，也是利安德爾的好處更大。”

傑克暗罵一句：不知滿足的吸血鬼，面上一點不辯解，信心十足地說道，“你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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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我打艾米利亞電話一直不通，她什麽時候來公司讓她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有事找她。”斯圖爾特邊說邊站起身。

“跟我說不是一樣的？”傑克疑惑地說，一般情況下，斯圖爾特是不私下接觸藝人的，多數情況下都是直接跟經紀人交涉，就算艾米利亞跟斯圖爾特有些私交，基本上也都是在傑克在場的情況下見面。

“讓她直接來找我。”扔下這句話之後，斯圖爾特就走出了傑克的辦公室。

門一關上，傑克就對着空氣爆了粗口：“狗`娘養的。”

也就是這兩年，傑克、艾米利亞貌似跟斯圖爾特·湯姆，s.t.a.r的總裁關系不錯，每次交流起來都面帶笑容，開開玩笑，肢體語言親密，一副交情不錯的樣子，其實在艾米利亞還未成名的時候，斯圖爾特給的合約相當苛刻，就算艾米利亞拼命接通告實際上也存不了多少錢，本來談下來的唱片合約被各種延後，終于能着手準備了又因為不斷減少的預算而束手束腳，唱片質量和宣傳力度全都慘不忍睹，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是傑克自己拿了自己的全部積蓄給艾米利亞堵預算漏洞，可以說，艾米利亞能有今天全靠傑克和她自己的努力，跟s.t.a.r和斯圖爾特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從艾米利亞成名之後，斯圖爾特對艾米利亞倒真算得上不錯，畢竟艾米利亞現在是他公司的王牌，是他的搖錢樹，他也怕別的更有實力的公司，比如維納斯，來把艾米利亞挖走吧。傑克摸摸下巴，如此想。

***

林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只覺得很久沒有睡過這麽舒服的一覺了，滿足地在被子上蹭了又蹭，還伸了個懶腰，這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下樓看到優哉游哉坐在她家沙發上看電視的傑克，不由得驚訝：“你怎麽在這兒？”

不不不，傑克在這兒沒什麽好驚訝的，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乖乖坐在樓下等她而沒有騷擾她，要知道，傑克以前大清早叫她起床可從不手軟。

“你老公讓我不要叫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傑克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分房睡的？”他看到肖恩回房換衣服是去的客卧。

林萊眉一挑：“當然。”

傑克皺着眉：“你跟肖恩在一起吧？”

“嗯。”林萊承認，雖然他們從沒談過這個問題，但他們親過了，肖恩也說過喜歡她，現在也完全是情侶的相處模式，應該就算在一起了吧。

“那你們為什麽要睡兩個房間？”傑克覺得簡直難以理解

林萊：“……”看傑克的表情，在一起就睡一個房間好像是什麽極度天經地義理所應當的事情一樣。

“別告訴我，你跟肖恩還沒上過床？”傑克瞪着林萊就好像在瞪一個外星人。

林萊：“……”林萊總感覺自己點頭的話就是傑克眼中的異類。

“你們在一起也不止一個月了吧，天吶，你們竟然到現在都沒上`床，噢，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你們在一起這麽久，住在同一間屋子裏，竟然一次也沒搞過，這太不可思議了，不行，我得告訴溫妮莎。”

林萊：“……”這其中有什麽邏輯關系嗎？不是她是外星人，就是傑克是外星人……

“喂，傑克，你夠了。”見傑克真的拿起了手機想要打給溫妮莎的樣子，林萊連忙頭疼地阻止。

傑克哈哈大笑收起了手機，啧啧兩聲：“現在高中生談戀愛都知道*交流的重要性，床`上不和諧的話精神上再互相吸引也是白搭，你和肖恩竟然連高中生都不如。”

林萊畢竟還是只小菜鳥，臉嫩，雖然不贊同傑克的說法，但也不好意思跟肖恩談論這個話題，只扶額道：“肖恩呢？他說今天不用上班的。”

“我過來兩分鐘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然後出去了。”

“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沒有，不過他讓我轉告你晚上一起吃飯。”

“不包括你吧？”林萊視線掃過來。

傑克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包括。”

“哦，那挺好。”林萊故意這麽說，她還記恨傑克剛才取笑她跟肖恩的事情。

“你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奈的歌手。”傑克突然嘆了口氣。

“喂喂，不要随便诋毀我。”林萊抗議。

“先不說你心很寬地睡到天光大亮，就說我坐在這兒，我們說了這麽長時間的話，先是說了你跟肖恩上`床的問題，然後你問我肖恩去哪兒了，尊敬的伯頓女士，你有問一個字關于《devil》的內容嗎？”傑克一副又想起某事的腔調，“噢——你很有可能根本就忘了《devil》今天發行。”

“喂喂，不要再挖苦我了，反響怎麽樣？現在看得出來嗎？”

傑克簡單地跟林萊說了些他剛過來時候的數據，當然，林萊其實沒什麽概念，傑克又跟她估算了一下《booty》的大概數據，做了個比較，讓林萊能對《devil》的反響有個更直觀的了解。

《booty》的反響已經相當不錯，沒想到《devil》的下載量之類的數據接近《booty》當時數據的1.5倍，這個結果大大超乎了林萊的預料，她愣了好半晌，只說了句：“天吶！”

傑克得意地點點頭，像是回應林萊的不可思議。

“現在我需要做什麽嗎？”林萊問。

“今天和明天暫時沒什麽事，不過後天開始，你就要跟利安德爾一起宣傳《devil》了，可能要去各大州、愛爾蘭、奧地利、澳大利亞等地宣傳，可能會很累。”

林萊光聽着就覺得累，“把你的‘可能’換成‘一定’應該更接近事實。”

“宣傳結束之後，你跟利安德爾要立刻飛往底特律拍音樂錄像帶，艾米利亞，你接下來要忙碌起來了。”

忙碌和累是一個問題，相比較這個問題，林萊更擔心自己能不能勝任這些工作，她的遲疑讓傑克看了出來，傑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并且，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幫助你，不會有問題的。”

林萊硬着頭皮點點頭。

“哦對了，斯圖爾特有事找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公司去一趟，順便去外面吃頓午餐。”

“他能有什麽事找我？”

“我怎麽知道？他說打你電話無人接聽。”

“我沒有接到陌生電話啊。”

“等你見到他的時候當面問他吧，中午想吃什麽？”

***

林萊在s.t.a.r的時候其實并不多，她的工作由傑克一手安排，跟公司的溝通交涉基本用不着她，就算她偶爾過來也都是跟傑克商量工作，跟其他“同事”或者“上司”都不太熟。

斯圖爾特的辦公室在頂層，林萊敲門的時候還在想，不知道斯圖爾特的辦公室跟肖恩比怎麽樣。

“艾米利亞，你來了。”

林萊順着打開的門縫走進辦公室，正在猶豫該叫斯圖爾特好還是叫湯姆先生好，畢竟她不知道艾米利亞跟眼前這人交情如何，沒想到對方根本不需要她的稱呼，直接将她按在了門上就要吻上來，林萊驚恐地瞪大眼睛，用力睜開他，大聲問：“你想幹什麽！”

斯圖爾特退開些許，但右手仍然撐在門上，調笑道：“噢，得了，艾米利亞，搞得好像我們第一回搞似的。”

林萊驚疑不定，她不是真的艾米利亞，根本不知道艾米利亞跟眼前的這個斯圖爾特是什麽關系，聽斯圖爾特的言下之意，難道他們以前是炮`友

“艾米利亞，別以為不接電話就能擺脫我，你知道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逃脫得了。”

斯圖爾特長了張斯文的臉，西裝革履的樣子像極了律師或者外科醫生，但他現在這樣笑，林萊只想到了四個字“醫冠禽獸”，斯圖爾特試圖伸手撫摸林萊的臉頰，這個動作肖恩經常做，但換成了這個變态的斯圖爾特，林萊只覺得惡心，條件反射地躲開，渾身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如果她是只刺猬，那她現在一定豎起了滿身的刺。

“我沒接到你的電話。”林萊強裝鎮定地說道。

“噢——艾米利亞，不要跟我玩兒這種把戲，下次，我下次找你的時候你一定要出現，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斯圖爾特說着說着又湊近林萊。

“什麽後果？”林萊強忍着惡心。

斯圖爾特覺得有趣似的笑了起來：“艾米利亞，你今天晚上是怎麽回事，裝傻還裝上瘾了？我珍藏的那些‘藝術品’你難道沒親眼看到過嗎？如果再有下一次，你拒絕我的要求，我就把我的那些‘藝術品’展示給世界，讓全世界的歌迷看看他們喜歡的艾米利亞是多麽的乖巧可愛。”

林萊聽出斯圖爾特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要毀了她，反而比剛進來時鎮定一些，反駁道：“毀了我你也得不到什麽好處，s.t.a.r的年收入中有多少是我貢獻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我要是你就不會做這麽愚蠢的事情。”

“你以為我在乎？”斯圖爾特嗤笑，放開一直撐在門邊的手，轉身繞到辦公桌後，“我站到現在這個位置就是為了為了我的愛好，随心所欲的生活，現在我理想中的生活大部分已經實現了，只是艾米利亞，你一直讓我念念不忘，得不到你我始終覺得不滿足。”

斯圖爾特的嗓音和腔調都稱得上滿足，但林萊分明看到了他眼中深深壓抑的瘋狂，她下意識地往左挪了兩步，左手背到身後去握住了門把手，斯圖爾特深深地看着她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篤定的意味，仿佛林萊已經是一只腳陷進了陷阱的獵物，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林萊發現那門把手能擰動之後，立刻打開門跑了出去，快步走到了傑克辦公室，傑克辦公室門沒鎖，她連門都沒敲，直接走進去，背靠着辦公室門虛脫般地大口喘氣，剛剛在斯圖爾特那裏被深深壓抑的恐懼翻湧上來，讓她的心髒一陣陣發緊，喉嚨幹燥嘶癢，胃部蠕動，嘔吐感強烈，眼前一陣暈眩。她想，如果斯圖爾特想要強`暴她怎麽辦？如果他剛才那麽做她有反抗的能力嗎？她很确定，有那麽一瞬間斯圖爾特是很想那麽做的，如果她真的被強`暴……

“艾米利亞，你怎麽了？”傑克連忙走過來，皺着眉頭問，“斯圖爾特那狗`娘養的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

林萊癱軟在傑克手臂上，好半晌才借着傑克的力量站直身體，傑克發現她在控制不住地發抖，心裏的擔憂又加重了一層，扶着林萊到椅子上坐下，自己連忙倒了杯水過來，沒敢讓林萊接過去，自己拿着杯子伺候着林萊喝完了水。

“艾米利亞，剛才發生了些什麽？”

林萊抖着嘴唇斷斷續續地把自己剛剛在斯圖爾特辦公室的經歷說給傑克聽，她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印象深刻，甚至連斯圖爾特的話都完全複述，天知道她的記憶力從沒這樣好過。

傑克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把杯子用力往地上一摔，狠狠地罵了句：“狗`娘養的斯圖爾特。”

這是林萊第二次聽到傑克說“狗`娘養的”這個詞，第一次就是剛才，看來斯圖爾特真不是個好東西。

“我有聽到過那些傳聞，沒想到他敢把手伸到你身上……”傑克眉毛皺得快要打結，聲音輕得仿佛自言自語。

“什麽？”

“沒什麽。”傑克心事重重地搖頭。

但他的表情分明寫着“有什麽”，只是此刻林萊也沒力氣跟他争，縮在老板椅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件事裏她不知道的東西太多，但她現在一件都不想問。

“你是真的沒接到過斯圖爾特的電話？”傑克問。

“一次也沒有。”林萊輕輕搖頭。

“手機給我。”

林萊的手仍然在不自覺地發抖，傑克看她可憐，自己接過她的手袋，從手袋中翻出她的手機，解鎖，熟門熟路地翻黑名單，果然在黑名單裏找到了斯圖爾特的手機號碼，而艾米利亞給他的備注只有兩個字：垃圾。

傑克用力握住手機，指骨突出發白，呼吸粗重，仿佛從這個備注中發現了什麽他難以接受的事情，而這事情讓他憤怒不已。

“傑克？”林萊小聲喊道。

傑克雙手插`進自己的頭發用力抓撓，那架勢仿佛恨不得把它們全都扯下來，粗暴得像是在對待什麽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一樣，他眼睛深深閉起，臉因為痛苦而皺成一團，女氣的娃娃臉被扭曲得畸形起來，他一個字都沒有說，也沒有睜眼，但他整個人都流露出一股濃濃的悲傷痛苦的氣息。

“傑克，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傑克看着縮在老板椅上小小一團的林萊，看着她臉上掩飾不住的恐懼驚惶，走過去抱住她，低聲但堅定地說：“寧萊，我會保護你的，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