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7| (1)

并不是所有明星都能光鮮亮麗地活在鎂光燈下,更多的明星——當然他們連明星都稱不上,只能勉勉強強被稱作藝人,他們的生活連普通人都比不上,住地下室,吃幹面包,用廉價化妝品,說白了,她們的生活品質連妓`女都比不上,區別只在于妓`女用身體換錢,她們換其他一些東西,資源或者機會。

黛布拉·懷特黑德就是這些人的其中之一,她高中辍學,為了自己的音樂夢想,跟個不知名的音樂制作人來到紐約,那個音樂制作人說能把她引薦給大佬安格斯,并努力争取三張長篇的合約。如今,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她不再奢望能見安格斯,也不再做什麽大紅大紫的夢,她的青春即将逝去,如今還在這個圈子裏苦苦掙紮,只是為了唯一一個夢想——出一張唱片,無論紅不紅,無論多少人聽,她都想擁有一張自己的唱片。

為了這個夢想,或者說目标,她可以出賣一切,但事實上,她擁有的東西少之又少,除了還算年輕的身體之外,她連賣也沒什麽東西可賣。

步行回到熟悉的街區,黛布拉盤算着晚上八點過後再去三個街區外的那家面包店看看,他家面包過了八點之後就打折,新鮮又便宜,再劃算不過。她住在一棟破舊的樓裏,住戶魚龍混雜,不過她根本不需要遮掩自己的藝人身份——根本沒人認識她。

所以在樓洞轉角處被人拉住的時候她明顯吃了一驚,拉住她的男人穿着件黑色連帽衫,臉縮在黑色兜帽裏,不太看得出來年齡,不過臉頰輪廓很是硬朗,穿着也跟這棟樓裏貧窮的住戶大相徑庭。

“你想幹嘛?我告訴你,這裏都是我的鄰居,我一喊他們就會過來,你最好沒動什麽不該有的念頭!”黛布拉色厲內荏地喊道。

男人慢慢松開她,又慢慢後退幾步,雙手舉起以表示自己沒有惡意,“黛布拉小姐,我找你只是為了問你一些問題。”

“你知道我的名字?”黛布拉警惕心更重,抱緊手裏的購物筐。

“是的,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其他一些事。”男人溫和地說。

“這是威脅嗎?”黛布拉臉色發白,一個二十七八的女人竟像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一樣,缺乏應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而應有的底氣。

男人誠懇地說:“當然不是,黛布拉,我沒有任何惡意,我保證,我找你只是為了跟你聊聊,你要是今天不方便我也不勉強,我明天再來打擾。”

這是在變相地表示自己的決心了,不得到所謂的“談話”誓不罷休了。

黛布拉盯着男人看了半晌,摸摸地抱着手中的購物筐往樓梯口走去,男人連忙跟上。黛布拉租的地方只是個小房間,太小了,以至于一眼就能窺見房間的全貌,自然也談不上什麽客廳不客廳的,男人在歪了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等黛布拉把購物筐裏的東西歸置好。

“要喝點什麽嗎?”黛布拉禮貌地問。

“不用了。”男人微笑。

雖然男人這麽說,黛布拉還是沖了兩杯速溶咖啡端過來,男人笑着說了聲謝謝,等黛布拉拖來一張小板凳坐到他旁邊,他才再次開口道:“我叫迪斯曼·斯通,你可以叫我迪斯曼,我的職業是私家偵探。”說到這兒,迪斯曼頓了頓,像是為了留出足夠的時間讓黛布拉來反應一樣,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黛布拉什麽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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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布拉接近麻木地笑了笑:“我的私生活或許比普通人豐富一些,但沒有人會關心,你就算披露給媒體,媒體也不願意報道出來。”

“即使這牽涉到s.t.a.r的總裁斯圖爾特·湯姆?”

黛布拉的臉色變了一變,但沒有開口說什麽。

迪斯曼已經從她的表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因此緩了緩,說道:“關于你的一切不會有哪怕一個字見報,我保證,這場談話的目的本來就不是挖出你的*,而是解答我雇主的一些疑問。”

黛布拉沉默半晌才緩緩說:“就算你真的想做什麽我也不怕,我跟斯圖爾特之間的那點關系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斷幹淨了,後來再也沒有聯系過。”

“你了解斯圖爾特嗎?”迪斯曼問。

“如果你是指他在床上的癖好的話。”黛布拉自嘲一笑,“那麽我大概是了解他的。”

“斯圖爾特的愛好比較特殊,或許他平時所表現出來的是壓抑過的他,床上表現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一面呢。”迪斯曼沒管黛布拉明顯帶有自我貶低意味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或許了解更本質的斯圖爾特。”

“你為什麽要調查斯圖爾特?”如果經過剛才那些對話,她還沒發現眼前這位迪斯曼偵探真正想要調查的人是斯圖爾特而不是她的話,她這麽多年摸爬滾打就白費了。

“為了一個女孩,也為了更多你這樣被他傷害的女人。”迪斯曼話說得溫柔又漂亮,很能打動人。

黛布拉恍惚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三年前,紐約大學一個叫薇薇安的大三學生自殺,鬧得沸沸揚揚,這件事你知道嗎?”

黛布拉搖搖頭:“我從不關心新聞。”

“薇薇安生前曾被斯圖爾特跟蹤過,這事你知道嗎?”

黛布拉想了想,還是搖搖頭。

迪斯曼身體前傾,對上黛布拉疲憊無神的雙眼,誠懇地保證:“沒有人知道我來過這裏,沒有知道我找過你,就算真有什麽萬一,我的雇主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你是安全的,我保證。”

黛布拉還是搖搖頭:“我不擔心這個,我的專輯被當成垃圾一樣踢來踢去,唱片計劃一再擱置,我已經快放棄了。我對這個圈子已經沒有多少期待,它自然也無法傷害我,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離開這裏,随便去哪裏當個服務員或者酒吧女侍,過普通人的生活。”

“那……”

“我真的對你說的新聞沒有任何印象,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我不是個關心社會時事的人。”

“你再仔細想想,斯圖爾特那段時間有沒有表現得不正常?他跟蹤了薇薇安半年多,不可能一點異常都沒表現出來。”

黛布拉皺着眉頭仔細思考:“我那段時間不常在那兒留宿,你知道的,斯圖爾特的愛好比較……特殊,除非在他有需要的時候,不然我是不可以去他住處的,有時他兩周才會叫我一次,我樂得清淨,根本沒注意他都在幹些什麽。”

“你再仔細想想……”迪斯曼誘導性地放輕聲音,好不容易找到斯圖爾特三年前的床`伴,這條線索不能放棄。

“我每次去他那兒都是去的游戲室,連他的卧室都沒進去過。”

迪斯曼還不死心地勸道:“你再想想,或許記憶中有什麽遺漏的部分,薇薇安的死很可能跟斯圖爾特有關,但他至今沒有被懷疑,只要還有一點點可能性,我就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讓真兇伏法。”

“我……”

“挖掘你的記憶,撥開迷霧。”

黛布拉眉心蹙得死緊,回憶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以至于她眉宇間更顯疲憊,迪斯曼不想輕易打擾她,安靜地坐在一旁,雙手交握,耐心地等着黛布拉。

“薇薇安是不是黑色卷發,綠色眼睛,看上去不太像美國人,她的下巴很尖,臉頰有一點嬰兒肥,不是傳統的美國女人,但美得很鋒利很獨特……”

迪斯曼精神一震:“是的,那就是薇薇安,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裏看到的?”

“有一次游戲室裏的噴頭壞了,我想借斯圖爾特卧室的浴室用一下,但是剛打開卧室門就看到滿牆的照片,所有照片都是同一個女人,走路的樣子、說笑的樣子,甚至還有洗澡的樣子,因為那個女人的長相很有特點,所以我還有點印象。斯圖爾特很快走過來關上卧室門,說照片上的女人是他的前女友,那些照片是他跟前女友還在一起的時候拍的,他太思念前女友所有就一直留着那些照片,我當時只顧着自己,也就沒多想。”

“你還看到其他人的照片嗎?”迪斯曼問道。

黛布拉搖搖頭:“斯圖爾特是個很重視*的人,除了那次偶然闖進他的卧室,我沒看到過其他任何女人的照片。”黛布拉頓了頓,“這些信息能幫到你嗎?”

“絕對能。”迪斯曼笑着點頭。

“斯圖爾特的心理很扭曲,在床上尤其變态,偏偏他還是s.t.a.r的老板,這個位置不知道帶給他多少便利,我能猜測多少女人吃過他的虧,聽說好幾個後來紅了的女星都曾栽在他手上。”黛布拉嘆了口氣,“女人遇上這種事的痛苦和無奈你是不會懂的,如果哪天,斯圖爾特真的栽了,請通知我,不管我還在不在娛樂圈中混。”

“一定,我相信那一天不遠了。”

***

從黛布拉簡陋至極的住處出來之後,迪斯曼重重嘆了口氣,開始調查斯圖爾特的三天是收獲最大最快的階段,到了後來,什麽有用的訊息都得不到,就像這次來找黛布拉,看似問出了些什麽,其實什麽實際用處都沒有。黛布拉在斯圖爾特卧室看到過薇薇安的照片,但這只能證明斯圖爾特跟蹤過薇薇安,而不能證明其他,至于他對黛布拉本人做的事情,一來s`m并不算犯法,二來這種黑暗暧昧的交易本來就不能拿到臺面上說。

☆、51|4.7|

“這是什麽?”林萊指指茶幾上的一沓紙。

“艾米利亞靈感來時寫的一些歌,只是一些片段,你挑挑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我拿去讓人寫完整,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歌。”

林萊若有所思地翻看那幾張紙:“所以現在是鐵了心想要幫我做專輯了嗎?”

“這事兒急不來,但已經可以開始籌備了,先看看這幾首曲子,挑兩首出來。”

這時候有樂器更好,吉他之類的樂器能讓旋律更生動地流瀉出來,但林萊不擅長任何樂器,好在最近一段歌手生涯讓她成長很快,現在面對這堆五線譜,她能流暢地哼出旋律,她的嗓音和樂感都相當好,有了舞臺經驗之後,也放得更開更投入,半眯着眼哼歌的樣子竟然傑克想起了艾米利亞。

“這一首我一定要。”哼完了兩段旋律之後,林萊肯定地說。

“這算一見鐘情?”傑克半開玩笑地問。

林萊沒有回答,扔開草稿閉着眼睛再次哼了起來,明明是第二次哼唱,這段旋律卻仿佛已經在腦海裏盤旋了千百回,無端有股熟悉感。三兩個音符似乎從紙上躍起,化為簡單但動人的旋律,勾起人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漸漸地,越來越多的音符翩翩起舞,平淡的傾訴逐漸轉為濃烈的感情傾瀉,音符的末端帶着細小的鈎子,纏住殘留的傷感和快樂,令人不能釋懷。

傑克慢慢收起笑容,靠着沙發閉上眼睛專心享受音樂。這是艾米利亞的音樂,這是她的夢想、她的喜怒哀樂、她的愛恨情仇,這是她的心。想象着她是以什麽樣的心情,在什麽樣的狀态下寫下這些歌,傑克沒辦法不沉溺。

過了好一會兒,傑克才問:“你從這兩段旋律裏聽出了什麽?”

“聽出了她的心碎。”林萊答道,“你呢?”

傑克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

《devil》連續四周在公告牌蟬聯冠軍,凡是聽流行音樂的幾乎都聽過這首歌,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大街小巷酒吧夜店随處都能聽到艾米利亞和利安德爾的歌聲,與此相對的,榮譽也接踵而來——《devil》被提名mtv音樂錄影帶大獎最佳合作獎和最佳導演獎,林萊和利安德爾也受邀為頒獎典禮獻唱。

雖然獎項的結果還沒出來,但《devil》的呼聲很高,有點先聲奪人的意思。除此之外,提名最佳合作獎的還有喬納森和蘇菲的《booty》,英國人氣偶像組合one-waysubway的《r》,北美女歌手德洛麗絲·裏德和澳大利亞靈魂樂歌手喬·戴維合作的《ifiwereyou》,人氣最高的無疑是《devil》,但其它幾部作品的實力同樣不可小觑。

斯蒂芬妮的《redredeye》被提名mtv最佳音樂錄影帶獎,這個獎項2011年的時候艾米利亞拿過一次,至今沒有鄉村音樂歌手拿過這個獎,就連提名的都很少,因此斯蒂芬妮一被提名就很受關注,不少二三線的鄉村音樂歌手表示希望她拿下這個獎。mtv最佳音樂錄影帶獎是最有含金量的獎,同時也是競争最激烈的獎項,除了斯蒂芬妮之外,還有多位實力強勁的歌手,羅伊·埃文就是呼聲最高的奪标熱門,他出道十八年,卻是三年前才火起來的,三年前,他以“30歲高齡”拿到了格萊美的最佳新人獎,還好,之後的三年,這位才華橫溢的新靈魂樂歌手逐漸紅了起來,好幾張沉寂已久放在唱片店積灰的專輯重新擺了出來,依次上了全美專輯榜前十,他這次被提名的單曲《lost》無論是曲風還是mv都帶有強烈的個人色彩,有些意識流的意味,林萊看過那支mv,反複看了三遍才真正看懂。就算不帶有任何私心,林萊也會選擇押羅伊·埃文,在她看來,《lost》比《redredeye》那種口水歌強一百倍。

白喬的英文專輯《leaf》在最近發行,也不知道在亞洲市場反響如何,反正在美國這邊成績平平,即便白喬本人親自飛來美國宣傳也沒有太大起色,本來杜雲芳還打算在l.a.幫白喬辦一場演唱會,無奈美國認識這個亞洲女孩的人太少了,更沒多少人願意來聽這個演唱會,真要辦下去只能自己砸錢找托兒,對于杜雲芳來說,錢倒不是問題,只是這麽做未免太丢人。

杜雲芳無奈,索性拿這筆錢來做公關,讓幾個天王天後幫忙推薦,其中也包括林萊,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話就能拿一筆錢,何樂而不為,不過在答應之前,林萊還是先聽了下白喬的專輯《leaf》,也不能說白喬的歌不好,林萊還是能從她的音樂中感受到她的靈氣,只是她的歌不符合歐美市場,怎麽宣傳也白搭。

利安德爾最近有場演唱會,邀請林萊做現場嘉賓,林萊那天生日——是她林萊不是艾米利亞,本來不想去的,不過利安德爾畢竟是她最喜歡的歌手,她還是沒好意思拒絕。

利安德爾的演唱會開在洛杉矶的諾基亞劇院,林萊當天上午就飛到了l.a.,下午排練、圍觀利安德爾排練,挑禮服做造型,一直忙到上臺前。利安德爾複出後的第一場演唱會,理所當然人員滿座,歌迷的熱情爆棚,也有少數特地趕來的艾米利亞的歌迷,畢竟艾米利亞也很久沒開過演唱會了。

利安德爾走向舞臺的邊緣,跟觀衆們一起鼓掌歡迎艾米利亞,林萊深吸了口氣才擡頭挺胸走上舞臺,舞臺的燈光很炫,她一襲白色亮片的晚禮服更炫,在燈光下簡直像個天然的發光體,由于這是利安德爾的演唱會,她也不想太搶眼,金發簡單地挽起,留了一绺卷翹地垂在頰側,她甚至沒塗一貫的大紅口紅,溫婉低調得不像話。

“呃……”林萊剛要開口,底下的尖叫聲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峰,硬生生地把她接下來的話憋了回去。

利安德爾淡出前開過幾十場演唱會,控場能力早就磨練出來了,當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半開玩笑地對林萊說:“我都有點嫉妒你了,我上場的時候觀衆們就沒有這麽熱情。”說着他假意失望地聳了聳肩,突然轉身把話筒遞向觀衆的方向,遞出去之前大聲問道,“是這樣嗎?”

觀衆們大笑着答道:“不是!”表示對他跟對艾米利亞一樣有熱情。

林萊和利安德爾表演的歌曲當然是《devil》,本來林萊看着臺下密密麻麻的人頭腿還不自覺發軟,這畢竟是她第一次參加一個如此大型的演唱會,但真正開始表演之後,她反而鎮定了,目光越過觀衆看向前方,時不時地跟利安德爾對視幾眼,漸入佳境,竟是發揮不錯。《devil》演唱完畢後,利安德爾竟然提議讓林萊單獨來一首,林萊瞬間慌亂了,下午排練的時候沒有這個環節,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正在這時,利安德爾挪開話筒,低聲跟林萊說他的襯衫被剛才一個道具上的鐵絲劃破,需要去後臺換一下,林萊只能硬着頭皮上,握着話筒的手指一緊再緊,終于如常地說了兩句話,選了艾米利亞的一首經典成名曲《iwillbeloved》,老實說,《iwillbeloved》距離現在有些年了,歌詞簡單朗朗上口,早不符合現在的流行風向了,不過在場的觀衆們恐怕都聽過這首歌,林萊選這首歌倒也能勾起歌迷們的懷舊情懷。

一曲閉,林萊的心髒還在瘋狂跳動,利安德爾換了件襯衫出來,首先感謝了林萊做他的演唱會嘉賓,然後又說了幾句體己話,最後親密地擁抱了下才由利安德爾接手舞臺。

林萊走到後臺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小腿肚子抽筋,痛到幾乎站不穩,可能唱歌的時候她以為自己不緊張,身體還是本能地替她緊張了,身體崩得過緊又穿了雙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小腿肚子抽筋也難免。

傑克連忙關切地跑過來,蹲下身捏了捏她的小腿,擡頭問她:“什麽感覺?”

林萊還沉浸在舞臺的餘韻裏,肯定地說:“太刺激了!”

“……”傑克手下稍微用了點力,無語道:“我是問你腿疼不疼。”

“啊哦。”林萊皺着眉仔細感受了下,“很疼,非常疼。”

傑克小聲罵了句“蠢貨”,站起身扶起林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前挪了一步,問道:“能走嗎?”

林萊腳剛點地就“啊——”了一聲,“不能走,疼!”

傑克幹脆地俯身抱起林萊往休息室走去,林萊實在不習慣跟異性這麽近距離接觸,別扭地動動身體,想要下地自己走,被傑克喝止了,林萊只能認命,仰頭看着傑克那張娘炮的臉,突然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傑克頭疼地問:“你笑什麽?”

林萊一本正經地板起臉:“沒什麽。”

傑克也懶得再問她,把她丢到休息室的沙發上,自己轉身去找人來幫她看腿,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拿了一瓶噴霧過來,幾下噴在林萊小腿上,然後幫她按摩,第一下林萊直接痛得叫了出來,連連讓女人輕點,女人沒聽她的,幾下之後林萊就不覺得痛了,靠在沙發上舒服得就差打瞌睡。剛才太緊張了,現在放松下來,只覺得全身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讓人昏昏欲睡。

林萊竟然真的差點睡着,傑克進來對的時候她正慵懶地蜷縮在沙發上打瞌睡,傑克哭笑不得,把她從沙發上提起來,嘆了口氣,“本來今天你表現不錯,我很高興,但你能不能讓我的高興維持超過一個小時。”

林萊打了個呵切,問道:“怎麽了?”

“不要在陌生的場所睡覺,尤其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後臺魚龍混雜,你以為每一個工作人員都值得信任?”

林萊皺着眉,着實費解,在演唱會後臺能發生什麽事?

傑克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嚴肅地說:“曾有個男歌手也是到人家演唱會做嘉賓,結果被一個混進後臺的所謂工作人員在飲料裏下藥拖到廁所裏迷`奸了。”

林萊瞪大眼睛,眼中寫滿“這也行?”

“現在斯圖爾特這個威脅還在,肖恩讓我時刻跟着你,你自己也上點兒心,對陌生環境和陌生人有點戒心,好嗎?”

林萊聽話地點點頭。

“利安德爾幫我們在附近定了酒店,要現在過去嗎?我打電話讓司機過來?”

林萊打了個呵切:“不用等利安德爾演唱會結束?”

“沒有必要。”

林萊又打了個呵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坐直身體,“不,不去酒店了,我要回去。”

“啊?”傑克沒明白林萊的主意為什麽變得這麽快,“為什麽?”

頭發上噴着定型膠,林萊不能抓,只能抓了抓沙發,“嗯……不為什麽,就是想回去。”

“都這麽晚了,你剛才不還打瞌睡,确定要回去?我們可以明天早上再回去。”

林萊固執地說:“不,就今晚,我要回去。”

傑克簡直那她沒辦法:“現在回去都快淩晨了,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嗎?”

林萊咬着嘴唇堅定地搖搖頭。

“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林萊想了想,還是遲疑着搖了搖頭。

“怕了你了。”傑克嘟哝了一句,還是只能乖乖地坐到沙發上用手機買機票,“還有一班十二點半的,可以嗎?”

“嗯嗯,可以。”林萊連連點頭,笑嘻嘻地對傑克說:“謝謝你。”

休息室隔音很好,裏面和外面幾乎是兩個世界,出了休息室,林萊看到利安德爾坐在椅子上深呼吸,周圍一堆人圍着他忙得團團轉,有人遞特質飲料,有人給他補妝,有人幫他理衣服,利安德爾休息了不過一分多鐘,立刻站起身走出去,林萊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利安德爾一個加油的手勢,利安德爾回以一笑。

“利安德爾這次的演唱會三個多接近四小時,他又是剛剛回歸,肯定吃不消,幸虧中途請了兩個嘉賓串場,他能休息個幾分鐘,不然這場演唱會下來他該脫水了。”傑克不無同情。

離十二點半還有些時間,林萊索性卸了妝換了衣服,又找了雙坡跟鞋,這才趕去機場。

回到別墅的時候果然已經是淩晨,林萊開門的時候忍不住輕手輕腳,她知道卧室隔音都很好,但還是怕吵醒了肖恩,肖恩臨睡前和早上睡眠淺,一點點聲音就能讓他醒過來。

一進門才發現肖恩根本沒睡——不,是沒回房間睡,客廳的大燈開着,肖恩歪在沙發上,竟然睡得很熟,他身前的茶幾上放着一個簡單的小蛋糕。

林萊捂住嘴,一瞬間感動得眼眶潮熱,盡管風塵仆仆一夜未睡,盡管疲倦得能分分鐘閉眼,盡管沒有生日歌沒有華美服飾,但林萊敢說,這是她這輩子過得最好、最好、最好的一個生日。

☆、52|4.7

她堅持連夜從l.a.回到這裏,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吧,有人為了等她而疲憊地睡着。其實,回來的路上,她一點也不敢想,不敢有期待,但這個疲憊睡着的人、這個小小的蛋糕超乎了她最大膽的想象,填滿了她所有隐秘的期待。

傑克問她為什麽要非要連夜趕回來,她有一個瞬間是想告訴他的,但她骨子裏還是怯懦的,怕傑克根本不在乎她,不在乎她的生日,怕傑克覺得她小題大做,她現在的軀殼是艾米利亞的,做着符合艾米利亞身份的事情,所有人看她都是在看艾米利亞,沒有人看得到她林萊,她大大咧咧,很少會去想這些事情,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候,她也會傷感。

好在還有個例外。

肖恩大概是為了以更好的形象跟她一起慶祝,也沒穿睡衣,穿着件白色休閑襯衫和淺咖色長褲,比他上班的穿着随意一點,但從他蹙起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來,他睡得不是那麽舒服。

林萊伸手摸他眉心,觸手冰涼,本來睡着的人也因這輕柔的觸碰醒過來。

“林?”肖恩的嗓音還殘留着睡眠的餘韻,沙啞柔和,讓林萊心中一蕩。

肖恩直接拽住林萊的手指放到唇邊吻了吻,仍然維持着靠在沙發上的懶散姿勢,溫柔地說:“林,生日快樂。”頓了頓,“是不是晚了一天?現在過十二點了嗎?”

林萊的回答是扔掉包,熱情主動地爬到沙發上給了肖恩一個熱吻,肖恩扶住她的腰,承受着她上半身的重要,懶洋洋地享受這個吻,林萊熱情得快把他的舌頭吞下去,肖恩不得不退出些許,含含糊糊地說道:“親愛的,我還為你準備了禮物……”

林萊打斷他,笑盈盈道:“肖恩,這已經是最好的禮物。”

肖恩故作苦惱:“林,你想要我?”

這是什麽見鬼的暧昧說法?林萊忍不住臉紅,低聲嘀咕:“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肖恩笑而不語,只是把玩着她垂在臉頰旁的卷翹發絲。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林萊心情好得飛起,努力抑制自己上翹的嘴角,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得意,“我記得我沒告訴你。”

“因為我想知道。”肖恩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這是件天經地義的事情。

“狂妄。”林萊哼道。

“我以為這是個驚喜。”肖恩伸出雙手攬住林萊的肩背,把她完全攏在懷裏。

林萊在小指上比出一毫米的指甲蓋,眯着眼睛說:“大概有這麽一丢丢吧。”

肖恩好笑地拍拍她屁股:“口是心非。”

林萊嘿嘿嘿傻笑,仍然騎在肖恩身上,一點不害臊地盯着肖恩看,只覺得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對她胃口,讓她喜歡到骨子裏。

肖恩被她盯得寒毛直豎,托着她的臀部把她挪到旁邊,探身用早就準備好的塑料刀切開蛋糕,第一塊拿給林萊,林萊接到手裏,自己不吃,又把第一勺遞到了肖恩唇邊,肖恩緩緩張嘴吃掉蛋糕,仿佛在吃什麽特別美味的東西。

在此之前,林萊就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這麽膩歪,吃個蛋糕你喂我我喂你;在此之前,林萊也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這麽……有情趣,她把奶油塗在肖恩的鼻尖,然後舔掉;在此之前,她更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這麽熱情奔放,她把肖恩沾滿奶油的襯衫主動扯開,甚至扯崩了一粒扣子。

所以最後肖恩赤`裸着上半身把她壓在沙發上親吻并不奇怪,這個姿勢太有壓迫感,林萊眼中是肖恩俊美的臉和深邃的藍眼珠,腦海裏卻自動浮現出肖恩健美的胸肌、腹肌和勁瘦的腰,天吶,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色了?!林萊在心中哀嚎。

肖恩的吻和他的動作都很克制,像是深深壓抑着什麽,明明在熱吻,林萊卻感覺得到他的小心翼翼。她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閉着眼睛投入到這個熱情又克制的吻中。

吃完蛋糕之後,林萊連連打呵切,肖恩也有點困,索性直接摟着她在沙發上睡了,林萊臉旁就是肖恩溫潤的皮膚,身上蓋着毛絨絨軟乎乎的大毯子,雖然擠得都快掉下去了,她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覺得自己這麽睡能做一百個甜蜜的夢。

睡覺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醒過來就悲劇了,腰酸背痛不說,由于林萊霸道地卷走了毯子,肖恩還感冒了。

林萊愧疚地鞍前馬後伺候着肖恩,殷勤得跟個小厮似的,她今天本來還有個通告的,琢磨着也不是特別重要,直接讓傑克給推了,安安心心在家給肖恩端茶倒水。

肖恩下午還堅持在書房處理工作,林萊後來摸摸他的額頭,只覺得燒得燙手,強制性地關了他的電腦把他拖到卧室,立刻給醫生打了電話。

發燒三十八度五,醫生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一些藥,叮囑林萊讓肖恩按時吃藥,多喝水,不要勞累,林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就差拿筆把醫生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記下來。

她從來處于被照顧的一方,基本沒有照顧人的經驗,現在看到肖恩昏昏沉沉的燒着,只覺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肖恩看她趴在床邊的樣子太糾結,索性拖了她上`床一起躺着,林萊按着肖恩吃藥的時間定好了鬧鐘,這才敢閉眼休息。

腦中思緒紛亂,林萊只覺得身體沉重不已,一千股一萬股的想法擰成團,拽着她往下墜,她的神智模模糊糊,以至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朦朦胧胧地睜開眼,她看到粉藍色的床單和被子,看到開得正豔的紫色風信子,她隐約覺得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林萊,我跟倪千雙徹底斷了,你醒過來,我們好好在一起,沒有別人,再也沒有別人,我一心一意地對你。”容晟握着她的手,眼珠漆黑,如同一個最深的迷夢。

“林萊,你醒過來吧,你不在我覺得好累。”容晟把臉埋在她的掌心。

有人沉默地站在她床前,身形鋒利得像一柄劍,最終什麽都沒說,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想喊大哥,但是扯開嗓子拼命嚎就是喊不出口。

有誰在掐她的臉,威脅她再不醒過來就把她的那些收藏通通拿去賣錢,林萊想說林錦程你敢!同樣喊不出聲,搞得她憋悶不已。

不同的畫面片段式地在她眼前閃過,她仿佛在不同的時空、畫面間穿梭,又疲憊又混亂,迷茫不已。

“林!”

“林!你怎麽了?”

熟悉的聲音仿佛一聲驚雷,固然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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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