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的時候,那個男炮灰的原型
可是他們仍然無法避免一個問題:那就是,她靈魂的細小碎片,的确還殘存在公孫策體內。拿吸毒的比喻來說剛剛好,她的靈魂,對他的身體上了瘾,偶爾躁動想要歸位,很正常!
手中握着白灰灰遞過來的袖珍肉松餅,他咬了幾口,心情悶悶的。
他和白灰灰,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是為什麽。
所以他暫時沒辦法跟白灰灰表白,因為他很怕白灰灰多想……想是因為先前的靈魂對換才促使他表白的。實際上,他對自己的感情很有自信。
掉入感情漩渦的人,智商果然都是負數的,連公孫策也不例外。山下夜景極美,富饒的城市裏,五彩缤紛地閃耀着許多彩燈。人們大多沉睡了,可是這座城市并不孤單。他望着那片片夜幕,心中感慨,自己怎麽也會有一天變這麽感性呢?
寂靜的山頂偶爾傳來少男少女朗朗的笑聲,白灰灰和拓海本來就差不了幾歲,拓海略小一些。沒想到,除了對車子速度的追求有共同點,他們竟然很聊得來。從孫悟空聊到外太空,毫無壓力。甚至他們還交流了一下護膚經驗。
感受到幾道目光齊齊射在自己臉頰上,公孫策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們。怎麽,話題又扯到自己了?
“我敢打賭,這家夥絕對沒敷過面膜!”拓海搖搖頭,在他看來,那麽好的皮膚給了公孫策,絕壁是浪費啊。他又不愛笑,整天繃着臉,粗糙一些完全無影響——反正怎麽樣都不會受歡迎的!
“不用賭了,他家确實沒有任何護膚品。”聳肩,白灰灰嘆氣,她去過他家,自然知道。就算自認為在女生裏面算是懶的了,她還偶爾抽時間做個面膜,冬天也擦保濕霜的。
公孫策那種純天然好肌膚什麽的,着實讓人嫉妒啊。
公孫策失笑,這兩個家夥……是他太老了嗎?所以覺得跟不上他們二十來歲年輕人的論調?
他不喜歡浪費時間,即使是圍觀兩只“小孩子”吵鬧,他也在心底靜靜地回味着案情。雖說白灰灰已經同意了小雷的說法,排除徐敬之,鎖定三個嫌疑人。還為此,白灰灰很怕他誤會她是個公私不分的人。
其實,公孫策倒覺得她是公私太分了。私情很容易蒙蔽眼睛,在他看來,那個徐敬之,也許并不能排除在外。
從山上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過日出了。回味着白灰灰激動抓住自己手臂,一起看太陽升起,蹦蹦跳跳的好不開朗。公孫策一直帶着笑意——盡管他們都知道那只是地球自轉的原因。不得不說,金黃的光線突破地平線那一霎那,真的會讓人産生一種深深的幸福感,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約莫是怕白天他們兩個人都心心念念着案情進展,又迫不得已要補眠。所以一致決定開到他的辦公室去,反正有沙發,湊合一下算了。
強忍着困意,白灰灰一沾了沙發,立刻睡熟沒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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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麽愛睡,自己要不要考慮把辦公室隔離出一個休息間呢?公孫策細致地把外套蓋在她身上,凝視着她的睡臉好一會兒,自己才走到另一個沙發上歪了下來。
他并不困,可是,龐太師那個案子估計還是需要跑幾趟的,儲存一下精力也不錯。
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就聽到外面有動靜,是大家來上班了。囑咐高-潮買兩份早餐帶來,公孫策又回了辦公室。暫時沒有工作,他就倚坐着,觀望白灰灰的睡顏。她睡得很香,偶爾小嘴巴還微微張開,呼吸空氣。
腦海中回想着她脆生生的話:公孫策,我們做/愛吧?
“總有一天……”公孫策嘴唇微動,說給自己聽,“我們會完完全全地相愛,然後因為愛,而結合在一起的。”
睡熟的女孩兒緊閉着雙眼,自然沒有感受到男人純純迷戀的眼眸,不過這濃濃的溫情,還是讓她在睡夢中都不自覺揚着嘴角。
高-潮驚悚地看着公孫策的笑,不明白老大這是怎麽了。顫抖着雙手把東西遞給他,高-潮忍不住發問……“老大,早餐,要吃兩份?”他怎麽記得公孫策的飯量沒這麽大呀。
“嗯?”
“沒事沒事,您忙着!”高-潮跑得比兔子還快,自然也沒注意到沙發上還有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不明物體”。跑得好遠,他看公孫策關上辦公室的門,才敢到廖波那裏去訴苦:“你說老大怎麽回事,好像哪裏不對?”
“你就承認你慫呗,一個字就把你吓成這樣?”廖波淡然地扶了扶眼鏡,毫不留情地打擊搭檔說,“不,确切地說,是一個鼻音的‘嗯’,就把你吓得屁滾尿流。”
高-潮瞪他一眼,不服氣地反駁:“廢話,老大的表情那麽恐怖,氣場又是強大冷漠的,你不怕?”
這次,難得廖波也沒了話說。是啊,誰不怕?
……不怕的那位,她還在沙發上,在公孫策眼皮子底下,做美夢呢。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快樂哦~~~親愛的們!!!
☆、白家的女人(1)
灰姑娘靈感記事:是誰偷吃了蛋糕?
×××
晨光無限好,白灰灰睡了一個安穩覺,坐起來伸伸懶腰,看着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淺笑。這人,總是這麽體貼在細節處,讓她毫無招架之力。這顆心,遲早淪陷無可自拔。
“伯母真是有意思,聽說我訂蛋糕,直接給半價了。”要不是他一再推脫,搞不好就免費了。正挂掉電話,公孫策對着剛醒過來的白灰灰說,“她真的很疼愛你呢。”
他也知道白灰灰曾經頂着自己的身體回甜品屋,可是白美麗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曲折呀。她還以為自己是那個很會聊天的小夥子,所以十分幹脆地給優惠價,順便問公孫策為何最近沒有去玩?
只好以工作忙當借口,他發現,這樣被長輩關心的感覺,還真是不錯。當然,白美麗這麽做的另一目的,自然是幫着女兒籠絡未來女婿咯。真是好媽媽。
公孫策想,他對于心愛姑娘的家人很滿意,白家的女人,都是灑脫真性情。他覺得就挺好,好過拘束的名門閨秀。
“诶,你訂那個做什麽?”才睜眼沒一會兒,她的大腦還處在朦胧狀态,思考時間要慢好幾拍的節奏。
“沒什麽……”他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給她圓謊呢。既然頂着自己的身體跑了那麽多次甜品屋,突然銷聲匿跡,總歸不好吧。又怕他平日裏說話的語氣太冷,不會跟人溝通,他只好用這個辦法了。“我看外面那群小崽子工作辛苦,訂來犒勞他們。”他口是心非地說着。其實公司福利那麽好,想吃什麽,通常他們自己會去買的。
“哦……”并不在這種事情上過多糾結,白灰灰發現了茶幾上的早餐,眼前一亮!
好在她睡得不久,咖啡還是溫的。雖然她并不怎麽依賴咖啡,不過總歸有熱熱的東西喝下去,讓胃口舒緩一下。
見她開動早餐,公孫策也放下手頭的文件走了過來,和她一起。他看了看被打開的咖啡,就要奪走:“那杯咖啡是我的,你喝豆漿!”
兩個杯子一樣,難怪她會拿錯。他把她當小孩子,不敢給她喝沒什麽好處的飲料。
“我不!”向後撤了撤身體,白灰灰死抱着咖啡不肯交出來。還扯了個玩笑,“你我不分嘛,何必在乎誰喝誰的!”人,往往就是如此。她本來也沒要喝咖啡,可是公孫策來搶,她偏偏舍不得給他了。
“……好吧。”顯然她也把自己當小孩子了,胡攪蠻纏,一樣都不少。不過,她那句“你我不分”,讓他覺得很不錯啊,心情豁然開朗!滿意點頭,他無奈地喝着自己那一份豆漿。
時光靜好,公孫策無聲地翻看資料,白灰灰則拿着他的電腦玩起游戲不亦樂乎。
再次打破寧靜,是高-潮的敲門聲。只見他把目光移向白灰灰,詫異地看了一會兒,明顯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她怎麽會在辦公室裏面?
不過他很快想起正事:“老大,你訂的蛋糕嗎?你不點頭,兄弟們不敢收貨啊!”他們偉岸無比的老大怎麽突然喜歡做這種體恤民心的事情了?一次不夠還來兩次?該不會是他們得罪了什麽人,借着名義來害他們的吧!
他手下的人,這防範意識也太強了些。公孫策“嗯”了一聲,算是承認。他的話不多,能“嗯”一聲,高-潮已經覺得是莫大榮幸了。
這是老大要開始親民的舉措?高-潮得寸進尺,試探性地問:“那,老大,你要不要來吃?”
“要啊,我也吃!”出聲的是白灰灰。
一宿沒怎麽睡,她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估計晚些時候還有可能去跑醫院或警局查案,她最好補充點兒能量比較不錯。
高-潮竟然看到公孫策也點點頭,贊同了那姑娘的話!尼瑪,果然他中了,這絕對是未來老板娘沒差了。
“那,快點來吧!”他傻傻丢下一句,整個人丢魂兒一般飄了出去……明顯受刺激的表現!
白灰灰拉了公孫策出來的時候,也沒什麽人注意到。因為他們正在圍觀廖波和董琴吵架,确切說,是争論……更确切說,是鬧着玩兒!
董琴,認真工作的好姑娘。白灰灰對她印象很深。
第一次來工作室的時候,正是她,四眼妹!戴着黑框眼鏡,梳着老舊發型,一絲不茍的深色工作套裝。明明很年輕,偏把自己往四五十歲上面打扮。而且,她的性格也很彪悍,白灰灰記得,上次見她,她正對高-潮施以毒手……慘不忍睹。
這次又換廖波了!是說這個董琴的目标就是幹掉倆得力助手,然後自己上位吧?
“就是你偷吃了我的蛋糕!”董琴左手拿着繪圖的專業長尺子,右手拿着鉛筆,氣憤地指着廖波,一如既往那麽強勢沒商量。
白灰灰順着董琴的指控,看向他們争論的主題:那塊蛋糕!
偷吃了?她不明所以地撅了嘴巴,思考“懸案”。那明明是好好的一塊三角形蛋糕啊,哪裏都沒有被咬過的痕跡!什麽情況?
廖波也很苦逼,他正思索數學函數圖呢,無意識地抓了附近蛋糕上的水果就塞在了嘴巴裏面,然後被這娘們一路“追殺”到現在,都引起群衆圍觀了!
“就是我吃了怎麽樣……”他垂頭喪氣地招供,要殺要打随意吧,真是傷不起!
“你還好意思說,全世界都知道我最愛吃蛋糕上的水果,尤其紅色系的草莓和櫻桃……你竟然把我的櫻桃吃了!”董琴火力全開。她是學霸沒錯,可是誰說學霸都得死氣沉沉的?她就是那彪悍型女學霸的代表!
以至于,她還不知道自己說出了如此暧昧的話。
“小董啊,算了算了!”旁邊有年長一些的過來人看不下去了,一個姑娘無意識就把人家純情少男給調戲了,這……太血腥了!
還草莓和櫻桃,那簡直是人身體上某些部位的代表嘛——不忍直視啊。
廖波的确純情,可是他也不是傻子啊。這草莓、櫻桃什麽的,實在惹人遐想,他頓時臉一紅,打算灰溜溜地回座位算了。跟這種人吵架的後果,絕對是他會被氣死!
原來,吃的是櫻桃,所以看不出來蛋糕被咬到!
靈感來得如此突然,一抹解開線索的光亮就這麽閃現在她腦海中。白灰灰一激動,突然抓住公孫策的手指,搖啊搖:“我想到了!誰偷吃了蛋糕,誰偷吃了烤雞!”那個徐敬之,果然很有嫌疑,這次,她可不是瞎猜的啦。
任她抓着自己的手指,公孫策非同凡響的大腦構造一轉,就知道她在說什麽了。有新線索,這是好事啊……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遞給白灰灰,很自然地說:“你給小雷打電話,告訴他咱們稍後就到。還有,讓他準備好休息室的現場勘測照片。”
“嗯嗯。”白灰灰忙不疊地點頭,一邊撥通電話,一邊陪着公孫策,倆人就這麽走出了大家的視線,走出了工作室的大門。一高一矮的兩個背影,分外和諧。
……絲毫沒留意到,方才還吵鬧的工作室,這一刻,鴉雀無聲、萬籁俱靜,總之,非常靜!
“剛才,她抓着老大的手,沒錯吧?”董琴早就顧不上蛋糕的問題了,她似乎是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第一個提出疑問。
“老大,把私有物手機給她用,我沒看錯吧?”廖波緊接其上,保持疑問隊形。
最數高-潮郁悶,這就好像,他明明中了彩票,卻好久才知道去哪裏領獎金!他狠狠地拍了拍廖波的肩膀,大聲嚷嚷:“靠,這下你信了吧?我就說她是未來老板娘!”
還算了解公孫策的同事們,一個個都是深受打擊……瞧他放任那姑娘的勁頭,差不多是這結果沒錯了。而且,他們自上班到現在都沒見有人進去。很有可能倆人就是在辦公室裏春風一度地厮混了一整夜啊!
因為工作室明面上是有個對外身份的,到底是常接觸“娛樂圈”的人,他們心中免不得也下意識地八卦了起來。
“猶記得,當年有知名女星前來巴望着老大,連衣角都沒碰到,就被老大全方面的防範措施,給整得差點自殺……”董琴還在傻傻地回顧着過往,“這麽冷血的人,原來他不是同性戀啊?我以為老大這輩子都遇不到真愛了!”
“這麽多觊觎老大的人都倒下了,竟然還有個存活的姑娘?”董琴身邊那個年長些的女同事也在感慨。
“別瞎說,她們不過是曾經心裏觊觎,現在都不知道怎麽慘呢!誰還敢想啊?”反正據她所知,整個圈子也沒有敢多看老大一眼的女性!董琴偷摸摸地跟她小聲說,生怕被人聽到似的,“實際上老大不是誰都沒沾過麽,還讨厭的不得了。你下次可不許亂說了,萬一未來老板娘聽到,一生氣走了……”
女同事應和:“嗯,那樣老大就真的要孤獨一輩子了。”
高-潮飄過:“女人真八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差不多破案。。線索在這章哦,偷吃東西什麽的
☆、白家的女人(2)
灰姑娘自豪記事:原來做事不只需要大腦,那最多是個附加分罷了。最重要的,還是用心。
×××
“一天破案?”小雷高聲喊了一嗓子,轉而拍拍大腿,激動地直跳腳,“公孫大人,您這是要刷新最高記錄嗎?!”
小雷今天跑外,沒有穿正裝。一身休閑的PU拼接皮衣顯得小夥子非常精神,看上去比昨日的死氣沉沉年輕了不少。別看他這麽孔武有力的大高個頭,性子卻還是一如既往地咋呼,尤其大嗓門。
他滿是懷疑地又說:“那三個嫌疑人,我都快追查出他們十八輩祖宗了,除了楚紅平日跟龐醫生關系不錯,其他兩個甚至跟他沒有什麽交集。就像火星撞地球,不靠譜啊!”
聽到他誇張的形容,白灰灰忍不住一笑。她中指食指捏了公孫策的衣袖,等他低下頭凝視着自己,才小聲耳語:就好像灰姑娘遇見公孫策一樣,不靠譜。
公孫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也是一番觸動。是啊,他們的相遇,是中西碰撞,又是古今合并。需要多大的緣份?最不可思議的,大概是他公孫策,真真切切地慢慢愛上了這個簡單的女孩子,一發不可收拾……
很難得,在大案面前,公孫策走了神。
目前來說案子的社會影響很不好,上頭自然有施壓的。小雷痛苦地搖搖頭,“我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哪個報複社會的病人随便一投毒,然後倒黴的龐醫生中了招!”
“哪有那麽多報複社會的人啊,還這麽巧叫他遇上了!”根本想不到公孫策之所以沉默,是在想其他事情。白灰灰還以為他一慣這麽事不關己,所以她只好充當發言人的角色。
“口供裏說,趙強嘴巴裏在嚼東西,他嚼的是什麽?”
“這個重要嗎?”小雷一頭霧水,不确定地說,“他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吧?”難道還要把他們談話內容中的每一個字都落實到位?不太可能……人的記憶不可能這麽好。對于微小細節,假如都記得,那反而不正常了!
——只有說謊的人才能如此清晰“記得”。因為謊言需要在大腦中一遍一遍演習,不容有誤。
白灰灰看了那張休息室的照片:蛋糕是最普通的款式,方形巧克力,四周圍了一圈奶油小花,正上面只寫了慶祝升職的祝福語,沒有其他水果或者動物裝飾。烤雞也是一整只,就連脖子和雞屁股那裏,都沒有撕扯痕跡。杯子裏的果汁只有趙強先喝了一口,其他的都沒動過。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大約是匆忙在醫院附近買的,白灰灰覺得,這只烤雞幹巴巴的,比公孫策的手藝差遠了。她看着一點都沒有口水感,勾不起人的食欲,這雞做得實在失敗!
拉回思維,白灰灰帥氣地摸摸鼻子,學着經典偵探的動作,伸手一指:“重點,就在烤雞!”
“你餓了?”被這姑娘一本正經的表情shock到,小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她眸子中倒真是閃着篤定和智慧的光芒,讓他忍不住五感全開,打算聽聽她的見解。
“小雷哥……”雖然人家都稱呼他是小雷,可小雷的實際年齡也比白灰灰大好多歲了。她稱呼聲“哥”也是無奈之舉。理清思路,她拿着照片比劃:“這麽一只完整的雞,如果我說我偷吃了,你會不會好奇?”
“你哪裏偷吃了?”小雷嚴肅想了一下,還是沒明白她的意思。這是好好的整只雞,看上去哪裏都沒被動過,還有人喜歡冤枉自己的?
“不,她偷吃了。”公孫策覺得她這個比方很不錯,因此順着白灰灰的話茬,但看小雷怎麽破解。
幾個人的口供裏面,有一處細節沒被警方注意到。那就是陳晨指控趙強偷吃烤雞,當時徐敬之無所謂地說:“吃了也就吃了。”——他不介意。
這果然不對!小雷的反應才是正常的,正常人會想,這只雞完整無缺,不可能被人偷吃過。徐敬之應該好奇發問,覺得趙強被冤枉偷吃才對。烤雞身上一層橘色雞皮非常顯眼,偷吃了會很明顯的。
小雷漸漸也懂了,他伸出手指在虛空指了好半天,情緒因突如其來的恍然大悟而激動着。
“就是說……”
雖然他的話沒說完,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公孫策點頭,做最後的确認:“陳晨的指控有些小錯,她應該說‘趙強偷吃了烤雞的佐料’,比如小蘑菇,比如殘存的枸杞。”
這些都是烤雞中用到的佐料,但不是輔料!輔料是一定存在的,而佐料通常會在賣給客人的時候弄走,但偶爾有不小心帶上的一顆蘑菇,或是兩顆枸杞,也是很正常的。
同時,作為醫生,趙強潛意識裏對這種素食的蘑菇或是中藥枸杞比較喜歡,常常接觸,随手捏了吃,這一點也不奇怪。
問題就是,徐敬之說那句話的前提是,他已經見過這只烤雞,知道烤雞盤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否則,在陳晨說“趙強偷吃了烤雞”的時候,他應該提出疑問才對。
“當然,也有可能他是真的太高興了所以沒注意。這一點,你再去審問他的時候,通過他的神情和前後口供是否吻合,基本可以判斷。”公孫策嚴謹地說。
所以,三個嫌疑人也許都是清白的,而真正有可能作案,隐瞞真相的,竟然是徐敬之。仔細想來,他的不在場證據确實不是那麽無懈可擊,如果推斷成立,那麽他只是利用了小學生游戲躲貓貓的原理,簡單就迷惑了衆人的視線。
11:45至55分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在監控範圍內的護士臺說話,因為護士臺在拐角一側,看不到另一邊最角落的401和飲水機。
徐敬之很可能是這個時間已經上來了,醫生本來就喜歡鍛煉身體,保持體能。樓層不高,他不乘電梯改走樓梯很有可能。發現休息室沒人,出去的時候看到龐醫生把有半杯水的杯子放在飲水機那裏,等水燒開。而龐醫生自己則走入廁所去。
這時候,徐敬之去投毒,然後繞過監控,從樓梯下去。——這一切動作,都沒有被電梯口的攝像機記錄下來,所以他說自己很晚上樓,加上沒有殺人動機,這才沒有被列為嫌疑人。
趙強去飲水機的時候杯子還在,那已經被投了毒的。而龐醫生還在廁所裏面,沒有出來。
又幾分鐘,12點整陳晨說杯子不在了,也就是龐醫生已經回到自己的診室裏,開電腦整理資料呢。
忍不住鼓掌,小雷不住地點頭,喜笑顏開:“這麽一說,的确合情合理……可問題是,他為什麽要殺龐醫生?”
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人,院系不同,生活圈子不同。
“錯!”公孫策搖頭,“他們不是沒有關系,別忘了楚紅。”
“龐醫生喜歡楚紅?”連白灰灰也忍不住好奇了,雖然她發現了徐敬之的詭計,可是她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仇恨,才搞得他去惡毒殺人?
睡眠那麽少,不過白灰灰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倦意。她那雙水眸這麽閃着光亮凝視自己的時候,公孫策總覺得身體裏住着一頭随時失控的猛獸,嘶吼着,想要脫籠而出。
直到白灰灰在他眼前擺手,公孫策才輕咳了一聲,回歸正題,“不……龐醫生因為女兒的原因,對楚紅很有好感,平日裏對她多加照顧,還小心避諱衆人,免得被人閑言閑語議論。”
“哦……”
又摸摸鼻子,白灰灰腦子裏的一團毛線高速運轉,她擡頭,又用那種發亮的眼神盯着公孫策。雖然龐太師對楚紅只是關愛,“可是,楚紅卻喜歡龐醫生,對不對?”
這就是為什麽她情緒最失控的原因,雖然男朋友是徐敬之,外界也很看好他們這對郎才女貌,甚至連她父親都覺得這個上進的小夥子不錯。可是楚紅心裏其實喜歡着一直對自己照料有加的龐醫生。
工作困難的時候是他出手幫忙,被病人為難的時候他也會施以援手,替她解圍,平時喜歡跟她天南海北地聊天。這麽照顧自己,卻又紳士的成熟男人,楚紅一下子就着了魔。
……
生活永遠比戲劇精彩,這麽傳奇,這麽離奇曲折。
案子算是暫時解決,白灰灰感慨頗多,又一時想不出從何說起。破獲了龐醫生的案子,并沒有覺得多開心,更多的算是一種安心,幫死者解脫的盡心盡力。
小雷忙着去奔波了。她和公孫策便走出大樓,在隔壁的路旁石子道上溜達。
“我去買瓶水喝。”
“好。”
永遠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遇到驚喜,或驚吓。目送公孫策走入對面的零售商店,白灰灰一回頭,就見徐敬之站在她身前不遠處,滿目猙獰,腥紅着眸子想要找人拼命似的……
他歇斯底裏地一步步朝着白灰灰走近,搖着她的肩膀大喊:“大的糾纏不休,小的送我進監獄……是不是要看我毀滅,才甘心?你們白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麽讨厭?”
人一旦瘋狂起來,力氣是很大的。白灰灰被他搖得頭都要暈了,她只聽耳邊嗡嗡響動,那個徐敬之在說着什麽,她聽不到!想要掙脫開來,卻覺得肩膀生疼,就是逃不掉。
“放開她!”公孫策從馬路另一邊跑了過來,緊張地大喊,心一直提着。這個該死的罪犯,竟然挾持他放在心上最寶貝的姑娘!
“要死就一起死……”徐敬之接到傳訊電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被警局發現了貓膩。他看到疾馳而來的許多輛車子,心下一狠,抓狂地推着白灰灰,推她上了馬路!
白灰灰耳邊全是他瘋狂的大笑:“要你陪葬,哈哈哈……”
緊急剎車和連續追尾的聲音瞬間刺入她的耳膜,她幾乎是閉上眼睛絕望了。難不成她注定要在車禍中死去?只是這一次還有沒有好運氣能穿越重生?她模糊地看着朝自己沖過來的公孫策,眼睛有些濕潤。舍不得他,腦子裏全是他的影子!
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她被公孫策緊緊護在懷裏,然後,耳邊是清晰的……鋼鐵撞擊骨頭的聲音。
“公孫策,公孫策!!”她大喊着回抱住公孫策的手臂,眼淚一點一滴落在他的外套上,最終流成了河,如洪水一樣決堤,無法被掌控。
“別哭……我就覺得,白家的女人,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當一個人很認真回憶起細節以解釋什麽的時候,小心他在說謊哦。
……說謊才不會遺忘!
☆、輪椅美男
灰姑娘偷吻記事:公孫策,你的唇,好甜。
×××
破獲案情的成就感瞬間消失無蹤,白灰灰抱着公孫策哭個不停,她手發抖地掏出手機。還好那個撞了人的司機也沒膽子跑路,他早早撥打了電話,等待救護車到來。
“別哭……”那一瞬間,他想都不想,就跑了上來。原來愛到深處,是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她的痛苦,毫無怨言。公孫策理智地摸了摸胸口,直覺告訴他自己并沒有內傷,只是腿部很痛,幾乎失去知覺……
那邊徐敬之已經被小雷的同事控制住了,再也無法興風作浪。不過,公孫策還是很不爽地用餘光鄙視着他!他伸手擦着白灰灰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他沒眼光,我就覺得,白家的女人,都挺好的。”
這種情況,他還有心情安慰她!
“去!什麽時候還說這個!”白灰灰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在大馬路上演繹這種惡俗情節,實在好丢人。她也不是只會落淚的傻瓜,見他身上完好,連個出血的地方都沒有,才放心下來。胡亂抹掉眼淚,只安靜地撅嘴不說話。
看他僵着腿,八成那裏是真的傷到了。
“不行,”她又拿出手機打算催促救護車,“看上去還不錯,誰知道有沒有內出血的狀況!”
好吧,他十分肯定,這姑娘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她在關懷他!除了,這話太直接了點兒,不吉利了些。
……
簡單的一番處理,留下公孫策在病房裏休息。白灰灰則去找主治醫生了解情況。
“病人家屬?”醫生向下推了推眼鏡,從邊框上方掃了白灰灰幾眼,淡定地問。
“是。”
廢話麽……她不耐煩動動腿,忍住着急的心情,耐心聽這個上歲數的醫生說話。
“妻子,還是女朋友?”
“……”醫生,你的節操掉了!這裏是醫院,不帶賣萌的。
瞅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老醫生似乎覺得很有趣,這才停止了漫長無邊際的寒暄。他拿過片子,開始以一種專業口吻闡述:“你真的确定,他是被車撞了?輕微骨裂,加韌帶挫傷。坐幾天輪椅就夠了——這是打籃球才容易受的傷呀!”
只能說公孫策運氣好呗,幸好他沖過來的時候力道不大,速度也控制得很快,大概車頭也只刮到了他的右腿。并非正面撞擊,不算嚴重,又沒有內髒出血問題,白灰灰這才放了心,瞅着這個愛唠叨的醫生也順眼許多。
“他不打籃球。”白灰灰肯定地回答。這醫生也有當偵探的潛質,還自帶推理分析的。
“唔!知道了!”老醫生頑皮地轉筆,又神神秘秘地小聲說,“該不會,是你們那什麽的時候,花樣太多,太激烈了吧?”
“……”
他擺擺手,一副“我很懂”、“我明白”的表情,高深莫測,故弄玄虛。
“別害羞小姑娘,以前,我也見過不少玩過火的……還有人為了追求刺激,從高處墜落摔成腦震蕩的。”
這裏不是骨科麽?腦震蕩也管?頭骨也算啊?
白灰灰滿頭的問號,卻不敢再多問。被流氓調戲也還算了,這醫生也帶調戲人的麽!她無語半晌,只說了句“謝謝醫生”就倉皇逃出。一定是她進門方式不對,才導致醫生變成了八卦記者。還是兩/性專題板塊的!
又是這一日的夕陽時,坐在病床旁邊,白灰灰望着灑進窗子的金色光線發呆。
公孫策還在睡着,他這人精力旺盛,總有忙不完的工作,使不完的力氣。他睡得很安穩,濃郁乖順的眉毛平展開來,不像他平時思考時,會微微皺起的樣子。他的睫毛其實很長,這麽閉着眼睛,有一種可愛的味道流露出來……只可惜平日裏全都被他淩厲的目光給遮住了風頭,總是讓人覺得無法親近。
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發掘他臉部的特點,白灰灰喃喃道:“幸好你沒事……”
事發時那種突如其來的保護,全心全意只護住她,該不可能只是本能。
他對她真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了。明明一開始,是她搶走了公孫策的身體,毫無道理地在人家身體裏面居住了一些時日。他也沒有怪她,還贊賞她,給她工作,整天帶着她一起忙碌。教她如何看待人生,如何對待工作。
這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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