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的時候,那個男炮灰的原型

親哥哥,對白灰灰生命極其重要的一個人。他不忍心看白灰灰終日遺憾,徘徊在崩潰邊緣。她需要鍛煉……而且,有些事情也真的該有個終結。猶豫再三,他還是給胡裏發了一條短信:照顧灰灰。灰灰沒想到,她才走了沒幾步,胡裏便從後面追了上來。一邊喊着:“等等我!”胡裏這種外貌不管放到哪裏也是拉風引圍觀的那種,周圍三三兩兩過路的行人紛紛停下步子,驚豔着……順便還對他追逐的對象白灰灰指指點點,分明在聲讨她,這麽帥的男人都不要,會遭天譴的。“……”努力在圍觀路人的唾沫星子之下尋找存在感,白灰灰有些疑惑,“等你幹嘛?”滑稽地扯出一個笑臉,他指指停靠在一邊的車子:“上車吧,夫人,我是工作室的特派駕駛員小跟班,要負責你的安全!”頓了頓,他補充,“如果你是去偷情,我保證裝聾作啞,一定一定當自己是空氣。”到底是有多想看公孫策出糗!無奈搖頭,這人如此抽風,不,應該說工作室的人大多喜歡抽風!她大概能理解,處在這種時常接觸特殊人群的工作崗位,如果沒有點特殊癖好,真的會發瘋。就好像精神病醫師,也同時是高發精神病的領域。笑歸笑,胡裏伸出手去擦車玻璃的時候,白灰灰剛巧看到了他右臂上一道長長的血痕。大約有幾十厘米的樣子,在手臂內側。已經結了痂的傷疤,在他細嫩的皮膚上張狂獰笑着。或許她該幸災樂禍,妖孽也終于有傷疤,不完美了!不過……她還是關心問了句:“這傷是怎麽了?”“別提了。”胡裏是個不喜歡快節奏生活的人,他對着後視鏡整理自己額前的發絲,毫不掩飾自己喜歡臭美的習慣。才慢悠悠道,“跟你說了我是工作室的保安,這裏就我武功高,來個妖怪,當然由我應付!”他甚至懷疑,公孫策力邀他加盟,根本就是不懷好意,請個便宜打手罷了。“妖怪?”她怎麽沒聽說這事!“水妖。”胡裏見她感興趣,言簡意赅解釋了一下,“聊齋穿來的。靠!”想罵人也是正常的,妖魔鬼怪也跳出空間怪圈,還讓不讓人活了。要不是那群時空警察來得快,他覺得自己的絕世武功都要被妖怪廢掉了。“那妖怪不太兇殘,不過她很厲害,會幻化各種人形。”胡裏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對着白灰灰神秘兮兮道,“我猜公孫策一定沒告訴你……因為這只妖怪他看上公孫策了!”“什麽?”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全神戒備。白灰灰緊盯着胡裏,不錯眼珠。她危險地眯着眸子:“快說!”車子按照她的指示駛入快速路,胡裏哼着小曲,好不惬意。雖然她也知道這八成是胡裏挑撥離間的惡劣玩笑,不過空穴無風,她還是在意的,免不得催促他快一點如實招來。“水妖當時穿了現代比基尼……順便說,身材真的超火爆!”察覺到白灰灰的瞪視,他不緊不慢地說,“你別緊張。水妖問公孫策喜歡什麽樣的,為了讨他換心,頭發、身材不停變來變去。工作室的兄弟們都看呆了,差點忍不住給她鼓掌獻花。”嘟着嘴吹了幾聲口哨,他苦笑,“等到水妖都快累死了,公孫策才擡頭,冷冷說‘我喜歡我老婆那樣的’,你沒機會了。”“哇哦……”cooool!說實在的,從別人嘴巴裏面聽到男朋友的十二分忠貞,她真的超開心。但胡裏顯然不那麽爽快了,他學着公孫策的語調冷冷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他這殺人不見血的一句,我們本來可以等待時空警察處理的!”那水妖一聽公孫策這麽說,自然不高興。妖怪不高興,狂化,還指望她能辦出什麽善事麽。“白灰灰。”他連名帶姓地喊她。“嗯?”“你千萬不要辜負公孫策。”一個向來嘻嘻哈哈的人,突然這麽嚴肅起來“警告”她……白灰灰神色一淩,語氣不自覺冷了幾度:“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懷疑我跟外人勾結麽?”的确,她的哥哥是危險人物。她知道受到什麽責問是對的,可是心理上無法接受這種不愉快的猜疑。“說實話,有一點……就一點點!”胡裏嘆氣,他自然比不上公孫策對白灰灰的信任。但工作室的人其實跟他一樣,就算他們不信任白灰灰,也是迷信公孫策的。“到了……”一番沉默,胡裏也覺得這樣殘忍的對話放在一個女孩子身上,是有些過分。他熄火,雙手交疊着,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方向盤上,歪頭:“你去吧,小心一些。”

☆、拓海,少年!你夠了!

灰姑娘殺伐記事:事情總要有個了結的。×××其實胡裏和公孫策,他們都知道她要去做什麽,事情,總要有個結局,給自己一個交代。打亂時空秩序,這不是不痛不癢的小事,他們也做不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事态變化發展。關上車門,白灰灰在原地躊躇了幾秒鐘,終于還是吸了口氣,緩緩走進對面的加油站。現在她覺得老天爺是公平的,他給她找到真愛的同時,也丢給她一個為難的大麻煩,手刃親人什麽的,真是血腥。“灰灰?”正了正自己的員工帽子,藤原拓海對于她的出現是非常驚訝的。“有時間嗎?我們談談。”她不知道該以何種表情面對拓海,但這句話,她還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出來。盡管,她的心底在隐隐顫抖着。“好的,你去那邊坐,等我一下!”坐到稍遠一些的等候長凳上,白灰灰把包包放在腿上,望着遠處的忙碌身影發呆。加油站的制服很規矩,橙色調的帽子和服裝,連帆布鞋子都有統一的logo印在上面……她眯了眯眼,就是那個印在鞋子一側的logo!上次,她和公孫策自一個豪門小說穿越回來,追捕攜款潛逃的走私者趙天明,在公孫策打暈那個人之後,停車場出現了另一個神秘人。那是趙天明的接頭者,極有可能就是策劃整個走私案的幕後黑手。神秘人拿槍瞄準他們,最終打傷了公孫策的手臂并迅速逃走。而監控器顯示,神秘人跑到出口的時候,拐角處有個一閃而過的人影……白灰灰反複暫停和放大,終于發現,那個“影子”的鞋子上,印有加油站的logo。這麽巧,這間停車場,也剛好隸屬于拓海所工作的加油站。擡頭,她僵硬着笑笑,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一定比哭還難看。“拓海,你變了……是不是?”白灰灰特別不喜歡評論和指責別人,她覺得那是一種打破基本尊重的逾越,大多時候都是不禮貌的。我們說“一個人變了”,也許只是他不再按照評論者的要求生活而已……事實上,我們誰有能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呢?誰有這個權力?但她還是忍不住說了。那段幾分鐘的監控視頻她看了太多遍,每一遍都讓她覺得難受。她的确沒有一點證據,可是她有基本的判斷能力!那種犯案無數的高智商犯人,他至少懂得,要把接頭地點和出場人物控制在一個可以操縱的範圍內。拓海及他的工作場所,恰好都滿足這個條件。她的話太過直白,讓藤原拓海停住了腳步,面色發白。猶豫再三,拓海還是坐到了長凳上,雙手交疊,略帶着一些慌張。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白灰灰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拓海的時候,他們是同類人,身上有着同樣一種略悲涼的孤獨氣息。她一直在心底信任着這個純真的少年,直到現在也是!人總有放肆一兩次的挑戰想法,不顧一切的執着些什麽。她就是相信拓海,哪怕到最後他真的背叛了他們之間的信任,她也認了。“對不起……”千萬不要輕易道歉,因為那意味着:承認錯誤。可是拓海他承認了,在這種詭異安靜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鐘之後,他什麽都不說,只道歉。“我什麽壞事都沒做。”拓海無措地搓搓手掌,認真與她對視,痛苦,卻也坦然,“我只是……”“知情不報?”白灰灰替他把這句話說完。拓海舔舔嘴唇,悶聲道:“是。那個人答應我,如果我願意配合,可以送我回原來的世界。”白灰灰很想笑,拿捏人的軟肋,蕭方一倒是厲害得很。藤原拓海最盼望的,不是家財萬貫,也不是如花美眷,而是回到《頭文字D》,找到他們那群賽車發燒友,每天夜裏在漆黑的山路上盡情比賽和狂奔。其實她很懂得拓海的心理,就好像普通人永遠無法理解警察與罪犯之間的微妙,對犯罪并不敏感。因為與他們無關,無關的事誰願意關注呢?……人們的矛盾,大多是在利益沖突之中顯現出來。平時,大家都是善良的,或者說,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善良的,寬容的。什麽時空漏洞?可笑,穿越者本來就是時空錯亂的最直接見證人!他們自己就是時空錯亂之下的犧牲品們,就算白灰灰自己,也不太在意這種被官方稱為“作奸犯科”的走私案。但是,世界必須要有一個法則。若是一味縱容,到最後,面臨的恐怕是主世界和次世界的相繼轟塌,經濟崩潰,人員混亂,空間大地震。那樣,對絕大多數的普通人是不公平的。從古至今,還沒有人獲得過擾亂世界秩序的權力。白灰灰真想知道,她親愛的哥哥大人,究竟收集了多少“爪牙”,來幫助他完成所謂的大事。拓海知道蕭方一的存在,他只是還在掙紮,一直沒答應過罷了。“拓海,你很想回去,是不是?”她不是官方人員,所以她不會以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态說“你錯了”。但拓海确實錯了,因為他最不該的,是陷入對某些事物的追求之中。偏執了,然後容易被人利用。“……也許吧。”她很想站在朋友的立場勸他,一個人最可悲的,不是被命運作弄。而是他自己全盤否定了自己的人生。當一個人自豪地對着天空吶喊:假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怎麽怎麽樣!這種渴盼重活一次的心境,并不代表着一個人的成熟和睿智。相反,那是一種悲怆。人生的魅力不在于輝煌,而在于成長,他需要從無知漸漸積累,是一個有趣的過程……追求永久輝煌,這是違背自然現象的謬論。太多的感慨在她腦袋裏面叫嚣着,可是白灰灰狠狠把他們關了起來,一句也不打算評說。公孫策的大腦那麽強大,他卻從沒有試圖把什麽知識或者思想灌入別人的思想……白灰灰突然覺得,跟天才生活久了,她也斂了鋒芒,開始領悟真正的“上善若水”。可惜她從沒打算悟道,所謂思想境界上的提升,也真心沒有太大的意義。“灰灰,謝謝你。”他不需要別的,或許只是一個朋友的無條件信任和體諒,已經足夠。預想中的指責沒有如期而來,拓海突然覺得心下輕松,不再糾結于他那所謂的執着。望着空洞乏味的青灰色地板,他竟然覺得很想大笑。“嗯……”“不想長大”這個詞語,用在拓海身上再合适不過。如果他沒有來過現實世界,還永遠是賽車動漫裏面,那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單純秋名山少年。他的世界裏只有速度和兄弟,沒有肮髒雜質。“有機會,咱們再跑一圈山路,如何?”“好……”面對他的暢想,白灰灰硬着頭皮答應。或許很多年後,她可以自豪地鼓吹:看啊,藤原拓海邀請我賽車!——可實際上,她的駕車水平真不怎麽樣,或者說,太爛了。要是放到頭文字D,十足一個自以為是的炮灰罷了。“還想吃你的零食!”少年天真地笑着,挑眉看着白灰灰臉色的糾結,惡趣味逗她。“……”窸窸窣窣翻找一遍,白灰灰從包包裏拿出一條可可含量高達78%的黑巧克力,“如果你不怕苦,給你吃。但今天只有這個!”甜食有助于心情恢複,她家裏許多巧克力,助她走過每一個想要抓狂的危急時刻。這種黑巧克力很苦,是她買錯了的,一直沒吃。“唔,不嫌棄!”拓海接過巧克力,掰開一塊塞進嘴巴裏面,享受着他甜到發苦的奇怪味感襲擊他的味蕾,苦不堪言。頓了頓,他再次說:“我還想……”“你!夠!了!”白灰灰終于被他這種“臨死之人”的遺言口吻給惹毛了。當她是阿拉丁神燈,可以随便許願的嗎!就算她不怪罪拓海險些助纣為虐,哪怕她打算選擇性遺忘拓海的故意隐匿……也不代表她能忍受這個小她一些的惡劣青少年如此戲弄!“別以為你是曾經徘徊在犯錯誤邊緣的受刺激小孩,我就不敢打你哦……少年!”她揮着拳頭威脅道。被她突然的變臉吓到心跳失控,拓海乖乖閉上嘴巴,無聲咬着巧克力,神情慘淡,可憐兮兮。短暫的沉靜過後,她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白灰灰掏出來看,是公孫策!“順利嗎?”他果然是知道她的想法,忙碌之餘,還不忘關心一下事情進展。“唉……”她幽幽一嘆。這種随時被公孫策看透的感覺,真是無奈。他是一個骨子裏自大到極點的男人,對白灰灰讓步到如此田地,任她耍個性去胡鬧、由她對自己撒謊耍心思也不拆穿……其實每次都被他洞悉目的,看得通透吧。找一個神級大腦的老公,壓力真心大。白灰灰曾經引以為傲了二十年的聰明頭腦,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撅了撅嘴,白灰灰修長的食指戳在手機屏幕上,發洩憤怒一般,力道很大。她一字一字地回複他:“公孫策,拓海他沒有錯。”一個被命運扭曲了人生的少年,只是想回到原來的軌道,這有什麽錯呢?是不是?“拓海……”她突然轉頭,皮笑肉不笑,眼眸中帶着殺伐果斷的決絕,“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我……”“告訴我。”說來可笑,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在玩游戲,打通關。名叫“藤原拓海”的小boss被攻克拿下,那麽,下一個是……

☆、再見,哥哥

灰姑娘英勇記事:謝謝你的永生,我不需要。說這話或許有些矯情,但你的确不懂愛。××ד你知不知道,剛才和藤原拓海坐在一起的場面有多養眼?靓女俊男,和諧的喲!”胡裏如果有尾巴,此刻一定翹起來了。他不遺餘力打擊着公孫策——盡管公孫策本人根本聽不到。“我敢擔保,公孫策如果看到那一幕,一定會把那小子揍成熊貓。跟他那輛黑白色的車子一個模樣!”本來因為糾結于案件過程的白灰灰大腦來了個急轉彎,她保持自己的嘴角盡量不要抽搐,這才忍不住提醒這枚英俊妖孽的胡裏大俠:“你搞清楚,搶走你前女友的不是公孫策……”所以為什麽對他滿腔怨念的樣子。車子平穩地拐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一如駕駛員潇灑不羁的個性。随手打開平心靜氣的舒緩鋼琴曲,胡裏撇撇嘴——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實在滑稽,就好像一個優雅的大衆情人,突然當衆挖鼻屎那樣,讓人想去撞牆。白灰灰發現每次跟胡裏說多了話,她都想去撞牆!“他還不如搶了我女朋友呢!”胡裏瞥她一眼,然後目視着前方,旁若無事的口氣,如怨婦般訴說着他的委屈。“你知不知道?影片後期,包括宣傳。還有新人培訓,這還不提偶爾應付穿過來的妖魔鬼怪……”歪頭想了想,他深吸一口氣,“他的惡行實在令人發指,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哈哈,白灰灰很想笑。從剛認識公孫策的時候,她就知道大神是個超級會壓榨人的那種狠辣角色。最詭異的是,他太有才能,會讓一個人産生那種心甘情願被壓榨,等過後才幡然醒悟的特殊才能!她該慶幸,自己因為這一番因緣際會,成了公孫夫人……未來的。所以不用可憐地被壓榨,反倒是成功爬到他的頭上,耀武揚威着。絕對是包身工階層大翻身的質的飛躍!“其實跟你說也沒什麽用!”嘆了嘆氣,胡裏苦逼地按着喇叭發洩郁悶。“也不一定!”被他那種“你就是個廢人”的眼神打擊到不行,白灰灰忍不住舉雙手抗議。“你鬥不過公孫策的。”似是擔心她不相信,胡裏格外鄭重又補充道,“真的。”不帶這麽打擊人的!白灰灰惡狠狠瞪他一眼,胡裏這種人,她見過的!譬如白美麗,口口聲聲埋怨她們姐妹讓她操心,到頭來卻還好吃好喝供着,然後無微不至關懷着。她小觑了“個人崇拜”的魅力!本來對單獨挑戰幕後黑手存在的一點怯意,也被胡裏的胡侃打散了。她現在真是迫不及待要逃出車廂,跟這種五星級的外貌人士坐在一起,實在太打擊人了。胡裏才是最令人發指的家夥,因為他的外形出色到足夠讓所有雌雄性生物全部在他面前自卑。×湖光山色一派優雅,山明水秀四處清涼。白灰灰沒想到,蕭方一竟然隐匿在這裏,一個環境很棒的超大棟田園別墅之中。單是這裏誘人的景色和新鮮的空氣,都足夠讓人放松一切身心,享受着來自大自然的返璞歸真。——只可惜,住在這裏的并不是一位出世大俠,而是一個飽含着陰謀的野心家。“你來了?!”略顯蒼老的嗓音自仿真瀑布的屏風之後傳來,白灰灰“嗯”了一聲,大膽走過去。其實要做個大人物很簡單,不管什麽人出現,他只要神秘莫測地說一句“你來了”,很有秒殺人的氣勢。“哥哥,你……”她說不下去。蕭方一的聲音并不冷,他一向是個十足的紳士,比之公孫策習慣性的冷言冷語,蕭方一算是很“溫潤”的了。他穿着複古的絲綢盤口民國裝,安然坐在沙發之中,笑得有些諷刺:“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我的确預感到早晚有一天會敗在你的手上。”他嘆氣,“那時候我年輕氣盛,以為把你殺掉就可以了……車禍的事,對不起。”說出曾經的罪過,對一個人來說,是解脫。可是白灰灰卻不打算說“沒關系”。她還沒腦殘到對一個制造自己車禍死亡的家夥寬宏大量,盡管他是她的哥哥,盡管,這一番遭遇,讓她成為灰姑娘,遇到了可愛的家人姐妹,還有一生的至愛公孫策。“不管怎麽樣,謝謝你那天在停車場手下留情。”難怪那天他會把槍口轉移,看來她真的應該被隔離監視,不冤枉。板上釘釘,在這種人手裏逃脫的可能性存在嗎?所以,她的确也是個間接的危險人物。蕭方一只是沉默,可是他那副毫不掩飾的滄桑神态,讓白灰灰産生了一種可怕的錯覺。她的哥哥,究竟多大了?那張平靜無波的臉蛋,真的只有三十多歲?“我那天想殺光你們的,可是……突然想到你小的時候,在我的臂彎裏哭鬧。”極緩慢地轉過臉,他溫文爾雅着好似在說一件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灰灰,你來,是要問我什麽呢?偷運財寶?冤枉烏拉族王子并殺死他?還是跟琪琪有無私情,怎樣殺掉見過我真面目的女明星董玟?又或者,你已經知道了我準備置琪琪于死地的計劃?”“……”是啊,她來幹什麽呢?可笑的要一個結果嗎?她苦笑着,腿一軟,坐到了沙發上,靜靜聆聽着一個看似可憐的罪犯,在敘述他的豐功偉績。“對了,董玟是我派去了結公孫策的。”只可惜,她發現了蕭方一和琪琪有貓膩,讓他不得不出手,親自殺掉她。這一點,在公孫策發現董玟皮包裏暗藏着毒藥的時候,已經有所懷疑了。“人啊,不能太厲害。”蕭方一提了提音調,手指先是指着自己,接着又投向遠方,“我也是,公孫策也是。”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公孫策積攢了那麽多的仇恨。大概跟公孫策多方攔截大案、阻礙他的發財大計有關吧。擺擺手,蕭方一點燃一支煙:“我不殺公孫策,不是因為你,妹妹。”他苦笑,“天知道,在你們相識以前,我策劃過多少次。大概這就是命……邪惡不容易取勝呢,真是難啊。”聯想到公孫策後背上那些淡去的傷疤,白灰灰的心一緊,眼球表面蒙上了一層淺霧。白灰灰讨厭極了二手煙的味道,但她此刻的心思還不在此。她呆呆地凝視着曾經她以為失而複得的哥哥,心裏五味雜瓶,不知如何表達。難怪他們的重逢如此順利,因為蕭方一根本就熟悉“穿越”,利用他的特殊才能不挺追逐着什麽……試想一下,一個普通人,見到有人聲稱自己是死去的親人,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醫院才怪!“灰灰,問你個問題。”“哦。”“你說,我真的是你哥哥嗎?你又是誰?”他的眼神特別平靜,可是瞳孔深處卻埋藏着一股子邪意滿滿的癡狂。他淡定的語調讓她覺得毛骨悚然起來,甚至覺得曾經遇到過的女鬼小唯都沒什麽可怕。蕭方一像是散了瞳人一樣,熄了煙,他從茶幾上拿過一個梨子摩挲在手中。輕輕咬上一口,他突然笑着說:“而它,真的是梨子嗎?我們真的了解它嗎?你不妨咬一口,享受着牙齒切割果肉的快感,讓微粒在舌尖上擴散……它不同的,真的不同。”白灰灰搖頭,使勁搖頭。她終于知道蕭方一為什麽癫狂到讓人無法理解。他的确是那種很厲害的人,這種人通常有自己的一套強大思路,他們的腦袋裏面有着不可思議的認知體系。糟糕的話,那還可以感染更多的人。……比如她已經開始有些懷疑人生了。是的,再厲害的人,也不過是宇宙旋律中一個微不可見的小音符,渺小得很。強大本無錯,世界很喜歡善待強者,因為他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拯救人類。自古有多少人想求得永生,蕭方一他也在追求時間和空間的無限永生,金錢的財富于他的貪心來說,永遠不夠。“灰灰,能再喊我一聲哥哥嗎?”他的眼神那麽孤寂,望過去,好像一片空蕩蕩的遼原,遠處哀歌鳴起,讓人想要落淚。“……”白灰灰在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的心竟然如此鐵石,他人或悲或喜,或強大或可憐,跟她又有什麽關系呢?不是每一句哀求,都能得到善意的回複。低垂着頭,蕭方一像是一個垂死掙紮的王者,用微笑,來面對自己的終結。“唉……或許是血緣天xing吧,我猜你大概感受到,我不行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漸漸消散,覺得可悲,卻又想笑,“最後說一句,灰灰,別忘了你身體裏跟我流着同樣的血液。”看着他一點一點被空氣腐蝕的身體,逐漸變為透明,最終毫無影蹤。白灰灰突然埋頭痛哭,眼淚泛濫不止。事情好似完結,可是她又怎麽高興得起來。仗着公孫策的寵溺,她肆意發着脾氣,生悶氣一句話不說。機械吃了幾口晚餐,她撲到公孫策懷裏,眨巴着已經哭腫的眼睛,問他:“那句血液,是什麽意思?”“灰灰,我們不用辦葬禮。”疼愛地握住她冰涼的手,公孫策低沉優雅的嗓音,勸慰她,“蕭方一的結局,是時空之神的意思。他或許沒有死,但至少失去記憶,流落到不知道哪個時空裏面,被放逐,也算是給他一個享受生活的機會。”這種所謂“天機”,是絕密,但他不對白灰灰隐瞞什麽。她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自己,滿是疑問,公孫策突然低頭親親她的眉間,輕撫着她不安的情緒,“時空之神不是人,而是萬物的法則。你的哥哥,他偷取了太多時間,如同貪婪的氣泡在不斷有野心汲取着空氣……終有一天,自取滅亡。”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沒有死,而是重獲新生。是的,白灰灰發現了自己的自私。在哥哥化為碎片,最終只餘一灘霧氣的時候,她很想伸出手去,做些什麽……她不想做好人,只想要親人回來。他們的心距離很近,所以白灰灰感受到公孫策滿滿的愛意傳遞給她,暖暖的,然後她的心情神奇般地晴朗了起來,不想再糾結着連偉大哲學家也想不通的話題。——那個梨子究竟是什麽味道,有多少微粒,她并不太想知道。直到她被公孫策以公主抱的姿勢抱上了床,她才幡然醒悟,推拒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你還沒說,那句‘我們流着相同的血液’是什麽意思?”耐心極好地解開她的上衣扣子,然後是褲子拉鏈……公孫策似乎是帶了電的手指在她大腿內側一路挑/逗着。他沉了沉身子,粗喘着氣埋怨:“老婆,專心一點!陪我做這種事,會讓你開心哦!……唔,你放心吧,你的靈魂曾經在我身體中徘徊,現在又時刻在我身邊,沒有成為那種人的機會了。”忍受着他的調戲,白灰灰閉了閉眼,迎合着他的狂野。原來,她也有成為壞蛋的潛質啊,只是被公孫策給救贖了!

☆、夫人新政權

灰姑娘當職記事:原來,生活從不簡單。×××公孫策病了,毫無預兆患了重感冒,頭暈眼花甚至發高燒,好幾天都沒恢複元氣。他一如既往的好精神,也好像被戳破的氣球,凋零、枯萎和發蔫。白灰灰大概也是在這種時候,才意識到,公孫策他不是個鐵人。而只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還好嗎?”白灰灰有些心虛地看着自己那一大碗青豆玉米排骨飯,手指無措交疊着,生怕他吃不慣。……這已經是她的第三次實驗品,忙活了一大早,總算賣相還拿得出手,香氣有那麽點誘人的意思。眼光掃過她被油點濺到的右手腕,他不着痕跡地蹙眉,摸着她的額頭,啞聲道:“灰灰,食物是有靈魂的。用心的食物,一向美味。”人是會變的。公孫策的确挑剔,哪怕他剛認識白灰灰那會兒,直截了當、毫不客氣地批評她做的菜很家常,溫馨,但技術太一般。他自己都有些揣測不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思,現在吃着她的愛心便當,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或許再也不會有一個女孩子為了他如此挑剔詭異的性格而屈服,暗地努力改變着自己——就算有,他公孫策眼中也只認定了白灰灰。“沒事的。”他平時的大半注意力都永遠在白灰灰身上,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表現的機會,她無所謂的。最近沒什麽案子,公孫大人算是賦閑在家,每天悠閑得很,有足夠的時間拿來研究菜譜……不過她得承認,這方面的确沒有什麽天賦。似乎在公孫策面前,除了生孩子,她真的沒有什麽是比他厲害的!因為發燒感冒持續了好幾天,白灰灰看他因輕微脫水而失掉的精神,本來就沒有多少肉肉的臉頰甚至有些凹進去,實在心疼。這次可真讓工作室那群人說對了,大神也是需要進補的!那雙亮晶晶燦爛如繁星的眸子就這麽直直打量着他,公孫策抿唇,視線不自覺從她的鼻尖下移,沿着她優雅的頸部線條,一路看下來,他都覺得自己身體漸漸升溫,隐隐有些不安分起來。閉了閉眼,他稍稍推開白灰灰的肩膀:“還沒痊愈,小心我傳染給你。”如果不是這姑娘眨巴着可憐的濕潤眸子賣萌,他本意是要她分床睡的。重感冒實在不是開玩笑。“說起來,工作室的那群人最近沒有打擾你哦,不忙嗎?”……如果時空旅游也有淡季的話。看他吃得香甜,白灰灰把玩着手中的橘子,無聊做着抛升練習,一個不小心,橘子脫離掌控,圓滾滾地掉落在地。聳聳肩膀,她為自己的技術不佳而遺憾。彎腰拾起水果,她的餘光突然掃到公孫策枕頭底下露出的紙張一角。怒氣一點點在她的臉上聚集,最終凝結成無奈的訓斥:“你……你竟然偷偷辦公!”原來不是工作室的事情少,而是他瞞着白灰灰,私下處理案件。“你……”她有些委屈。就在昨天他還因為高燒而不得不卧床休息,自己讓他安心幾天好好養病,錯了麽?工作室的能人那麽多,就算再拼命,也要顧及他自己的身體不是麽……這種隐瞞她,把她隔離在外的感覺太別扭,一時間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他太聰明,如果有朝一日他想“玩弄”什麽,她似乎也只有被動的份兒,真是……太杯具。“灰灰……是我不聽話,你別生氣。”他僵硬的表情努力想擠出一個笑臉,做錯事一般謙卑地低垂着頭,與他平日的默然有些不相協調。沉默的氣氛有些尴尬,過了約莫好幾分鐘,白灰灰才算是略平息了她的不開心。這種內部的思想混戰真是糾結,她其實知道,公孫策那人對她千依百順,在乎得很……可是另一方面,邪惡的小人又忿忿不平叫嚣着:他明明答應白灰灰好好休息的,為什麽要做這種幼稚小學生的行為。也顧不上什麽傳染的憂慮,公孫策輕輕攬過她的肩膀,直接忽略她想要遠離的表情。“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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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惡魔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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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直死無限

直死無限

“從今天起,你将成為主神空間中的一名主神使者,周而複始的來往于一個個的世界,那樣,你會得到別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從這句話在方裏的腦海中響起的那一個瞬間,方裏的人生注定變得不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