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的時候,那個男炮灰的原型
這個地址。我現在要先趕過去……”不管是真是假,見到白雪字裏行間透露着的害怕,她無論如何也要立刻去的。地址不遠,駕車一個小時也就到了。出于謹慎,白灰灰還是找了當地附近兩個知情的農民詢問,得知這裏的倉庫有很多個,平時存放東西。由于最近雨水多,還沒來得及租出去,被主人家鎖上也很正常。她拜托兩個農民在門外幫她看着,自己則打開門邊的插銷,走進去。這裏差不多有足球場那麽大,因為一點也不透氣,沒窗子,整個都是空洞洞黑乎乎的,比較奇怪。“白雪?白雪,你在嗎?”嘗試着喊了好多聲,都沒有回應。白灰灰有些緊張,她額頭都急出了汗。拿着手電仔細掃過每一個角落,的确如她描述,只有破敗的幾張桌子,一個舊沙發,其他什麽都沒有,連個藏人的地方都沒有。那麽白雪呢?她在哪裏?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心底蔓延,她深呼吸,大步朝門口走去。已經明确意識到,哪裏不對勁!有人想引她來,但她自問沒什麽敵人!砰砰兩聲悶響,白灰灰頓了腳步,不知該退或進。如果沒有猜錯,外面那兩個農民已經遭到殺害……“你是誰?想做什麽?”一個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他回手從裏面鎖住唯一一扇門,然後打開倉庫的電燈,獰笑着走近。他看起來至少有一米九的個子,非常健壯的白種人,大約常年在外曝曬,小麥般膚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帥氣迷人。與其說獰笑,倒不如說是似笑非笑。那個男人收好槍支,展開手臂,做了一個類似“歡迎”的動作:“等你好久了,我的灰姑娘!”“我是王子啊,你的王子。”他的嗓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國度,空靈而飄蕩,白灰灰直接想到了鬼魂!但他不是,他有影子。這種時候萬萬不能刺激這個喜怒不定的人,她緊閉着嘴巴,不說話。該不會……這個人就是白雪公主所說的那個,突然蹦出來的王子吧?有沒有搞錯!這人雖然看起來就像個壞蛋,但不可否認,如此身高,還有不俗的樣貌,加上那種神秘莫測的氣質……這麽優秀的人,還有尊貴的身份,要找什麽樣的美女沒有啊?就為了童話裏面一個故事,硬要找上她麽!白灰灰覺得自己膝蓋中了好幾箭。如果她沒看錯,這個男人的眼眸裏也沒有所謂的“狂熱”和“愛慕”,她又不傻,這一點,還是會分辨的。“放輕松。”罪犯先生很悠然自得,既沒有打算對白灰灰做什麽,還安撫着她受驚的情緒。他自己坐在了破舊的沙發之上,呵呵笑着擺弄手機,才說,“是我拿白雪的手機發送求救郵件的。……本來我想讓她誘你出門,不過她太笨。”“……”完全不明白身為哥哥的他對妹妹這是一種什麽态度,鄙夷?說真的,要論邪氣,這個男人肯定比不上她那個作惡的哥哥,蕭方一。白灰灰也許是經歷多了,竟然對他害怕不起來。她清楚地知道,終極罪犯和終極偵探,這之間只有一個臨界點,一旦跨過那條線,萬劫不複。在她心中,公孫策就是無所不能的“終極偵探”,已經是很可怕的存在了,其他人又能厲害到哪裏去?或許這麽說有些擡舉這個人,但瞧他擊殺兩個人,不帶眨一下眼睛的那種淡定……冷血到骨子裏的人,反而沒那麽可怕了。“但我們要對死人寬容一些,是不是?”瞳孔猛一緊縮,白灰灰眯了眯眼,仿佛看到大海的驚濤駭浪向她撲了過來,一只叫做“命運”的大手拼命掙紮着,好像要置人于死地。“你殺了白雪公主?”“這不重要!”男人的眼眸不停掃視着面前的女孩,從上打下,又從下至上來回巡視着。白灰灰記得,這種打量人的方式,通常是覺得自己很有優越感的表現。換句話說,就是只自大的沙豬——高智商沙豬,大概。外面也接近傍晚了,這種溫差變化大的時節,白灰灰感到周身一陣寒意。她開始理解那種被人囚禁,索求無門的絕望,足以讓任何一個心理健全的年輕人都産生錯覺。幸好,她還有公孫策,她相信,他會來的!“你是不是,跟公孫策有仇?”她試探性地問。似是對這種說法有些不屑,男人搖搖頭,輕叱一聲:“我只是覺得做壞事很有意思。”說真的,他的周身一點殺氣都沒有,但就是這種把殺人放火看作是玩笑的态度,才最可怕。“唉……這裏真無聊!”他所謂的“無聊”,大概是指:這裏沒有犯罪游戲。看着白灰灰毫不懼怕的神情,男人似乎突然來了興致,“這樣吧,你答對兩個問題,我就放你走。”“真的?”她表示對這位西方帥哥的話很是懷疑,藍眸雖美,卻透着絲絲危險的氣息,讓她不得不防。“真的……”男人突然貼在地上,半俯趴着,如野外動物一般,警醒着遠處的動靜。半晌,他又恢複人類的坐姿,雙手優雅放于大腿,“有人來了呢……我們先送他一個禮物,再開始玩游戲,如何?”
☆、失敗的密室
灰姑娘擦汗記事:第一次為自己看過如此多的閑雜影片而慶幸,原來關鍵時候,可以救命。×××公孫策趕到倉庫外面的時候,正聽到一陣陣羞澀不知廉恥的男女做/愛聲傳來,他頓時黑了臉色。或許不同于上次白灰灰聽到這種幻覺的場景,他這次可沒吸入什麽可怕的迷幻藥。一想到白灰灰和那個男人獨處在裏面,很可能受欺負,他的心就開始擰了起來,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稍後趕來的胡裏也尴尬愣在原地,須臾,他率先小聲說:“公孫策,趕緊叫救援吧?”他摸了摸腰間的配槍,“要不然,我現在殺進去?”老婆被人欺負這種事,他不明白公孫策怎麽還忍得住。“不必。”一切都比不上白灰灰的性命重要,他突然轉身對胡裏比劃了幾下手語……然後,兩個大男人開始傻傻站在原地,等待着什麽。倉庫隔板不厚,所以他們可以清晰聽到暧昧聲的同時,還有男人對他們的挑釁:“放心,我和親愛的灰姑娘有幾個小時足夠了。你們等等,待會我們盡興之後,再……嘿嘿嘿。”公孫策雙拳緊握着,目光直直打在那扇門上,恨不得把那裏戳出一個窟窿。然而人質還在他手裏,能做的,也只有靜觀其變。“那兩個男人,果然不動了呢。”把錄音機臉紅耳赤的聲音調小一些,男人也不走近——他根本就沒碰過灰姑娘一根手指頭。他只是惡劣地在玩小孩子把戲,純粹想氣氣公孫策。“托你的福,我事先去了解了一下傳聞中的公孫大人。聽說他有嚴重潔癖哦?”無視白灰灰投過來的怨恨眼神,他指了指那個發聲的錄音機,“這樣的話,他會不會不要你了?”白灰灰很想說不會,但在這種時候激怒綁匪顯然是不明智的。而且,這還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奇怪綁匪。“話不多說,我們開始做題吧?”男人怪異地笑笑,也不管她想要吃人的猙獰表情,兀自講述着。“有一天,我和白雪兩個人受到某貴族小姐的邀請,到海邊度假。漫天的赤紅色晚霞非常美麗,還有清脆的海鷗聲不時傳來,大海廣闊無垠,潮起潮落,嘩啦啦的水聲不停沖擊着沙灘,偶爾留下好看小巧的貝殼。”閉上眼睛,白灰灰甚至能跟随他的描述,想象出迷人沙灘的淺米色觸感,絲綢似的,随風飄動。這人,還挺适合寫作的。“扯遠了……接下來說正題。”男人舒适地倚着,唇角邪魅勾起,低沉婉轉的嗓音再度響起,這次,卻帶着絲絲危險的氣味。“房子是臨海而建的小木屋,不大,也不豪華。晚些時候,貴族小姐邀請我們去吃夜宵。白雪自從跟她的吸血鬼王子分手以後,一直悶悶不樂,也不想出去。我留下她自己在木屋之中……就在這時!”猛地睜開眼睛,白灰灰看着那個人的忘我境界,有些驚訝。男人陶醉于他自己編造的故事之中,渾然不覺白灰灰的詫異。他突然低低發笑,“兩個小時後,我回到木屋。哦,補充一點,我們一起好幾個人,看到木屋起火。炙熱的仿佛想把每個靠近的人都烤成肉餅似的,火勢一發不可收拾。門窗緊鎖——有人想開窗,不行,有人想開門,也打不開。最後,我們在屋子裏發現了白雪的屍體,幾乎被燒到認不出模樣。你知道幹屍吧?”白灰灰抖了抖,那股透骨的寒意再次襲來。她對于這種謎題沒有興趣,倒是對白雪公主的生死最好奇。“根據她的情緒,還有這個‘木屋’所形成的密室,警方和朋友們都認定她是自殺。你說呢?”坦白講,如果單問是不是自殺,這太好回答了。絕對不是自殺!要不然,他何必故作疑團,擺出這麽多廢話讓她來猜。吸了吸鼻子,她覺得自己再不加件衣服,就要感冒了。男人坐在那裏,好像把自己當成了白灰灰的朋友,只是跟她聊天,邀請她猜謎。白灰灰不負衆望地動了動脖子,試探問他:“你們一行幾個人,聚餐的兩個小時中間,誰走開過?”不知道為何,男人聽到她的話竟然好像有些失望似的。他幹淨利落回答道:“坦白講,我覺得這不是案子的關鍵。唔……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我們是五個人,中間都走開過,譬如衛生間,又或者是那位貴族小姐跑去衛生間跟她的男友厮混一番。”他挑挑眉,笑得猥瑣。不過本着“實事求是”的态度,他格外補充了一句,“也就是,我們幾個人都有作案的時間。”“門呢?你是不是在門上面設了機關?”話到這裏,白灰灰幾乎可以确認,這個所謂的“哥哥”,恐怕早就對白雪有殺意,一心制造個密室謀殺,要送妹妹赴死。她可以幻想一下,所謂的“哥哥”早早給白雪喝了什麽東西,讓她處于深眠狀态,當他出門的時候,可以在門上面設定什麽機關,造成從裏面鎖住的假象。或者,更簡單一些,找類似釘子一類的尖銳物,把門釘上。反正等大火燒過來,證據就毀滅了。可是……跳出他所設計的思維怪圈,白灰灰免不得要想,見到大火燒起,誰還有閑心去看門窗是否緊閉?應該抓緊時間破門窗而入吧,據她所知,那種木屋的構造沒有那麽牢不可破,至少,用大件的東西有希望把它砸個洞,救人第一。“這個密室漏洞百出,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哎呀呀!”男人滑稽地站起來走了幾步,似乎在懊惱,随後,他攤開雙手,無奈說:“你看,我果然是适合跑腿的人,不善于動腦呢。或許白雪該感謝你,救了她一命……至少這個殺人方法我不得不放棄。真是遺憾。你有什麽更好的建議嗎?”“……”好變态!如果她也有一個整天YY如何讓妹妹死去的哥哥,她一定會抓狂的。不過,白雪她還沒出事,真該慶幸。密室的可能有無數種,而她很幸運,恰好站在了罪犯的角度,從而打破計謀詭計。白灰灰不知道公孫策在外面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但她開始覺得這個男人也許是一個不錯的聊友……他太謙虛,如此直白承認錯誤的人,總是讓旁觀者覺得還有得救!盡管他其實很變态。短暫的沉默,倉庫裏一片安靜。男人低了低頭,突然輕笑:“那麽,我們來談第二個問題。還記得吧,答對兩個問題,我放你安然無恙。”“你說。”白灰灰真佩服自己,在這種被挾持的狀态還敢跟他挑釁。“第二個問題,我是誰?”“這個問題,你不如去找哲學家?”耍人呢,她怎麽知道他是誰!“友情提示……我從冰河世紀一直生存到現在,經歷過人類無數變遷。我和所謂的‘耶稣’做過朋友,也認識‘佛祖’……相信我,他們實際上也只是普通人。哦,再提醒你,我手裏有梵高的畫作,他死之前那些東西真的很不值錢。我……”如果,他所說的并不只是一個玩笑。“你來自地球?!”白灰灰突然驚呼出聲。或許一個人自己說自己活了永生,是可笑的事,即使在異時空,也沒有這種法則。但她看過一部影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一模一樣的男主經歷。可他不是王子嗎?怎麽突然成了野蠻人!白灰灰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掀桌,這是要鬧哪樣!這是一部她看過的電影,從頭到尾就是幾個主人公在房子裏面談話。可是談話內容的信息量很大,男主角,他是活了很久的一個人。他經歷過太多……是個悲情英雄。每十年迫不得已遷徙一次,而這次,他破天荒地告訴了同事真相。“哦~”男人突然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苦笑中透着看透世界的悲哀,“我為你的博學而驚嘆。”“說真的,我活膩了……但我沒有勇氣自殺。你知道嗎?人命在我眼中根本不值錢,因為他們活得太短暫,不過是一眨眼的時光,就經歷了百年。”或許他還想說更多“真心話”,但沒有機會了。倉庫“轟”的一聲,四周支撐的石膏板倒塌。嗆鼻的灰塵中,白灰灰看到胡裏沖過來逮住那個男人,而公孫策不甚淡定地跑來,拉着白灰灰左看右看,見她精神不錯,似乎才放下心來,只餘耳邊一聲嘆息。“哇哦,原來是假的!”偏瘦弱的胡裏竟然輕易制住大塊頭男人,該說中華武術博大精深麽!胡裏吹了聲口哨,他還以為自己要幹的是捉奸在床的事呢。還好炸藥分量掌控得不錯,剛剛炸開倉庫,沒有傷及他們老大的寶貝女朋友。安撫孩子一般摸着白灰灰的額頭,對她露出一個融化冰雪的暖笑。公孫策轉頭面對胡裏,沒好氣地反駁:“自然是假的,灰灰的聲音才不是那樣。”他們親密那麽多次,如果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豈不是太笨了?他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眼眸中閃過迷惑:他并不是那種大奸大惡的人,甚至頭腦不怎麽聰明。卻為什麽要一再的,挑釁警局和穿越局?胡裏押送着面無表情的男人走遠,白灰灰眨眨眼,突然預料到了這個男人的結局。通常玄幻世界類似永生的神仙如果穿越,一定會被強行送走,否則會嚴重影響現實世界的秩序。然而,這個男人雖然永生,卻也犯了不可饒恕的錯。難怪那天公孫策會問“白雪公主”是否還在醫院附近。其實白雪是無辜的,倒是這個哥哥,利用妹妹來完成了他的爆炸計劃沒錯吧。他那決絕的背影分明是一種看透死亡的孤寂,白灰灰突然想到影片中,那個男人悲哀地看着自己的某一任妻子所生兒子老去、死去,然後只剩下茫然。或許影片最後,導演想給人們一種希望,所以男主角跟一個年輕女郎消失了,去過他們短暫幾十年的幸福時光。所謂的影片結局,無非是要給觀衆一個交代。對于不死的男主角來說,永遠只是個“開始”。以後呢……無窮無盡的循環,他不停看着親人老去,而自己則因為容顏不變,不可以在一個地方超過十年。有人故意犯案求死,真是愚蠢。可是愚蠢背後,竟然是無盡的悲哀。白灰灰已經不想再追究他是怎麽成了白雪公主的哥哥,她埋在公孫策的懷裏,貪婪吸吮着他的味道,青草般芳香誘人。“人類創造了這麽多東西?會不會有一天把自己給毀滅了?”他們大概不知道,那麽多的影視和小說人物可以跨越時空界限,來到現實世界,瘋狂掠奪者創造者的生命。在這個不平靜的夜晚,她突然有感而發。望着天空中孤寂而落寞的月色,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詩:悲傷夜是一枚橙子月。
☆、毒樹之果
灰姑娘學習記事:毒樹之果,請謹慎。
(本章專業名詞請看下方“作者有話說”的解釋)
×××
說起來她和公孫策确認關系實在夠久了,竟然還沒通知家裏人,好像程序上有點混亂了呢。這天,白灰灰終于想起來,要給公孫大人正身份,約了家裏人一起吃個飯。
或許公孫策并不擅長跟女人溝通,其中白灰灰是個特例。所以他除了沉默着吃飯,連話都很少說。白美麗對他倒是熱情照顧,但店裏太忙,只好中途退場。
“媽……你注意身體,別總為了事業打拼。”白灰灰忍不住奉勸,雖然她知道,白美麗的女強人因子那是深入骨髓,攔都攔不住的。
在她們幾個年輕人面前,白美麗的打扮絲毫不遜色,最潮流的銀絲編織小鬥篷,拿着新款蝴蝶結手提包。她把鑰匙和手機裝好,拍拍白灰灰的肩膀:“安啦,不就是你老公第一次正式登門麽?不要緊,阿策這孩子我見過好多次,還常常訂蛋糕給同事們呢。我不是都原諒你們私自注冊結婚的事情了嗎?”
她噼裏啪啦好一通說教,這才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走出門去。剩下白灰灰一個人在餐桌前石化。
為什麽她覺得,白美麗反而更像是公孫策的媽媽!一口一個阿策,親熱勁兒……等等,他狐疑地轉而看向公孫策,他今天穿的是非常有格調的黑灰色呢子外套,完全精英男的正裝形象,那股子成熟氣息實在誘人。不過,這個不算重點!
“我們,注冊結婚了?”
跟着公孫策辦案久了,她很自然能捕捉到白美麗話裏話外的信息點:他們早就結婚了,然後白美麗一直都知道。當然,這很可能是公孫策借着什麽訂蛋糕的機會,讨好丈母娘,提前打了招呼。
可是,為什麽她這個當事人反而傻乎乎的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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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還嫌她被刺激得不夠,公孫策勾唇,眼神裏沒有一丁點兒隐瞞的慌亂。他特別淡定從容地說:“是的,好久了。在我拍戲之前……對不起,忘了告訴你。”
顯然他是料定了白灰灰不會“怪罪”她,因此這句“對不起”裏面,所包含的歉意幾乎等于零。他是傳統的人,跟女孩子戀愛,又把她吃幹抹淨之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合法的身份。
只是,“忘”了告訴她實情。或許還因為,他很想見識一下,有朝一日這件事被發掘,白灰灰是怎樣一種表情……一定很好笑,就像現在!
深吸一口氣,白灰灰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頭腦中隐約閃過蛛絲馬跡。難怪工作室的家夥們那麽光明正大喊她“公孫夫人”,難怪她已經好一陣子不回家,白美麗她們都不稀奇!為什麽她突然産生了一種,她被賣掉還幫人家數錢的感覺?!(>﹏<)
“沒有求婚?沒有鑽戒?沒有鮮花和掌聲?”她好想抓狂。白灰灰一向不喜歡珠寶首飾,更是計劃着自己結婚一定要寶石或是珍珠,也不想要鑽石!可是,公孫策那個可惡的家夥,竟然真的沒給她買鑽戒,就偷偷摸摸把兩個人搞成了合法夫妻?
“這的确是我的失誤。”摸摸額頭,公孫策為了不激怒她,只好認錯。他不是記得白灰灰不喜歡那些浮誇的東西麽?她甚至說,那種不切實際的奢侈品,還比不上公孫策親手烹饪的一頓佳肴有價值。
——所以說,女人心思真是不好猜啊。
好在白灰灰不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她邪惡一笑,拍拍口袋:“算了,我原諒你。等一會兒自己去買。”說真的,公孫策的整個資産都在她的操控範圍,有什麽可糾結的。或許她并不會真的去買鑽戒,但故意說說看,惡劣觀察着公孫策難得的變臉,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誰讓他先耍她的!
公孫策無語好一陣,最終決定埋頭吃飯……他還餓着。
工作室永遠有忙不完的工作,公孫策吃好飯,也學着白美麗事盾,直接閃人。也就在這時,白灰灰才嘆嘆氣,跟一直縮在角落裏嘀咕什麽的兩位姐姐訴苦:“我說你們,要不要無視我的存在啊?”
這頓飯局真是詭異到不行,要說姐姐們對公孫策沒興趣,公孫策對姐姐們愛搭不理……這都正常,大家性格就是如此嘛。
二姐白白白這才湊了過來,神秘兮兮地說:“灰灰,我們在研究大姐的新男朋友。”
“啊?”白灰灰看向大姐,她正對着手機咬牙切齒,表情有些猙獰。“你确定是研究,不是诋毀?”
白黑黑把她的手機丢給白灰灰,沒好氣道:“可不是诋毀。你自己看吧!”
白灰灰這才搞明白事情的真相——
大姐今天早晨收到三本書,那種包裝不錯,知識性的出版書。可問題是,她不記得自己買過。恰逢她最近生日,她便在朋友圈發了一條消息:“現在都流行快遞送生日禮物嗎?誰送的,趕快從實招來!”末了還配上一個調皮吐舌頭的表情。
下面是一條她新男友的回複:我買的,老婆大人生日快樂!
“老婆大人?”她關注的重點有些歪,白灰灰壞笑着,“該不會大姐你也要玩閃婚吧?”其實她覺得,公孫策那個分明就是騙婚啊。可惡的公證系統,到底是怎麽搞得,她本人都沒有去,就扣上了一個已婚的帽子。
白黑黑臉一紅,就要學着林黛玉模樣啐她一口了。伸手奪過手機,白黑黑才說:“問題就在這裏,後來,我發完這條消息,突然恢複記憶……大約二十天以前,确實買過幾本打折的書。可是商家發貨太慢,快遞蝸牛爬一樣。過了這麽久,我自己忘了啊!”
三條黑線!白灰灰嘟囔着:“大姐,你到底買了多少快遞啊,還能忘這麽死!”
“這不是關鍵!”白白白忍不住插嘴,“灰灰,你說,這個男人為什麽說謊呢?”
這有什麽稀奇?人從四歲就開始說謊,平均每年、每天、每個鐘頭都在說謊。如果願意研究,這甚至是有科學數據參考的。但她識相地閉了嘴,如果在兩個姐姐面前說這些,她一定又再次被當作異類的。
“也許是,他擔心你被暗戀者的禮物攻勢給打劫走吧?至少說明,他是在乎你的,比那個混蛋醫生好不知道多少。”二姐對那個腳踩兩只船的大姐前男友怨念頗深,後來聽白灰灰說他犯了案,更是幸災樂禍個不停。
看得出大姐對新男友感情不錯,但就是無法忍受熱戀期間,男友的謊言。
“其實,這是毒樹之果,大姐,你別這麽糾結了。”
“說人話!”
“哦……”又被鄙視了!白灰灰聳肩,“你看,你說‘書是別人買的’,這個論點根本就是錯的。實際情況是,你自己買了書,對吧?你用錯誤的話引導別人,得到的結論,是站不住腳的。”
白黑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待小妹,但白灰灰既然說了,還是覺得解釋完才好。
“論感情的話,我又不是專家。”白灰灰想了想,覺得自己跟公孫策的進度從一開始就處在一個詭異的發展道路上,不太符合一般戀愛的規律。她做為一個已婚人士,甚至說不出什麽愛情箴言。“大姐,你知道‘米蘭達警告’嗎?看過港片吧?那句經典的‘你有權保持沉默’,警察之所以要這麽說,是因為,假如通過違法的刑訊逼供獲得了什麽證據,那是無效的。當然,也有特例,就是他獲得的證據,在非逼供狀态下也可以得到。”
“……就是說,錯誤的推論,不能得到正确的問題,對吧?”打了個哈欠,白白白的腦袋轉悠還算不錯,跟得上白灰灰的思路。她痛苦地搖搖頭,“小妹啊,後面那一大段,我不太懂……你老公又不是幹警察的,只是個娛樂公司老板。你至于這麽精通嗎?”
“呵呵……”幹笑,白灰灰吐吐舌頭。她又不能說,公孫策的實際工作,也跟警察差不太多了。
“行了行了,別顧着說話,我飯都沒吃幾口!”被兩個妹妹一番不倫不類的勸說,白黑黑只覺得自己哭笑不得。她其實也明白,這勸人很容易,真到了自己身上,大概又是另一種光景。從來都是勸人容易,勸自己難。
經歷過一次感情失敗,而且是致命的打擊,白黑黑現在的感受就是如履薄冰,甚至不敢輕易相信任何男人。
“大姐,給你出個題。”看到白美麗留下的新一季蛋糕畫冊,白灰灰突然有了靈感,“一塊蛋糕在森林裏迷路了,它走了好久好久,終于出來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既然是冷笑話,那麽答案一定不是:蛋糕方向感好。
嘻嘻一笑,白灰灰得瑟說:“是‘豬’幫忙的啊——怎麽樣,我剛剛自創的,因為看到媽媽的‘朱古力蛋糕’。豬鼓勵蛋糕哦!”
“我去……”白黑黑被她逗得差點噴飯,一時換了話題,似乎已經把糾結和不開心跑到了腦後。
白灰灰調皮地眨眨眼,低頭吃甜點,突然想到了包拯……他的冷笑話一向有夠糟糕,那才是真正的“冷幽默之王”,太冷了。那個家夥據說是去唐朝劫獄的,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那裏可是真正刀光劍影的歷史啊,雖說做任務途中“死掉”相當于重新回到現代,但被揍和受傷什麽的,還是真真切切疼痛的。
依包拯那種斷案時極度冷靜,生活中極度抽風的性格——白灰灰認為,他被揍是遲早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以非法手段所獲得的口供是毒樹,而以此所獲得的第二手證據是毒樹之果。意思大致是:通過違法手段獲得的口供和線索,在審判中沒有證明力!這就是為什麽警察要說那句“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有權接受詢問之前委托律師……”這一大段話!這是著名的《米蘭達警告》
如果不說這段話的後果是:即使犯人真的有罪,也可以翻身狀告警察非法審訊,從而獲得的所有證據都可以被推翻。然後犯人脫罪。(當然,也有“例外”,我就不廢話了。)
——當年看到這段分析的時候覺得好有意思哦!還有什麽世紀著名的“辛普森殺妻案”,這個原則一旦被犯人利用,後果真的足夠讓人咬牙切齒!就算知道真相,也無法判定他有罪。有興趣的妹紙們可以搜索下。
生活中也是,好像有時候人們喜歡用一個謊言去檢測另一個謊言,其實是沒必要的……
☆、狄公的遭遇
灰姑娘撓牆記事:穿越局總是能給人驚喜,給人不一樣的人生體驗,譬如,坐牢。
×××
白灰灰天生喜歡研究個破案啊殺人的,從小對各種經典的警察案例和中外偵探癡迷到不行。當然,這其中一定會包括唐朝的狄仁傑,響當當的大人物。
跟姐妹聚餐的時候,她還想到了包拯的冷笑話。下一個小時,公孫策竟然告訴她,要穿越去唐朝玩玩,實在驚喜。雖然他們穿越的原因,大致是包拯遇到了麻煩……
聽聞包拯大義凜然地跑去唐朝劫法場,解救他的好基友好兄弟狄仁傑。這麽說多麽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但事與願違,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們這對好兄弟,已經在牢房裏蹲了好久啦。跨越時空的消息傳遞是滞後的,所以公孫策也是今天才知道。
“你說,兩個神探加在一起,竟然救不出他們自己?”對于這種神奇不符合電視劇常理的遭遇,白灰灰覺得新奇極了。盡管包拯也算是她拐了幾道彎的好朋友,但她完全沒有為他擔心的憂愁。倒是樂得早早過去圍觀!
關上電腦,公孫策思考一番:“他們沒好意思說是為什麽被關起來。但我估計不是因為犯案。”他絕對有理由相信,就算是包拯當面殺了人,他都有把黑的變成白的那種終極本事。他那張娃娃臉的欺騙性,加上天花亂墜的證據歪理,完全不成問題。
之所以兩個人認命蹲牢房,八成是一些小小案件。什麽調戲婦女啦,頂撞上司啦……又或者,是封建時代多發的那一種:得罪皇帝了!
“說真的,公孫策,你除了領證,還有什麽瞞着我沒有?”對他,白灰灰實在沒有一丁點兒脾氣。稀裏糊塗成了公孫夫人那麽久,她才後知後覺。生氣倒是沒有,反而覺得驚喜。不過,這種騙人的把戲還是要防微杜漸的,必須提前審問。一次兩次是浪漫,多了可就不好玩了,那是驚吓。
“還在你的腰帶和皮包和手表等……裏面裝了跟蹤器。昨天的事!”随手環住她的腰肢,公孫策語調有些僵硬地解釋,“我不是要掌控什麽,是那個男人的事……”他可不想再有第二次,自己的老婆成了人質。而最打擊他的,是不能立刻解救出來。
或許在他心底深處,已經隐隐生出了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好啦,下次我會注意!”注意不再一個人冒險。白灰灰很想緊緊抱住她的男人不松手,他對自己,除了縱容,也只剩下滿滿的愛意。——那是一種金錢也換不來的滿足感。“公孫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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