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關于嫩牛吃老草

“怎麽了？”虞生煙頭也不擡。

“你知道秋獵麽？”顧莫之神秘兮兮地問。

“知道。”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我可不會搭弓拉箭。”虞生煙輕笑。“同樣，我也不準備跟一群女待在一起。”

“我把你帶上，我的馬可結實了。”顧莫之忙道，其實他也沒打算把虞生煙扔女人堆裏。

“難免會影響速度。”

“那怎麽辦？你該不會不去吧？”顧莫之苦臉，好不容易有個在虞生煙面前耍帥的機會。

虞生煙跟算命先生那般在指尖掐了掐，“我方才算出你在此次秋獵中有危險。”

“啊？”顧莫之傻眼，“那你的意思是我也不能去？”

“我去了你就沒事了。”虞生煙拍拍他肩膀。

不就是想跟我一起去嘛，這麽傲嬌……顧莫之當他口是心非了。

秋獵那天太陽正毒，可前日天還昏昏沉沉的，在場的人除了虞生煙外穿的都不少，特別是顧莫之。

其實早上還挺冷的，顧莫之給虞生煙準備了不少衣服，虞生煙不肯穿，顧莫之就自己多穿兩件，想着等他冷了過來撲進自己懷裏……

然而天氣越來越熱了……他自己都悶得半死。

虞生煙穿得正好，一身箭袖裝，手中握着一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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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就皇帝和季昌知道虞生煙，季昌已料想虞生煙可能還如初見時那般年輕，卓聶就有點坐不住了，他上次見虞生煙是自己登位，已經時隔近二十年，二十年有多長？長到季昌長出白頭發。

季昌也說虞生煙跟他年紀差不多大，他以為再見虞生煙時，他已是季昌那般模樣……顧莫之喜歡他不過處于……戀父情結？

可面前的年輕人與自己記憶深處的那副模樣并無兩樣……他是妖怪麽？

季昌附身輕聲道，“虞生煙習過道學，可永駐容顏。”

“……還可以這樣？”

一般秋獵的主角是皇子，可是卓楠沒有一個皇子，現在只有八個月，他的皇兄無文人才卻有文人身，搭不起弓，能參加的皇子只剩下顧莫之。

主角一個，配角不少，世家大族的士子們全來了。

顧莫之窩虞生煙身邊耳語，“你說的沒錯，把在場人全部幹掉差不多就能改朝換代了。”

虞生煙輕輕推了他一把，“你也不怕冠以謀反之罪。”

顧莫之正吐舌頭，被虞生煙推了把肩膀，差點不小心把舌頭咬掉。

虞生煙性別男，在一群女人中間怕是有些紮眼，季昌看他那架勢便知他也想試試，忽略世子們的冷嘲熱諷硬是讓虞生煙試試。

顧莫之看着自家王妃白嫩嫩，修長如玉的手犯了愁，這人一看就是連抹布都不常拿，他去狩什麽獵？萬一被蛇吓到了怎麽辦？

他眼巴巴地跟着虞生煙，心想要不要牽座馬車過來給他坐坐。

開始狩獵了，這邊的世子一箭射向一只兔子，虞生煙立馬搭弓拉箭射出一支箭将士子的箭擋住。

“嗖”的一聲，顧莫之的箭貼着兔子腦袋直直插在它面前，可憐的兔子癱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你幹什麽？”不理會身後世子怒視的臉，虞生煙問顧莫之。

“我這不是怕它跑了麽？兔子挺可愛的，咱們帶回家養吧。”顧莫之提起兔耳朵給虞生煙。

“臭死了，我才不想養呢。”虞生煙接過兔子放地上，不一會兒，兔子飛快竄走了。

“這裏的獵物是不是全是家養的啊？”虞生煙盯着那只屁股挺大的兔子消失在林中，“它屁股好大，應該是肉兔。”

“可能吧。”顧莫之默不作聲地瞄了一眼他的屁股。

不怎麽翹呀……

“走吧。”虞生煙哪裏知道他的猥瑣心思，牽着缰繩跟着兔子往裏走，顧莫之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虞生煙盯着世子遠去的背影涼飕飕地說，“殿下再不快些要位居人之下了。”

顧莫之讪笑，“沒事，我跟你一塊。”

跟自己一塊只有輸路一條。

因為虞生煙才學會騎馬，或者說只能坐馬背上任馬遛彎子，顧莫之是要打獵而不是玩，跟着自己屁股後面只有打蒼蠅的份。

可按昨日卦象，他自己單獨行動又好像有什麽危險……

“此林中可有什麽野獸？”虞生煙摸着下巴問。

“真正的野獸倒沒有多少，此次秋獵不過圖個好兆頭，讓皇子們賠上性命就得不償失了。”

“真沒有？”虞生煙對“野獸”這種含義廣泛的詞有些質疑。

“應該有兩匹拔了牙的狼吧？”顧莫之有點不确定，“反正我記得前年最大的獵物是三匹灰狼，去年是一只金錢豹，聽說今年上半年夷送了兩只雪狼，當時皇兄說此狼生得好看，可惜性情孤傲，不怎麽好養，不如等到秋獵将它送出去。”

“喔。”虞生煙心想着怪不得自己死活算不出傷害顧莫之刺客是誰呢！

“既然是展示自己的好機會，那殿下該好好表現才是。”虞生煙說。

“喔，你想要雪狼啦？”

“我要殿下您好好表現。”虞生煙冷冰冰地說。

“好好好。”顧莫之“嘿嘿”笑，還是不緊不慢跟着他，“你別急嘛，皇兄不看獵物多少的，他們打再多兔子也無用。”

“人家就算只打了一只兔子，到頭來你什麽都沒有，結局還是輸。”虞生煙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別嘛，來來來，你跟着我，我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打獵，肯定能找到好東西。”顧莫之向虞生煙招招手，讓他跟着自己。

虞生煙跟上了，跟着他一塊走進樹林，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時間已不早，天色早已昏暗，約定好的空地上燃起一簇簇火把，卓聶皺着眉頭臉色有點不好看，說好了的天黑之前必須回來呢？自己還特地囑咐他了，千萬別意氣用事。

季昌替顧莫之說話，“皇上別急，九殿下可能獵到雪狼了，再等等吧。”

過了好一會兒，顧莫之回來了，帶着一身傷回來了，他胳膊被什麽利器劃開了，染紅整條胳膊，身上明顯有打鬥的痕跡。

“我們遇襲，虞生煙被狼叼走了……”他紅着眼睛對所有人求助，“救救他，狼咬住了他的喉嚨……”

然後從馬上悶頭栽下來。

他的小侍衛沖上前接住他，緊張地喊，“快請太醫

啊，殿下受傷，王妃遇害了！”

周圍一圈人慌亂開來，卓楠準備從龍攆上下來沖上前，被季昌攔住了，“陛下別沖動，臣去看看。”

保護卓聶的暗衛禦林軍一下子圍上前，如果有需要，這些學得一些花拳繡腿的世子也是不錯的肉盾，如今局面便是只要不是突發地震等天災，或是遇到十萬大軍等人禍，卓楠都是安全的。

季昌跟小侍衛一起将顧莫之扶起塞進虞生煙來時乘的馬車，示意皇帝下命令。

“搜！将這個林子每一寸都搜得幹幹淨淨，務必将虞生煙搜出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看到季昌鬓角的白發了，最後一句話他真不忍心開口。

最痛苦的……無非此刻了。

虞生煙心中緩緩嘆息，喉嚨撕裂的疼痛湧上腦門，眼前一片混黑，不太熱乎的血順着喉嚨流下不再微微跳動的胸膛，冷風吹的，凍得虞生煙想發抖。

但他動不了，因為這匹大狼還拖着自己飛快竄行，身上大大小小的上不計其數……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已死，想動卻動不了。

想想自己挺倒黴的，身體好不容易修複地就剩舌頭了，皮膚被火燒得殘破不堪，花了好多年好不容易把皮膚弄好了……這又得修補多少年？

不知行了多久，虞生煙感覺眼前好像光明了又黑暗，兩匹狼的步子終于漸漸慢了下來。

虞生煙猜測這倆匹狼受人指使，因為一般狼有野性，他們是不可能口中湧上獵物獻血卻不嘗一口，舔都不舔。

所以現在是到狼窩了麽？

很快，兩匹狼拖着虞生煙來到一間小竹屋，拖着他進去，扔在地上。

“幹得不錯……”屋內好像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向虞生煙走近，伸出一只腳将趴在地上的他翻個面。

“死，死了？”男人語氣一下子憤怒起來，好像狠狠踢了其中一只狼，因為虞生煙聽見狼喉嚨裏忍不住的哀嚎。

即使這兩匹狼殺了自己，虞生煙也不能不對它們有好感，漂亮又強大，雪白的毛比冬天的新雪還耀眼。

這樣想着，虞生煙開始替兩匹雪狼抱不平，人家都冒死幫你抓到獵物了，你還想咋地？難不成還指望獵物乖乖跟在它們後面跑步麽？

“別生氣，”屋子裏另一個人開口，聲音涼飕飕的，“知道他死的人只有你我，只要他的……夫君認為他還活着便沒事了。

虞生煙被“夫君”二字惡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妹子說劇情和感情線有些倉促……額，反正至少到現在兩人感情還是原樣，顧莫之還在懵懂期間，而虞生煙還把他當兒子……望理解啦。

還有之前說過先結婚再戀愛，就差不多這個意思……（誰讓我還是個單身狗呢！）

劇情是有點倉促，如果寫顧莫之怎麽怎麽當狀元呀，在軍中怎麽怎麽訓練……我得寫什麽時候啊啊啊啊！

這章開始重新走劇情線，感情什麽的也會花些劇情整理。

首先，解決虞生煙将顧莫之當兒子看的問題。

還有開車……脖子以下真的會被鎖，而且我還聽說不會解鎖。

你以為我真的不想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