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大神齊聚
兩個人認識也快兩個月了,上床的次數已數不過來了,不過交談卻極少,對于彼此知道的也就只有姓名了,甚至連沈琢言的名字都是假的。此刻相對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于是沈琢言提意再聽會兒音樂。
還是單曲循環的《千裏寒川》,寂靜的聽了會兒,兩人不約而同的回眸看向彼此,異口同聲地問,“你是傾軻?”
“你是堰期?”
答案不言而喻,兩人臉上都現出尴尬,又齊齊失笑。
沈琢言道:“還真有如上巧合的事情,真是……孽緣啦。”
“為什麽不是良緣?”又撐着下巴問沈琢言,“說真的,我到底什麽時候得罪過你?”
“說起來也沒什麽,罷了。”那樣的事情,哪裏還能再說得出口?
舒堰捧着他的臉,目光深深沉沉,似乎有什麽話要說,到口又止住了,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你再睡會兒,我去做早餐。”
“你買了多少菜?”
“就是兩天不下床,也夠你吃的了。”
沈琢言挑了挑眉,“閣下今天不是要回去陪父母吃飯嗎?”說是妹妹誰信呢?
“晚上回去,你不需要陪家人嗎?”
沈琢言想想是好久沒有陪然然了,“吃完早餐就回去了,随便做點什麽吧,我先去洗漱。”洗漱完回來,舒堰已經熱好牛奶,煎好雞蛋了。
吃完早餐一起離開,臨走時舒堰将昨晚拿的鑰匙還給沈琢言。沈琢言頓了下,最後還是接了下來。他的車子昨晚停在古鎮裏,舒堰開車将他送到小區外,這才回家。
《鳳帝》放在網上發布時,晏昀已經回到軍隊了,他從晏晞那裏知道這劇在網上反響不錯,晏晞也将視頻發給他了,但他一直沒有觀看。
私心裏總是覺得,竟然不打算再也景濛有什麽交集,那麽過往的一切也該悄悄地揭掉。
回到軍營裏晏昀又開始了枯燥的訓練、踢正步的日子,這日天晚上接到了晏父的電話, “小昀啊,你參軍也有三年了,是退役的時候了,這兩天就把手續辦了吧。”
這事兒太突然,晏昀有點愣,“怎麽忽然要退役?”上次國慶回家還沒提這茬兒。“難道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晏父聲音有點沉重,“你媽昨天忽然暈倒了,醫生檢查說腦血管硬化。”
晏昀的心一下提到嗓眼,晏父連忙道:“你不要緊張,現在還沒什麽大的危險,不過需要靜養,公司裏的事情無人接手,只能你退役回來。”
“她現在醒了嗎?我能和她說話嗎?”
“你等下。”過會兒電話裏傳來晏母的聲音,“別聽你爸瞎說,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病,醫生說以後吃飯注意點,調養調養就好了。不過媽也想你早點退役,這三年你都沒有回來,媽媽知道你還在生你爸的氣,可是做父母的……”說着聲音哽咽起來。
晏昀眼淚也止不住落下,“媽,我沒有,我這就打報告。您要注意身體。”
“你總是這麽體諒我們,倒是我們委屈了你。”
“媽,你說什麽呢,我不委屈。”
晏昀挂電話後就打了退役報告。當年他被晏父逼着從軍時,不是沒有想過要為自己的愛好奮鬥到底,可是看着父親失望的眼神,他選擇了退步,因為知道沒有哪個父母不是為孩子好的。可心裏也确實藏着不甘,更氣自己性格軟弱。從小到大他都是個懂事聽話的孩子,也形成了他不懂拒絕的性格,晏父逼他參加,其實就是想煅練他陽剛的氣質吧。
到如今,他已經在這個崗位上,培養了自己堅韌的品格和國家榮譽感,依然要向父母妥協,因為知道老年人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等待他們。
晏父向上級打了招呼,故而晏昀的退役報告批的很順利,等他回家的時候,晏母也已經出院了。她的病發現的及時,還在藥物可控制範圍內,家裏又請了個食物療養師,專門照顧她。
十二月二十日是晏父的五十大壽,本城有頭臉的人物齊聚一堂。這場生日宴之所以辦得如此浩大,是因為要對外宣布晏昀正式從商。
晏父在軍中任職,前來賀壽的上司下屬皆是軍界人物,他們素知晏父古板的性格,因此也全是軍裝赴宴。晏母從商,又是世家大族,前來賀壽的多半是商界大享,以及影視圈的明星,穿着華貴的晚禮服,精致的妝容,搭配着筆挺的軍裝,很有種鐵血柔情的味道。
晏昀也還穿着他那身國旗手的儀裝,筆挺的軍裝,白腰帶金流蘇,挺拔的身姿,英俊的面容,舉手投足間帶着軍人的利落與世家公子的優雅,一出場就引來無數愛慕的目光。
晏父晏母帶晏昀游走在賓客之間,為他介紹賓客。又有賓客進來,是舒堰和沈琢言,他們其實也是在門口遇上的。
舒堰今晚和平時頗有不同,胡子刮的很幹淨,穿着身筆挺的軍裝,寬肩、窄腰、長腿,高大英俊,全沒半點慵懶痞氣。
沈琢言挑挑眉,“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舒堰無奈苦笑,“有老領導在,不敢放肆啊,你還不是一樣。”
沈琢言雖然還頂着他那頭騷包的酒紅色頭發,不過規規矩矩地穿着白西裝黑領結,正經了不少。
兩人進門後獻上祝壽詞後,晏母和霭地笑道:“喲,倒是巧了,你們倆一起來了。小昀過來,小舒你是認識的,這位就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沈總,青年才俊,以後你還得多向他請教。”
晏昀說:“沈總我們也認識了。”
沈琢言頗有深意地笑笑,“不僅認識還合作過。”
“那就更好了。”
這邊,舒堰向沈琢言挑挑眉,——你竟然告訴我假名?
沈琢言回他個眼神,——你竟然說得是真名?然後湊到晏昀旁邊輕輕地道:“待會兒有驚喜哦。”然後就和舒堰進入廳中。
接下來客人晏昀并不認識,他和今晚統一的軍裝或黑白西裝不同,這人穿着件D & G的紅色格子西裝,同一個牌子的白襯衫,沒有系領帶,顯得正式卻不死板,極具品味。
來人說完祝壽詞後,晏父介紹道:“這位是穆少。”又對穆含介紹道,“穆少,這是犬子晏昀。”
穆含臉上挂着禮儀式的笑容,“晏少英姿飒爽,風度不凡,您二位後繼有人了。”
晏母笑道:“他若是能有穆少一半能幹,我們也放心了。”
“晏董謙虛了。”說着目光落到晏昀旁邊二人身上。
晏母指着兩人道:“這是小女晏晞,這位是我家世交,西家少爺西青。”
晏晞穿着件白色蕾絲花邊的公主裙,小露香肩,包子臉、丸子頭,十分甜美可愛。
西青穿着件英倫學院風的小西裝,白襯衣配格子領帶。在這滿是名牌奢侈品的貴族圈子裏,他這一身實在太過廉價。然而他容顏姣好,眉目清澈,十分乖巧招人疼。對比着那晚跳脫衣舞時的熱辣與放|蕩,穆含覺得自己身體裏某種欲|望在蠢蠢欲動。
而此時這少年身旁站着個美麗的少女,這兩人青梅竹馬,男俊女俏,就連他看着都覺得十分登對。
他不動聲色地望了西青眼,然後誇贊道:“晏小姐青春亮麗,是個難得的美人,想來是繼承了晏董當年的風彩。”
沒有女人不喜歡誇自己美麗,于是晏母笑了,晏晞悄悄地紅了臉。
穆含又道:“晏小姐與西少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西青與晏晞異口同聲地道:“我們是兄妹!”
晏母聞言苦笑,“我們兩家倒是樂見其成,只是這倆孩子從小一起從大,倒比親兄妹還要親幾分,喜酒喝不成,幹兒子倒是多了一個。”
穆含滿意地笑了,“确實,兄妹之情比愛情更可靠,做兄妹挺好。”
“說得也是。”
晏父說:“有客人到了,穆少請便,失陪了。小晞小青,你們倆招呼好穆少。”
穆含彬彬有禮地道:“客氣了,您是東道,有許多客人要招呼,不用多關照我,有西少陪我便好。”
晏晞失望地陪在父母身邊,西青帶着穆含到客廳裏,慢慢就有許賓客都圍了過來。
穆含這種身份的人,想要和他拉關系的自然多如過江之鲫,還有許多女明星端着精致的妝容,半露酥胸,風情萬種走過來。西青看着他們對穆含搔首弄姿、暗送秋波,心裏有點悶悶地,端了杯紅酒默默地走了。
這會兒又有賓客到了,西青看到那人連忙放下酒杯,迎了過去,小心殷切地叫道:“爸爸。”
男人約模四十五歲,眉眼和西青三分相似。聽到西青的聲音,腳步頓了下,挑剔地打量着西青,“錢不夠花嗎?不夠的話跟我秘書說,多買幾身好衣服穿,別太寒碜了,丢人!”
男人身邊還攙着個身材火辣的嫩模,化着濃厚的妝,見了西青嬌笑道:“這就是你兒子啊,長得可真俊俏。瞧這五管,不太像你,應該像你太太多點吧。”
男人沒有回應,帶着那嫩模走了。
西青的臉色難看,他已經半年沒有見過這個他叫爸爸的男人了,見面的第一句話,竟是嫌自己穿得寒碜,丢了他的面子。難道他帶着個可以當他女兒的嫩模來參加這種宴會,便不算丢臉麽?
這時,手被一只溫暖的大掌握住,他擡起頭就看到穆含那雙帶着關切地眼神,原來不知何時他已經從那衣香鬓影裏走出來了。
“跟我來。”穆含低聲道,牽着他來到後花廳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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