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四節

終于明白那時候沈琢言為什麽笑得那麽詭異了,而且這段H戲……舒堰悲憤地吐血三升。

他哭喪着臉問,“我能拒了這個劇麽?”

沈琢言笑得像個狐貍,“堰期大人向來一諾千金,難道要為了這段小小的H戲壞了您的俠名麽?”

舒堰臉愈發地垮了,“H戲拉燈行麽?”

沈琢言摸着下巴詭笑,“一段H而已,堰期大人如此抗拒,是有什麽難言之隐麽?”

舒堰無奈,“我有沒有難言之隐,難道你不知道麽?正常點的H不行麽,非要這麽的……BT?”

沈琢言下巴一揚,女王範兒十足,“在下已經應了,閣下如果逼我反悔的話,就別想再爬上我的床!”哼!趁着我腳不方便,天天将我壓得翻不了身,你以為這筆賬就這麽算了麽?想得美!

舒堰的信條是,能不丢人就不丢,如果注定要丢的話,那就徹徹底底的丢,扭扭捏捏實在不大丈夫。于是他勾住沈琢言的下巴,挑釁地道:“不就是十八摸麽。”趾高氣揚的去拿錄音筆了。

劇本是這樣寫的,在個月高風黑的夜晚,某大俠無意間中了江湖上除迷藥、□□之外最常見的那種藥,然後和所有狗血劇一樣,大俠受落到了風流攻手裏。于是被惡劣無節操的小攻變着花樣的折騰。

具體的折騰方法就是,——小受自己唱十|八摸,為小攻助興。

拿着錄音筆回來的舒小受已經換上了件寬松的浴袍,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沖沈琢言挑了挑眉,然後壓低了聲音,喘息着道:“……好……好熱啊……嗯……”

沈琢言配合着用華貴風流的聲音道:“舒服麽?想不想要更多?”

“……啊……嗯……想要……”

沈琢言惡劣地挑|逗,“那麽,唱段十|八摸給我聽聽,告訴我你想讓我怎麽疼愛你。”

舒堰在他的目光下,緩緩地靠在床頭上,性感低沉的聲音低喘着唱道:“……伸手摸我……胸上旁,……你胸合了我身中……嗯……”手也随着歌聲移動,一邊不望拿眉眼去勾沈琢言,“……伸手摸我大腿兒……好相冬瓜白絲絲……”

沈琢言的聲音急促起來,“……是這裏麽?”

話音剛落,舒堰配合着□□起來,“啊……是……嗯……好舒服……”

沈琢言暧昧低語,“乖,接着唱。”

“……我的屁股大似磨……當中走馬又行舟……啊……不行了……”他的手順着自己的胸膛劃到肚臍上,轉了兩圈然後微微撩開寬敞的浴袍,伸到若隐若現處,五枝指兒搓上搓。那聲音已不是刻意裝出來的低喘,而是生理上的反應。他邊動作着,邊拿迷離的目光去勾沈琢言,眼睛眉稍俱是風情,“……兩面撥開小路中……當中堪塔菜瓜棚……”

沈琢言覺得自己喉嚨都要冒火了,他的眼神變得幽暗而灼熱,“如你所願!”言未畢,已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外面不知何時開始下雪了,等屋裏的聲音停下來時,地上已落了淺淺的一層。

小區旁就有座古典園林,由此看去,粉牆黛瓦上覆了層淺淺的白,瓊枝玉宇煞是好看。江南極少落雪,愈發顯得景致難得。

舒堰掀開窗簾看了看,對沈琢言說:“下雪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沈琢言倦倦地躺下在被屋裏,“想看,可是不想動,還是算了吧。”

舒堰笑了笑,替他拿來衣服,“我背你。”

園林就要小區旁,從後門出去穿過條胡同便到。入門便是座太湖石的假山,石白如玉,形狀奇詭,石旁一簇綠竹覆雪,碧意盎然。穿過月亮門才可進入園中,月亮門前一株臘梅花悄然怒放,暗香浮動。門後一株雪松姿态虬曲。

舒堰放沈琢言放在梅樹下,“我給你拍張照。”給他單拍了張,又覺不夠,調成自拍模式,攬着沈琢言的肩膀,将兩人定格在同一個畫面上。

沈琢言有點挑釁地問,“敢不敢發微博?”

舒堰笑道:“有何不敢?”到底還是沒有那麽明目張膽,在梅上PS上了臘梅花。兩人同時PO一張照片,還是在網上炸開了鍋。不過游園的兩人并沒有關心這個。

暮色漸漸地深了,園子裏的燈火漸次亮起,挂在瓊枝玉宇之上,俱是仿照古代紙糊燈籠做成的,十分別致古意。

舒堰背着沈琢言來到湖上賞魚亭裏,只見對面檐宇栉次鱗比,幾株紅梅如火,湖面半數已結了層薄薄的冰,一群錦鯉在沒有結冰處游動,正是冷凝中一抹活豔。

湖上風大,舒堰解下自己的圍巾給沈琢言圍上,卻見沈琢言解了下來,便道:“別逞強,着了涼可不是好玩的。”

沈琢言将圍巾一頭圍在自己脖子上,一頭圍在舒堰脖子上,“你要是感冒了還得我照顧,還是你照顧我吧。”

舒堰于是笑了,目光柔柔地看着沈琢言,“好,我照顧你。”

沈琢言聽過他唱過無數溫柔情深的歌,念過無數溫柔深情的句子,卻從沒有感覺有哪句如這句這般,動人心弦。

兩人圍着同一條圍巾,并立初雪之中,舒堰從後攬住沈琢言的腰,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告訴我,我們曾經有過怎樣的芥蒂。”想要認真地待他,哪怕曾經有任何的不愉快,都想要竭力挽回。

沈琢言問,“你知道西蜀麽?”

舒堰疑惑搖搖頭,“是個地名麽?”

沈琢言頓了頓,“嗯,我忽然想去哪裏看看。”

“我陪你。”話題就此轉開。舒堰以為他還是不願意說,卻不知那人已不知道該如何說,連一點印象都不記得了,還要怎麽重提舊事呢?

“舒堰。”沈琢言低低地喚他,華貴的聲音染上了悵然與溫柔。

“嗯?”舒堰垂下頭來,唇便被那個人含住,輾轉吮吸,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隔日舒堰發現家裏的紙巾什麽用完了,于是出了趟超市。沈琢言在家裏看完了兩部電影,才聽見開門聲,似乎還有人談話,出來看看見幾個超市員工送東西進來,不僅有日用品、食物,還有書、盆裁、擺件、廚具、床單,甚至還有兩個抱枕。

沈琢言有點反應不過來,“你買這麽多東西幹嗎?”

舒堰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用啊。”

“可是買盆栽和擺件做什麽?”

“淨化空氣,家裏怎麽可以沒有幾盆綠色植物呢?你看這盆百合,再養個半個月就能開花了,是香水百合,還有這盆蟹爪蘭,能一年開兩季。這盆綠蘿放在衛生間裏,垂在玻璃門上很好看……”

沈琢言看着他興致勃勃地布置家,禁不住苦笑,卻也滿心感動,“還真把這裏當成家了啊。”

原不過是自己小聲的感嘆,卻不想被那人聽到了,于是走到他面前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你若願意,這便是我家。”

家啊。

年關将近,大多數人都忙了起來,景濛也在答辯趕論文,因此沒時間去公司上班,于是晏昀的愛心便當也沒有了,又回到公司食堂裏去吃飯。吃了兩三天下來,胃裏嘴裏都泛酸,別提有多難受,此時就無比的思念起景蒙來。

到了第五天景蒙終于回來了,晏昀看着他手裏的食盒,禁不住感嘆,果然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吃慣了他做的菜,別的菜都入不了口了。

中午将他做的便當吃的幹幹淨淨,順便點了明天的菜。

景濛收拾着便當盒說:“明天去我家吃飯吧?我爸買了幾只長江蟹,肉比陽澄湖大閘蟹更鮮美。”

晏昀覺得蹭飯蹭到別人家裏很不好意思,又實在禁不住美食的誘惑。

景濛還在旁邊慫恿,“去吧,我爸知道你愛吃蟹,特意讓留着呢。他要問我最近表現怎麽樣,你可得替我美言幾句,就當是我每日給你送便當的酬勞吧。”

話說到這裏,晏昀自然就不好推脫了。晚上跟晏父聽說要去老領導家吃飯,晏父神色立時就鄭重起來了,“可不能空手去,得備上厚禮。首長喜歡喝茶,我這裏有套紫砂茶具和上好的茶葉,你明天帶去。景家還有位老太太,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給她帶什麽好呢?”

晏母說:“不知道對方喜好,送了也是別送,明兒問問小濛不就知道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景濛還在睡覺,就接到晏昀的電話,“陪我逛街吧。”

景濛頓了兩秒鐘,拿開手機看了看屏幕,确定是晏昀沒錯,才問,“你是說逛街?”

“嗯,你還沒睡醒?要不……”

景濛生怕他反悔,趕忙從被窩裏跳出來,“醒了醒了,你等我會兒,馬上就來。”

“好,我到你家小區樓下等你,你不用急,我要二十分鐘才能到。”

景濛簡直受寵若驚,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收拾利落,興高采烈的赴約去了。

到小區外見停着輛黑色的奧迪,走到車旁邊晏昀搖下車窗來,依舊是黑色的西裝,鼻梁上架着眼鏡,沖他微笑問好。

景濛在副駕駛座上坐下問,“你怎麽想到逛街?”晏昀這種衣櫃裏除了黑西裝就是軍裝的人,也會逛街?他逛街要買什麽?西裝不都是定制的麽?

晏昀一本正經地道:“也不能空着手去你家,又不知道該送些什麽,所以請你一起參考。”

原來如此,既然請我做參考,就好好的改變下晏昀吧。景濛上下看了看他問,“你要穿西裝去我家麽?”

晏昀反問,“不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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