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氛圍

進入高三，學生們的學習氣氛就像賽車手進去最後沖刺階段一樣‘驚心動魄’

每個人都在努力，宛如懸在弦上的箭，蓄勢待發。

這緊張的氛圍中，好像每個人心頭都有一個鼓點，咚咚咚，有着既定的韻律又像時鐘滴滴答時刻在提醒你，壓迫你。

洛陽們因為被分到了一起，相處的時間更長了，不過楊樹以與女孩子們相處時間太長會被“采陽補陰”的奇葩理由，大多數的時間跟男孩子們呆在一起。

而楊柳似乎是良心發現，不能再這麽堕落下去了，這學期開始她就非常認真地在學習，用她的話說就是：“人不奮鬥枉高三！”

“表姐真的很努力呢，我第一次親眼看見她這麽認真學習，之前聽表哥說表姐只有在快升學的時候用力讀書。”楊花折了一直剛抽芽的柳枝擺弄着說道。

“嗯，楊柳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洛紅應附着。

“對了紅紅，你想要考哪所學校啊？你學習這麽好，考個一流的大學應該不成問題”楊花一臉羨慕。

“嘿嘿，我也沒想好呢，我好像”

“還沒想好，你呢？”洛紅脫口而出，事實上她只是想知道楊花想要考去哪裏。

“嘿嘿，”楊花幹笑了兩聲：“我也不知道報什麽好，好像對什麽都不太感冒，況且我學習成績也一般啊”

“沒有目标，就先攢夠分數吧，我幫你”洛紅習慣性地摸了摸楊花的頭。

“我覺得你好像把我當成小貓小狗了”楊花微微皺眉，嘴巴嘟起來像金魚一樣。“好…可愛”洛紅心裏想着，臉上微微泛紅。

“你這個小矮砸什麽時候能長高？”

“唉？我已經長了點好嗎？QAQ”

“牛奶不能停。”洛紅莞爾一笑接着說“我們往回走吧，快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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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天，一高的古樹裝點了新綠，枝繁葉茂，生機盎然。這讓洛紅想起了剛來的時候，沒想到，時間已經過了這麽多。

“小洛學姐！小洛學姐！”遠遠地看見一個少年跑來，少年有着健康的小麥膚色，雙眼皮大眼睛，劍眉入鬓，明眸皓齒，不失為一個健康的大男孩。

這在一般的女孩子面前應該是很讨喜的，但是在洛紅眼裏，他跟他的名字一樣吳帆，好煩—，—。

這是午睡過後的短暫下課時間，大多數的人就像楊花這時候應該還在呼呼大睡或者半睡半醒，而不是像吳帆這個小油菜這麽生龍活虎。

吳帆走近，洛紅愁眉緊鎖，嘴角扯了扯說道：“怎麽？”

“啊…小洛學姐，我沒什麽要問的，就是看到你在藤廊才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少年腼腆地笑着。

“嗯，好。”洛紅點了點頭，轉過身向花壇走去。

“小洛學姐，”吳帆見洛紅走了，也随之上前。

“還有事？”洛紅疑惑地看着吳帆。

“沒、沒有事，啊！這花都開了！”吳帆指着花壇盛開的杜鵑花。

…這個小油菜又在搞什麽鬼？最近總是這樣，說有的沒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嗯，是挺好看的”洛紅為了不讓小油菜尴尬，便配合地應和着。

“學姐，你喜歡杜鵑花啊？”吳帆順着話題問道，眉眼之間浮現着歡喜。

“并不， “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太悲。 ”洛紅低語，神情寞落。

“傳說,古代周末蜀王杜宇,號望帝,勤政愛民，死後放心不下百姓化身為杜鵑鳥,其口啼血化為杜鵑花，确實悲壯，也讓人敬畏！”吳帆侃侃而談，對于古往今來的政治軍事他一直銘記于心，牢記于懷。

“快上課了，走吧”洛紅不再探讨這個問題，向教學樓走去。

“學姐等等我！”吳帆笑了笑，跟上洛紅的步伐。

夕陽的餘輝透過霞雲呈現出耀眼的桔紅，洛紅透過走廊的窗戶向西邊望去，

天邊的火燒雲照滿了整個西邊的邊際，太陽像個紅紅的火球在雲裏若隐若現，遠處的山、樹林也在這夕陽的照射下，披上了一襲胭脂紅的外衣。

洛紅從未清晰地感受到如此壯闊的美麗，耀眼的金紅色，不如晌午的刺目，不如午後的熾熱，是溫柔的，是纏綿的。

“真好看，要是這時候有照相機就好了”楊花順着洛紅的目光看去喃喃道。

“嗯，好了快進教室吧，晚自習快開始了。”洛紅深深地再看了一眼美景繼而轉頭對楊花出聲提醒。

夜晚，洛紅與楊花坐在古樹下。“紅紅，你現在還有願望嗎？”楊花眼珠骨碌碌地轉動着，洛紅知道她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

“有啊，怎麽？”

“今天打掃的時候，我發現了一顆透明彈珠，我就想起了玻璃珠許願的情節，我又買了一盒的玻璃珠，就差一個樹洞了！”楊花眉飛se舞，洛紅只覺有趣。

“所以你願望這麽多？”洛紅打趣，楊花較忙解釋“啊不是！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分啊，每天一個小祈願，心誠則靈，興許哪一個願望就被抽中實現了呢～”楊花興奮地站起來，轉個小圈子對着洛紅笑着說：“難到不是嗎？”

“嗯，好像蠻有道理的”洛紅點了點頭，凝視着楊花。

楊花臉上一紅別過身走向古樹邊說到：“就是說啊，世上的人這麽多，願望也不少，要是真的有神仙，他也看不了這麽些，而我們做的就是增加我們被選中的機率！～”

洛紅也起了身，跟在楊花的後面。“紅紅，快過來，這裏真的有個樹洞！”楊花喜出望外，揮着手迫切地要洛紅看她的發現。

洛紅湊近一看，真的有一個小小的樹洞掩藏在一片樹枝之下。

“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開始吧！”楊花喜上眉梢，從校服兜裏拿出兩顆玻璃珠。

“給！”楊花把其中的一顆遞給洛紅，洛紅用兩支手指捏起玻璃珠。

“跟着我一起做哦！”楊花嬌笑着，閉上雙眼，雙手交疊，把玻璃珠護在掌心，虔誠地祈禱着。

洛紅看着楊花，目光深沉而寵溺，雙眸像一汪春水，柔情蜜意。

“好了！唉？紅紅，你怎麽沒跟我一起做啊？”楊花睜開了眼，卻看見洛紅一臉呆滞。

“嗯？…哦！我馬上做”洛紅重複着剛才楊花做的動作，等到洛紅睜開了眼，見楊花說：“我們一起把玻璃球放進樹洞裏去吧！”

“嗯。”洛紅應着，兩個人一同把玻璃珠放進了樹洞，樹洞發出了清脆的“叮咚”。

楊花和洛紅相視一笑，頗有默契地牽起了手走向教學樓。

這個月月末，楊花邀請洛紅到她家玩，洛紅很愉快地答應了，于是她趁課間到電話亭打電話給媽媽，告訴她一聲，省得媽媽擔心。

“嘟…嘟…嘟…”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媽媽溫柔的聲音：“喂？是紅紅嗎？”

“嗯，是我，媽媽，楊花邀請我去她家玩，我也想幫她複習功課，月末就不回去了。”

“嗯好，媽媽知道了。”

“媽媽，沒有事情我就挂電話了。”

“等一下紅紅，媽媽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麽事？”洛紅隐隐地感覺到不安。

“媽媽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那個如果你不想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媽媽就把他打掉。”

洛紅的腦袋嗡嗡作響，那個人渣！洛紅緊緊的攥着拳頭，咬牙切齒，電話另一頭傳來了媽媽的聲音：“紅紅？”

洛紅眼眶紅了一圈，心裏百轉千折，強忍着淚水說道：“媽媽，生下來吧，我很開心有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就算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有人照顧。”

“真的嗎？紅紅，媽媽之前很擔心你會不同意，紅紅，你要知道，媽媽是最愛你的，就算你有了弟弟妹妹，媽媽對你的愛也不會變的。”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聽起來如此歡愉喜悅。

洛紅眼神暗了暗，努力微笑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也高興說“不會，媽媽我已經長大了，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好好照顧好自己。”

“嗯嗯，我家寶貝女兒最懂事了，我去告訴你爸爸，你爸爸一定會開心的”

“好，我挂了，拜拜”

電話挂斷，洛紅不再掩藏自己的淚水，她渾身顫抖的很，眼簾上挂着晶瑩的淚珠，只見淚水順着臉頰流下來，顫抖的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但是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麽擦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