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跌宕起伏的造反路

沒落了的司馬皇室,當年是被韓朔趕盡殺絕了的。大晉天下 ,姓司馬之人少之又少,要不是這次的叛軍事件,百姓都快忘記了司馬這個姓。

而這次起義的所謂的司馬皇室,據說是當年八王之一的楚王司馬玮的遺腹子,隐藏于民 間多年,韬光養晦,終于在這個群雄并起的時刻,拿出了司馬皇室的信物,給了叛軍出師之 名。

若不是這個遺腹子,光憑一些少數民族,是不會集結起這麽多的人的。

而千秋有意無意透露給韓子矶的情報便是,那個所謂的司馬皇室的遺腹子,是個騙子。

“你怎麽知道?”韓子矶一臉嚴肅,看着面前的千秋問。

“因為我打劫過他。”千秋道:“那時候是他的家鄉鬧瘟疫,他全身上下都被我搜刮了 一遍,也沒有任何的值錢玩意兒。不過長得倒是不錯,所以看見你畫的這個畫像,我能想起 來。”

桌上放着幾幅畫,畫的是這次叛軍的幾個重要人物。

千秋只看一眼就不敢多看,她沒有說謊,那個所謂的司馬皇室,只是他們找的冒牌貨, 借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推翻大晉統治罷了。

這個情報可以說值錢,也可以說不值錢,因為憑的只是她一句話,沒有任何證據。韓子 矶若是會利用,那便可能會逆轉局面。若是不會,那這也就只是一句話罷了。

幾幅畫像安靜地躺在桌面上,帝王的神色高深莫測。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他問。

千秋撓撓頭:“我想大概對你有點幫助。”

更重要的是,那堆畫像最下面那一張,畫的是她的老爹。

姬四行總是留着很長很長的絡腮胡,将整張臉都擋住,一眼看過去除了胡子就是眉毛, 完全看不見臉。

而現在,老爹将胡須剃掉了,這張臉韓子矶不認得,千秋卻不可能不認得。

她得為自己老爹留一條後路,未晚說這塊石頭會念恩,那麽她就賭一賭。

韓子矶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伸手将她扯進懷裏,下巴擱在她肩上道:“你真是 塊寶貝。”

千秋臉紅了紅,雙手被他握着,輕輕捂在她的腹部。這動作太過溫暖,叫她忍不住貓兒 似的眯了眯眼,舒服地蹭了蹭。

韓石頭身子微微僵硬,黑着臉道:“別亂蹭。”

感覺到某個灼熱的地方,千秋微微張大了嘴,随即失笑:“我還以為你有什麽問題呢, 天天呆我這裏不去陪你的美人兒們,原來是好好的。”

這丫頭的嘴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韓子矶咬牙切齒地看着她,卻無可奈何。

沒辦法,太醫吩咐,要照顧好靜妃的情緒,不可讓她太過傷心,近期內也不能有房事。

所以他只能忍了這口氣,輕輕掐一下她的腰:“我有沒有問題,你能不知道?”

千秋幹笑兩聲,望着房梁裝看風景。

“他們擁立那個司馬焘,若是身份為假,你覺得我該怎麽做?”韓子矶轉了話頭,似是 不經意地這麽問了千秋一句。

千秋愁眉苦臉,韓大爺,她真的只是路過的,為什麽不能放過她呢?怎麽做,她怎麽知 道怎麽做?她就是一個山賊而已啊!

“不如你昭告天下那人是假的,不就好了。”千秋胡亂地敷衍。

韓子矶搖頭,昭告天下也沒用,得有證據,沒證據的那叫污蔑,人家叛軍肯定不會承認 的。

這情報還真是個雞肋,千秋看着韓子矶沉思的臉,心裏不斷地安慰自己,以減少一些罪 惡感。

大晉二十四年秋,叛軍攻打洛陽,帝王率洛陽守軍抵之,雙方僵持半月,叛軍破城而入 ,直破皇宮。

千秋被韓子矶帶去了一個別院,那是在洛陽城比較荒涼的一片宅院中的一個。

“皇宮你還是不要留了,等我處理完那些事情,再來接你。”韓子矶捏着她的手,溫柔 地道:“千秋,等我。”

千秋看着他遠去,天空依舊是灰蒙蒙的,這地方離戰亂很遠,安靜而周全。

百合和她在秦府的丫頭風鈴都被韓石頭送來這裏陪她,千秋坐在院子裏,深吸一口氣, 等着最後的結果。

她覺得事情很蹊跷,叛軍起事不過兩個月,竟然這麽輕松地偷渡洛陽,直取皇宮。

也許是她不在前線,不知道那些人打得多慘烈,但是心裏總覺得不安,寫了信想勸阻自 家老爹,老爹卻說:

“我謀劃這麽多年,不過就是想為你娘報仇,若是在這裏放棄,我沒臉下去找素兒。”

沒法多勸,她便只能等。

偌大的皇宮之中,宮人們四處奔逃,臉上都是惶惶然不知所往的神色。各宮妃嫔都逃出 了宮,只有花玲玲一人,安靜地站在皇帝身邊。

司徒秀秀以回國探親為由,早就啓程去了吳國,面對這群平時說愛他,現在都紛紛逃離 的女人,韓子矶沒覺得傷心,倒是很奇怪地看着花玲玲:

“你為什麽不走?”

花玲玲一雙美眸深情款款地看着皇帝:“嫔妾願意與陛下共生死。”

韓子矶突然有點兒感動。

花玲玲身上的氣息很溫柔,她不是争寵好勝的女子,也沒有想着辦法如何勾引他,所以 一直以來,帝王對她都是有些好感的。

而現在,四宮皆空,這一個弱女子說要陪他共生死,韓子矶的心突然就柔軟了。

叛軍抵達太極殿,護着帝王的二十護衛看起來不堪一擊,只能拿着金刀虛張聲勢地護在 皇帝周圍。

草莽英雄們意氣風發,踏進這金碧輝煌的宮殿,哈哈大笑:“這天下終于是我們的了! ”

叛軍分為五支,都是游牧民族帶頭,以羌族、胡、鮮卑三支實力最厚,現在站在前頭的 ,也自然是這三支的首領。

韓子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目光落在站在稍微後面的那個人身上,稍微頓了頓。

姬四行安靜地站着,臉上沒多少得意的神情,倒是有種心願已了的釋然。唇邊帶笑,眼 神悠遠。

“各位還在等什麽?”韓子矶別開頭,淡淡地道:“搶了禦玺,你們便可以稱帝。”

首領們眼裏都是興奮,最前頭那人卻突然惡狠狠地道:“他娘的,禦玺在哪兒?你這毛 都沒長齊的狗皇帝,難不成會把禦玺輕松地交出來?”

韓子矶微微一笑:“我自然不會,你們可以在這皇宮裏找。只是,你們這不止一支的勢 力,打算怎麽分這禦玺?”

衆人都愣了愣,除了姬四行往後退了一步,表示對此無意之外,其餘兩支的首領都對彼 此有些防備之意。

“莫中這小子的圈套。”姬四行開口道:“他是想要你們內讧。都到這一步了,不如先 合力找到禦玺,再說你們的分贓事宜。”

韓子矶轉過頭,目光深深地看着他:“真是聰明。”

姬四行笑了笑:“我只要這皇帝的命,其餘的各位随意。”

身為叛軍中實力最強的鮮卑族,姬四行丢下這句話,無疑讓其餘的人大大松了口氣,而 後就開始滿皇宮地翻找禦玺。

韓子矶被人押到了景象宮,周圍還有護衛,不過也就是個擺設,姬四行也沒有在意。

“千秋呢?”他問。

韓子矶輕笑:“朕的人,自然已經安排妥當。”

姬四行微微挑眉:“你對她是真心?”

韓子矶不答,只看了看這熟悉的宮殿:“岳父大人若是想要我的命,就快些吧,再等就 來不及了。”

“有什麽來不及?”姬四行淡笑:“要你的命,是留給千秋的,又不是要殺了你。”

帝王微微一怔,看着姬四行,有些沒反應過來。難不成他還打算私自放了他?這可是在 他意料之外,喂,別不按劇本亂來啊!

“你不知道禦玺在哪兒麽?”韓子矶最後問這麽一句。

姬四行搖頭:“我為什麽該知道?”

知道皇宮的地形圖,知道洛陽的兵力,卻獨獨不知道禦玺在哪兒?

韓子矶低着頭,悶笑兩聲。

那個丫頭,當卧底也是這麽不盡職,怎麽就不把最關鍵的情報傳遞出去呢?

“扛把子!”門外突然響起部下慌亂的聲音,姬四行挑眉,拉開門就聽見遠處震天的喊 殺聲。

“您快走,皇宮已經被鷹爪孫重重包圍,咱們中計了!”

姬四行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韓子矶一眼。

安靜地坐在桌邊的帝王,伸手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輕聲開口:“皇宮不是那麽好進的 地方,既然進來了,也就莫想再逃出去。”

一直看起來柔軟可欺的皇帝,終于在這一天露出了自己全部的獠牙。

門外本看起來無甚威脅的皇家護衛,突然就一個個精神抖擻了,沖進門就将皇帝護在中 間,渾身張揚的都是“老子終于可以一展拳腳了”這樣的氣息。

姬四行有些呆愣,耳邊聽着铠甲的碰撞和整齊的呼喊聲,嘆息道:“草莽之人,到底是 敵不過有管制的軍隊,更何況他們的君主,一直被我們小看了。”

韓子矶微微一笑:“多謝岳父大人誇獎。”

楚越率十萬伏兵,将皇宮與外頭切斷,分成兩隊剿滅,很光榮地完成了帝王給的任務。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