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最最愚蠢的諾言
枉他當初選擇了信任她,沒有将那東西轉移走,結果今天,她卻用禦玺來威脅他。
韓子矶眯了眯眼。
“我只是将它換了個地方放。”千秋垂着眸子道:“若是你肯放我爹一命,那麽我就告 訴你在哪兒,反正我要那東西也沒什麽用。”
加密的折子和聖旨上都要用到禦玺,不過那還不算重要,最重要的是那東西若是落在他 人手裏,那可就不妙了。
沉默許久,千秋的膝蓋都快要跪疼了的時候,才聽見那人幽幽地應了一聲:“好。”
千秋大大地松了口氣,跪坐在地上,仰頭看着韓石頭道:“你可要說話算話。”
韓子矶嗤笑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走。他不打算告訴她,就算她不威脅他,他也是在想辦 法救姬老爹出來了。只是不能說,一旦洩露,姬四行必死。
但是她不相信他,也辜負了他的相信。他猜到她是卧底,都沒有防備她,而千秋,她偷 走了禦玺,為的就是有一天拿來救自己爹的性命。
她哪有看起來那麽大大咧咧,其實,很聰明呢。
帝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千秋在地上跪坐了一會兒,便慢慢站起來,看着自己的肚 子,輕輕嘆息:“來得真不是時候,若是在安穩的時候懷上,我還能喂你吃許多好吃的。可 是現在,當真是半點胃口也沒有。”
尚且平坦的小腹沒有動靜,千秋摸了摸,卻像是感覺得到裏面有個小生命似的,喃喃地 說着話。
日子過去幾天,韓石頭沒有再來,也沒有要接她回宮的意思。千秋也樂得自在,同百合 上街去逛。
大戰過後的洛陽依舊繁華,恢複得甚好,連街上賣燒餅的大嬸都沒換過。千秋買了一些 小玩意兒,帶着百合就去福滿樓吃點心。
“客官,咱們這兒有新出的黃金酥,要不要來一份?”小二殷勤地上來招呼。
“黃金酥?”千秋眼睛亮了亮:“是黃金做的?”
店小二幹咳一聲,道:“您有所不知,是面團子抽了絲炸出來的點心,可好吃了。宮中 最近最得寵的惠妃娘娘就愛這一味,故而流傳出來,許多家的夫人小姐都愛吃呢!”
惠妃?千秋愣了愣,看向旁邊的百合。
百合心虛地轉開視線,宮中發生什麽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主子有身孕,這樣明 顯不會讓她開心的消息,當然不能給她知道。
“我不愛吃黃金酥,來份烤番薯吧。”千秋抿唇。
店小二奇怪地看她一眼,卻還是彎腰應了,轉身嘀咕道:“看穿着這麽富貴,竟然愛吃 烤番薯……”
“主子。”百合扛不住千秋平靜的視線,硬着頭皮開口道:“宮裏那位主子的事,奴婢 們不該多嘴。只是那惠妃娘娘據說是在叛軍進宮之時,唯一陪在皇上身邊的人,所以皇上… 恩寵有加。”
千秋點了點頭,患難與共,自然是會增進感情。未晚也說,她皇兄是個念恩的人,有人 這麽待他,他也該對那人好。
只是她心裏跟螞蟻咬似的難受。
她的石頭,如今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身邊有其他人陪着,已經不需要她了。
這種感覺太糟糕,千秋起身,喃喃道:“不想吃東西了,我們回去吧。”
百合沉默地跟着走。
剛回到院子,就看見楚越一身戎裝,坐在院子裏笑得得意洋洋:“娘娘,臣回來了。”
楚越帶伏兵救駕,誅殺賊人數千,餘下關押流放,或斬首示衆,立功甚多。帝王賜其骠 騎将軍之位,官拜二品。
對于從後宮護衛一瞬間躍升成為骠騎将軍的楚越,群臣頗有微詞。帝王便讓他帶領士兵 ,繼續去滅賊立功。
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
千秋摸摸自己的肚子,心想石頭應該也是在生她的氣吧,所以将她放在這裏,跟打入冷 宮沒什麽區別。
“你好歹意思意思歡迎我一下行不行?”楚越見面前的人半天沒有反應,沮喪地道:“ 虧我還沒去宮裏報到,就先來了你這裏看你,你就給我這樣的反應?”
千秋勉強笑了笑,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楚越嘴角微抽,這應該是皇帝該說的,你搶個什麽勁兒。
“聽說你有了身子,怎麽還這樣不開心?”楚越伸手給她倒了杯茶,啧啧道:“那主兒 又欺負你了?聽說立了個美人兒當惠妃。”
“嗯。”千秋點點頭:“比我美多了。”
她這張臉啊,至多算是清秀,跟韓子矶站一起,那就是牡丹花與爛菜葉的區別,一點都 不搭。
楚越瞥她一眼:“你就因為人家比美,而沮喪成這個樣子麽?”
千秋撓撓頭:“也許吧,他都不搭理我了。”
楚越嚴肅地搖頭:“這樣想就是你的不對了,陛下絕對不會因為美色而看重誰。”
“為啥?”
“你覺得後宮裏哪個女人比他美?”楚越伸出手指搖了搖:“他不會對比自己還醜的女 人有興趣。”
“噗——”千秋一口茶奉獻給了大地。
她也比他醜好嗎!真把韓子矶那張臉拿出來比,後宮的女人都得羞愧而死。
“而你看,陛下對你很好吧?很在乎你,這就更是無關容貌了。”楚越好死不死地補上 了一刀。
千秋呲牙,變着法兒說她醜呢?找死!
揮拳就要打過去,楚越連忙跳開,笑嘻嘻地道:“娘娘饒命,臣可是您這邊的,說好的 兄弟要互幫互助,臣這是給您雪中送炭來了。”
揮到一半的拳頭收了回來,千秋狐疑地看着他:“送什麽炭?”
“自己丈夫都被人搶了,娘娘難道不想回宮去搶回來?”楚越挑眉:“有點山賊的骨氣 好麽?”
千秋愣了愣,随即垂了眸子,嘆息一聲:“你不懂。”
“別扯那麽高深莫測的,喜歡就搶回來,不喜歡就算了,多簡單的事情。”楚越擺擺手 ,潇灑十足地道:“臣有辦法幫您,重新回到皇上身邊。”
千秋用狐疑的目光将楚越上上下下掃了個遍:“無事獻殷勤,你想幹什麽?”
楚越捂着心口,受傷地道:“娘娘您太傷人心了,臣是真心實意地想幫您,不求回報。 ”
信他就是笨蛋!千秋撇了撇嘴,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你要用什麽辦法送我回去 ?”
“山人自有妙計。”楚越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頭盔道:“娘娘只要等着進宮就行了。 ”
骠騎将軍班師回朝,人卻在洛陽街上不見了,再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個人進宮去見了皇 上。
帝王坐在華容宮裏,惠妃在一旁優雅地撫琴,螓首微颔,楚楚動人。
“臣楚越,拜見皇上。”楚越大步走進華容宮,一點也沒有被琴聲打動,反而板着臉跪 在地上,大聲請安。
皇帝睜開眼睛,擡手示意惠妃回避,朝外面道:“你嗓門倒是大了不少。”
宮人将簾子掀開,楚越走進去,一臉憤怒與心疼地道:“臣是心中不平,所以行為冒失 ,還請皇上見諒。”
他半路失蹤去了哪裏,帝王自然是有消息的,望着地上跪着的人,韓子矶淡淡地道:“ 起來說話吧。”
惠妃已經退去了寝殿,前殿裏宮人也都出去了,就只留下君臣二人。
“你去看她了?”
“是。”楚越擡頭,皺眉道:“娘娘身懷六甲,也是鳳骨龍胎,皇上為何讓娘娘一個人 住在那凄冷的院落裏,郁郁寡歡?”
韓子矶輕哼一聲:“你怎麽不問問,她做了什麽?”
楚越抿唇:“無論娘娘做了什麽,她都是皇上您的妃子,懷着您的孩子,只要沒有背叛 您,何以來得這樣的下場?”
“你怎知,她沒有背叛朕?”韓子矶冷笑。她可是偷了他的禦玺呢。
楚越奇怪地擡頭看了帝王一眼:“娘娘要是當真背叛了您,怎麽還會安然活着。既然還 安然活着,皇上又何必那樣冷着她。”
這厮口齒伶俐,韓子矶抿唇道:“朕的想法,輪不到你來猜。況且後宮之事,朝臣是無 權幹涉的,骠騎将軍。”
殿內有一陣沉默,楚越擡頭,眼裏一瞬間閃過痛苦、掙紮、無奈、悲傷等一系列情緒, 隐忍都表達得恰到好處,看得帝王怔愣。
“臣……是無權過問。”他低聲呢喃:“臣只是不想看見娘娘那樣受苦,皇上也曾允臣 帶走娘娘,是臣遲疑了,臣現在…後悔了。”
帝王危險地挑眉:“你說什麽?”
“臣鬥膽與皇上說心裏話。”演技極好的楚大人一掐大腿,眼裏波然有光:“臣一生, 愛過兩個女人,偏生都是不能得,不能娶。一位是青樓妓子,楚家家規甚嚴,臣不能與她厮 守。另一位……”
他停了停,有些決絕地望着帝王的眼:“臣知道不該愛上她,只是機會是皇上給的,臣 至今守着規矩,也是有些顧念皇上。臣覺得您是有些喜歡她的。”
“但是如今,似乎并不是臣想的那樣,臣還可以反悔麽?”楚越認真地問。
帝王之諾,一諾千金。而韓子矶這輩子許過最蠢的諾言,就是同意讓楚越去娶了姬千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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