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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場游戲最盛行那段時間,溫白還在讀高中,家裏光是支付他高中的學費已是勉強,根本沒有閑錢給他買電腦,所以溫白只在同學口中聽到這款游戲,等溫白上大學,靠沒日沒夜的兼職賺了錢買了電腦之後,農場游戲卻沒落下來,幾乎沒人玩了,而溫白學的又是植物生産類專業,好奇之下下載來玩,只不過後來忙于打工,玩了一段時間就沒再碰了。

現在呈現在溫白面前的是一片尚未開墾的農田,每四塊田斜斜地排成一行,總共有六行。田地的右上角有間小茅屋,真·小茅屋,木做的圍欄虛虛的繞小茅屋半圈。

溫白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不疼,這是在做夢,肯定是晚上沒吃飽帶着怨念入睡,不然怎麽會夢見21世紀的農場游戲。

不管是不是在做夢,在看到農田那一刻,溫白整個人處于興奮狀态。溫白從小在農村長大,小時候總跟在爺爺身後下田,爺爺在走在前面用鋤頭翻土打壟,溫白則提着裝有豆種子的小菜籃在後面放種子,每走兩三步放幾粒種子。等種完一畝田,溫白從菜籃子裏拿出毛巾給爺爺抹汗,爺爺總會笑得很慈祥,然後誇他很乖。

無論過去多少年,童年的回憶卻始終鮮明如同昨日。村裏人一聽說,溫白考的是農業大學,紛紛搖頭嘆息,他們理解不了寒窗苦讀十多年,好不容易考上大學,卻是去學種田,種田還用得着學嗎?他們卻不知道溫白是真的喜歡種植業。

看到農田,溫白下意識找鏟子,鏟子呢?我的鏟子呢?

這麽想着,手上忽然一重,一把小鏟子出現在手心。

溫白“啊”了一下,心想:果然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麽會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呢。

溫白歡快地朝農田小跑上去,在第一塊處蹲下,舉着小鏟子一戳,開墾出一塊農田,溫白心裏一樂,和游戲差不多嘛,他又去戳第二塊田,結果怎麽戳也戳不出來。

“算了。”溫白戳累了,扔掉小鏟子,捧着手,定定的看着手心,一臉認真道:“我要種子!”

眨眼的速度,手心多了幾粒種子,溫白撚起種子仔細瞧了瞧,白蘿蔔的種子,可以吃的。

溫白虔誠的将白蘿蔔的種子種上,還貼心的蓋上土,雖然游戲裏直接将種子仍在田裏就能生,可溫白固執的認定了,種子要埋進土裏才會發芽。

溫白等啊等啊,等了好久也不見種子發芽,溫白意識漸漸迷糊……

溫白一睜開,刷拉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忍不住捶着枕頭發洩憤怒,“啊!我的蘿蔔!還沒吃到嘴裏呢!”

發洩完了後,外面的天也亮起來,溫白看了下時間,6點半了。

洗漱完,溫白換上衣櫃裏為他準備的衣服,正要把昨天換下的衣服拿起洗了,他抖了抖衣服,卻從口袋裏抖出一枚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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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彎腰撿起那枚果子,是昨天胡霍給他的,消化了原主的記憶,很快想起這是一種能在荒蕪的沙地生長的植物果實,叫沙果子。這種果子價格說貴不貴,大多數人都吃得起,只是味道可能沒那麽好,又酸又澀,對于吃慣了高級水果的貴族來說,他們向來是看不上這種野果。

溫家早在溫老家主那一代開始沒落,到溫白這一代,和普通人的生活相差無幾,所以原主也是吃過這種果子的。

溫白握着小孩拳頭大小的沙果子,決定帶去探望病人。

早餐還是吃沒滋沒味的罐頭和營養液,溫白提前半個小時出門,在莊園外等候懸浮列車。

每天懸浮列車只有三趟,早中晚,錯過了這一班,就要等上半天才有下一班車。

在候車亭等了一會,8點整懸浮列車準時在朵微莊園站停下。懸浮列車與21世紀的懸浮列車沒多大區別,時速達到600公裏,如今已經成為普通人出門的日常交通工具,相當于過去的公交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得起飛行器的。

上了懸浮列車正要用終端支付車費時,溫白才想起自己賬號上沒錢的事,誰知終端“嘀”了一聲,支付面板上顯示着“支付成功”四個字。

溫白愣了愣,按耐住忐忑的心情點開查看賬號餘額,失望的是,餘額仍是0。

溫白很快想到,應該是昨天執政官授權時,給他辦理了特權,所以乘車免費。車上的乘客并不多,溫白上車後全都熱忱的看了過來,看得溫白心裏毛毛的。到醫院只有幾個站,溫白連忙挑了前面沒人的位置坐下。

懸浮列車開動後,溫白注意到左邊紮着麻花辮的小女孩偷偷看他,溫白對她笑了笑。偷看被抓包了,小女孩回了個羞澀的笑容。

隔着過道,小女孩略害羞的開口道:“您是溫先生吧?”

溫白挺好奇的,“你認得我?”

小女孩脆生生道:“城裏的人我全都見過,還沒見過像溫先生這麽好看的人呢。聽執政官大人說了,溫先生來了,讓我們不要太熱情,免得吓到溫先生。”

溫白黑線,這時小女孩旁邊的女子歉意道:“不好意思溫先生,我家小孩打擾到您了,她的話您別放在心上。”

溫白還能說什麽,他本來也沒在意這些,“你們太客氣了,小朋友很乖,我很喜歡。”說罷,他掏了掏口袋,沒能掏出糖果,兜裏只有一個沙果子,這還得帶去看望病人的,溫白略尴尬的摸摸小女孩說頭發,“有空來哥哥的莊園玩。”

小女孩笑彎了眉眼,很乖巧的應道:“謝謝哥哥。”

到站下了懸浮列車,溫白心情非常好,一路哼着小歌走進醫院。這裏的人雖然熱情的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能這樣被人重視,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剛走進醫院就聽到頭頂響起某人懶洋洋的聲音,“什麽事這麽高興?”

溫白臉色一沉,擡頭瞪向斜斜倚在欄杆上的無良醫生,“你個大騙子!”

“不就是開個玩笑,醫療費我不是給你免了嘛。”譚言潋滟的桃花眼一挑,“還得多謝你沒跟我家老頭子告狀。”

溫白嘴角抽抽,執政官年輕帥氣,正值成熟男子魅力的時候,虧他喊得出“老頭子”這幾個字。

溫白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昨天和我一起被送到醫院的那位病人呢?”

“還在隔離室,等會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你要見他?”譚言伸了伸懶腰,“那跟我走吧。”

溫白原地站了會,還是跟了上去。

過了會,走在前面的譚言忽然問了一句,“你跟他認識?”

溫白說:“不認識,怎麽了?”

譚言似笑非笑,“他的傷可不簡單。”

溫白滿臉疑問。

“你以為普通的墜機造成的傷會比被離子炮攻擊過還嚴重?”

溫白不由得去深思譚言話裏的意思,叫明洛的人不是因為墜機造成的傷,而是在之情就受過攻擊,怪不得當時他的飛船會失控撞上原主的飛船。

溫白不是真傻白甜,溫朵星距離美迪聯邦太近了,從這過去使用空間跳躍的話三天時間就能抵達美迪聯邦的邊境。

這明洛到底是什麽人?

不是溫白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而是帝國已經和平了數百年,一旦發生戰争,首先受難的還是離美迪聯邦最近的溫朵星,他可不想成為炮灰。

溫白站在病房外,等着譚言和兩個護士一起将明洛轉移到普通病房。

“溫先生是來看望病人的嗎?”路過的陳護士看到了溫白,過來打招呼。

“那個病人恢複的如何?”

“病人昨天晚上已經清醒過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陳護士說。

溫白心想,清醒過來就好,等會才好要債。“那我先去看望病人了,回頭見。”

溫白走進普通病房,病房只有明洛一個病人,這會披着白大褂的譚言一本正經的給病人檢查傷勢恢複情況,看上去倒像經驗老道的樣子,要不是溫白一早看穿了他的真面目,恐怕還會真以為這是醫德高尚的好人。

見溫白進來,譚言收起檢測儀,他對這兩人的談話絲毫不感興趣,“你們聊。”說罷,施施然走出病房,還體貼的關上門。

溫白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明洛,昨天對方在救生艙裏狼狽不堪的樣子,溫白也沒看清對方長什麽樣,今天乍然一看,溫白一時間竟然舍不得移不開眼了。他不得不感嘆,這人真是好相貌,輪廓棱角分明,劍眉斜飛入鬓,而眼眸是煙灰色的,不像是純血的華裔,不過這時代真正純血的華裔已經很少,大部人不知混了多少國的血。就是昨天失血過多,面色仍有些蒼白。

溫白從口袋掏出沙果子遞過去,“還記得我嗎?”

看到那個經過一晚變得蔫奄奄的沙果子,明洛頓了頓,才接過果子,不動聲色的塞到枕頭下,“昨天多謝你了。”

溫白低頭看了看,深深覺得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不适合談話,他一屁股坐在對面病床上,期期艾艾道:“那個……不客氣,不過你能先付一下修理費嗎?我的飛船被你撞壞了……”

明洛大概沒想到溫白一開口就是問他要修理費,他詫異過後,擡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終端,不知想到什麽,咬牙道:“過幾天還你。”

溫白露出懷疑之色。

明洛惱羞成怒,“你這什麽表情,我像是欠錢不還的人嗎?”

不止是像,簡直就是!

見對方沉默不語,明洛反倒氣焰嚣張起來,“我還能還不起那點錢?”

溫白氣得瞪眼,感情這年頭欠錢的成大爺了。

被溫白瞪了會,對方似乎意識到有點過分了,明洛右手握成拳頭抵在唇邊,“咳!我終端墜機時磕壞了,過幾天還你艘新的飛船總行了吧。先借你終端用用,我發條信息給我家裏報平安。”

聞言,溫白将修理費的事抛之腦後,心中對明洛的懷疑從三分變成了十分,終端壞了,騙鬼呢,他像是那麽好騙的人嗎?溫白目露兇光質問道:“說!你是不是聯邦派來的間諜!”

明洛瞠目結舌,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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