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溫白心急火燎地跑下樓, 轉身時差點一頭撞在不知什麽時候過來的喬明洛身上,他聲音有些急躁的問:“你怎麽過來了?”

此時喬明洛筆直的身影站立在窗前,側頭遙望着牧場的方向,聞言, 他拉着他下樓, 語氣中帶有幾分鎮定的說:“你先別着急。”

“是不是隕石掉下來了?”溫白這會根本冷靜不下來, 萬一那邊還有游客,一想到會有游客受傷,甚至死亡,他臉色不由得白了白, 他攥着喬明洛的手腕,“我們過去看一下牧場那邊情況如何。”

喬明洛捏了捏他冰冷的手心, “不會有事的。”

兩人上了飛行器飛向牧場,溫白緊緊揪起來的心髒慢慢緩過來了,他點開終端,查看今天游客的動向, 現在是晚上七點左右,因為食堂不提供晚餐,大部分游客在六點前就回去了。來農莊游玩的全是中心城的居民,懸浮列車每小時就有一趟經過農莊,所以農莊不需要開放住宿, 游客們也通常不會留的很晚。

溫白看到全息地圖上,牧場那邊已經沒有游客了,湖泊那邊還有零散幾個游客在乘坐游船。

溫白心頭的巨石頓時落下, 他只祈禱“隕石”的碎片沒有濺落到湖泊那邊,至于牧場的雞雞鵝鵝什麽的,死了就死了吧。

雖然肉痛極了,但至少人沒事就好,剛開張第二天就遇到這種事,簡直倒黴透了。

溫白滿腦子想着該怎麽處理這次突發事件,幾分鐘時間就到了牧場上空,從空中往下看去,只見原本長着稀疏的牧草的山丘上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大坑,周圍幾十米範圍的草地被燒得一片焦黑,坑裏一艘飛船的殘骸還在燃燒着,冒出的濃濃黑煙把溫白熏的夠嗆。

喬明洛将飛行器往上風口開了一段距離,溫白往下一看,連忙喊住,“在這停下。”一百米外的牧場上,一艘救生艙落在雞窩裏,圍在雞窩周圍的籬笆全部被掀翻了出去。

溫白忍住爆粗口的沖動,讓喬明洛在這降落,他跳下飛行器,看了那艘救生艙一眼,到底做不到見死不救,他沖喬明洛喊了句,“叫譚言過來救人!”然後拔腿去看他的雞鵝羊牛去了。

看到雞窩被砸了一半,幾乎死了三分之一的雞,溫白氣得又想罵髒話了,把剩下還活着的雞趕到角落裏,用籬笆圈住它們,才去看其它動物。

羊和牛半放養式的,它們的棚隔得稍遠,羊一只沒少,就是受了驚吓,全縮在一起。大鵝們撒丫子狂奔,溫白沒空去逮它們回來,也不管了,而牛棚被飛濺過來的一塊飛船殘骸撞破了個口,那些牛大概是吓得沖了出去,現在也不知跑哪去了,一時半會的找不回來。

在等譚言他們過來的這段時間,溫白開着飛行器去湖泊找那幾個游客,幾個游客目睹了這一幕,受了點驚吓,不過情緒還算穩定,溫白安撫了他們幾句,從飛行器(實際是從農場倉庫)拿出幾袋子蘋果,給他們壓壓驚,并用飛行器送他們出莊園。

譚言本來已經下班,在家裏翹着腳等吃飯,收到喬明洛發來視訊,瞬間變了臉色。

他二話不說趕了過來,将飛行器開出了飛船的速度,直接闖進農莊,開到牧場上空停下,隔着三四米高度跳下飛行器,一手提着藥箱急急忙忙走來,“菜園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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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菜園沒事,就是牧場死了幾十只雞。”他指着前面的救生艙,“那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着,叫半天沒回應。”但願還活着吧,不然牧場的這些損失找誰報銷去。

喬明洛一眼看穿了他的內心想法,多麽似曾相識的一幕,想到自己曾被這麽讨過債,他嘴角微微抽搐,肯定道:“還活着。”

看到溫白完好無損的,譚言倒是不急了,至于救生艙裏的人……他不以為然的彈了彈手指甲,“放心,有我在,死不了。”

要是溫白出了差錯,他家老頭子絕對不會放過他。每次看到老頭子對溫白這麽重視,譚言都會在心裏排腹,如果不是他和老頭子長得那麽像,他都以為溫白才是他兒子,自己是撿來的。

溫白看向随譚言一起過來的譚自昀,只見他他面色沉凝,低沉的嗓音裏隐隐含着怒氣,“你們沒事吧?”

溫白搖了搖頭,“沒人受傷。”他感覺到譚叔是真的很生氣,這次突然事件也讓溫白意識到農莊還很脆弱,稍微一點風吹雨打就能把整個農莊毀去。

譚自昀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證道:“不會再有下一次。”農莊不僅是溫白一人的,它的存在牽動着溫朵星每個人,沒有事先防止各種意外,是他的過失。至于那個人,不管死沒死,都要付出百倍的代價。

溫白被安慰到了,他擠出笑容,“這不能怪您,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畢竟中心城發生飛船墜機的概率太低了,誰能想到他和喬小明來到溫朵星不到半年,又發生飛船墜落事件。

一旁的喬明洛留意到譚自昀的動作,他死死盯着溫白肩上那只手,怎麽看怎麽覺得礙眼,他不動聲色的拉了溫白一把,将他帶到身邊。

“?”溫白茫然的擡頭看他。

“救援隊的來了。”喬明洛指了指天上那幾輛飛行器。他通知譚言後,順便還叫了救援隊來滅火,張賀他們來的很快,譚言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過來了。

溫白被分散了注意力,沒有發現到喬明洛和譚自昀隐晦的交換了個眼神。

張賀他們關心的詢問了幾句,扛着滅火器去滅火,不用幾分鐘就把燒到一半的飛船撲滅了火,張賀幾人擡着救生艙上了飛行器,譚言他們一行人前去醫院。

溫白沒有跟着一起去,這會他也沒心情做晚飯,幹脆和喬明洛兩人去食堂随便吃點什麽。

胡晨在後廚裏準備明天的菜單,沒有看到飛船墜落那一幕,而且後廚封閉性不錯,竟然也沒聽到飛船墜落時發出的轟隆聲。

等聽溫白說了有飛船墜落到牧場,他怒然睜大眼睛,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小孩看了都會被吓哭,然後他緊張兮兮的問:“人沒受傷吧?”

溫白道:“沒有人受傷。”

胡晨仿佛松了口氣,喃喃說:“那就好,那就好。”

溫白讓胡晨炒兩碗蛋炒飯,吃完飯後,兩人回到別墅,回房間洗洗準備睡了。

房間裏,一盞小夜燈發出暖黃色的光芒,溫白平躺在床上,幾秒後翻了翻身,沒多久又睜眼看了下時間,已經淩晨十二點多了,他還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他很少失眠過,但今晚怎麽也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想到飛船墜落那一幕,萬一飛船墜落的位置不是牧場而是別墅,一想到這種可能,他一陣後怕。

喬明洛倏然睜開眼,他悄無聲息的走到門後,房門打開一道縫。

溫白抱着枕頭,趿着拖鞋在門外走來走去,以免吵醒喬明洛,他刻意放輕了腳步。繞了一圈回來走到對面門口,他擡手想敲門,但在碰到門之前又停了下來,繼續抱着枕頭走來走去。

喬明洛抱着手臂,輕笑喊道:“小白。”

溫白被吓了一跳,擡眸看到對面的房門不知什麽時候打開了,喬明洛只穿了一條睡褲,露出精壯的胸膛,溫白怕自己獸性大發,飛快移開視線,一邊暗暗吐槽,這麽冷的天氣穿那麽少也不怕着涼,嘴裏卻說:“你怎麽起來了?”

喬明洛揚起三分笑,“不起來怎麽等你投懷送抱。”

溫白沒好氣的把枕頭往他懷裏一塞,“喏,給你抱。”

喬明洛一手抱着枕頭,側了側身,好似随口那麽一說:“睡不着嗎?要不要進來一起睡。”

溫白猶豫一下,結果真從他旁邊走了進去,喬明洛意外的挑了挑眉,為防止溫白反悔,他飛快把門關上,還上了鎖。

兩間房間的擺設都差不多,被單顏色一模一樣,溫白也不會覺得不适應,他躺了下來,被子裏還帶有幾分熟悉喬明洛的氣息,淡淡的,溫白臉上不自覺微燙起來,看到喬明洛進來,他連忙閉上眼。

他感覺到手指拂過他的額頭,對方撥了撥他額前碎發,忽然濕熱的觸感從眉心傳來,溫白正要暴起,然後聽到喬明洛聲音溫柔的說:“睡吧,我不鬧你。”

周圍萦繞着熟悉的氣息,溫白很快沉沉睡了過去。

一睜開眼便對上喬明洛熟睡的側臉,溫白眨了眨眼,想起來自己昨晚爬上喬小明的床了。

喬明洛面向他側躺着,另一半臉埋在他脖子上,呼出來的氣息噴打在他的下巴上,溫白正想坐起來,卻發現動彈不得,低頭看去,只見一只手臂橫在他腰上,緊緊的圈住了自己。

“哎!”溫白驟然想起昨晚忘記收菜了,他懊惱的拍了下額頭,果然是美色誤國,要不得要不得。

聽到動靜,喬明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說了句,“早啊,小白。”

白什麽白啊,“快起來。”溫白推了推他,牧場被摧殘成那樣,今天還有的忙呢。

“好吧。”喬明洛嘆了嘆氣,俯身親了他一口,起床。

溫白讓人過來修整一下燒焦的土地,等他們把土翻了翻,灑上水、施了肥後,溫白把這一片地全種下向日葵種子。

昨晚被砸毀了一半的雞窩已經重新修葺過了,破了個大洞的牛棚也補上了,那些被吓得不見人影的牛們在今天早上溜達着回來了。

溫白親切的摸摸其中一頭牛的牛角,給它喂了一把牧草。

發生這種事,牧場只能暫時關閉,游客們在論壇上得知昨晚發生的事,紛紛表示理解,還一起譴責了一番“肇事司機”。

那人一直沒清醒過來,據譚言所說,他受的傷比那次喬明洛傷得還重,喬明洛是因為飛船的質量好,加上墜落過程中又屢次避過要命的傷害,才勉強保住性命,而這位則是操作不當,再加上飛船能量不足才導致墜機。

溫白沉默片刻,對譚言說:“盡量保住他的性命,若是他付不起醫療費,就讓他留下來幹活抵債。”

譚言沖他翻了個白眼神,“你還不相信我的醫術嗎?只要他付得起醫療費,就算是死人我也能把他救活。”

這話若是溫白剛來溫朵星或許會不相信,但現在他開始相信這無良醫生的醫術确實高超,受了那麽重的傷,換做任何一間醫院,沒有醫療艙根本救不活,而現在那位還活得好好的。

到第三天下午,譚言發來視訊說,那個肇事者醒過來了,問他要不要過去要債。

溫白聽說後,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提着四十米大刀氣勢洶洶的奔向醫院。

喬明洛雙手插兜,不疾不徐的跟在他後面。

到病房還有一段距離,就聽到某人呼呼喝喝、好不狂妄的聲音,“這水燙死了,你們不會摻點冷水嗎?喂!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去給我換杯水。”

接着譚言是模糊不清的聲音。

男子聲音猛地拔高,“什麽?!醫療費要五十八萬,你知道小爺是誰嗎?敢在小爺面前要價?”

溫白忍不住笑了笑,嘿,這人嚣張的能和喬大爺一比,但是人家喬大爺有嚣張的資本,這人若是沒有喬大爺那樣的武力值,只會死的很難看。

果不其然,只聽譚言冷笑一聲,“呵!我管你是誰,付不起錢就去死吧!”

溫白幹咳兩聲,走進病房,連忙勸道:“別別別!譚醫生,你把他弄死了,我牧場的損失找誰要錢去?”

病床上,染着一頭綠毛的青年茫然的轉了轉頭,“什麽牧場?”

看到那滿頭綠油油的頭發,溫白眼皮子一抽,哎呀我去,這顏色簡直污染了他的眼。

青年沒有注意到溫白嫌棄的表情,他的視線落在溫白身後的喬明洛身上,有幾分驚訝,他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沒認錯人,他臉上盡是輕蔑之色,好似和對方同在一個空間都讓他覺得分外厭惡,他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嗤,“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

聞言,譚言臉色立即難看起來,難不成又是一個白嫖的?

溫白瞅了瞅喬明洛,“你們認識?”

喬明洛淡淡的瞟了那人一眼,“沒印象。”

不認識就好。溫白還是願意信任小明,既然他說不認識,應該是不認識。

誰知那青年激動起來,嚷嚷道:“你什麽意思?你不過是德裏克家的私生子,太子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你給我等……”

“閉嘴!”一聲怒喝壓下了青年未說完的話,喬明洛微微一愣。

譚言驚愕的扭頭看向溫白,只見他面色驀地一沉,大步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裏仿若有寒光迸射而出,“你信不信只要你再說一句,我讓你永遠都說不出話來。”

被溫白陰森的目光一看,青年克制不住內心的畏懼打了個寒顫,他虛張聲勢道:“你怎麽敢動我?我爺爺是布倫特伯爵!”

溫白彎唇一笑,“哦?原來是布倫特家族的,很好,我知道了。”

厭惡的松開他的衣領,溫白側頭對譚言說:“別那麽輕易讓他死了。”

譚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想到老實人發起脾氣來才真叫可怕,他會意的微笑,“在他支付完醫療費之前,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年驚悚的看向兩人,在他眼中譚言嘴角那一抹笑容,叫人心驚膽寒。他使勁戳了戳手上的終端,怎麽沒有反應?不會是壞了吧?

爺爺救命啊!我知道錯了!再也不逃婚了!

走出病房,溫白怒氣沖沖的向前走,幸虧喬明洛腿長,大步過去跟上他,“你很生氣?”

溫白怒瞪他一眼,“他這麽說你,難道你不生氣嗎?”

喬明洛垂下眼睑,“都習慣了。”

溫白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他,“怎麽能習慣,這一點也不像你性格。”他也是很小就沒爸沒媽,小時候村裏那些小孩經常圍着他起哄,嘲笑他是個“野孩子”,孩子其實才是世界上最殘忍的生物,他們可以頂着天真無邪的面孔,做出最殘忍的事。那些小孩不但聯合起來排擠他,還把他當受氣包,用彈弓打他。

溫白不想讓爺爺為他擔心,咬咬牙忍了,可是有一天他看見那群小孩偷偷跑進他家的菜園,把菜園裏的菜踩得稀巴爛。

看到爺爺辛苦種下的菜被這麽糟蹋,溫白氣得眼眶通紅,他提着掃把沖過去,和他們狠狠幹了一架。

雖然最後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從那之後,那些小孩再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他。

從那之後,溫白就懂得,有時候一味的忍讓,別人只會認為你懦弱,只有比別人更狠,才會得到公平的對待。

喬明洛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好笑的說:“別氣了,小心氣壞了自己,在帝星不會有人當面和我說這些的。”是根本沒人敢在他面前嘴碎,“除了那些不長眼的外。”估計那個布倫特家族的小子是從哪聽來的那些話,腦子不好使,居然在他跟前嚷嚷出來了,若是布倫特公爵知道此事,說不定會被這不肖子孫氣暈過去。

不過這些喬明洛沒打算告訴溫白,有時适當的示弱會有意外的收獲。

溫白欲言又止,片刻後問道:“那你父母是怎麽回事?”上次喬小明說的是他父母已經離異了,而那人又說他是私生子,兩者相比,溫白更願意相信喬小明說的話。

“他們離婚之後才知道有了我。”喬明洛臉上沒什麽情緒,好像談論的是毫無關系的陌生人,“那時候他們已經各自娶嫁了。”

溫白看着他,認真地說:“他們不要你,我要你。”

喬明洛擡手捧着他的臉,眼中有笑意劃過,“好啊,這輩子我賴定你了。”

回到別墅,溫白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真的沒有隐瞞我什麽?”

喬明洛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你指的是什麽?”

“你果然還有事情瞞着我。”溫白撲過去,板起臉質問道,“你家不會給你訂下什麽未婚妻之類的吧?”

喬明洛悶笑出聲,“小白,你這是吃醋了嗎?”他張開懷抱摟緊了溫白,埋頭蹭蹭他的細白的脖頸。

溫白揪着他的頭發,“快老實交代,到底有沒有?”

“沒有。”喬明洛像是自嘲的的說,“像我這樣的身份,不會有人願意和我聯姻。”

溫白最見不得人說他不好,當即脫口而出道:“誰說的,你那麽好看,怎麽會沒人願意和你聯姻?!”

喬明洛歪着頭,臉上挂着似有似無的笑,“原來在你眼中,我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個優點。”

溫白眼神飄忽不定,他支支吾吾的說:“也不是啦,你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壞了點,這點需要改一改。”

喬明洛埋在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謝謝你小白。”

過了會,溫白開口說:“咱打個商量,你能不能別叫我小白。”老是小白小白的叫,聽在溫白耳裏,總覺得好像在叫一條狗。

喬明洛伸手捏捏他的臉,“你都叫我小明了,我為什麽不能叫你小白?”

半天後仍協商無果,聊着聊着,話題又扯遠了,就在這時溫白似乎想到什麽,盯着他問,“對了,你和太子什麽關系?”

喬明洛微怔,他語速放慢,似乎在斟酌怎麽形容他們的關系,“論血緣關系,他是我哥。”

溫白頓了頓,“親的?”

喬明洛點頭。

溫白又問,“昨天給你送禮的人也是他?”

“是他。”

溫白倒抽一口涼氣,那麽說,喬小明他爸媽就是皇帝,和前任皇後咯。為什麽說是前任,因為這兩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離婚了,當時還鬧得挺轟動的,畢竟他們是帝國史上第一對離婚的帝後。

就算原主沒有特意去關注皇室的八卦緋聞,也偶爾聽人提過這對前夫前妻的事,總而言之,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比過去播的電視劇還狗血。

其實普通人知道的僅僅只是他們臆想出來的故事,但還是可以從過去的新聞報道窺看出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前任皇後曾經确實深愛過皇帝,她父親是前任內閣首相,而當時的皇帝還只是第三順位繼承人,前面兩個哥哥把自己作死之後,才輪到他上位。當然他能順利繼位,當時的內閣首相肯定出了很大一份力。

之後發生了什麽事,人們也不得而知,太子出生後,二十年間裏皇後未再有身孕,直到他們協商離婚。

在他們離婚一個月後,皇帝風光另娶。

前任皇後低調的嫁給德裏克公爵。

同年,內閣首相喬遠辭去內閣首相職務。在帝國,內閣首相是終身制的,任期內無大過錯首相一般不會卸職,但前任首相卻無故辭去職務,而當時皇帝竟也沒有開口挽留。

三個月後,皇帝立大皇子為太子儲君。

八個月後,繼後所出的二皇子出生,皇帝高興的在皇宮連續舉行了三天三夜的宴會。

沒人知道就在同一天,前任皇後、現任公爵夫人生下一子。

喬明洛自小在喬遠的跟前長大,喬遠對他要求嚴苛,他的目的是想為太子培養出一個忠心耿耿的機器人,在他很小時候便給他灌輸以太子為主的思想。

但喬明洛天生反骨,對太子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熱,到他十八歲時,見實在掰不過來了,喬遠不得不放棄曾經做的這項決定,等他離開喬家後,徹底不管他死活了。要不然他在內閣中的人脈,若他能在其中斡旋一二,喬明洛的升遷之路,也不會如此坎坷。

聽完這些,溫白忍不住心疼,對那個素昧平生的哥哥也沒了好感,我們小明為他做了那麽多,最後連個官職也沒撈着,他用臉碰了碰喬明洛的臉,說:“你是為了我才留在這裏的吧,以後還會回帝星嗎?”

對于前面的問題,喬明洛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又說:“你想我回去?”

溫白搖搖頭,他伸出小指勾勾他的手,語氣軟軟的說:“別回去了,以後我養你。”

回應他的是一個火辣辣的吻。

溫白得知喬明洛的身世後,不由得更心疼他了,每次都被喬明洛哄騙到他房間睡,雖然沒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但也導致他連續好幾晚上沒有進農場收菜,牧場倉庫都快堆滿了雞蛋了。

說到雞蛋,這幾天小雞崽們差不多破殼了,溫白每隔一個小時就要到孵化間看看小雞崽們破殼沒有。

今天溫白用過早餐後,就走去看小雞崽。走進孵化間,便看到孵蛋器裏,一只嫩黃色的小雞崽從雞蛋殼裏鑽了出來,它頂着一片雞蛋殼,淡黃色的毛毛濕濕的,一雙綠豆小眼睛,歪着頭看着溫白,一張嘴,“唧唧!”

溫白一顆心都要軟化了,打開孵化器,将小雞崽捧在手心上,仔細看了沒問題後再把它放在地上。

小雞崽抖了抖身上的潮濕的絨毛,邁着小短腿跟在溫白身後,溫白走到哪他跟到哪。

溫白拿出一個碗,裝上半碗小米,添上溫水,等泡軟了再喂小雞崽,再另外拿了一個小碟子裝了些溫水,放在地上讓小雞崽喝。

其他的小雞也在兩天內逐漸出殼,總共一百三十多只小雞,溫白只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他準備賣出去。

溫白把出售小雞的消息挂在農莊門口滾動的消息欄上,并放上了幾張小雞出殼的照片,以及每只小雞的售價。一只小雞五點信用點,小雞們吃的小米、菜葉子需要另外購買。

放出消息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買小雞,但是申請買小雞的人太多,溫白只得一一看過他們的申請理由,從裏面挑出幾個合适的買家,和他們約好了見面時間。

會客室裏,還不到約定的時間,幾人已過來等候了,見到溫白抱着紙箱進門,他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喊道:“溫先生。”

溫白腳步停頓了一下,不過遇上多少次,被他們這麽慎重的對待時,都會覺得不自在,他抿嘴笑了下,“你們好。”

把紙箱放在桌子上,這像是一個訊號,紙箱裏小雞們同時“唧唧唧唧”的叫個不停,溫白朝幾人招了招手,“你們過來看一下小雞。”

他們急切的湊了上來,看着萌萌的小雞崽們,禁不住直誇道:“天啊,它們好可愛。”

幾人對小雞崽們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那麽小、那麽軟萌,他們甚至不敢伸手去碰,生怕太用力把它們捏壞了,他們問道:“溫先生,這要怎麽養?”

“我要給它做個窩,溫先生你說它會喜歡怎樣的窩?”

其中一個男士矜持的問道:“我會設計衣服,能給它穿衣服嗎?”

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溫白總覺得哪裏不對,等等,他們該不是打算買回去當寵物養吧?

溫白微汗,告訴他們,這是養大後用來吃的,而且別看小雞崽們現在毛絨絨的很可愛,長大後一點也不好看。

經過溫白這麽一說,有兩個人舍不得養大後用來吃,只好放棄購買小雞崽,臨走之前還舍不得的摸摸小雞崽們。

不過還有一些人執意要買,哪怕溫白說了長大後會變醜,他們依然堅定的說:“溫先生您放心,就算他們變醜了,我也不會放棄它的。”

溫白無奈,只好同意他們每人買一只小雞崽回去養,還給他們發了一封郵件,上面是他整理出來的小雞飼養技巧,以及飼養過程中一些需要注意的問題。

送完這幾人出去,溫白在消息欄的出售信息上,特別添加了一句,小雞崽養大後是用來食用的,由于目前數量太少,暫時不做寵物出售,于是申請購買小雞崽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半。

接下來幾天陸續有人過來購買小雞,很快六十多只小雞全部賣完了。

這些天溫白忙着小雞的事,至于那個肇事者早被他抛在腦後了,別墅前面開辟的菜園裏,向日葵長成一寸高了,溫白用本子做了記錄,扭了扭脖子,無意中擡頭一瞥,奇怪,怎麽今天這麽多彩虹。

天上出現彩虹并不稀奇,溫白沒怎麽放在心上,他朝着別墅喊道:“小明,把掃描儀拿出來給我。”

過了一會,喬明洛從別墅出來,把巴掌大的掃描儀遞給溫白,他起身時,動作凝滞了一瞬。

溫白疑惑道:“小明?”

喬明洛收斂了眼裏驚訝的情緒,他若無其事的說:“沒什麽,我進去睡一會,有事記得叫我。”

“哦好。”溫白沒有起疑。

喬明洛站在二樓陽臺上,天空上好像有一層光圈籠罩着整個中心城,他低喃道:“真有意思。”

若他沒看錯,那是隐形防護罩,十年前“城市防護罩”還只是一個設想,當時提出這個設想的人是艾德思教授。

利用赫波技術,凝聚成一個透明的光罩,能夠抵擋外界的物理傷害。當初提出這個設想時,正好機甲中心控制技術獲得突破,人們都以為很快就能造出一架機甲。

既然制造出像機甲這樣恐怖的殺傷力武器已是無可避免的事,一些人就在考慮,怎麽制造出能夠擋住機甲攻擊的防護罩,若是打仗時,雙方在城市上面用機甲對轟,最容易受傷的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

這就是以艾德思為首的人提出“城市防護罩”這一設想的理由。

只是很不幸,機甲技術再次遇到瓶頸,城市防護罩技術也一直停滞不前,在他被派去聯邦之前,他似乎聽說艾德思團體因資金不足正面臨解散。

按照艾德思他們的設想,城市防護罩強大之處在于,它不僅能用來擋住離子炮等攻擊,凡是能威脅到城市安全的存在,比如昨晚急速墜落的飛船,開啓城市防護罩後,一旦飛船碰到防護罩,便會被分解成粒子。

機甲和防護罩就像是矛與盾的關系,兩者互相制約着。

喬明洛擰着眉,他剛想起來,他在哪裏見過周岩了,他曾經在一次宴會上見過艾德思教授,他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晚的情形,那時跟在艾德思身邊的學生分明就是周岩。

他和艾德思只有一面之緣,對他的學生自然不會有太深的印象,導致現在才想起來他在哪見過周岩。

周岩怎麽會出現在帝星?

城市防護罩從一個設想變為現實,絕對和他有關。

喬明洛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溫朵星還真是藏龍卧虎,他家溫白好像一只小綿羊闖進了狼群裏,也幸虧這裏的人對他沒有壞心。這樣也好,以後農場的秘密守不住時,那些想觊觎農莊的人還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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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