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不!我沒有這麽想, 千萬別誤會!

溫白斟酌了一下語氣,委婉的說:“我還小呢,以後再說吧。”他現在才十八歲呢,就算要孩子, 也得等到成年之後再說, 而且男性受孕率那麽低, 他還不一定能懷孕。

這麽一想,溫白渾身輕松起來,是啊,現在想那麽多完全沒個卵用, 說不定等十幾二十年後他又想要孩子呢,就算不能懷孕, 也可以人工孕育一個孩子,反正他有錢,再多孩子也養得起。

喬明洛遺憾的說:“那好吧。”

張賀附和道:“溫先生年紀還小,等成年後再考慮孩子問題也不遲。”

溫白笑眯眯, “那你跟丁組長什麽時候要個孩子?”

張賀看了旁邊的丁慧一眼,憨憨一笑,“我們不急,慢慢來沒關系。”他和丁慧商量過了,過幾年再人工孕育一個孩子。

見他們老是往成年人話題上聊, 周岩站起來說:“你們慢慢聊吧,我帶苗苗出去看花了。”

周岩一家離開後,胡晨也回後廚準備午餐去了, 今天游客多,他是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坐一會的,胡霍跟過去給他幫忙了。

見大家沒心思繼續聊天,溫白便說:“那先散了吧,中午記得回來這裏吃午飯。”

“我去找我家老頭子了。”譚言說完,溜溜達達走了。

羅溪腼腆的問道:“溫先生,我能拔株向日葵研究一下嗎?”自從在植物中發現了新元素“銘稀”後,羅溪一直惦記着這事,他還把掃描儀改造了一下,能更精準的掃描出元素的量,甚至能提取植物裏的元素。

“我跟你一起去吧。”過些天向日葵就要結果了,他也想知道土壤裏的銘稀吸收的怎樣了。

“我們也要回牧場了。”丁慧站起來,露出她懷裏的棉花糖,棉花糖是她那只鴛鴦眼波斯貓的名字。丁慧他們來的最早,坐在角落位置,棉花糖趴在她膝蓋上睡着了,從頭到尾沒發出聲音,以至于大家都沒注意到她抱了只小貓。

溫白進門時,大家看到了他抱着小貓,不過誰都沒開口問,只有苗苗好奇的多看了幾眼,溫白還讓她摸了摸,不過就算苗苗教養好,溫白也不敢讓她玩年年,就怕她一時沒注意輕重,傷到了年年。

現在喬大爺把年年當兒子看待,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年年,喬大爺一定會暴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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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同類,它從溫白懷裏輕輕跳到桌上,靠近了棉花糖,親切的“喵”了兩聲,像在打招呼。

棉花糖懶洋洋的看了它一眼,繼續閉上眼睛了。

年年又走近了一些,想和棉花糖玩,而棉花糖始終對它愛理不理的。

看到年年這麽粘着棉花糖,溫白有些醋了,不過他們要去花圃,不适合帶着年年一起,就讓張賀它帶去牧場。

其實溫白很想問丁慧,她家棉花糖是公的還是母的,但這貓是他給的,自己不知道貓的性別,似乎說不過去,最終還是沒問。

從食堂出來,一路上又是不斷有游客朝他們打招呼,一群女孩子看到他時,眼睛binglingbingling似的閃閃發亮,溫白感覺到心裏毛毛的,趕緊抓住喬小明的胳膊。

喬明洛冷淡的眼神掃過那些女生,她們頓時停下腳步,眼睜睜看着溫白從她們旁邊經過。

嗨,好氣哦。她們同時在心裏道。

今天好不容易見到溫先生,本想過去打個招呼的,可是溫先生旁邊的那個男的眼神好可怕嘤!

從食堂到花圃這短短一段路,越靠近花圃,人流量越來越多,造成了交通大堵塞,看着前面密密麻的人頭,連觀光車都過不去了,前面乘坐觀光車的游客們早棄車步行過去。溫白有種被國慶時旅游景點支配的恐懼感,他抹了把虛汗,心想必須多修幾條路出來。

這時羅溪突然喊道:“陳太爺!”

溫白轉頭看去,只見人群中,一位老爺子身姿矯健的左閃右避,靈活地擠進了花圃裏的小道上,接着身形一閃,眨眼間不見了。

溫白:“……陳老爺子年紀挺大了吧?”畢竟是太爺輩的人物,年紀應該不輕了,至少有一百多歲了吧。

羅溪小聲說:“我也不知道,聽我爺爺說,在他小時候陳太爺就和現在的執政官大人差不多大。”

“那譚叔現在多大年紀了?”

羅溪撓頭,“應該和我爸爸差不多大吧。”不等溫白再問,他說,“我爸今年四十六了。”

喬明洛這時候開口說:“應該有一百三十歲了。”

溫白視線瞟過去,“你怎麽知道?”

“他臉上已經出現呈褐黑色的老年斑,這是明顯衰老的現象,可見他的身體正逐漸老化,而且他的骨密度和骨質量在下降,脊柱有些變形,剛才他錘了幾下腰,說明他有些腰痛,這是老年骨質疏松的前兆,一般老年骨質疏松在老人一百三十歲以後才會發生。”喬明洛還想繼續往下說。

溫白連忙打住,“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喬明洛擡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這是帝國高中必修課程的知識點之一,你上課時都在打瞌睡嗎?”

“才不是呢!”溫白跟他争辯起來。

聽着兩人看似在針鋒相對,然而他們之間的默契,誰也插不進去。坐在後座的羅溪用餘光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喬明洛,周大哥曾偷偷和他說,在溫先生家裏住的那個男的,不是什麽好人,讓他盡量避開他,尤其不要在他面前說他會做機械。

羅溪很不理解,他好像也沒周大哥說的那麽壞啊?

後面源源不斷的游客趕過來,看樣子還要再塞一會,三人只好棄車走路過去,花圃裏面有好多條的小路,大家自覺的在小道路口排隊,溫白他們跟着排在最後面。

前面的游客發現到他,激動的面紅耳赤起來,“溫先生,您怎麽會在這裏?”前面的人游客們聽到“溫先生”三個字,猛地回頭看了過來,紛紛打招呼道,“溫先生好。”

溫白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些熱情的游客們,只好沖他們笑笑,“大家不要擠,慢慢來,明天還會開花的。”

終于輪到溫白他們,他朝游客們揮了揮手,走下小道。小道比較寬闊,能容下五人并行,越往深處走,裏面小道縱橫交錯,人流量也跟着分散開,沒那麽擁擠了。走到花圃中間位置,他們還看到有情侶、夫妻/夫夫們在拍結婚照,也虧得花圃夠大,把游客們分散開了,不然鏡頭下除了新郎新娘外,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那多麽可怕。

三人順着小道走,不知不覺走到了盡頭,溫白眼尖的發現在角落位置,有人伸手拔着一株向日葵,誰那麽沒公德心?他定眼一看,咦?那人的背影怎麽那麽眼熟,他身上那件花襯衫剛剛還見過呢。

溫白拉長了聲音喊道:“陳—太—爺!”

聽到這一聲呼喚,陳太爺背影僵硬了一下,然後他飛快放開手上的向日葵,轉過身若無其事的樣子,“是你們啊。”

“陳太爺,偷花可不是個好習慣,您要是不給我個解釋,我就通知執政官大人了。”溫白晃晃手上的終端。

陳太爺讪笑,“小溫,有事好商量,咱就別麻煩執政官了。”

“不麻煩啊,執政官這會就在農莊,說不定還在附近呢。”溫白說着,擡眼環顧四周,嘴裏嘟囔着,“我看看執政官在哪裏?”

“好了好了,我說還不行嗎!”陳太爺拉住他的袖子,佯怒道,“你這孩子太較真了。”

溫白扯回袖子,“那你說吧,你要向日葵做什麽,而且之前我不是給你送過種子了嗎?”

陳太爺不高興的抱怨道:“你給我的就那麽點種子,早沒了。”

“怎麽會?”他明明給陳太爺送了好大一袋子種子,溫白狐疑道,“你該不是當瓜子嗑來吃了吧?”

陳太爺吞吞吐吐半天,才說:“我只吃了一點。”怕溫白不信,他還比了比指甲大小,“就那麽一點,剩下的都種下了,不過沒等它們開花,全部被我用來做實驗了。”

好吧,這下溫白全明白了,用來做實驗是真的,被他吃了也是真的,不過是大部分被他吃了,只留下幾粒種子種下,現在不夠向日葵做實驗了,就跑來花圃裏拔向日葵。

羅溪鼓起勇氣問道:“那您研究出什麽了?”

陳太爺瞅見他手裏的掃描儀,臉上樂開了花,他語氣熟稔的說,“小羅啊,你這儀器借我一下怎樣?”

羅溪怯怯的道:“借了您會還我嗎?”

溫白無言以對,感情陳太爺還有借東西不還的前科。

“你這小氣勁。”陳太爺不滿的瞪他,不稀罕的說,“不就是一個破掃描儀,星網上多的是,我還能貪你這點東西?”

“不、不是、我我我不是這意思。”羅溪急得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了,他把掃描儀遞給陳太爺,“給您。”

他吶吶的說:“您一定記得還,我沒多的零件了。”

見到那羅溪可憐見的樣,溫白看不過眼了,對他說:“你缺少什麽零件,和我說就行,上次跟你拿了掃描儀,忘了付錢給你了。”

羅溪連連擺手,“不,不用了,那是給您的,不能收錢。”

陳太爺嘀咕着說:“小羅你也太偏心了,給小溫做了,居然不給我做一個。”

“陳太爺!”溫白面無表情的喊他。

陳太爺做了個在嘴巴上“拉鏈”的動作,他拿着掃描儀,過去直接拔起一株向日葵,然後他沖溫白招手,“你不是想知道我研究出什麽了嗎?過來過來!你們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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