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張赫承認, 之前演軍閥寶玉的時候，他第一次演, 确實演技不行。

在鏡頭前, 表情與肢體語言簡直是海草一樣肆意生長。

現在回頭看，根本沒眼看。

但這次《華都洗冤錄》，他不一樣！必須不一樣！

……

定妝前幾天, 張赫連天無比認真地坐到辦公室裏，挑燈夜讀。

不僅一字一句看完了《華都洗冤錄》已上市的幾本連載，還研讀了《演員的自我修養》《我的藝術生活》《演員創造角色》等等書籍。

雖然，時至今日，依舊完全完全沒有半點入圈當男星的欲望。

但……就當是為了小桃花, 為了哭唧唧小方導！

張赫這次給自己定下的小目标是——

就算玩票，也盡量努努力。

至少別再像軍閥寶玉時期一樣骨骼清奇、精致駭人。

畢竟演都演了。再怎麽說, 人家《華都洗冤錄》也是個正劇。

得争取做到別拖整部劇的後腿。就算為了小可愛們, 也要努力做到！

想法是美好的。

然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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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張總并沒能預先想清楚。

……

那就是“學習”這個東西吧……其實是有“曲線”的。

有個詞兒叫做“邯鄲學步”，“學習曲線”的哲學意味就很明顯了——有人跑去學邯鄲人走路，結果不但沒學會, 反而把自己原來該怎麽走路的給忘了。

這種事，在現實中也很普遍。

一個做了十幾年飯的主婦, 哪天突然去報了烹饪班, 一開始很可能不僅新菜式學不會，反而連之前熟稔的家常菜都突然忘了該怎麽做。

同理，一個海邊長大的少年, 當真的決心成為游泳選手時也常常會有一段時間的迷茫期，不但新動作學不好，連之前明明沒問題的正常浮在水上都突然不會了。

這種情況不用慌。

一般黑洞一段時間後，自己就好了。

問題是！

張總在看完、并認真消化了《演員的自我修養》等幾本巨作之後，目前正好就掉落在“舊的已去，新的沒來”的黑洞區間。

并且他本人對此，尚毫無覺察！

于是乎，幾天後。

劇組見面對戲。張總一頭勁拿着劇本，就跑去跟他的官方CP男主卓一青處幹活。

方導：“赫哥，按照劇本裏的描述，你在這一幕要深情凝望男主。那什麽，介于觀衆們對男主和容若cp關系的期待，您……可以盯得盡量‘兄弟情深’一點。”

張赫：OJBK！

我盯！

認真盯！

眼神到位，飽含真情，努力像盯夢中情人一樣盯盯盯！

張總好歹也是個Z大畢業的純理科高材生。

通過量化分析，自覺已經參透了《演員的自我修養》之精髓，無比自信。

瞧~就老子現在這堅定、深情的眼神。這精準的走位，這流暢的臺詞！

完全沒問題！

如今的霸道張總，那可比拍《民國夢影》的時候，那初出茅廬、暈頭轉向的狀态高了不知道幾百個段位！瞧老子臺詞背得多6？

總裁努努力，也是能演戲！

……

……

對面。

被霸總犀利寵溺的親爹眼神全方位威逼籠罩，男主卓一青此刻，正陷入人生終極三問難題。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啥？

就，為啥男二要用那樣麽使人驚駭的眼神，全程死死盯着他啊！

話說，那是傳說中肉食動物肚子餓了盯羊的眼神沒錯吧？絕對是吧？

卓一青此刻，完全想不起臺詞是啥。

腦內飛速運轉，只努力回想自己到底哪兒得罪了這位軍閥容若。

“……”

他其實，對這位軍閥大哥真心不了解。

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人因為那部神劇《民國夢影》而爆紅。這劇前陣子是真的非常紅，紅到就連卓一青走到哪兒都能聽人說。

還幾次聽說，女主因為被男主的眼神和獰笑吓到直接“顏藝崩壞”，上了熱搜。

當時他還不相信，被眼神吓到，有那麽誇張？

……

有。

絕對有！

百聞不如一見，卓一青現在是信了。

對着那種笑容，顏藝崩壞真的一點都不奇怪好嗎？

回想前幾天在化妝間看到這人時，他還覺得這個男人的顏值逆天。甚至暗戳戳地羨慕，覺得對方的顏是真心少見、也是真心能打。

……太年輕！

對方顏值能打是能打，當然能打了！

畢竟，對着這麽個含情脈脈、危險又霸道的腹黑男，誰敢真上去跟他打？

反正卓一青是一點都不想跟他打。

好容易，臺詞念念念，熬到了軍閥容若不用再獰笑的橋段。

萬萬沒想到，不笑時才更驚悚。一雙眼睛冷靜克制死死盯着他，像一個麽得感情的殺手，下一秒就要收割他的項上人頭！

十幾分鐘過去。

如坐針氈、恍恍惚惚終于對完了一頁紙的戲，卓一青何止懷疑人生，眼前甚至有點走馬燈的感覺。

就，人生如戲，并無演技。

他作為一個男團流量，粉絲衆多、業務繁忙，唱跳演唱為主，偶爾拍拍戲，也确實不是什麽演技派。

可是，像剛才一般把區區一張紙的臺詞念得那麽磕磕巴巴、不在狀态，這也是人生頭一回！

旁邊，全程圍觀的方導：“……”

很好。QvQ

早就猜到了，他的導演人生，果然注定不可能一帆風順。

淡定，放松，沒事。

平安喜樂，道法自然。

不方！！！怕什麽？他可是從《民國夢影》絕境戰場上存活下來的男人！他啥大場面沒見過？當年張赫、李臻臻、厲雲飛三足鼎立的局面他都熬過來了，他怕個熊？？？

中場休息。

張赫拍拍小方導，眼神歡樂而真誠：“方崽，怎麽樣怎麽樣！你張總是不是比以前進步超多？！”

方哲平：“……”

我能怎麽說，啥也不敢說。

張總自信完，就開開心心地吃桃子去了，留下男主卓一青幽靈飄啊飄：“導演，不好意思啊，我、我今天特別不在狀态，我這就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咳。

別洗了，清醒面對更紮心。

方哲平心裏充滿同情，臉上保持圍笑：“沒有沒有，你要相信，和赫哥第一次合作的人容易像這樣，沒事兒真沒事兒，一青你可是大明星啊，放松點！”

“這才第一天，熟悉熟悉調整調整、進入狀态就好了，回頭再試幾遍，加油鴨！”

望着卓一青蕭瑟、搖晃的背影。

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淚。

……

方導相信，這次拍戲，張總是真·提前做了很多功課。

通讀了小說、也背了臺詞，演起來甚至很有自己的想法和邏輯，走位什麽的也不用提醒，找的很準。

然，并卵。

天然宇宙黑洞反派boss人設，哪有那麽容易破？

事實證明軍閥容若，那完全是比軍閥寶玉1.0還要進階升級、翻出新花樣的2.0産物！！

太核能了，這誰能頂得住？

能怪卓一青作為一個開過全國巡演、見過世面、粉絲幾千萬的流量愛豆大帥比，依舊被盯得懷疑人生嗎？

……

卓一青之後，又輪了幾個年輕演員來跟張總對戲。

一樣全部花式翻車。

衆：“……”這戲不好演！

和軍閥容若臉面對面，那真的分分鐘有一種冒着生命危險面對軍閥賣笑，一旦不成功即将慘遭屠殺的錯覺。

翻車翻翻翻。

終于，輪到了男四魚雲骨。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還能頂得住張總，大概也就只有這孩子了。

小方導流下絕處逢生的熱淚。說起這個他推薦給張總的小戲癡，簡直得天獨厚。

首先，張總的獰笑他應該是看習慣了，影響不大。

其次，演技也是真穩。

劇本一丢人直接上。五頁紙的臺詞全脫稿。

面對着眼前不到半米張總那溫柔、變态、一言難盡的後爹式獰笑，人家文文靜靜的小少年就是能做到視而不見，一口一個清脆的“三皇子您等等~”。

全程活潑天真、眼裏閃星星，雙腿甚至歡快地在桌子下面晃蕩，狀态不要太好。

衆：“…………”

輸了，告辭！

本來，作為一個被當紅流量大號帶小號、空降男四號的關系戶，很多番位在沈灼華後面的人，心裏都是暗暗不服氣的。

就，哪兒冒出來的無名氏啊，他行嗎？

直到這一刻，全部無話可說。

人家可是專業的！

對着那兇殘的黑洞眼神也能全程不受影響，還演得那麽自然！

這是實力！相信只要抓住機會，以後必火！

……

中場休息之後，卓一青硬着頭皮又嘗試了幾次。

結果依舊是如斷了線的風筝，被張總的超黑洞眼神持續吞沒，完全想不起下一句臺詞是啥。

卓一青其實，之前都算是星途坦蕩的典型。

出道即巅峰，後續熱度也持續不降，全國巡演場場爆滿，粉絲真情實感，代言接到手軟。

很少受打擊。

更從未一天之內遭受如此暴擊。

十分懷疑人生。就，這個軍閥寶玉，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團黑洞？

黑洞是相互的。

卓一青覺得張赫是黑洞，張赫才覺得卓一青才是黑洞。

互為黑洞。

張總，畢竟本職是個娛樂公司總裁。

自己不會制冷，挑起冰箱卻頭頭是道。

在張總看來，卓一青這個小鮮肉呀，啧啧啧~~~念臺詞全程磕巴不說，表情控制還那麽不到位，可他不是個愛豆嗎？

按說表情控制不應該一流嗎。

為什麽剛才眼瞪得都快比當年顏藝女帝李臻臻的杏眼還大了，臉比李臻臻還崩，這還怎麽當愛豆？

唉，現在的年輕人！

當然，剔除演技來說，張赫其實對卓一青印象其實不差。

畢竟是個銀頭發大帥比，又挺禮貌，完全沒有當紅鮮肉的架子，純天然陽光大男孩。

不談業務能力，一切都好。

但業務能力……也是真的不行！！！

說到頭，還是自己眼光好。卓一青和他的7團，也算是寰宇集團的主推的中流砥柱了吧，不是還天天喜歡吹影視歌俱佳嗎？結果呢？

這放在一起，嘿，自家小桃花都幾乎要被襯成影帝了。

所以，寰宇果然對演戲好的标準定的太低啦，哪像他有先見之明，早早把未來的影帝巨巨搶到手屯起來，嘿~嘿~嘿~

……

……

當晚收工，停車場。

張總的寶貝黑色悍馬，恰好和卓一青的私家銀色勞斯萊斯并排。

張赫：“咦，青青，你車上貼紙挺好看。”

雖說，對戲不順。

但張總私底下和卓一青兩人倒還挺聊得來。

卓一青：“這個？這是隊友幫我貼的，是我們團之前巡回演唱會的logo。”

張赫:呃，這孩子，咋說着說着突然就淚目了？

卓一青:“嗚，沒，想我隊友了。”

瘋狂想親隊友啊，想被虎摸！

想要跟他們瘋狂訴苦，演戲太難了真的，不然咱們團以後還是專注舞臺吧，七個人開開心心唱歌跳舞多好啊，粉絲又都是小天使，打榜熱情又賣力……

唱跳多開心，是多想不開才跑來演戲呢？？？

勞斯萊斯開走了。

張總一臉玩味：“你還別說，小一青還挺~可~愛~”

聽說綜合實力也很強，唱歌跳舞綜藝主持也都不錯。

“唉，可惜，要是演技再能好一點……”不就完美了？

謝星辰：“……”

他黑瞳沉沉：“你自己把別人給吓到背不住詞，還怪別人不會演戲？”

沈灼華：“！！”

就，嗷，星辰！QAQ

導演都沒敢明說的事實，你倒是……毫無顧忌就直接說出來了呀！

張赫也是一愣。

吓他？他啥時候吓卓一青了？

然而，眼前兩只小的各自一言難盡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

艹，就說呢！張赫醍醐灌頂。

怪不得那青年一整天表情全程那麽驚悚！

下意識推了推鼻梁，推了個空。才發現自己今天又忘了戴眼鏡，可不就是眼神吓人？

……行吧！！明天記得戴。

怪他怪他怪他。

真沒想到時隔多年，他的眼神還能如此橫行霸道。行吧，媽呀，想想白天卓一青小可愛被他吓崩成那樣，真是賊雞兒慘。

還要全程保持禮貌圍笑，唉，當紅偶像經營人設也是不易。

太慘了，有機會一定請那只銀發帥愛豆吃個飯，彌補一下受傷心靈！

“……”

車開出去一小會兒，下班高峰堵車。

沈灼華因為這幾天又是忙着對戲、又要抽時間去培訓班上課，還要參加神秘花園加場，已經幾個星期時間都在連軸轉。

太累了，已養成了“一上車就睡”的良好習慣，正睡得香。

張赫那邊，則暗戳戳打開手機。

你還真別說。

《華都洗冤錄》這篇文，火不是沒有道理的。

案情迷離，高潮疊起、令人上頭！

小說雖然已經拍劇了，但這部原作其實還未完結，前六本出了實體，第七本則在網站連載中。

張赫前幾天刷書刷得如癡如醉，現已完全淪為鐵粉，每天網上追最新更新不亦樂乎。

平常，都是晚上更。

但今天作者很勤勞，一上車就刷到了更新！

美滋滋。

看看看，認真看。

幾分鐘後。

萬萬沒想到，呵呵噠，無良作者在線發刀！

卧槽好虐，卧槽你這個作者是狗吧！你絕對不是人！

……

天陰風重，本來就冷。

堵車還遇上下雨，更堵了，根本走不動。

窗外本來有夜景霓虹，此刻全被雨水打濕，模糊成一團，什麽都看不到。

謝星辰垂眸。

總覺得，今天車裏……靜得可怕。

明明平常，不是這樣的。

平常，就算阿灼在前面睡着了，某人也一定不會老實，想盡一切辦法逗他。

總裁的精力，總是無限旺盛。

不是“辰辰，你說小桃花今晚想吃啥？”就是“诶，你倆到底打算啥時候從那小黑屋裏搬出來呀？”

偶爾還會伸狼爪過來，“辰辰你領子沒翻好”“你這個衣服太醜了我回來從公司給你搞套新的”“诶我發現辰辰你狗毛長得好快，不是才剃過嗎小桃花還禿着呢你怎麽又擋眼了”。

笑容又帥又壞，煩人而不自知。

可是今天，卻……

什麽都沒有。

……

從上車，那個男人就很沉默，半個小時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謝星辰垂眸。

可能，自己也是賤。

整天被撩着玩，撩得頭都要炸。可突然變得冷冷清清，又不習慣了。

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難道他的那句大實話，真讓野男人……那麽不高興？

……

謝星辰其實不願意相信，像大野狼那麽張揚、燦爛的男人，也會在意這個。

但誰知道。

也許別人就是在意呢？

畢竟，誰都有不喜歡讓人提、不願意讓人碰的點。

謝星辰自己有，別人……自然也有。

糾結了一小會，四周依舊安靜得窒息。他只能略微不情願、別別扭扭地轉過頭。

此刻身邊的男人，還安安靜靜坐後座的另身一側。

伸着他難以安放的大長腿，斜靠着座位。手裏拿着手機盯着屏幕。

眼睛，卻是放空的。

車裏太暗，那種沉默的感覺，異常陌生。

霓虹閃爍，旁邊被一輛車擦身而過，突如其來刺目的車燈中，男人的側臉也終于被點亮。

帶着勾人弧度薄唇輕顫，微微露着顫抖的牙尖尖。眯着的雙眸那對陰翳的長睫下，似乎還瑩瑩……

浮着一絲霧氣。

“……”

謝星辰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像是被什麽兇猛的東西狠狠啃了一口。

又刺又酥，百轉千回。

……哭了？

可是，怎麽會呢？

那不應該是個開心到成天恨不得橫着走的男人嗎？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

但誰知道。

萬一呢？

萬一，有些事情，對方就是很介意。

萬一……

心慌意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想說什麽，可張了張嘴，卻只有幹澀。

可是，偏偏就在那一刻，身邊男人深吸了口氣，兀自吞咽了一下浮起的霧氣。

喉結，輕輕一顫。

“……”

如同黑夜裏漏了一地的燈油，突然遇上星火。

瞬間燎原。

……

謝星辰知道自己不該再看，卻移不開眼。

目光被死死纏在男人微紅的眼尾，再也動不了半步。

腦內恍恍惚惚。一個聲音，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那聲音說，口幹，很渴。

以及。

那個聲音想知道，還有誰……看過男人的這幅樣子。

除了他之外，是不是還有誰已經看過？

會不會有誰，曾經也驚鴻一瞥地被兇殘地魅惑。最後忍不住伸出手，蹭過那發紅的眼尾，撫過緩緩輕顫的喉結。

窗外的雨滴，淅淅瀝瀝。

妄念生根，一發不可收拾。

謝星辰知道自己真的不該，可他控制不住。

直到車子突然一個急剎。

如夢初醒，才慌不擇路一般收回視線。

剛才……

他都在想什麽？！

……

……

一章長更新，張赫一字一句終于看完。

長嘆一口氣，從《華都洗冤錄》的發刀世界裏回歸現實。

眼眶都濕透了。

狗哔作者還我眼淚！！

也怪他自己。看個文太過真情實感結果被虐成這沙雕樣，無話可說。

這邊張總追更被血虐。

身邊的謝星辰卻垂眸，自顧自地像是笑了——已經完全清醒過來後，真心覺得自己挺好笑的。

……

剛才，是徹底被誘惑了吧。

他睫毛微微翕動，像小蝴蝶。

這輩子渾渾噩噩活到現在，真的很少妄想什麽。

難得一次情不自禁，妄想的，卻是這麽一個人？

呵……

男人的樣子，總是邪惡又優雅。笑起來該死的誘惑，眼眶通紅時更是。

又有錢，活潑，什麽都不缺。

像這樣的男人，不用想就能猜到會有多少人擠破頭搶着要。而能入他眼的人，怕不是公主貴婦，也得是王子國王。

……這樣的人，他倒敢去肖想。

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像他這樣的，就算是想，送去給人當玩物也都不夠格，還敢偷饞人家的身子，自顧自覺得別人誘惑……

眼光還挺高的呢？

呵。眼光這麽高，怎麽不上天？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發猛虎落淚勾壞小朋友，唉，張總啊，你……（但眼光确實挺高的啊）

《華都洗冤錄》最後大家其實都演得很好，只不過又是歪打正着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