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五十三天踹了
電話那頭的霍廷琛一直沒說話。
顧栀用手指絞着電話線。
她從前二十年都沒有好好給自己過過一次正兒八經的生日,今年則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有錢有公司,要給自己正正經經地辦一辦。
她想辦兩場,一場飯局,在和平飯店,邀請身邊的朋友和生意夥伴,古裕凡那些的,一場在歐雅麗光,開個小派對,邀請小情夫們。
顧栀打電話之前想了又想,要是再飯局上邀請霍廷琛的話,別人會亂揣測他們的關系,于是決定把霍廷琛邀請到比較私人的派對裏。
霍廷琛卻一直不見回話。
顧栀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挂電話了,看了眼聽筒,又問了一次:“你來嗎?”
電話裏終于傳出霍廷琛聽起來咬牙切齒的聲音:“顧—栀—”
顧栀:“嗯?”
電話那頭,霍廷琛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穩住想要暴躁的情緒,磨了磨後槽牙:“來!”
——
很快便到了周六。
和平飯店,顧栀包下了飯店裏最豪華的宴廳,宴廳牆上還拉了個橫幅,上面寫着“恭祝顧栀小姐二十歲芳誕”。
宴廳裏,顧栀拎着新款手包,穿一身新衣服,對着面前的幾個記者擺了個休閑的姿勢。
有記者聽到她辦生日宴也特意過來,拍兩張照片,再采訪一下這位今年光速蹿紅的歌星,明天放到報紙上。
顧栀拍完照,讓謝餘把幾位記者帶去落座,打扮的花團錦簇的何太太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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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栀小姐!”何太太拉着顧栀的手,“生日快樂。”
何承彥站在母親旁邊,把手裏的禮物遞給顧栀,也笑着說:“生日快樂。”
顧栀收下禮物,讓侍者拿過去記着:“謝謝何太太何公子,那邊坐。”
顧栀的生日宴會辦的氣派且豪華,菜色都是最貴的山珍海味,蛋糕直接訂的冠生園三層大蛋糕,紅酒威士忌更都是一瓶上千大洋的奢侈品,吃飯時甚至還有樂隊在宴廳裏演奏音樂。
顧栀邀請的人并不多,但是一圈接待下來也感覺到累得慌。
她看着圍坐在一起給她拍手唱生日快樂歌的賓客,雖然累,心裏卻有種惬意的滿足感。
對別人來說這可能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有錢人生日會,但對她來說,卻是二十年來第一次。
她以前一直騙顧楊說自己不愛過生日,過生日沒意思,但那其實只不過是沒錢的借口,有誰不想在過生日的時候邀請一堆朋友,吃好的喝好的,然後再吃蛋糕唱生日快樂歌呢?
她承認自己膚淺且虛榮,曾經沒有的,有了錢以後,就要給自己補上。
一場生日宴會辦的很是盡興,顧栀辦完了中午場,送完了賓客,又急急忙忙回到歐雅麗光,準備她的派對。
整個人忙得十分充實。
到了約定的時間,華英公司的五個小情夫先後到場,他們各自都給顧栀帶了禮物,然後坐在沙發上,拘謹地打量着這棟富婆豪華大洋房。
顧栀看了眼表,對五個人說:“你們等一下哦,還有一個人要來。”
五人并腿坐着,雙手搭在膝蓋上,然後乖巧點頭:“好。”
他們都隐隐有些期待另外一個“不努力兄弟”是誰,人好不好相處。
顧栀跑到洋房門口望了望,正在想時間都快到了,霍廷琛怎麽還沒來,然後外面院子裏就響起了汽車的轟鳴。
“來了來了。”
顧栀看到霍廷琛下車走來,扭頭沖屋裏等待的人說。
顧栀大開門,霍廷琛進來。
他一進門,先掃了一眼沙發上的五人。
沙發上的五人同樣擡頭看他們的六號小弟。
然後在看到第六號“不努力兄弟”的臉的時候,差點一起吓得從沙發上摔下去。
!!!
顧栀笑着介紹了一下:“呃,你們之前是見過的。”上次霍廷琛剛從南京回上海的時候。
五人:“………………”
顧栀看了霍廷琛一眼,發現這男人兩手空空,貌似沒給她帶禮物。
她向下努了努嘴,暗忖這男人小氣:“進去坐吧。”
霍廷琛走進去。
他一靠近,沙發上的五人頓時感覺空氣都稀薄了,令人窒息,他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五個人坐在一張長沙發上,緊緊靠在一起。
霍廷琛低眼瞥了這五人一眼,然後坐到一張單人沙發上。
顧栀敏感地察覺到現場的氣氛不是十分友好。
她皺了皺眉,正思索自己這種安排法是不是錯了,像霍廷琛這種愛争寵的男人,怎麽肯跟其他人友好相處。
然後她又看了霍廷琛一眼,可是男人神色如常,十分平靜,沒有黑臉,沒有很兇,更沒有像之前那樣模樣像要殺人。
顧栀指了指擺着的果盤和酒水:“先吃點東西吧。”
霍廷琛端起一杯酒。
對面五人也各自端起一杯酒。
霍廷琛酒杯遞到唇邊,正準備喝,又突然停下來,舉着酒杯向對面五人示意了一下,甚至還笑了笑,說:“請。”
五人中有三個人舉着酒杯愣住了,還有兩個手直接抖了起來,杯子裏酒水像被篩糠一樣灑到了地板上。
顧栀看的是十分頭疼。
派對還沒開始,五個人就借口上廁所,私底下找到顧栀,兩個人說覺得家裏着火了,一個說覺得家裏煤氣罐漏了,一個說出門時好像沒有關門,還有一個說估計家裏寵物狗要生了,要趕緊回去。
顧栀想問你們的預感怎麽那麽湊巧,但是看到五人蒼白委屈的臉,又想到外面的霍廷琛,無奈搖搖頭:“好吧。”
五人像兔子一樣溜了。
顧栀再出來,派對現場就只有霍廷琛一個人了,男人悠閑地坐在沙發上,品嘗酒水。
然而她卻對他生不起氣來。
因為男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什麽也沒做,既沒恐吓也沒威脅,态度甚至還算得上十分友好。
只不過友好起來的霍廷琛,有時候似乎比不友好的更為可怕。
顧栀走過去,坐下:“你也走吧,我不辦派對了。”
霍廷琛放下手中酒杯:“為什麽。”
顧栀看他一眼:“都沒人了怎麽辦啊?”
霍廷琛:“我不算人嗎?”
顧栀:“兩個人又玩不起來,麻将都湊不了一桌。”
霍廷琛:“………………”
顧栀沖他擺擺手:“算了算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霍廷琛提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沖顧栀伸出手:“跟我走。”
顧栀不解地看他:“去哪兒?”
霍廷琛:“你去了就知道了。”
顧栀鼓着腮,看霍廷琛伸到她面前的手,想了一想,還是把手放上去。
霍廷琛拉着顧栀,并沒有出門,而是帶着她從樓梯上樓,然後來到書房門口。
顧栀不解:“來這裏做什麽?”
她突然反應過來,立馬想要掙脫霍廷琛的手:“不要!我今天過生日!我不上課!”
“你這人好沒意思,過生日禮物都不送我還要逼着我上課。”
霍廷琛看她一眼,就宛如看一顆不解風情的歪脖子樹,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旋轉門鎖,打開房門。
門一開,顧栀先是聞到迎面而來一陣馥郁的香氣。
她靜下來,往書房裏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張了張嘴。
好多……
玫瑰。
書桌上,架子上,甚至地板上。
她的書房面積比很多普通人的整個家都要大,這一滿屋子的玫瑰,數量極為壯觀。
新鮮而馥郁的玫瑰,朵朵都嬌豔無比,花瓣上甚至還挂着晶瑩的露珠。
顧栀茫然地回頭,問霍廷琛:“你,你什麽時候弄的?”
在她的家裏,她怎麽不知道!
霍廷琛:“今天中午。”
顧栀:“哦。”
她想怪不得,她今天中午開生日宴去了,肯定又是李嫂給這男人開的門。
雖然對開門這件事情不是很爽,但是看着滿屋子的玫瑰,顧栀還是不忍心動。
沒有哪個女人不愛玫瑰的,嬌豔的,甜美的,香甜的玫瑰。
顧栀看着這滿屋子的花,問:“我怎麽覺得跟平時的不太一樣?”
這些玫瑰跟她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更紅,更香,更嬌美。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玫瑰。
霍廷琛笑了笑,伸手撫了撫旁邊一朵玫瑰的花瓣:“是大馬士革玫瑰,昨天下午剛從保加利亞采摘,連夜搭飛機空運到的上海。”
顧栀聽得倒吸氣。
保加利亞是什麽地方?肯定離上海遠的不能再遠。她連飛機都沒有見過,而這些玫瑰是搭飛機過來的。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再有錢,也就買買公司和豪宅,而從小浸淫在豪奢中的霍廷琛,絕對比她更懂得花錢,花最多的錢辦最精致奢靡的事,這些花法,她下輩子也想不出來。
他是給自己準備了禮物的。顧栀剛才誤會他了,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謝,謝謝。”
霍廷琛卻說:“還有,你找一找。”
顧栀:“還有?”
還有禮物嗎?
顧栀漫無目的地找着,覺得自己像個穿梭于玫瑰中的花仙子。
“那裏啊?”顧栀東瞅瞅西看看,問。
霍廷琛給了個提示:“玫瑰裏。”
“玫瑰裏?”顧栀念着,走到書房最中間。
她身旁的玫瑰簇擁着中間的一朵,那一朵開的最美。
顧栀撫了撫中間的玫瑰花瓣,突然發現了一絲不一樣。
她撥開那朵玫瑰花瓣,在花蕊中,看到另外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顧栀拿起來,放在手心中展開,然後“哇”了一聲。
是一條項鏈。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這條項鏈的吊墜。
顧栀見多了粉鑽白鑽黃鑽,第一次見到紅色的鑽石。
這顆鑽石的個頭可能并不是最大,令人矚目的則是它的顏色。
不是那種淺淡的紅,而是紅的像血,顏色濃郁,甚至勝過這滿屋子的玫瑰。
整顆鑽石切割工藝完美,在燈光下閃爍着絢麗的光澤。
顧栀經營永美珠寶,自認見過不少好的鑽石,已經戴膩了,但手裏這一顆,她不得不承認,絕無僅有。
這種鑽石的顏色和淨度品級,已經不是可以用錢來衡量了。即使拿着再多的錢,這世界上可能也找不出來第二顆。
顧栀突然想到了什麽。
永美珠寶有不少珠寶類的書籍和畫報,她去店裏視察時有時候會翻翻,在一本畫報上看到過,說世界上最大品級最高的紅鑽,穆塞耶夫紅鑽,價值連城,在上個世紀在一次拍賣會中被神秘買家買走,然後就再也沒有在世上露過面。
紅色的玫瑰,紅色的鑽石,好像整個世界裏都是濃郁的紅色。
顧栀拿着鑽石,耳廓微紅:“謝謝。”
霍廷琛走過去,拿起顧栀手中的項鏈,給她戴在脖子上。
玫瑰紅的鑽石,更是襯得人肌膚白皙如雪。少女明眸皓齒,卻并不被這嬌豔的珠寶而搶奪顏色。
顧栀看着這滿屋子的保加利亞玫瑰,然後又感受到胸口□□涼的溫度,一時間變得不太自在。
她這個人是愛財,當年是很圖霍廷琛的錢,是喜歡收貴重的禮物,但是當男人給她的東西遠遠超過她以為的那個貴重的阈值時,她就慌了。
如果說只是一顆普通大鑽石,一屋子普通玫瑰,她說不定就欣然收下了,覺得小情夫争寵還挺有心,但是現在,她慌得很。
顧栀打死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對霍廷琛說出這種話——
“霍廷琛,你以後,不要送我這麽貴的東西了。”
想當年,她從霍廷琛那裏薅了多少貴珠寶,只恨不得越貴越好,要把這只肥羊薅禿,如今肥羊男人,主動送了一個貴得連富婆的她都膽戰心驚的,她只覺得心慌。
霍廷琛低低道:“為什麽?”
顧栀想說你這送的讓我很難辦。她發現自己的道德水平比自己想象的高,如果她再無恥一點,現在就說不定心安理得了。
霍廷琛靠近,伸出手,攬了攬顧栀的腰。
“生日快樂。”
顧栀點了點頭:“嗯。”
顧栀難得發慌,霍廷琛很喜歡看她現在的樣子,低頭問:“可以給個獎勵嗎?”
顧栀眼睛看向別處:“什麽獎勵?”
霍廷琛沒有說話,大手輕輕撫上顧栀的後腦。
他垂眼,看着那張比玫瑰嬌豔的紅唇,低頭,吻了上去。
顧栀條件反射地閉眼。
兩人的呼吸交織。霍廷琛以前也不是沒有吻過她,顧栀自認為自己已經很有經驗了,但這是她第一次,她不僅莫名的緊張不說,甚至還被吻得面紅耳赤。
男人動作溫柔,大拇指在她耳邊輕輕地摩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廷琛才離開。
顧栀咽了口口水,擡頭看他,眼神濕漉漉的。
她想起今天下午霍廷琛跟五個小情夫大眼對小眼的樣子。
然後拿人手短,是她的錯。
即使是當小情夫,霍廷琛不能和他們相提并論。
她已經二十歲了,是個成熟的女人了,不能再做出那種幼稚的事情。
良久,顧栀才說:“我以後獨寵你,如果有你在,我就不請那五個,那個了。”
“你有沒有生氣?”她眨巴着眼睛問。
霍廷琛已經習慣了,摸了摸顧栀的後腦,雖然心裏很不爽,但還是說:“沒有。”
正宮,就該有正宮的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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