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上了車後,邢北都随意地給陸執報了個地名後便拉下了副駕前面的遮陽板,開始閉着眼睛養神。陸執見他雖然沒怎麽出聲,一副冷淡平和的模樣,但嘴角卻一直揚着一個微小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錯。
“說是你兒子是什麽意思?”陸執一面開車一面挑眉問着,“你看着不像是結了婚的人。”
“這話怎麽說?”邢北都側了側頭。
陸執輕笑:“有了家室的人不可能有你這麽狂,還記得前段時間你和那個叫小何的賽車手賽車的時候麽?我陸執雖然不是什麽賽車狂熱者,但好歹也混過幾個賽車圈子,你飙車的時候,那開法,根本就是走的不要命的路子。也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才敢像你一樣傲氣。”
“謬贊。”
“我可沒在誇你。”陸執勾唇。
邢北都這人看上去冷冷淡淡,禮貌而疏離,但本質上卻是個目中無人的傲慢性子。與其說他無欲無求,倒不如說一般的生活根本無法滿足他狂盛的欲念。飙車也好打架也罷,他似乎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後事。
不留太多餘力,只求一時快意。
假如沒有齊少和簡略這樣的人絆着他的手腳,毫無後慮的邢北都是否會展現他的真顏?
如是想着,陸執只覺氣血上湧,興奮難耐。
追求刺激是人類的本能,足夠危險,才足夠有趣愉快。
“雖然不是血緣關系上的親屬,不過長兄如父,一日為兄終身為父,那貨可不就是我的傻兒子嗎?”邢北都有些懶散地給陸執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準備去見你弟弟麽?”
“啧。”邢北都也不否認。
陸執想了想,道:“不如北都你給我引見引見?既然是你的弟弟,那……應該和你一樣,是個有趣的人吧。”
邢北都又啧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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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啊,那家夥很無聊的。”
·
邢北都所說的地點是鞍海市郊區的某間私立醫院,該醫院系中外合資,醫療效果卓越,醫療費用更加卓越,讓平頭小老百姓們只能望而卻步。陸執作為鞍海市內身份最高的太子爺,平素接觸的都是社會上層人士,因此對這家醫院也有所耳聞。
私立醫院的院長以前是國外某間大型醫療企業的王牌醫師,退休之後便回國開了這間私立醫院。因着院長以前是外科醫師,醫院在外科手術與術後治療方面有着領先業界的實力,有不少外地的外傷病患都會慕名前來就診。
兩人抵達醫院時,齊少已經在醫院的大門口等了一段時間了。甫一見一輛蓮花超跑停在自個兒的面前,齊少還以為自己擋了人家的道,忙不疊地讓開了一點。
他羨慕嫉妒恨。
齊少是标準的賽車愛好者,自然識貨,知道這蓮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限定款,只有那些權勢滔天的紅專子弟才能搞到的特供車型,別提心裏有多眼紅了。
就在自己就是個地道官二代的齊少暗罵萬惡的官僚主義時,停在他跟前的跑車的車門突然開了。
邢北都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嗯?齊少你來這麽早啊!”他跟齊少打招呼。
齊少:“啊!這車型!這塗漆!北都,你居然是紅專政治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嗎!?”
邢北都:“……”
這時,陸執搖下了車窗,準備讓邢北都在門口等他,自己先去把車停了。
聽到齊少的話,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齊……齊少是吧,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車。”
陸執在鞍海市的上層圈子裏也算頗有名氣,齊少倒也認得他,現下見陸執居然跟邢北都走在一起,而且貌似還是陸執開車送邢北都到醫院這邊來的……齊少一時有些摸不着二丈頭腦。
這兩人是怎麽搭上關系的?
感覺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這不是陸少嗎,”齊少讪讪地笑了笑,“您別跟我客氣了,這聲‘齊少’實在是折煞我了,陸少您喊我一聲小齊就行。”
陸執:“……”他以為這聲齊少是自己在擡舉他嗎!
寒暄了幾句後,陸執便開車去了醫院的停車場停車,而齊少則好奇地圍着邢北都轉了兩圈,仿佛邢北都變異成邢東都了似的。
見他啧啧有聲地繞着自己轉悠,邢北都挑眉:“齊少,你繞着我轉作甚?我又不是太陽。”
“我也不是八大行星,”齊少道,他神神秘秘地望了邢北都一眼,“你跟陸執那厮是怎麽搭上線的?我的媽耶,那可是陸執啊!”
“他是天禾娛樂背後最大的投資人,之前齊少你不是把我介紹給天禾的那位簡略簡經紀了嗎?有着天禾這一層關系網,我能認識陸執也不奇怪吧。”
“貌似有點道理,但我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邢北都側頭,不是很想把陸執覺得他有趣,看上了自己這事兒告訴齊少,怕把這厮吓着。
他望了一眼私立醫院的歐風建築大門,門後的建築群整體呈中世紀的建築風格,看上去低調而奢華。耀白的圓頂樓之外是一片又一片齊整的花圃,比起醫院,看着倒更像是什麽度假別墅。
“南城人呢?在哪間病房,我去看他。”邢北都轉移話題。
齊少不是個專注力強的人,邢北都把話題這麽一轉,他的思路也就跟着邢北都跑了:“昨天晚上的時候航班就到了,不過因為時差的關系他到鞍海市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了,這會兒估計是在病房裏躺着睡覺倒時差。走吧,我帶你去他的病房,你應該沒來過這邊,認不到路吧。”
“等等陸執。”
“哎?等陸少做什麽?”
“他跟我一起去探病。”不給齊少回神的時間,邢北都便長腿一邁,徑直朝已經将車停好,匆匆忙忙地趕來醫院門口的陸執招了招手。
齊少:“……???”
真的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吧!
顧南城所在的病房位于醫院的住院部,因着醫院內部占地面積寬廣,三人走了一小段時間才走到了住院部的大樓。同值班處的醫護人員叨擾了兩句後,得到了顧南城的病房具體房號的邢北都便先人一步,走在了最前面,第一個走到了房門前。
握住門把手時,他腦海裏忽然想起了一點兒以前的事情來。
當初,就是顧南城帶着齊少來監獄見他的。
邢北都打小便與地下賽車為伍,從他記事起,他就沒見過自己的母親,一直跟着父親過日子。
資本家是逐利的洪水猛獸,馬克思早在百年之前就對他們判下了處刑書,當利益足夠豐厚時,人性也好良知也罷,都會泯滅與暴利之下。
邢北都的父親也是一名地下車手。
海是溝通海運,促進商業發展的功臣,靠海的地方往往最為繁盛。
許多年之前,在某處靠着海,又靠着邊界的地方誕生了一處地下帝國。在那裏,黑市、賭場、鬥拳等違法産業齊聚一堂,繁榮昌盛,作為最令人腎上腺激素分泌的地下賽車也蟄伏在此。邢北都的父親是建起黑市的頭目不知從什麽地方聘來的職業車手,因着欠了頭目一筆高利貸,帶着彼時還不滿十歲的邢北都的他成了地下車場的鎮場車王。
而在父親死後,邢北都就接手的父親的位子,成了死亡賽道上新的亡靈。
後來,某一天,他的身後突然多了一個小跟班。對方據說也是欠債者的子女,為還賭債,被父母賣給了頭目,成了新的預備車手,跟着邢北都學車,等邢北都死在毫無安全防護的賽道上後接下邢北都的班。
對方就是顧南城。
直到黑市被警方整個端掉之後,邢北都才知道,當初那個一直跟着他的小尾巴,竟然是警方卧底。對方的生父是警隊高幹,為了打掉這處黑暗帝國,顧南城的父親才忍痛将毛遂自薦的兒子派去做了警方的卧底眼線。
黑市被打掉後,邢北都也就成了無處可去的孤家寡人。顧南城的父親本打算收養他,但邢北都卻是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只是拿着顧父資助的錢,把以前因着開黑車而落下的學業補上後,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似的混日子。
他時常會去監獄探探以前在黑市裏工作的打手們的監,因為這個世界上,還記得他父親的人,除了未曾謀面的母親,也就只有這幫違法份子了。
直到——
有一天,要去國外就醫的顧南城帶着齊少到監獄來找他,把他介紹給了齊少當車手。
“像不像托孤?”他還記得顧南城走之前是這麽調侃他的。
想想以前的事,邢北都就有些嗤之以鼻,明明年紀比較大的人是他,當初在黑市照顧小弟的人也是他,怎麽擱顧南城那兒,那貨就把他當兒子看待了?
收起腦中的萬千思緒,邢北都沉了沉眼,難得的有些愉快地推開了病房大門。
然而。
“哎!小姐姐,我跟你說,我們家二四是真的靠譜,那什麽勞什子綜藝真人秀的邢總?嗨!同名不同命,那種王老五是不靠譜的!人帥又多金,指不定天天都有莺莺燕燕來倒貼,多讓人沒有安全感!這種人,談戀愛可以,但結婚一定要找居家适用型!真的,小姐姐抽個空和二四見一面吧!保管你滿意!”
敞亮整潔的病房內,一名坐着輪椅,容貌端正斯文的青年正熱情地拉着給他換藥的護士的手,喋喋不休地推銷着自家兄弟。護士一臉尴尬,似乎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青年這宛如居委會大媽拉皮條的架勢。
邢北都一臉冷漠:“……”
跟着進來的齊少:“……”
走在最後的陸執:“……”
二四是顧南城給他起得诨名,因為當初在黑市,他的最高紀錄就是一打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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