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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邢北都回應, 陸執旋即又補上了一句:“北都,別拒絕我。即使你說你自己對娛樂圈沒興趣, 那也可以去做別的, 怎麽樣?想去當世界頂尖的職業賽車手麽?”

“職業車手就免談吧, ”邢北都把手揣進褲兜,“地下賽車開得久了,我都忘了正規比賽的規則了, 去開正規比賽,怕是第一天就要被注銷資格禁賽。”

他有些散漫, 非正常的生活過得久了, 他早已忘記一切正常人該有的欲念。

財、色、名、利……邢北都對一切都興致缺缺,唯有在賽道之上, 又或是與人鬥毆,腎上腺素狂飙的時候,才稍微能讓他興奮一些。

像個有喜有怒的正常人, 而不是冷冰冰的機械。

身後時不時傳來的賭客們的叫罵, 讓邢北都恍惚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處暗無天日的地下禁區。

然而來這裏賭車的人到底與曾經的地下車場的賭客不同,即便是輸了,也頂多謾罵兩句,不會像地下車場的賭客一樣, 心懷不甘, 在比賽結束之後尋釁滋事, 雇傭打手虐打車手以示報複。

邢北都和他的父親是地下車場莊家手裏的暗樁, 平素身份上不了臺面。

因此那些輸光了一切的賭徒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當他們是尋常車手,便在失敗之後瘋狂遷怒報複。

邢北都的一身物力都是從父親那兒學來的,和賽車一樣,只要經過精密計算,便能得出最快路徑,打架時只要盯緊要害,便能以少打多。

小時候他就看着父親在賽場上與車手們搏命,下場後又與瘋狂的賭客們厮鬥。

彼時父親的拳腳功夫不算頂尖,那些來滋事的賭客們要是人數多了些,亦或者是會些配合,便能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淤青傷痕。

雖然事後車場的莊家也會派人來料理後事,教訓那幫毫無風度可言的賭徒,但他們對車場的莊家而言只是斂財的工具。只要不死,還能繼續開車,那被打成什麽樣都無傷大雅,因此,他的父親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後來邢北都長大了一些,坐在駕駛座上腳夠得到油門了,便跟在父親身後學車,在賭徒們滋事時,也幫着父親對付那些走上末路的家夥,父親受傷的次數才肉眼可見地少了起來。

不過有時也會翻車,碰上硬茬子。

邢北都還記得有一次輸給父親的車手是個欠了高利貸的賭徒,抵押了自己的女兒做了最後的一筆賭資,妄想靠着在賭車場上獲勝贏取獎金,将以往的欠債償還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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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次的賽車仍舊是他父親贏了,那賭徒失去了全部,拍拍屁股便偷渡去了國外,妄圖東山再起,而他那可憐的女兒便被車場的莊家直接收來做了禁區賭場裏的小姐。

那姑娘有個相好,據說是個打泰拳的,找到邢北都的父親後便将一切過錯甩到了他父親頭上,不由分說地便動了手。

那一次是他父親來車場之後傷得最重的一次,看着蜷縮在病床之上的父親,彼時尚且年幼的邢北都也不知是該怨莊家還是該怨那個失去了心愛之人的拳手。

他只知道,必須變強,強到足以擊敗任何人才能夠在車場活下去。

可現在。

地下車場早就随着幾年前的掃黑行動被徹底搗毀,他也跟着顧南城一起離開了那處黑道禁區。

雖然陸執帶自己來的這處車場也是一處地下賽場,但總歸不是曾經的那處暗無天日的地方。

一切都結束了。

邢北都看向陸執,對方仍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妄想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些許情緒端倪。邢北都難得的也覺得陸執有點有趣了,他側了側頭,莫名惡意地想,如果讓陸執翻車會如何呢?

對方越是自信滿滿,他就越是惡劣地想讓對方翻個痛快。

反正現在這條命也算是他撿來的,活得肆意狂妄一點也未嘗不好。畢竟嚣張,也是人類正常情緒中的一部分。

如是想着,邢北都突然昂着下颌,走到了陸執的跟前。

“再且,我現在簽了天禾,突然違約去開什麽職業賽車也不好吧,”邢北都繼續着之前的話題,他又将手從褲兜裏抽了出來,用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無意義地拉扯着手腕處的手套扣帶,“陸少你說是不是?”

“既然如此,”陸執輕笑,“北都你又意下如何,嗯?”

他嗯聲時鼻腔出聲,尾音微微上揚,聽上去宛若在寵溺情人。

邢北都沉思片刻,突然将陸執拉到了賽車場的角落。

就在陸執想問他準備做什麽時,邢北都卻伸出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攥住了陸執西裝之下的襯衣衣領,将有些錯愕的陸執一把推在了牆上。

興許是陸執難得的驚詫表情取悅了邢北都,他看不慣陸執平常那副二五八萬似的拽樣。這會兒陸執變了表情,邢北都倒是覺得這人看着順眼了一分。

他将臉貼在陸執的耳邊,不鹹不淡地出聲道:“那陸總又覺得,我的意思是如何呢,嗯?”

他學着陸執之前調戲他時的口氣,将之返還給了陸執。

陸執愣了片刻,忽然反手按住了邢北都的肩膀。

他本就和邢北都差不多高,雖然打起架來沒有邢北都那麽強悍,但力氣也比尋常男性大出不少。

邢北都被按着肩膀,許是想着就算陸執惱羞成怒動起手來也打不過他,邢北都也沒反抗。就這麽瞥着眼,沉沉地注視着陸執,等待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誰料陸執卻是勾了勾唇角,傾身吻上了邢北都的唇。

兩人吻在一起。

與其說這是一個吻,倒不如說更像是猛虎遇上惡狼,兩方纏鬥厮殺,不死不休。

陸執吻得用力,強行撬開邢北都的口腔便想将他吞食殆盡。邢北都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會不過神來,他跟人打過架鬥過毆,在生死線上掙紮掙紮過,這還是頭一次被人給強吻了。

不過反應過來後,他卻是不甘示弱地直接回應了陸執。

待未能分出高下的兩人都有些缺氧,不得不松開彼此後,陸執才擡起手,很沒風度的直接拿衣袖擦了一把嘴唇:“哈……北都,你可真狠啊,居然咬我。”

他朝地上吐了口還混着血絲的唾沫。

邢北都毫無愧色:“這是陸總應得的。”

“那你考慮得如何了,做不做我的人?”陸執又湊近了邢北都,手也撫上了邢北都那因為剛才的吻而染上了血色的唇。

邢北都微虛雙眼,攥住了陸執放肆的雙手:“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陸總你以為呢?而且……”他直視着陸執的雙眼,硬生生地靠着自身的氣勢逼退了陸執一步,“為什麽不是陸總做我的人呢?”

陸執哈哈大笑:“北都,你真的……行啊,你開心就好!”他重新靠近邢北都,“來,再嘴一口,剛才那下我還沒嘬出個味兒!”

邢北都挑眉,伸手鉗住陸執的下颌,便再次吻了上去。

來找他們結果在一旁傻看了半天的汪霸:“……”

他覺得他現在比夜空中最亮的星還要閃亮。

·

次日一早,簡略便帶着邢北都匆匆去了群萃市。

陸執雖然是個無法無天的主,但再怎麽說總裁的本職工作還是上班,他為着邢北都已經翹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作了。

現下邢北都要去群萃市錄制艾爾多尚的品牌廣告,陸執雖然想跟着邢北都一塊兒去,趁着邢北都尚未反悔的工夫好好騷擾騷擾對方,但最終也只能暫時回陸氏去料理這段時間擠壓下來的文件,由着邢北都跟着簡略跑東跑西。

因為昨晚瘋了太久,邢北都幾乎是徹夜未眠。離開車場後,他便直奔了天禾的辦公大樓,同簡略彙合,前往群萃市。現下坐在飛機上,邢北都便戴了個遮陽眼罩,拼命地補眠。

簡略見他一副困死鬼投胎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詢:“哎,小邢,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你怎麽一副沒睡好的樣子,昨晚你幹嘛去了?”

邢北都沒理他。

簡略锲而不舍:“哎,你到底去幹什麽了?”

邢北都這才撩了撩眼皮瞥他:“你是查門禁的家長麽?昨晚上自然是去過夜生活了。”

“哦,夜生活啊,可以可以,年輕人嘛,有正常的夜需求,”簡·老母親·略一時露出了詭異的欣慰表情,但片刻後,他又猛地覺察出了一點不對勁來,“等等!你和誰去過的夜生活!?”

“和陸彎啊。”邢北都已經困得意識模糊了。

“陸彎是誰?”簡略納悶。

邢北都打哈欠:“就是陸總啊。”

簡略:“???”卧了個西瓜芭樂蕉槽,這都叫起綽號來了!

他是不是漏看了一整部的劇啊?為什麽邢北都和陸執好像關系突飛猛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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