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刺激方案一

柱間正要再敲門，卻發現清鳴自己打開了門。

并不是全開，而是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

随後，柱間看見貓妖小姐将自己藏在門的背後，只露出個頭，她用手捂住胸口岌岌可危的白色浴巾，對柱間微微一笑。

柱間：“？”

“那個。”黑發少女有些羞澀地開口，“我忘記帶衣服了，能不能幫我去拿一下。”

柱間恍然大悟。

他說怎麽半天都沒有出來，還聽見裏面翻箱倒櫃的聲音。

“好，你等一下。”柱間點頭道，轉身去卧室尋找少女的衣服了。

眼見柱間轉身的動作，清鳴有些不開心了。

她不知道是因為柱間離開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輕易地被水戶所指使……明明是我的柱間。

墨大小姐這麽想到，臉上帶上了郁悶之情。

你的柱間？

聽到這個抱怨的水戶真想不雅地翻個白眼。

她倒沒有清鳴這麽強的占有心，只不過她還記得不久前，千手柱間似乎在和她舉行婚禮來着，雖然那個婚禮沒完成，雖然這個柱間一看就不是她那個世界的柱間，但……要說“千手柱間”是墨大小姐的人，漩渦水戶是唯一一個可以不買賬的。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确定。

“清鳴。”水戶梳理着思路，一邊問道，“這裏真的是另一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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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被水戶詢問的清鳴點頭，“不覺得心情複雜嗎？”

“如果你是說我原本是話本上的人物這一點，我倒沒什麽感覺，反正那個話本裏關于我的幾乎什麽也沒有，所以不是很有沖擊力，我反倒想問問那個AB，知不知道我一些私密的事情呢？”

“神經好大條。”聽到這個回答，清鳴忍不住道。

“嘛，反正不管AB怎麽寫都不會影響我的生活，所以不重要，相對這個，我更關注地是怎麽才能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清鳴：！

清楚地知道清鳴想什麽，水戶搖搖頭：“你再怎麽逃避也無濟于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千手柱間一定同我一樣，想回到他的世界。”

清鳴：……

聽見柱間的腳步聲漸近，對陷入負面情緒的清鳴，水戶頗為好笑：沒想到千手柱間的魅力這麽大居然能讓這麽一個小姑娘對他牽腸挂肚。

倒不是什麽大度的原因，只不過做為漩渦一族的公主，水戶雖有感情行事的時候，但大多時候還是靠理性行事。

在她眼裏，千手族族長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不過，這是出于理性思考的結果，這也是她就算心裏糾結還是答應婚禮的原因。但要說對千手柱間愛得有多深，還未和千手柱間一起經歷磨難和挫折的水戶只能說這是一個很淺的喜歡，而像清鳴這樣的，水戶覺得太過不理智之餘，對能持續這麽一份感情的墨大小姐，頗有些看小女孩的意思。

沒有什麽威脅。

較為了解柱間思維的水戶在心裏不厚道地想到，然後露出絞結的笑：“你剛才是不是想問柱間如果有一個紅發公主，也就是我喜歡他，他會不會動心？”

“你想幹什麽！？”一時間，清鳴如臨大敵。

“放心，我不會透露太多。”水戶這麽說道，接住門後千手柱間遞過來的衣服後，對着鏡子裏的清鳴笑道：“你不知道男人看上女人，大部分是看外貌，但有些還是看性情，千手柱間正屬于後一種。”

見着鏡面裏對自己眨眼睛的水戶，聽出裏面挑釁意味的清鳴抿嘴：“你什麽意思？”

“與其問柱間是不是會喜歡一個不知名的紅發公主，還不如問她喜不喜歡……”

水戶沒有說下去，但清鳴被吊起了好奇心，她追着問道：“什麽？”

套上衣服的水戶對着鏡子露出漩渦公主才有的笑容，然後道：“你自己看。”

自己看什麽？！

清鳴睜大眼睛看着穿好衣服走出門的水戶。

見“清鳴”出來，千手柱間露出一抹常見的笑容，這是柱間一貫的表情，清鳴平常看着的時候會覺得開心，現在卻覺得分外刺眼。

笑什麽笑啊笨蛋！

在心裏的清鳴這麽道，卻見自己回了一個莞爾的笑，然後走向席位。

“這是……”“清鳴”仔細看了下菜色，然後問道：“多足蝦？”

“對啊。”面對少女好奇的神态，柱間回道，“今天在超市時看見新鮮的多足蝦，便決定做它了，多足蝦壽司的口味很好，你試試？”

柱間邊說着邊遞過筷子。

因為清鳴不食五谷，除了炒蛋泡面和蒸飯外不會別的菜式，所以來這裏後，弄明白廚房工具的柱間立刻接管了這一塊。

柱間還記得第一次端上食物時貓妖小姐激動地在沙發上打滾，然後還向他獻上無數個香吻的場景。

至于之後的每一次……

雖然柱間多次讓清鳴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但貓妖小姐很不聽話，所以每次柱間都難免被吃豆腐。

所以這次見貓妖小姐只是如常坐下，然後接過筷子時，柱間覺得一絲欣慰之餘，也難免覺得怪怪的。

他打量了一下對方。

貓妖小姐坐立的姿勢和握筷的姿勢都很标準，于是柱間疑惑道：“清鳴？”

先把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再把碗筷放在該放的位置，最後才開口的“清鳴”猶如世家小姐般：“嗯？”

“你是在演戲嗎？”柱間心直口快地問道。

水戶的腦海裏同時出現清鳴以往此時的反應和她扮演濃姬時的記憶。

漩渦的公主在心裏輕笑了會，然後反問道：“不好嗎？我這個樣子？”

少女半擡着頭，濕潤的黑色短發緊貼在脖頸，白皙的臉頰因為浴後透着淺紅，加上那如貓瞳般的眼睛如星辰般閃耀。

柱間撓撓臉。

“不會。”柱間笑道，“只是為什麽這樣？”

水戶不想扮演清鳴的舉動，又想逗一逗在心裏跳腳的貓妖小姐，她道：“我覺得這樣，你會更喜歡我些。”

柱間：……

貓妖小姐說過許多次喜歡，但每一次，柱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在寬厚的笑容下，他略顯狼狽和挫敗，似乎對風風火火熱情萬分的清鳴沒有招架之力。

千手柱間性格裏的穩重，讓他在這一方面變得遲鈍。而如今，面對這個與往不同的貓妖小姐，柱間覺得他必須說些什麽。

他對清鳴已有感情，所以不希望清鳴為了迎合他改變自己——他所愛的人，比起約束自己，他更希望對方能肆無忌憚的活着。

柱間握住清鳴的手開口：“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什麽樣子。”所以你不必要去特意扮演另外一個人。柱間想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

手上突然傳來另一個人皮膚的溫度，水戶的反應是想一巴掌打過去，但鑒于同時感受到了體內貓妖小姐熊熊燃燒的憤怒，又想到這事還是她自己為了報複貓妖小姐在她婚禮上的搗亂惹起的，所以水戶止住動作，包括想縮回去的那只手道：“柱間。”

“清鳴”的眼神寧靜如夜空，嘴角彎起，勾出的淡淡的笑意，她道：“告訴我，你喜歡嗎？”

貓妖小姐顯然要探究到底。

好吧。

柱間收回手。

他确實為這樣的“清鳴”感到一些寬慰，或許還應該加上高興？

清鳴為了他改變自己哎～

只要這麽一想，柱間就忍不住偷樂。

內心冒泡的柱間臉上的表情也沒控制住，他口中溢出一聲笑，然後嘴角怎麽壓也壓不下去。

“喜歡。”他道，眼神明亮，笑意融融。

面對這樣的柱間，水戶莞爾，而清鳴心裏的憤怒值已經破表。

“千手柱間你個大混蛋！！！”

在心裏的清鳴這麽喊道，恨不得一爪子撓在柱間臉上。

水戶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她心中一驚，連忙加深控制，然後探查體內的情況：“九尾”身上的鎖鏈已經開始虛化。

是因為另一個世界的緣故嗎？

水戶這麽猜測，不過因為初次面對這種狀況她也沒底，但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為了必免被關在另一個世界某個少女心裏這個結局，水戶便顧不得引起柱間的懷疑，她開始生硬地轉移話題。

“是嗎？”“清鳴”反問道。

柱間點頭。

“那麽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水戶道，“你在這裏等我。”

“啊？”

水戶的節奏太快，別說柱間，就連清鳴也不知道她要幹嘛。

見水戶起身開門下樓，清鳴也顧不得之前的局面，她連忙問：“你幹什麽，要去哪裏？”

水戶邊走下皇明大廈的大門前的階梯邊伸出手，她道：“回去。”

“什麽？”

一輛的士停在門口，水戶鑽進車內，然後對的士司機報出地點：“熱田神宮附近的狐仙居。”

清鳴：“！”

“根據你的記憶。”面對突然茫然的貓妖小姐，水戶解釋道，“狐仙居顯然是你來到我世界的關鍵，所以我要回去自己的世界，除了那裏暫時想不出別的地方。”

清鳴：“……”

的士穿過城市夜晚繁華的街道，來到靜寂幽森的寺廟。

和服少女踩着木屐，一步一步走進光影深處。

“別傻楞了，我就要走了，你難道沒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在狐仙下的水戶拍拍清鳴的腦袋，順便解了她的束縛。

“沒有。”面對對方的态度，清鳴頗為生氣，她打掉水戶的手，問道：“你回去，我不會也過去吧？”

貓妖小姐拒絕的态度很明顯，而且她的樣子，似乎還快要哭出來似的。

果然還是孩子。

水戶這麽想到，搖搖頭答：“解除了我們之間的契約，你應該不會受影響。”

清鳴松口氣，她是真不知道如果回去，要怎麽面對那個不認識她的千手族長。

“當然，前提是你也別在向狐神許願了。”見清鳴的樣子，水戶笑道，她示意清鳴看雕塑在寺廟中央的狐仙：“在我們那裏，狐仙可是難得的會親近我們的神明，但你必須明白，神理解的願望和我們所想的願望或許不一致，所以…”

“所以什麽？”

似乎因為受到另一個世界的牽引，水戶的靈魂開始變得通透，她壓在清鳴嘴上的食指若隐若現，但清鳴還能聽見她的聲音，只聽她道：“慎言，在這個時候必須小心。另外，再告訴你一件秘密，就當是借用你身體的回報，關于來往兩個世界的可能。”

漩渦公主的聲音已經消失在遙遠天際，但貓妖小姐的眼中卻掀起巨浪。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