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再會
魔界是一個以實力說話的世界，這裏弱肉強食，戰火紛飛。
一些魔族的軍隊常常沖進某個城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麻木不仁，魔王對這種行為也并不幹涉。
由于環境的因素，培養了魔族殘忍好戰的性格，所以魔族軍隊的戰鬥力在三界中是最強大的，但因為經常自相殘殺的緣故，所以軍隊不是很多。
自從神魔大戰以後，魔王為了養精蓄銳，所以下命令不準再自相殘殺，此後濫殺無辜的情況有所收斂，但這種情況仍然在魔界存在着……
“哈哈哈，殺啊，把這些廢物通通殺光！”一名魔族将領指揮着士兵們進行着殘忍的屠城活動，大火在城中跳着舞，風把一片片火星帶向天空。
士兵們拿着搶掠的財物沾沾自喜，将領揮了揮手，一群士兵開始把橫在街上的屍體向燃火的房子裏扔。
“媽的，這麽久沒出來透透氣，簡直憋死我了。”将領把劍上的血甩在地上，然後把劍放入劍鞘之中，看着士兵手上的戰利品，将領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哼，真不錯，這麽多東西夠我們開銷幾天了。”
“大人。”一個士兵走上來附在将領的耳朵旁輕聲細語，“我們抓了四個女的，是難得一見的上品，把她們獻給大人讓大人開開心如何？”
“哦，拿來我看看？”将領舔了舔嘴唇，士兵對後面拍了拍手：“來啊，把那四個女的拉上來讓大人過過目！”
幾名士兵押着那四個女孩走了上來，将領走上前去，托起排頭的那名白發女孩的下巴仔細端詳。
“這妞不錯！”将領滿意地點點頭，少女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那雙深邃的魔瞳仿佛有種惑心的力量，可以看到人的內心深處，讓人覺得無法躲藏。
“唔，這……”将領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覺得心裏升出了一股寒意，“媽的，這妞的眼神讓我讨厭！”
“啪！”将領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白發少女的嘴角滲出了鮮血摔倒在了地上。
“把她拉起來。”将領繞過她走向後面，但将領總覺得那可怕的眼神在跟着他移動。
“你！”将領轉過頭去，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有什麽好笑的，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将領不覺臉上冒汗，他避開少女的目光，向後面的那名少女走去，她長着魔族少有的天藍色頭發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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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将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少女突然罵道：“滾開，你這混蛋！”
“哼！”将領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少女痛苦地搖晃着身體。
過了一會兒，将領把手放開，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沒有誰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是第一個，最好記着這教訓！”将領瞄向後面兩女，黑發的那個埋着頭不停地哭泣，後面的女孩發色偏紫，看起來年齡尚小。她驚恐地躲在黑發少女背後，拉住裙角不住發抖。
“唔，後面的那個雖然年齡尚小，但也是個美人坯子。這次都是難得一見的上等貨，你們功勞不小啊，哈哈哈。”将領看着哭泣的黑發少女，皺了皺眉頭，“大家戰鬥了半天也都累了，那麽這樣吧，黑發的那個就拿給你們現在享用一下。”
“謝謝大人！”士兵們頓時歡呼雀躍，立刻沖上前去抓扯少女的衣服。
“不，不要！”少女驚恐地叫着，士兵們淫笑着說道：“什麽不要，女人服侍男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哈哈哈，不要怕，保證一會兒讓你欲死欲仙。”
“喲，這妞的胸部彈性不錯嘛！哈哈哈！”
“把上衣脫下來讓大夥瞧瞧。”
“不，不要，求求你們了，不要這樣！”……
其餘三女紛紛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她被污辱的樣子。有些士兵已經開始脫褲子，一名士兵把手伸向少女的胸部，想撕掉她的上衣。
這時，一只手掰住了那名士兵的肩膀。
“你他媽是誰，想找死……”話音未落，那名士兵就在一團黑氣中化為了幹屍。
“既然你們這麽想找樂，那麽我讓你們去地獄找如何？”
随着揮動的手，無數道光束破空而出，貫穿了士兵的頭顱，“砰砰砰”，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地上沒有了呼吸。
“你是誰！”“你是什麽人！”将領旁的士兵紛紛叫道。
“我是來自天界的堕落天使。”我扶起坐在地上的黑發少女柔聲說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你，難道你是！”将領和士兵們紛紛退後，我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在哪？”“他在哪兒？”士兵們吓得揮劍四處亂劈，一道黑影快速穿過每個人的身軀，士兵們停住了動作，“哐當”，劍從他們的手中滑落，倒下的還有他們那沾滿了鮮血的身子。
“還剩你一個了。”我慢慢向将領走去，他全身發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不，求求你不要殺我。”
“你求我不要殺你嗎？”我俯下身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呢，我認為那些對于別人的求饒而不顧的人，我也沒有必要顧及他的求饒。”
“不，不要，啊！”一團黑色的魔焰在他的身上跳動，将領抱着身子，在火中化為了随風而散的煙塵。
風帶着熱浪撲面而來，一股燒焦的氣味充斥在四周，我看着燃火的城鎮搖頭嘆氣：“太殘忍了。”
“謝謝你。”黑發少女走過來低頭向我道謝。
我擺了擺手，忽然看見白發少女紅腫的臉頰。我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放在她的臉上，手中閃出的是黑色的光芒。
“唉，我現在已經不能使用治愈術了，所以不能幫你的忙。”我嘆了口氣想把手抽回。
少女卻把我的手握住，貼在她的臉上喃喃地說道：“好溫暖。”
“呃？”這突然的舉動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任由她握了一會兒後，我把手抽離：“對不起，有人在等我，我該走了。”
這時，一雙手拉住我的衣角，我轉頭一看，紫發的小女孩眼淚汪汪地看着我。
“讓我和你一起走好嗎？”黑發少女站在我的面前，悲傷地對我說道，“我的親人都死了，就算逃過了這一劫，以後也會有其他的魔族找到我的。”
“讓我也一起！”藍發的少女含着淚憤怒地說道，“這些士兵太可惡了，他們殺了我的家人，你這麽厲害，我要跟着你學習，然後向那些魔族報仇！”
“我也是。”白發少女走到我的面前，“你和其他魔族不一樣，我想跟着你。”
“我也想跟着你。”紫發女孩把我的腿抱住哭了起來，“我的爸爸媽媽好早以前就死了，我不想只留下我一個人。”
“可，可是。”我看着她們嘆氣，“我是一個堕天使，神族和魔族會随時找我的麻煩，你們跟着我會有危險的。”
“那也比這裏強！”藍發少女堅定地看着我，“我聽說過你，你是路西法，以前是天界的熾天使，跟着你總比在這裏受別的魔族欺侮好。只要讓我跟着你，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是屬于你的，叫我為你幹什麽我都願意！”
“求求你了。”“帶我們走好嗎？”其餘三人對我懇求道，我看着她們無助的樣子，心裏動了恻隐之心。
“好吧，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堕天使路西法的四天王。我會賜予你們力量。”我點頭問道，“請告訴我你們的名字。”
“迪娜。”白發少女的臉上浮出了一絲笑容。
“我是席絲麗，參見路西法大人！”藍發少女想向我下跪，我伸手把她拉了起來。
“我叫莉莉雅，謝謝路西法大人。”黑發少女含着淚感激地對我鞠躬。
紫發女孩只是拉着我的衣角卻不說話。
“怎麽了？”我蹲下身摸着她的腦袋，“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紫發女孩搖了搖頭，“很小的時候爸爸媽媽就死了，我被當作奴隸賣給了一個魔族，一直他家裏做苦工……”
“這麽小就做那麽繁重的活嗎？”我心疼地看着她，“那我來幫你想名字吧，你長得這麽可愛，我就以水之精靈溫蒂妮的名字來稱呼你，怎麽樣？”
“謝謝你！”溫蒂妮高興地撲到我的懷中，“我也有名字了，我好高興。”
我微笑着拍着她的頭，其餘三女看着我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恐怕在魔界時，她們還沒有像今天這樣會心的笑過。
我站起身看着她們，突然看見了迪娜看着我的眼神。
這是……我不由得呆住了，她的眼睛恐怕是我在魔界中看過的最美麗的一雙，仿佛裏面是那浩瀚的宇宙，深不可測，似乎可以看到我的心底似的。
“唔。”我擦着臉上的冷汗退了一步，迪娜微笑着對我說道：“請不用在意，心靈純潔的人，是不用懼怕我的眼睛的。”
“呃。”我點點頭，然後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陽，“那麽，跟我走吧。”
“是！”四女整齊地說道，跑到我的身旁與我并肩前行……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光亮，我從床上坐起，用手捂着有些發暈的頭。
好長的一個夢啊，我睡了有幾天了吧。我晃了晃腦袋，突然想起自己是躲避加特的追殺而昏倒在了村子前，還有那個站在我面前的人影。
這裏是？我翻身下床，鞋子就放在床下，火月劍平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我看了看四周，并沒什麽特別的地方，面前有一道木門，這裏應該是卧室才對。
這裏是村子裏嗎？可能是被哪個好心人給救了吧。對了，既然這裏是村子，那我得趕緊去找四天王。
我站起身把火月拿上向門外跑，進了一個客廳，似乎沒有人在家。
呆會兒再來道謝好了，我向門口走去，突然門自己打了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我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垂在肩上的白色長發，和那雙能夠看到人心底去的黑色魔瞳。是的，她就是四天王的迪娜沒錯。
“你醒了。”迪娜對我微微一笑，我沒有答話，呆呆地看着她，她的身上穿着普通的綠色絲衣和淡藍色的裙子，完全是人類普通女孩兒的打扮，但配上她那驚豔的外表，絕對具有攝人心魄的魅力，雖然她在魔界已經有兩百多歲了，但從人類的眼光來看最多只有十八歲而已。
迪娜注視了我一會兒，然後收斂了笑容輕輕說道：“對第一次見面的女孩用這種眼神可是很不敬的。”
“啊，對不起。”我反而不知該從何說起，于是點頭向她道謝，“是你救的我吧，謝謝你。”
“不用那麽客氣，你只是碰巧暈倒在了我的面前而已。”迪娜緩步走到椅子旁坐下，然後指了指她對面的椅子，“你也坐吧。”
“迪娜，我們回來了！”溫蒂妮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突然門被撞了開來，一個身影撲上來把我抱住：“迪娜，今天我們買了很多菜哦！”
“呃，你，你抱錯人了。”我流着冷汗把她推開，溫蒂妮打量了我一下，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是……”
“你呀，總是這麽冒冒失失的！”莉莉雅敲着溫蒂妮的腦袋，然後對我笑道，“對不起啊，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你醒了就好，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你也是，怎麽會從山上摔下來呢？一身都是灰，結果還要迪娜和席絲麗幫你擦身子……”溫蒂妮話還說完，席絲麗便紅着臉敲了敲她的腦袋：“笨蛋，說話沒輕沒重的，別人是不小心，你怪他幹什麽。呃，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席絲麗向我問道。
“沒什麽，謝謝你們。”我一邊道謝一邊在心裏想着怎樣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們。
“你三天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今天就留在這裏吃飯吧。我們拿了好多菜回來。”莉莉雅把提在手上的菜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叫什麽名字呢？”
“希爾·阿特斯。”我告訴了她們名字，她們也自我介紹了一番。
“希爾啊。”溫蒂妮仔細打量了我一番，“長得還可以，不過比起我喜歡的那個人可就差遠了。”
“唔。”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實際上我不就是路西法嗎。
“溫蒂妮，不要這麽沒有禮貌。”迪娜低頭向我道歉，“對不起，她還小不懂事，請你原諒。”
“小？我哪裏還小啦！”溫蒂妮不滿地抗議着，實際上溫蒂妮現在的樣子人類的眼光來看大概是十五歲左右，但隔着衣服也能看見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若是人類可能無法想象一個十五歲的女孩會發育得這麽成熟，但實際上她已經有一百多歲了。
“沒關系，不要責怪她。”我不禁偷偷笑了起來，溫蒂妮跟着我時還小，但幾十年後她慢慢長大，于是就喜歡以大人自居，不允許別人叫她小孩子。
午飯是席絲麗做的，香香的味道讓我回憶起了以前在魔界的時光。
四人在飯桌上融洽地吃飯聊天，我看着她們，心中突然湧出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她們似乎過得很好，這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心中不禁一酸，淚水止不住地從眼裏流了出來。
“希爾，你怎麽哭了？”溫蒂妮向我問道，我連忙抹幹眼淚：“沒什麽，想起了一些事情。”
溫蒂妮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吃飯，我擡起頭，發現迪娜正盯着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內心。
我避開她的目光，低下頭默默地吃完了飯。
下午，一名少年敲開了房門，模樣還算清秀，看見我時愣了一愣，然後笑着點點頭：“你醒啦。”
我不明就裏地看着他，莉莉雅走了過來：“畢斯，又是來找席絲麗的嗎？”
“呃，是的。”畢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想對席絲麗說些話。”
“那我們去外面說吧。”席絲麗跟着畢斯向屋外走去。
“席絲麗，別忘了我們四人之間的協定哦！”溫蒂妮向她招了招手。
“我知道。”席絲麗笑着點了點頭，離開了房屋。
我愣愣地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看起來那個叫畢斯的人似乎有些喜歡席絲麗。
堕天使的我已經死了，對她們來說，路西法已經成為了回憶，現在她們生活的很好，也有尋找自己幸福的權力。
或許讓她們能幸福快樂地活着，才是我以前想要的吧，如果我告訴她們自己的身份，會不會擾亂她們的生活呢？
我突然間開始猶豫是否應該告訴她們我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