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突然快進
“呦,終于舍得回來了啊?”聶黎靠在石壁上, 雙手環胸。
呵呵, 才一會兒不見, 喪屍王身上的王霸之氣可是更濃了。
他看着膩歪在一起的兩人,眉頭微挑, “那身情侶裝呢?怎麽不穿了?”
池凡的臉紅了紅,想到了那身滿是他鼻涕眼淚的衣服, 他輕咳一聲,解釋道:“髒了,就換了。”
髒了?怎麽髒了?
一瞬間, 聶黎腦補了許多不能描述的場景, 他眯了眯眼睛,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游蕩着,這兩人怎麽一回來關系就像更進了一步似的?難道兩人在一起做了什麽羞羞的事情?
不能夠吧?都是喪屍,應該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他挑了挑眉, 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他去偷窺你洗澡, 回來的時候就專門換了衣服, 這中間是不是跳過了什麽細節?”
池凡的臉紅了紅,“顧以軒的衣服只是被我不小心弄髒的,你不要想太多好嘛。”
“顧以軒?他啊?”聶黎眯了眯眼睛, 挑剔地掃視了一圈喪屍王,呵,人模人樣的名字, “還是原來那個名字适合他。”
池凡聞言一愣,心裏湧上來一陣壓抑之感。
他當初記憶零碎,就是覺得顧以軒那副傻裏傻氣的模樣像極了大傻,才會給他起那樣的名字。
可是現在,記憶回籠,二傻的名字卻是怎麽也叫不出口了……
顧以軒顯然注意到了池凡的情緒,他眉頭輕挑,語氣不善地開口:“怎麽?有意見?”
卧槽?
聶黎瞪大了眼睛,怎麽這兩人一回來,就哪哪都不對勁,池凡怎麽突然知道喪屍王的名字了?喪屍王又怎麽突然能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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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小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聶黎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着圈,一臉的探究。
池凡輕咳了一聲,實在架不住聶黎好奇的目光,便将他恢複記憶的事情告訴了他,順便炫耀了一下自己罕見的異能。
“治愈異能?厲害了厲害了。”聶黎誠心地贊嘆着,繼而話鋒一轉,“不過顧以軒的嗓子真的治好了嘛?這公鴨嗓這麽難聽,還不如不會說話呢。”
池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應該還有個恢複期吧?”
語氣很認真,還有些不太高興。
聶黎見狀,噗嗤一聲笑開了,“我開玩笑呢,你該不會生氣了吧?”
池凡眉頭一挑,輕哼了一聲,看他依舊笑個不停,便幹脆偏過腦袋,不想搭理他。
聶黎忙收斂了笑容,“好啦好啦別氣了,我給你準備了個小禮物,看看不?”
池凡依舊偏着腦袋,眼神卻開始往聶黎手裏飄,想看看他能拿出個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方形冰塊,上面刻着不少紋路,橫豎都有,中間以楚河為界,分割戰場。
池凡眼前一亮,末世之前,他最喜歡的非電子娛樂就是象棋了,比起籃球足球,還要喜歡。
一場棋局,就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棋逢對手,想贏的話,每一顆棋子都需用到實處,或充當炮灰,或在前線角逐,或在後方警示,不能走一步廢棋。
池凡盯着聶黎手中的棋盤,有些挪不開視線,末世之後,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變成喪屍前,時時要思考怎麽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變成喪屍後,又受食欲所苦,再加上沒遇到過什麽智商在線的同類,這種娛樂活動他想都沒有想過。
“怎麽樣?驚不驚喜?”聶黎勾了勾嘴角,将棋盤放在地上,盤腿而坐,繼而手指輕敲臺面,示意池凡坐下。
“之前聽你說會下棋,正好這段時間你們都不在,我實在閑得慌,就做了個棋盤出來,可以沒事的時候消遣消遣,怎麽樣?來一局?”
“好嘞!”
池凡雙目發光,執起寒意凜冽的棋子,鬥志滿滿……
聶黎嘴角抽了抽,眼看自己的大将又被逼死,不由地有些惱火。
他其實并不擅長棋類,只是略懂皮毛,雖說這本來就是送給池凡的禮物,消遣而已。
可是沒想到他會輸地這麽快。
已經三次了,同樣的死法,明知道池凡善用這招,卻總是跳入陷阱,聶黎看着自己被雙炮夾擊的大将,臉皮子罕見地紅了紅。
早知道池凡這麽厲害,就不整這個玩意兒了,他不要面子的啊!
顧以軒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嘲笑了一聲:“辣雞。”
聶黎瞬間上火,回了句:“你行你上啊!”
然後顧以軒就上了,把聶黎擠到了一邊。
待瞧見兩人的棋力勢均力敵,聶黎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顧以軒絕對是故意的!他怎麽就腦袋一抽就讓他上呢?
想想也是,這兩人是老相好,想來平時沒事的時候會角角棋力,池凡下棋這麽厲害,顧以軒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聶黎深深地産生了一種自己被抛棄的感覺。
這兩人一盤棋怎麽能下這麽久啊!還邊下棋邊聊天,他完全插不上話!
這這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所以搞了半天,他費心費力做了個棋盤就是給這兩人增加親密值的?
……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多了樣消遣活動,日子過得倒也舒适。
每天下下棋似乎成了一種習慣,三只喪屍坐在一起輪流戰,只是……雖說是輪流戰,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池凡和顧以軒在下棋。
他們兩人實力相當,下起棋來也需步步警惕,每一局都是一場時間消耗戰,而跟聶黎下棋時則不同,只要他們想,便可以速戰速決。
聶黎看着眼前直冒粉紅泡泡的兩人,覺得很是不爽。
池凡也真的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就顧以軒那嗓子,分分鐘想讓他閉嘴好嘛,也虧得池凡願意一直跟他叨叨叨,真搞不懂有什麽好叨叨的,說來說去還不是那麽回事!要真想搞點事情就沉下心好好思考思考啊,坐在這裏下棋打牌唠唠嗑怎麽可能改變世界現狀!
聶黎哀怨地坐在一旁觀戰着,積了一肚子怨氣,棋類他并不擅長,他一上場,秒秒鐘就輸回去了,可是這兩人下起來,大半天就過去了,這樣子他很虧诶!
最關鍵的是,這棋盤是他做的,棋子也是他做的,他還要隔斷時間用一次異能保持棋子棋盤低溫不化。
最費勁傷神的是他,玩的最少的也是他,這能忍?
兩個人還在那裏假裝商量着要怎麽跟人類基地重新取得聯絡,騙鬼呢!不要打着商談事情的幌子在那裏談情說愛好嘛!
他眼角抽了抽,攢了許多天的怨氣突然爆發,周身的氣息一凜,那些用冰塊制成的棋子棋盤便失了形狀,幻化成水,他怒目圓睜,無比憋屈地開口:“要玩就玩,就不能找點三個人能一起做的事情做做?一場棋你們想要下多久?總是嘴上說着要想辦法跟上次那個人類基地取得聯系有什麽用?難不成人家還會專門跑過來跟你們聯系不成?”
聶黎只覺得憋悶無比,拿他當苦力就算了,不帶他玩是幾個意思?不就是顧以軒能說話了嘛,池凡是不是太喜新厭舊了點!
池凡摸了摸鼻子,剛想狡辯幾句,就被一聲“池凡!”給驚到了。
他目光囧囧地瞅了瞅聶黎和顧以軒,那兩人也是一臉懵逼的表情,顯然不是他們兩個在叫他。
聲音漸行漸遠,又漸行漸近,幾聲聽下來,确實是在叫他沒錯。
這就有些奇怪了,聲音顯然是來自于這回音山上,可是這山上的角角落落都布滿了喪屍,若是人類,不可能進的來,難不成是哪只變成喪屍卻保持了神智的親朋?
池凡好奇極了,帶着滿心的疑惑出了山洞,去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聶黎和顧以軒也跟在後面,想要探個究竟。
遠遠地看過去,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正穿梭在各種喪屍之間,走上幾步,便将手掌放在嘴邊,做出一個小喇叭的形狀,在那裏斷斷續續地喊着“池凡”。
池凡眉頭一挑,覺得那個身影眼熟極了,可不就是他初入聖土時所遇到的倪郝嘛!
他怎麽來這了?
不,其實池凡更好奇地是他怎麽做到不被周圍的喪屍攻擊的。
他顯然不是喪屍。
但是好像……也不像個人類。
池凡離得近了,感受着這人身上四不像的氣息,覺得有些莫名,不是喪屍,但是卻也提不起他半點食欲。
他覺得疑惑極了,看着面前一臉激動的倪郝,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只得輕咳一聲,開口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倪郝眼睛一亮,也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激動地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你真的是喪屍嗎?當時進我們基地的時候就是嗎?”
池凡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嗷嗷嗷嗷!!!”倪郝興奮地吼了兩嗓子,如果條件允許,他還想在地上打幾個滾。
此刻他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的心情,今天被确認的信息太多,讓他的情緒波動地厲害,池凡是喪屍,當初在基地的時候就是,這至少證明了喪屍也是可以有意識有人性的,那是不是就是說……方錦也有可能變成池凡這般樣子,成為一只有意識的喪屍?
“???”池凡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
倪郝輕咳了一聲,努力地平複着自己的心情,“我們基地——研制出新藥了……”
聶黎覺得面皮一痛,覺得自己真是神預言,剛剛他說什麽來着?
難不成人家還會專門跑過來跟你們聯系不成?
呵呵,竟然還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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