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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戰甲出土,可是填補了許多我們對那個時代所不了解的知識啊。”中年男子站在韓佳身邊,目光欣賞的看着玻璃窗裏面的戰甲。
韓佳收回眼神,激動的心情漸漸平複。
“嘿,誰曉得幾千前的人也這麽浪漫!”中年男子忽然嘿笑了一聲,嗓音激動的說:“你還沒看過岑先之的畫吧?那畫可是一首情詩呢。”
韓佳囧然,一定是幻聽。
岑先之的畫被擺放在正廳的牆上,韓佳昂首盯着牆上的畫,然後沉默。畫中是一副水天相連、浩然渺茫的景色。遠處是蒼茫孤持的青山,一葉扁舟飄蕩在江水之上。隐約可見一身着将服的女子,站在船頭凝注着矗立于蒼莽平野的青山。岸邊一株垂柳迎風擺動,讓人分明的感知到畫中人那萦懷的孤寂之感。
這幅畫韓佳從來沒見過,畫中的場景卻如昨日重現在眼前。
那是她解兵權的前一夜,獨自一人搖着小舟在楚山腳下呆了一夜。邊關的一幕幕在腦中回想起來,皎潔涼冷的月光照在冰冷铠甲上,耳旁拂過的是京中柔和的春風,卻讓她想到了邊關淩冽的朔風。将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那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第二日清晨,天色将明,朝堂之上,她亦然辭官不就。
回到府中,不久之後,岑先之提着一壇燒酒入府。兩人什麽話也沒說,只将一壇燒酒喝了精光,齊齊院中醉了一夜。那日之後,岑先之便在隔壁動土建了座府邸,兩人就此做了鄰居!
韓佳沒有想到,原來那一夜,岑先之在江邊守了自己一夜。難怪早晨在宮門前見到他的時候,他還穿着頭天的衣裳,倚在宮牆邊目光粲然的看着自己笑。
“啧啧,啧啧,難怪啊,難怪啊,野史有記載岑先之和女将顧生是一對恩愛情侶。”中年男子站在一旁,看着話啧啧開口。
韓佳囧囧有神:“這畫從哪裏可以看出來是一首情詩?”
請原諒她是個粗人,委實沒看出來這麽一副意境凄涼的水墨畫哪裏有情了?真是不曉得,他們怎麽就從裏面看出來岑先之對自己有意思呢?
中年男人拿手推了推眼鏡,眼角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春風送情千萬裏,一片冰心在玉壺。”
韓佳目光深沉的看着他,我書讀的比較少,你不要騙我。
在韓佳懷疑的目光下,中年男子呵呵笑了起來:“不要這麽嚴肅嘛,純鈞劍也出土了,在那邊的玻璃罩子裏面。”說着,他表情有些神秘興奮:“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顧生的墓中出土了一件紅嫁衣和一對和田玉的大雁!”
韓佳驚訝,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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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紅嫁衣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腐壞,考古人員正在清洗修複。”中年男人搖頭,惋惜:“今天是沒眼福了。”
韓佳還沒從嫁衣、和田玉質的大雁中這些字眼中回過神來。她有些疑惑,這些東西究竟是誰放進去的?難道是岑先之?
“啊啊啊,我偶像的裝備居然如此狂霸酷炫拽!”博物館裏忽然想起一道清亮的聲音,誇張又搞笑的聲音還在繼續:“我的偶像啊,我真是太愛你了!我為什麽不早生幾千年,那樣我一定要追随你,然後嫁給你!”
最後一句讓韓佳打了個寒顫,她微微往後移了移身子,然後僵住。自己現在是韓佳啊,為嘛要怕?
于是她坦蕩蕩的把目光落在身邊的人身上,說話的是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服,臉蛋紅撲撲的看着就讨喜。
少女雙眼夢幻的看着玻璃窗裏面的戰甲,雙手握在胸前,一臉向往:“偶像穿着這套戰甲肯定比蘭陵王還要霸氣!”
蘭陵王顧生曉得是北齊出名的美男将軍,眼前這姑娘把自己和蘭陵王比,韓佳有種苦笑不得的感覺。
少女張開雙臂,整個人緊緊貼在玻璃上,咧嘴笑:“嘿嘿,我要和偶像近距離接觸下。”
沒想到能遇到這樣狂熱的崇拜者,韓佳滿頭黑線的站在一旁,嘴角抽搐。
少女的舉動,引起了博物館工作人員的注意。工作人員忙走過來,臉上帶着禮貌的笑:“妹妹,博物館禁止喧嘩。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妹妹最好把手收回來。”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少女滿臉通紅的收回手,不好意思的摸着腦袋笑。
乘工作人員走開以後,少女又整個人貼在玻璃上,滿臉幸福的蹭啊蹭:“好棒啊,已經感受到了偶像的氣息近在身旁。”
韓佳在一旁呵呵呵!
“诶,為啥沒有我偶像的人?博物館不是挖墓了嗎?為啥沒有我偶像的屍骨?”說着,她又咂咂嘴,嚴肅:“偶像是英雄,就這樣展覽屍骨太不禮貌了。要給偶像請幾個高僧道士念念經,還要給偶像買個風水寶地重新安葬!”說着,就從兜裏掏出一個黑色的磚塊,随意按了幾下:“喂,梁大啊,我想買塊墓,你幫我看看哪家風水好……”少女語速極快的對着黑色磚頭說話。
韓佳抽抽眼角,這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沖動少女。
“诶,妹妹等等,”站在韓佳身旁的中年男人開口:“顧生的屍骨已經被國家請到首都墓園去了,國家也請了高僧做了法事,你就不要忙活了。”
少女刷地擡頭,高興:“真的?”
“真,比真金還真!”
韓佳驚訝,沒想到後世子孫居然這樣重視自己。不過這樣也好,要是真的在這博物館看到自己的屍骨,大喇喇的裝在玻璃櫃子裏頭展覽,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動作!
“哈哈哈,我偶像果然牛叉,如此被國家重視。”少女插腰,仰天長笑。笑完又整個人貼在玻璃上,撅着嘴猛親玻璃:“偶像,親親!”
韓佳惡寒,只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诶,诶,诶,你們放開我。”
剛才那個工作人員,帶着兩個保安進來。二話不說,伸手就把少女從玻璃上拽了下來,兩人架着少女往外面走。
少女一邊掙紮,一邊伸手叫:“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的偶像,我的偶像!”
她表情痛苦不舍,活像雷峰塔前被和尚拆散的白素貞。
“現在的孩子都怎麽了?”校長不曉得啥時候出現在,一臉唏噓的看着少女拿手掰住門口,死活不肯出去。
“呵呵!”韓佳嘴角抽搐,看着少女最終不敵保安,被無情的扔了出去。這才收回目光,重新把目光落在牆上的畫上。
“舒凡你剛才去哪裏了?”中年男人開口問。
“哦,剛才被館長請去說了會兒話。”校長說着,忽然一頓:“榮君你曉得嗎?剛才館長告訴我國家準備籌拍一部以女将顧生為主角的歷史劇。”
郝榮君驚訝:“真的?”
校長笑:“嗯,我最近不是在寫關于那個朝代的經濟發展的論文嗎。館長剛才請我過去就是商談這事兒,讓我做個關于劇中的年代的策劃。”
郝榮君贊嘆:“這好,讓咱們更多的孩子知道華國的英雄。”
聽到了一切的韓佳,有些茫然。要拍關于自己的電視劇,那是什麽?
她歪頭,疑惑:“電視劇是像電影那樣嗎?”
校長點頭:“差不多,不過電視劇要長點。大概是四十集的樣子。”
對于電視劇的長短韓佳不關心,如果她沒理解錯。從韓證剛那裏科普來的知識,電影和電視劇都需要主人公的故事記錄。
她認真問:“國家怎麽知道顧生的故事?”
校長和郝榮君相對視一眼,得,這姑娘還不是一般的關心這個話題。校長當即道:“以歷史為藍本,中間加些人為編造的故事,就可以了。”
韓佳這回懂了,就是虛構故事。既然這樣電視劇主人翁顧生和自己沒關系,那只是人們根據史書yy出來的人物而已!
想通了這個問題,她就沒在意了。朝校長和郝榮君點了點頭,就朝另一邊走去。
那邊的玻璃櫃裏面放着自己的墓志銘,另一旁放的就是傳說中的和田玉質的大雁了。
兩只大雁大概有成人的巴掌大,雕刻的栩栩如生。韓佳一看便知出自岑先之之手,原來在邊關的時候,他有事無事就喜歡拿木頭雕刻東西,皆是一些形态憨厚可愛的小動物。
韓佳不免疑惑,難道岑先之真如野史中記在的那樣,心儀于自己?
剛如此想,她連忙在心中否認。那家夥平日裏風流不羁,最愛勾搭京中閨秀,還老是嘲笑自己是個男人婆,怎會愛慕自己,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她默默無語,這家夥過了幾千年還陰魂不散,真是鬧心。
校長見她皺眉思考,以為是在想關于電視劇的事情。好笑的拍了拍韓佳的肩膀:“放心,放心,到時候帶你去看看好了。”
韓佳回神,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博物館一日游完美結束,回去的時候韓佳一直還沒回過神來。她覺得今天在博物館得知的一切,就像做夢一樣。尤其是那一對岑先之親手雕刻的大雁。還有那件沒見過的嫁衣,一直擾亂她的心神。
她表情茫然的走在街上,前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尖叫:“啊,抓搶劫犯啊!來人啊,抓搶劫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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