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夢裏夢外

“老大，我聽趙茉說，寧Boss昨天早上錄了夢破同名主題曲。會在19號線下啓動會的時候發布。”秦知知把手中的筆遞給陸昱。

陸昱接過，在劇本上圈圈畫畫，頭也不擡：“是嗎？他好像很久沒唱過主題曲了。”

“我特地去惡補了一下寧Boss的歌單，是什麽神仙啊！每一首都特別特別好聽！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這些寶藏！”秦知知恨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對寧Boss的力量一無所知。

“現在發現也不晚。”陸昱擡手看了眼手表，起身，把手裏的東西給了秦知知，出了休息室。

趙茉正要敲門叫陸昱，見他自己打開門出來了。

“陸總。”趙茉看着陸昱，禮貌地叫了聲。

今天的陸昱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他嘴邊的笑容似乎沒有散去過，保持着好看的弧度，那雙本就透着媚的柳葉眼彎彎，讓人看了喜歡的緊。

陸昱朝趙茉點點頭，徑直走到控制臺前，和導演讨論了一下第二集 的劇情。

寧致晏沒有出現，第二集 他的出場時間比較少，陸昱猜他可能下午才會來。

陸昱進了收音室，聽着耳機裏傳來。

“夢破第一季第二集 第一條第一次，開始。”

陸昱看着屏幕裏的臺詞，手臂撐着桌子，坐直了身體。一句說完，耳機裏響起聲音。

“聲音平了一些。再來一次。”

陸昱驚愕，轉頭看向隔音玻璃外面坐在控制臺的男人。

“嗯？”

輕哼聲流進耳廓，陸昱莫名覺得心裏滿滿的。

他收了心思，專注在工作上。

“很好。下一條。”

“重新來一次，氣息提一下，情緒再飽滿一些。”

“不行，再來一次。”

“嗯，下一條。”

“再試一遍。”

“不錯。就這樣，先休息一下。”

陸昱從收音室出來，掌心滲滿了汗水。媽的，寧致晏監聽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要求太高，不停重來，還有那低低沉沉不時傳來誇獎的聲音，搞得他心浮不定。

難受地咳了幾聲，陸昱想拿瓶水，坐在椅子上的寧致晏便遞給了他一瓶水。

陸昱接過水出了錄音棚，靠在牆上，他想玩會手機，但秦知知那丫頭不知道去哪裏了。

“陸昱是不是哪裏招惹寧總了？怎麽感覺寧總今天早上好嚴格，像在針對他一樣。”

“誰知道呢。陸昱那嗓子到後面都有些啞了，寧總還不停地重來。”

“寧總那股勁太認真了，看着好帥啊！”

“花癡吧你。你要不要試試看被他認真對待？”

“得得得，我可受不了。”

陸昱聽着拐角後面八卦的聲音，心情反倒不錯。

寧致晏入行的年頭滿打滿算也是他的一倍多了，自從畢業之後，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摸索的，他很喜歡寧致晏借着這樣的機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點自己。

上午的錄制很快就結束了。寧致晏摘下監聽耳機，看着陸昱從收音室出來。

導演宣布休息，錄音棚裏的人陸陸續續離開，要麽去休息室要麽直接去了食堂。

莫銳正拉着陸昱讨論着劇情，一張嘴說個不停。秦知知站在陸昱背後等他。

寧致晏走到兩個人面前，視線在他們身上不停地移動。

“寧總好。”莫銳和自家老板打招呼。

寧致晏點頭，看向陸昱，聲音冷淡，沒有感情：“陸總，上去吃飯。”

“啊？食堂不是在一樓嗎？為什麽要上去吃？”莫銳不解，直接把話問了出來。

秦知知站在後面沒忍住笑了一下。莫銳更加困惑。

陸昱沒想到寧致晏又叫他上去吃飯，從秦知知那拿回自己手機：“行。走吧。”

看着兩個離開的老板，莫銳湊到秦知知邊上。莫銳上次和陸昱合作了那麽長一段時間，和秦知知自然也混熟了。

他笑嘻嘻，把自己的困惑說出了口：“知知，你知不知道寧總帶陸哥去哪吃嗎？”

秦知知歪頭，一副了然的樣子，卻還是逗他：“不知道呀。你剛才怎麽不問一下？”

“這怎麽問？你沒看到寧總那殺人的眼神嗎？說實話，我最不喜歡和寧總一起工作了。就是隐隐約約都會有一種壓迫感知道嗎？ ”莫銳見邊上沒人，說話都直接起來。

“你竟然在背後非議老板。”秦知知啧了幾聲。

“不是非議，這是出于一種尊敬。唉，你還沒和我說他們去哪吃飯呢。”莫銳解釋完，又開始八卦。

秦知知指了指頭頂：“寧總辦公室啊。”

兩個人聊天的時間，陸昱和寧致晏已經到了辦公室。

和上一次一樣，寧致晏給他泡了杯茶。陸昱端着茶站在落地窗前，視線落在了外面最高的那棟大樓上面。晨音閣就在那棟樓某一層。

原來從寧致晏的辦公室望出去，或許也能看到自己的辦公室。

“昨天，謝謝你送我回去。”寧致晏在他身側站定。

陸昱輕笑：“能給寧總當司機是我的榮幸。”

雖然陸昱昨天牙癢癢的，恨不得踹他下車，但嘴上的客套話不能少。

“酒喝多了些，沒想到上樓就睡着了。”

“沒想到寧總也會被人在酒桌上灌酒。”

暴雨後的天氣晴朗無雲，陸昱擡手遮擋直接照射過來的刺眼的陽光。

“長輩的敬酒，很難推辭。”寧致晏解釋。

“哦。原來是家庭聚餐。”陸昱了然笑笑。

“你把傘拿走了？”寧致晏問。

陸昱背過身，不再看外面：“對啊。昨天晚上大暴雨。不拿傘我回到家就落湯雞了。再說，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傘。”

陸昱話語間，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寧致晏說上樓換個衣服，結果陸昱在下面等了将近半個小時都不見人下來。

在車上的時候，寧致晏給陸昱的感覺就是，他的狀态不太對。陸昱越想越亂，害怕出什麽事，就跑上樓。

寧致晏的家他去過，他直接沖到了主卧，才發現男人坐在地毯之上，靠着床墊睡着了。

陸昱有些無奈，提着的心終于落了回去，暗自想着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能這樣直接栽倒睡着，心裏又把他數落了好幾遍。

可心裏再怎麽數落，陸昱還是費了好大力氣把寧致晏搬上了床，幫他脫了拖鞋蓋好被子。

他的額頭滾燙、不停地冒汗，他還幫他用毛巾擦汗，照顧了他好一會。

直到，那個男人嘴裏呢喃着“小昱”，讓陸昱的所有防線全面崩塌。

他警告自己不要亂想，卻還是情不自禁地開心。是不是他心裏還是有自己的？

他就那樣坐在他的床邊，握着他溫暖的手掌，整顆心浮浮沉沉。

等寧致晏情況好了些，他把書桌上面插着的保溫杯墊移到了他的床頭，給他倒了杯水溫着。

離開前還戀戀不舍地偷偷在他額上落了一吻。

做了壞事的陸昱心情大好，聽着暴雨聲都覺得莫名的悅耳。

在陽臺看到了自己的傘，拿上就開車跑了。

午飯送來，兩個人又坐在辦公桌前吃飯。

陸昱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兩個人只是簡單的一起吃一頓飯，都能讓陸昱覺得開心。陸昱覺得自己自己沒救了。

“我聽說靛藍在和你們談月色無蹤的漫改？”

陸昱警惕地斜了寧致晏一眼：“寧總，這可是商業機密。你別想套我的話。”

寧致晏但笑：“漫畫看過了？”

“看了一些。”陸昱咬着筷子。

“靛藍那邊你們之前應該沒合作過。他們管理層算的上通情達理，合作起來應該會很愉快。你可以好好考慮。”

“難不成是靛藍請你來當說客的？”陸昱胡謅了一句，想想都不太可能，竹木和晨音閣怎麽也是競争關系，靛藍才不會壞規矩。

寧致晏拿過餐廳附送的餐盒，給陸昱舀了碗湯，又拿了個勺子放着，搖頭：“我只是随便說說。不用放在心上。”

這事翻了過去，陸昱沒有再問。

等解決了午飯，陸昱坐回沙發，閉着眼休息。時不時能聽到寧致晏敲打的鍵盤的聲音，在心裏長長嘆了口氣，他确實比自己忙碌太多。

下午的錄制時間，陸昱大多時候都坐在椅子上看劇本，重頭戲在寧致晏。

寧致晏現在正在錄的是沈垚破被神秘人帶走之後，來到了孟國皇帝暗地裏訓練死士的訓練場。孟國皇帝明面上寬厚愛民，實則殺伐狠厲。訓練場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不停地殺人，只有站到最後，才能活下來。沈垚破為了複仇，過了無數個這樣的日日夜夜。

身上每多一道傷，他就想起那個白衣翩翩收了劍的少年，他想親手殺了那個人。

即使寧致晏在收音室裏，陸昱也能強烈的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氣。寧致晏對情緒把握一直都到了極致，陸昱真的望塵莫及。

等陸昱再從收音室出來，又錄了幾條其他角色的，第二集 的內容也基本走完。

收工之後，趙茉已經把下周三集的劇本發給了秦知知。秦知知和陸昱彙報。

“對了，老大。剛剛棋瀾哥打電話給你，我幫你接了，他說約你吃個飯。我都好久沒見到棋瀾哥了，以前他還經常往我們公司跑呢。”秦知知說。

陸昱聽到棋瀾哥三個字，嫌棄地撇撇嘴：“那家夥約我吃飯？”

“是啊。不過他沒說什麽時候，你自己再和他聯系一下吧。”秦知知點頭回答他。

身後的寧致晏因為隐約聽到的人名皺起了眉頭，周棋瀾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好像沒有人看，每天都在被打擊中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