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菘藍(七)
唇瓣比想象中的還要甜美, 帶着葡萄酒的清香,柔軟得好像雲絮, 吸引着霍寧辭無止境地探索。
南荇瑟縮了一下, 無辜地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困惑這樣的侵略。
霍寧辭的手稍稍松了松,聲音喑啞:“閉上眼睛。”
眼睫眨了眨, 南荇聽話地閉上了眼。
霍寧辭扣住了她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南荇的呼吸漸漸急促,無力地抓緊了霍寧辭的衣服, 任憑霍寧辭掠奪她的呼吸。
氧氣快要殆盡的時候,狂風暴雨暫時停歇了下來,胸腔裏終于注入了新鮮的空氣。
南荇小口小口地喘着氣, 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憑着本能喃喃地控訴:“不是這裏……是這裏疼……”
她揉了揉腰, 腦子裏還在糾結剛才被桌角撞到的部位。
寬大的手掌撫了上來, 霍寧辭在她耳邊問:“這裏嗎?”
南荇剛要點頭,腰上一緊,整個人失去了平衡, 被打橫抱起。
她輕呼了一聲,本能地抱住了霍寧辭, 酒精在她的血液裏快速流淌,讓她徹底忘記了從前對肌膚相觸的恐懼。
霍寧辭加快腳步上了樓,一腳踢上了門。
床很柔軟, 南荇更軟。
此時的南荇,皮膚上已經泛出了一層淺紅,眼神迷離,左眼角旁的印記也越發誘人了,霍寧辭忍不住在上面重重地親了一下。
南荇猛地瑟縮了一下,想要躲開:“疼……”
霍寧辭愣了一下,這怎麽會疼?難道喝醉了以後痛覺神經都紊亂了?
他只好在印記上輕輕摩挲,誘哄道:“還疼嗎?”
南荇搖了搖頭,幾秒之後,卻又仿佛想起了什麽,委屈地點了點頭。
“流了好多好多血……”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抓着霍寧辭肩膀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他打我……好疼……要把頭埋起來……”
霍寧辭愣住了。
片刻之後,他迅速地把幾點疑問串了起來。
南荇的眼角不是印記,是挨打留下的疤痕。
暴力應該持續了一段時間,以至于現在在南荇的心裏,陰影還十分嚴重。
南荇以前抗拒他的接觸,第一次并不是主要原因,問題的症結應該就在這裏。
許是好長一會兒沒有感受到霍寧辭的動作,南荇有些不安了起來,整個人往霍寧辭的懷裏縮,好像想把自己埋起來,嘴裏喃喃自語:“怕……躲起來……”
霍寧辭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南荇到底經歷過什麽?
“誰打你了?”霍寧辭強忍着心頭的怒火,低聲誘哄,“來,告訴我……”
南荇拼命搖頭,聲音中充滿了恐懼:“不……不能說……說了就沒有辦法……讀書了……”
霍寧辭定了定神。
算了,不要逼着南荇了,就算不說他也能查出來是誰。
這麽好的日子,不要因為這樣的不快而毀了氣氛。
他握住了南荇的肩膀,一點一點地把她埋着的臉從胸前掰了開來,放柔了聲調:“別怕,看着我。”
南荇僵硬了一下,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臉上,困惑地辨認着他的五官。
“我是誰?”霍寧辭耐心地問。
“寧辭……霍寧辭……”南荇的指尖在他臉上輕輕撫過,最後落在了他的下巴上,來回摩挲了兩遍。
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她的嘴角忽然微微揚起了弧度。
她半支起身體,在那下巴的弧度上親了一下。
肌膚相觸的柔軟感覺仿佛導.火索,迅速點燃了被壓抑住的熱情。
“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別怕。”霍寧辭一邊低喃,一邊俯身吻住了她。
夏夜的風在窗外掠過,遠處仿佛有琵琶聲響起。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注]
琵琶聲很美,很長,長得融入了漫漫長夜,化作了一聲聲纏綿的呢喃。
……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灑落了進來,南荇睜開了眼睛。
頭很疼,太陽穴好像被針紮過似的,她忍不住低吟了一聲擡手去揉。這不動還好,一動全身都提抗議了,腰部更好像斷了似的,一陣一陣得酸痛。
南荇呆了片刻,昨晚的片段隐約浮上腦海。
甜蜜的低語、糾纏的呼吸、靈魂的顫抖……
手臂攬了過來,再次把她抱入懷中,霍寧辭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醒了?”
全身的血液往上湧去,南荇的臉漲得通紅,“嗯”了一聲。
“昨晚快嗎?”霍寧辭又問。
南荇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明白過來,這是霍寧辭對她那句“很快就好的”的質問。
她羞窘不已,好半天才道:“我不知道……”
霍寧辭很不滿意,在她後頸親吻了一下:“那要麽再來感覺一下到底是快還是不快。”
南荇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後的某種變化,再也顧不得害羞了,忙不疊地從霍寧辭懷裏掙脫了出來:“我……我給你去煮咖啡。”
霍寧辭半撐着手臂,頗有點遺憾地看着南荇落荒而逃。
經過了昨晚的丈量,眼前這個小女人的每一處都讓他心滿意足,比起喝咖啡,他更想再用昨晚的動作把南荇再吃一遍。
不過,還是算了,第一次應該有點辛苦,還是調理一下,來日方長,用不着急在一時。
周六的一天,難得霍寧辭沒有安排工作,時間不再充斥着各種各樣的行程,而是像沙漏一樣,緩緩流淌。
早餐充滿了espresso的香氣,吃完以後南荇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挑了一部霍寧辭喜歡的紀錄片,享受了一個溫馨的早上。
下午的時候,兩人一起回了南家,南遠征和于彤華看見小夫妻倆一起出現,喜出望外。
入夜回到家裏,南荇有點慌張,在書房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不得不回到卧室。
霍寧辭居然已經睡了,還給她留了一盞夜燈。
南荇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了下來,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霍寧辭對這種事情并不熱衷。
她蹑手蹑腳地上了床,還沒躺下呢,手臂被人一拉,整個人就跌入了霍寧辭的懷裏。
“怎麽,怕我?”霍寧辭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沒有,不是,”南荇連聲否認,“我怕打擾你休息……”
尾音被吞噬了,火熱的吻席卷而來。黑暗中,觸覺變得分外靈敏,每一分感覺都被無限放大,南荇只能任憑自己的意識跟着霍寧辭起舞。
模模糊糊中,她的腦中掠過一個念頭。
那些網絡的傳言,都是騙人的。
第二天,霍寧辭一早就走了,有個項目要談。南荇睡了一個懶覺,快到中午才起。
雖然身體還有點酸痛,但精神卻很好。
她對肢體接觸的恐懼,經過這一陣子風波,在霍寧辭這裏不藥而愈,兩個人能這樣和諧地相處,比她一開始的設想要好了很多。
她很滿足。
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打開一看,是郁青青發來的消息,催她上線聊天。
她開了電腦,郁青青迫不及待地一連發過來三條消息。
郁青青:我們組長的胃口好大,打算去邀請喬若南上我們的雜志,周一要過去和喬若南的團隊聯系。
郁青青:組長說讓我一起去,怎麽辦,我好緊張。
郁青青:聽說她很傲氣的,會不會瞧不上我們這個不入流的電子刊?
喬若南是最近很紅的四小花旦之一,南荇知道她是因為去年一部票房破紀錄的玄幻電影《夢魇》,喬若南在裏面特別出演了女二,從一個流量小花成功轉型成為演員,今年她的一部諜戰電視劇又在電視臺熱播,收獲了不少好評。
麗睿娛樂的實體刊是四大之一,但電子刊卻并不受重視,今年年初才剛剛創刊,上的也只不過是幾個三線明星,郁青青有這樣的擔心也很正常。
南荇:有可能,她的确挺傲氣的,團隊好像也接雜志也很謹慎。
南荇:不過,她和團隊好像很能接受挑戰,你看她去競争《夢魇》就知道了。你們有沒有想一點新鮮的點子吸引她?
南荇:對了,她還喜歡風信子,你可以帶一瓶當禮物。
南荇在淘寶上順手找了幾張風信子水培在透明花瓶裏的圖片,發給了郁青青。
郁青青:好漂亮。
郁青青:小荇,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你什麽時候這麽了解喬若南了?
南荇忍不住想要苦笑。
她在影視組啃了兩個星期去年的刊物,為了應對王麗芸的考試,她還做了整整一本的筆記,從各個角度研究了刊物裏的圖文,幾乎把娛樂圈、時尚界的明星都了若指掌,那些贊助的品牌也能倒背如流了。
喬若南在去年的七月為了配合《夢魇》的宣傳上了麗睿娛樂的內頁訪談,裏面聊了不少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其中有一段就寫着,她剛入行的時候沒有通告很閑,用玻璃瓶水培過風信子,特別漂亮、特別喜歡,可惜,後來就再也沒有時間了。
南荇:一言難盡。
郁青青:我宣布,你現在就是我們組的編外顧問了。
南荇:你發工資嗎?
郁青青:[你這樣開口要錢的我一天打死好幾個.jpg]
郁青青:對了,你明天會去哪個組啊?照我說,就直接來我們組算了,我們雙劍合璧,把新媒體發揚光大。
南荇也有點發愁。
星期五的時候整個公司都因為吳雲輝的事情亂糟糟的,她接下來該去哪裏這種小事當然也無人關注。影視組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王麗芸現在焦頭爛額,見了她也肯定恨之入骨。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風波,她反而從實習前無所謂的心态中擺脫了出來,對這個行業加深了了解,也充滿了興趣和期待,她希望能在這個行業中一展所長,做出一番驕人的成績。
這樣的話,實習的氛圍和帶她的老師至關重要。
幸好,周一錢老師也會過去,到時候和他提一提,看看能不能和郁青青做個伴。
周一天氣很好,豔陽高照,天空一片湛藍,連帶着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也顯得不是那麽灰蒙蒙了。
南荇興沖沖地到了公司,在大廳裏等着錢老師。
上班的人流湧來又散去,等了足足半個小時,都沒見錢老師的人影,她終于着急了,撥通了錢老師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錢老師在電話的那頭很詫異:“南荇?有什麽事嗎?”
“錢老師,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你和我約了要到公司安排新的實習崗位。”南荇提醒道。
錢老師愣住了:“你不是不來麗睿實習了嗎?”
“什麽?”南荇失聲叫了起來,“誰說的?”
“應該是霍寧辭吧,他親自和關董去打了招呼,說不用考慮你的事情了,你不會再來麗睿了。”錢老師的聲音頓了頓,惋惜地道,“我本來還以為你能在麗睿做出點成績呢,沒想到你居然放棄了。也是,以你的身份,沒必要再來實習了,是我想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啧啧,看看我們作死的霍少……
給小天使們表演一個團身後空翻轉體720度求留言~~
[注]白居易《琵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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